“小……不是,合佑,你來了。”徐仙美充滿了喜悅,這是她難以想象的畫面。
“我……”合佑緊張說不出話。
“快點進來吧!”徐仙美已經拉住了合佑的手,拉着他進了別墅。
“太太,他是哪個明星!”開門的傭人阿姨也認出了合佑。
“是是是,李姐,合佑來看我了,我就知道,他會來的。”徐仙美高興地拉着合佑進了客廳,“快點倒飲料,在哪點水果……哦,有吃的都拿點,這孩子喜歡吃東西。”
“知道了太太,您成天唸叨,千盼萬盼,你可來了。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網上看過千百遍了,太太都記得清清楚楚,我都知道,就算不會做的,我也早就學過了。”傭人阿姨笑着去忙活了,傭人阿姨看到菲兒親切的打着招呼,“菲兒也過來了!”
合佑內心的緊張前所未有,那位開門的阿姨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沒聽清,再說也聽不懂。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是隨着徐仙美的安排行動,幸好徐仙美有問不完的話,幸好徐仙美也會英語,從什麼時候來的中國,住哪裡,忙不忙,累不累,合佑一點沒有不耐煩的意思,反而很享受。
“李阿姨好!”柳菲兒用那張一向冰冷的臉禮貌的回答着。
“菲兒,你也來了,不好意思,我都沒看見你,”徐仙美微笑着招呼柳菲兒。
“沒關係,徐阿姨。”柳菲兒不在意道。
我算最鬱悶的吧,李雲哲徹底被人給遺忘了。
“小夥子,快點坐吧。”傭人阿姨看到李雲哲站着,熱情的道,“你是大明星的保姆還是司機?我們也算半個同行吧?哎,算了,你們日本人也聽不懂中國話。”
“保姆?同行?聽不懂中國話?”李雲哲看看已經離開的李阿姨,欲哭無淚。
柳菲兒華麗麗的側過身子,看着身子的抖動,李雲哲知道自己被嘲笑了,他看看合佑,算了,這個文盲,中國話完全不懂,正在那邊緊張的看着徐仙美呢。
“那個……我剛去了啓華中學。”合佑猶豫了半天還是繞了個彎。
“哦!”徐阿姨突然安靜下來了,“和菲兒一起?”
“是!”合佑猶豫着道,“小宇是個好孩子。”
“你也是!”徐仙美明白合佑的話,他是提醒自己不是方宇,不是徐仙美的兒子。
“在你面前,我會是!”合佑不是個好人,合佑是清楚的知道的,在世人的標準裡,他絕對不是個好人,但是在偉大的母性面前,他希望自己是個好孩子。
徐仙美顯然知道了合佑的意思,突然間鬆了一口氣,“你調查過了?”
“是!”合佑咬咬嘴脣。
“謝謝!”徐仙美眼睛裡噙滿了淚水,“我還以爲你調查後不會再來了,因爲任何調查過的人,都說……”
“徐阿姨!”柳菲兒坐到徐仙美的身邊,攬住了她的肩膀。
合佑拉住了徐仙美的手:“我纔要謝謝你,我還以爲你不會喜歡我!”
雖然還沒有確認,合佑是徐仙美的丈夫方天文背叛自己的婚姻出生的孩子,李雲哲沒有這樣說,但這是合佑可以肯定的結果。
“怎麼會?太太每天都在念叨你,房間裡到處貼的是你海報,還有一個像你真人一樣大的人偶。”李阿姨放着水果笑道。
“我……”合佑嗓子裡像堵住了什麼東西一般。
“這個是你李阿姨,你不在……哦,我……我是說我不會做飯,
所以後來請了李阿姨。”徐仙美感覺自己說錯了話,語氣見有點緊張。
“哦,太太總是說我沒有小宇做的好吃,有一陣子,我還真不服氣呢!”李阿姨笑道。
“這幾年來辛苦你了,李阿姨。”合佑聽了李雲哲的翻譯,艱難的用中文說。
“小夥子,你感謝我什麼?”李阿姨有點驚慌,更多的是疑惑,太太腦袋不清醒,這個孩子也不清醒,或者只是爲了哄太太開心。
“合佑……”李雲哲和柳菲兒自然明白合佑的道謝代表着什麼。
“小宇!”徐仙美的眼睛裡充滿了驚喜。
“合佑,你如果是哄徐女士開心我不反對,如果不是你這就是詐欺,你知道嗎?”李雲哲在合佑耳邊低聲地用日語道。
“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合佑冷靜的道。
柳菲兒只是靜靜的看着合佑。
“他做飯很好吃嗎?”合佑問徐仙美。
“很好吃,真的很好吃,菲兒也吃過的。”徐仙美驕傲的說道。
“是嗎?你沒有幫他吹牛?”合佑笑道。
“這孩子,怎麼會?”徐仙美笑着用眼睛剜了一眼合佑,“小宇開始做飯也不好,那時候剛從山裡接回來,他想給我做飯吃,蛋炒飯,做的很難吃,但是我兒子做的飯,我哪能說不好吃,我就騙他說很好吃,他很開心,誰知道後來,美兒嚐了一口吐的那個難受,因爲不知道是鹽還是醬油放多了……”
衆人聽着露出了微笑,徐仙美臉上的笑容也感染着大家。
“那傻小子不服氣,一定要給我做好吃的飯,自己就在家裡做飯,也不知道是在做飯還是做實驗,爲了做出美味的飯菜,做出來就自己償,結果自己還進了醫院,醫生說是吃太多鹽了。”
“小宇他……”柳菲兒有點哽咽。
合佑與李雲哲沉默着,那個方宇……
“是不是很傻,出了院,還不放棄,後來他真的做飯很好吃。”徐仙美笑着看着柳菲兒,“那時候菲兒還經常欺負小宇,有一次打架受了傷,不敢回家就領人住在我們家裡療傷,吃了小宇做的一頓飯就上癮了,天天讓小宇給他們做飯吃,還不讓重樣……”
“徐阿姨,你知道?”柳菲兒停止了給李阿姨的翻譯驚訝地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珍藏的紅酒少了好幾瓶,再說小宇從來就不騙我。”徐仙美笑道,“要不我能天天不回家?”
“我……”柳菲兒紅着臉不知所措。
“沒關係,我兒子做什麼我都不會有意見。”徐仙美看着合佑的眼睛,“畢竟他是我兒子!”
“我兒子做什麼我都不會有意見,畢竟他是我兒子。”
她知道了什麼?合佑從來不爲曾經做過的事情感到後悔,但是在過去的很久的時間裡,他很怕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的某些事情:他害怕這個女人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兒子;他害怕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的她婚姻背叛後的私生兒;他害怕她知道自己曾經做過很多違法的事情;他害怕自己的自私的情感讓她厭惡……這個時候他感覺一下子輕鬆起來了。
“姐!”門開了, 徐美兒跑了進來,她看到合佑是還有點不敢相信,“你真的來了?”
“美兒,回來了,是小……不,是合佑來了!”徐仙美高興將徐美兒拉了過來,“快來,我有事情正等你呢。”
徐美兒忙和合佑、李雲哲、柳菲兒打過招呼,坐到了徐仙美的身邊。
“有件事情不知道你答不答應?”徐仙美兩手不停的搓着,看着合佑,顯得十分緊張,
“我答應!”合佑沒等徐仙美問出來,就直接回答道,他從徐仙美的眼睛裡看出了什麼,他害怕自己早點答應,她會問不出來。
“等一下!”徐美兒看看合佑,對徐仙美用中文問道,“姐,你要Jesse答應你什麼?”
“我想認他當乾兒子,我知道你們誰都不相信他是我兒子。”
徐仙美不理徐美兒的驚訝,扭頭對合佑用英語問道:“我想認你當乾兒子。可以嗎?”
頓時一片安靜,柳菲兒忘記了李阿姨翻譯、李雲哲張大了嘴巴。
“我……我已經答應過了。”合佑嘴脣有點顫抖,“只是……”
合佑的“只是”讓徐仙美從狂喜裡冷靜下來,“只是什麼?”
“我剛從陵園回來的!”合佑咬咬牙還是說了出來。
陵園代表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徐仙美不幸的婚姻。
徐仙美的沉默讓合佑有點緊張:“畢竟他很可能是我的父親,我應該叫做方合佑。”
“好,終於認祖歸宗了。”李雲哲拍拍合佑,“當個日本鬼子憋屈死了,從今天起你就是個中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