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你是陳立安嗎?”
“我是陳立安,你是哪位?”
大雜院門口的電話亭裡,陳立安有些奇怪是誰這麼晚給自己打電話。
聽聲音完全聽不出是誰。應該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電話那頭確認了陳立安的身份後,不知怎麼回事還沉默了一下。
只是聽筒裡傳來的呼吸聲告訴陳立安,對面的人還在,所以也就沒有掛電話。
靜謐的夜裡,陳立安感覺手腳有點涼意,就忍不住催促道:“你是誰,找我幹嘛?”
陳立安的催促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電話那頭是死一般沉寂。
如果不是能聽到呼吸聲,陳立安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惡作劇了。
“你到底是誰?不說話我掛了。”
“……”
迴應陳立安的還是長久的沉默,他擡起頭看着天空緩緩飄落的雪花,也不等對面回話直接就給掛了。
“神經,打電話來也不說話!”陳立安搓了搓手,趁着雪還沒有下下來,趕忙跑回家去了。
在京城另一處電話亭裡,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嘴角輕笑,緩緩掛上電話準備明天晚上再打一個。
今晚還是着急了些,明天想好說辭再打一個,藝術家這種生物就不能簡單直接!神神秘秘的纔會讓他記住。
在路燈柔和的光線下,一雙細長筆直的腿輕快的跳躍,在剛剛鋪滿一層雪花的路面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腳印。
明亮的屋子裡,陳立安揭開搭在臉上的熱毛巾,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呼…舒服。”
剛剛的電話並沒有勾起他的任何好奇心,這年頭神經病多了去了,既然主動打電話過來,肯定還會有下一次的。
洗漱完畢的陳立安,帶着一絲倦意,舒服的鑽進被窩,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陳立安起牀後就跑去給鞏麗打了一個電話,約她中午一起吃飯,拜託她在歐洲的人脈調查一下姬法。
這娘們看着好看,說不定背後是什麼奇奇怪怪的人,不然吉爾伯特和喬治怎麼會那麼複雜的眼神看自己。
上午的影展正常進行,陳立安忙完之後就一溜煙跑了,都沒有注意到身後有個姑娘叫自己的名字。
徐婧蕾看着陳立安離去的背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感覺今天白來了,又浪費了幾塊錢門票。
熱鬧的王府井大街上,陳立安看了一眼鐘樓上的時間,距離他和鞏麗約定的時間還早,就先去買了一部手機。
不過陳立安身上的人民幣只有四千多,買完一部手機又辦了電話卡就剩下四百多塊錢了,請鞏麗吃一頓飯是足夠了。
實在不夠還有昨天從姬法那借的一千多英鎊呢。
陳立安擺弄着手裡的新手機,把自己記得的幾個號碼都存了進去,不過不能中文輸入也是麻煩,只能用英文來代替了。
存好幾個號碼之後,陳立安給鞏麗撥了過去。
“喂?哪位。”鞏麗的聲音有些慵懶的意味,似乎剛起牀不久。
陳立安瞄了一眼鐘樓上的時間,都已經十一點了,才起牀嗎,沒有工作的女明星真懶啊。
“是我,陳立安,你現在剛起牀?”
在家裡剛剛起牀的鞏麗,有些驚訝是陳立安的電話,好奇地問道:“你新買的手機?我剛起來。”
“嗯,這是我的號碼,你記一下,你快點收拾吧,我在馬克西姆等你。”陳立安有些無奈地說道。
鞏麗嗯了一聲,然後飛快地說道:“我半個小時就到,你先去等我吧。”
掛了電話,陳立安攔了一輛車就往馬克西姆去了。
馬克西姆的裝修很不錯,藝術氣息還是很濃厚的,這裡經常聚集着很多的藝術家,還有一羣玩搖滾的。
算是國內藝術家們最喜歡來的地方了,哪怕現在是白天不是大多數藝術家出沒的時間,餐廳裡依舊有不少國外的藝術家們聚在一起討論藝術。
陳立安還聽到過他們幾次自己的名字,不過他沒有去加入那羣人,而是讓服務員給自己選了一個安靜的卡座。
卡座的紅色真皮座椅還不錯,陳立安舒服的窩在沙發裡,隨手放着剛剛隨手拿的雜誌。
“你是陳立安吧?”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陳立安的卡座旁。
陳立安放下手裡的雜誌,看着面前的打扮時尚扎着辮子的中年女人,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認識我?”
“是的。”宋懷瑰看着陳立安笑着問道:“我可以坐下嗎?”
陳立安點點頭道:“當然,不過我請了朋友來吃飯,待會可能.”
“我知道,你請了鞏麗。”宋懷瑰淡然一笑然後解釋道:“我是馬克西姆的經理宋懷瑰,和鞏麗是很好的朋友。”
陳立安這才恍然,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女人不知道她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宋懷瑰打量了陳立安幾眼,眼神中頗爲欣賞,覺得他的身材非常棒,而且長相也非常英俊。
面對宋懷瑰的目光,陳立安有些不解,這眼神怎麼有點像X光一樣。
似乎看出陳立安的不解,宋懷瑰笑着說道“我去看了你的影展,很不錯的作品,在歐洲也很少見這樣的作品,所以來和你認識一下,我也是一個畫家。”
陳立安知道宋懷瑰這個人,在國內的藝術圈裡很有名,還成立了國內的第一個模特隊,而且她和她丈夫還是國內第一起涉外婚姻。
宋懷瑰很健談,也不等陳立安回話就繼續說道:“鞏麗和我說過你,真沒想到她會爲了你和張一牟分手。”
說道這個陳立安立馬坐直了身體,認真地解釋道:“她和張一牟分手和我沒關係,我和她也只是朋友而已。”
“哈哈,現在都是這麼說的。”宋懷瑰大笑着說道:“姜汶上次過來就是這麼說的。”
陳立安:“.”姜汶這麼八卦的嘛!
看着陳立安有些無語的模樣,宋懷瑰笑夠了也收起揶揄的心思,看了一眼腕錶後說道:“鞏麗應該快到了,你找她是不是問藝術經理人的事情。”
陳立安真是有點無語了,鞏麗怎麼什麼都說啊,不過想到宋懷瑰在國外藝術界混得還不錯,就點點頭說道:“對,你瞭解這方面?”
“還算了解。”宋懷瑰點了一下頭,黑色的辮子也跟着晃動,五十多歲的女人看起來還挺年輕。
“找你的藝術經理人是誰,沒準我還認識。”
陳立安:“姬法·凱里一個法國人,你認識嗎?”
聽陳立安說完後,宋懷瑰恍然了一下,然後表情玩味地看着陳立安輕咳一聲說道:“我知道,不過,我不建議你選擇她。”
不建議?姬法這姑娘真不對勁?陳立安感覺姬法挺正常的啊。
看出陳立安的疑惑,宋懷瑰又解釋一句:“其實她是一個很不錯的經理人,只是她繼承畫廊的這幾年經營的並不是很好。”
“這不是真正的理由吧?”陳立安聽完宋懷瑰的解釋大爲不解,感覺這背後還有其他事情。
宋懷瑰猶豫了一下說道:“她的風評不是很好,和很多的藝術家都發生戀愛過,而且是雙性戀。”
姬法還是個大玩家?而且是超級大玩家?陳立安瞬間感覺自己不對,是自己和柏清都有點危險啊,這姑娘不會是同時打自己和柏清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