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343.只有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冰冷的關押室裡,陳立安拿着乾硬的麪包補充着體力,現在已經被關了十幾個小時了,終於吃上一口東西了。
雖然只是硬邦邦的麪包,但是也不錯了,最起碼沒JC過來嚴刑逼供啥的。
此時外界已經吵翻天了,早上一起來,整個倫敦多出來幾百個塗鴉,走一條街就能看到塗鴉走一條街就能看塗鴉,好像一夜之間倫敦變成了塗鴉之城。
夜晚多出來的塗鴉還不算什麼,現在很多的年輕人都在模仿,大白天的就在大街上塗鴉,看JC就跑,等JC走了又出來繼續塗鴉。
“匿名者”一夜之間似乎成爲一種精神領袖的存在,神秘強大敢於挑釁強權,各種因素綜合在一起,俘虜了很多年輕人。
倫敦一直都是一個矛盾的城市,貴族老爺們紳士得體,街頭長大的人叛逆搖滾,年輕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反抗追求自由,想要打破一切強權階級。
Y國的搖滾爲什麼會一直領先世界,這裡有最營養的土地,能夠滋養那些叛逆的精神成長。
這一次的事件好像是屬於年輕人的一場叛逆狂歡,就像是漫畫中的那些Y雄角色。
從衆又覺得自己特立獨行是年輕人身上最大的特點。
從沒有哪一年Y國的民衆會如此厭惡王式,今年戴安N王妃的離世拿走了民衆對王式最後的好感。
大Y博物館是什麼,它可不光光是一間博物館,它還是王式最後的臉面,也是歷史遺留的血腥歷史的見證,只不過很多人把這裡當成懷緬過去榮光的證明。
在這樣一個標榜皿主自由的國家,還會存在王式還會存在大Y博物館這樣的存在,實在是對皿主自由最大的嘲諷。
王式徹底走下神壇的開端就是今年了,在以後的日子裡,王式也好大Y也好都會讓世界失去耐心,不再去聆聽它們的聲音。
年輕人對王式的憤怒和叛逆在此時像是被喚醒,總得做點什麼才能讓心裡的不忿發泄出來。
不過年紀大一些的Y國人還是希望王式能夠繼續存在,這是日不落帝國的榮光的象徵啊,只可惜他們終將被時代所淘汰。
一開始的一件小事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似乎充滿了巧合,就連香江迴歸的日落儀式以及左翼的工D成爲大Y的執正D都在無形中影響着局勢的變化。
如果換成其他時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現在這一切的發生實在是太過於奇妙和迅速。
關押室裡的陳立安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不能電話不能看新聞,就連JC都不來審他,就好像他忘記了一樣。
陳立安看着關押室外面的辦公桌,上面放了一份報紙。在口袋裡摸索了一會後掏出四百多Y鎊,對着那個看着他們的JC說道:“能把那份報紙給我嗎?”
“安靜一點!”
那個JC扭頭看了一眼陳立安還想再說他幾句,但是卻看到陳立安握着鐵柵欄的手裡露出鈔票的顏色,又看到陳立安伸出了四根手指,心裡頓時明白過來。
JC咳了一聲拿起報紙,自然地走到陳立安的面前把用報紙擋住陳立安的手,感受到他將鈔票塞到自己手裡後,就假裝轉身離開了,只不過手裡的報紙卻掉在了地上。
陳立安蹲下撿起報紙剛剛打開,同一個關押室裡的人就圍了過來,他們現在也很擔心自己到底能不能出去。
報紙的最新動態能夠幫助他們瞭解外面的情況。
陳立安沒管身後的人,看着報紙上的新聞標題忍不住笑了出來。
倫敦“暴D”,標題起得很嚇人,但是實際上肯定不會有這麼嚴重的。
陳立安沒有立馬去看報道的詳細內容,又往後翻了一頁,就看到後面的報道寫的是“匿名者”組織再次出手,爲倫敦塗抹上自由的色彩。
標題寫的倒是挺誇張的,但是報道的內容很客觀,基本不帶有任何的政治觀點,Y國的幾大主流報紙都沒有明顯的政治傾向。
呃.除了默多克接手之後的泰W士報。
只是看着很客觀,但是陳立安還是能看出來報紙中的一些用詞是有傾向的,比如第一篇報道里出現了六次“非法”這個詞彙,第二遍報道里用了四次“破壞”。
乍一看挺客觀的,實際上還是會不知不覺的影響讀者的判斷。
陳立安倒是沒有什麼意外,人家本土的報紙嘛,沒有直接開噴都已經算好的了。
只是陳立安現在有些擔心這些學生什麼時候能出去,關的太久總不是事。
不只陳立安在擔心,外面也有很多人在擔心,唯一不擔心的可能就是那些想要趁機和YF談條件的勢力。
他們是真的不着急,哪怕被關押的是自己國家的G民。
關的越久輿論越大嘛,國際社會現在都把目光轉移到這裡,很多國家的駐外記者都在外面不間斷的採訪報道呢。
姬法此時還在和律師協商後續應該怎麼辦,柏清也在疲憊地小睡了一會後就去大S館了。
馬上就24小時了,總得有個說法才行。
已經弄清楚大致情況的劉韜此時正在給國內回電話彙報這邊的情況,雖然被李大白還有龔莉罵個狗血淋頭,但是劉韜也只能聽着,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助理實在太不合格了。
準確的說做爲一名助理她太不主動了,陳立安不安排任務她就不會主動,也可能是年紀太小所以纔會這樣。
不過這一次之後這個助理算是做到頭了,劉韜打了半個多小時的電話後,坐在沙發的角落裡思考着自己未來應該怎麼辦。
至於陳立安的安危這不是她操心的範圍。
倫敦的街頭上,塗鴉變得越來越多,參與到遊行抗議的人也越來越多,工D似乎對此視而不見,似乎想要扯下貴族最後的體面。
他們一直倡議廢除王式呢,總想對上Y院的貴族們出手。
現在局面說不得就有他們的引導呢,不過這一切誰知道呢。
局勢越來越複雜,陳立安他們被釋放出來的時間也不會那麼快了。
不過陳立安能夠感覺到自己這些人不會出事,要不然這會也不會沒有人來審問他們了。
陳立安將報紙遞給那些學生,自己坐在角落裡思考人生,此時的他內心十分平靜,很冷靜的在心裡思考着各種可能。
或許這一次真的能夠逼迫大Y博物館歸還部分文物,當所有人都對其發難的時候,這個日落的帝國也要低頭的,更何況內部也有敵人呢。
臨近中午的時候,姬法帶着律師又來了,這一次姬法也見到了陳立安,和他小聲地聊了半個多小時後就離開了。
在傍晚時分,關於陳立安在J局的動態就出現在報紙上和媒體上了,雖然所佔的篇幅不多,但也是一種向外界釋放安全信息的手段。
所有人都想釋放出這樣的消息,不然外界還不知道怎麼猜測呢。
只不過釋放消息卻不會釋放人,不等到四十八小時估計不會有一個定論的。
大人物們忙着談判呢,誰在乎J局裡關着的這些人。
國內此時也收到了關於陳立安在J局裡一切安全的消息,很多人都鬆了一口氣。
龔莉和陳美人本來準備去Y國的,但是姬法親自打電話讓她們別過來湊熱鬧,她們也只好忍住。
不過此時的倫敦一架從上海來的飛機走下來一位Y俊但是格外憔悴的男人。
張國容看着倫敦陰霾的空氣輕輕呼了一口氣,心裡不知道罵了陳立安多少次。
傻大膽嘛!你參與這種事情幹嘛!
好好當你的藝術家不行嗎!
好好的泡美女當渣男不好嗎!
非要逞Y雄,你就是一個藝術家是一個演員,真把自己當成超級Y雄了啊!
很快張國容就聯繫姬法了,直接去了酒店,到了酒店之後就想讓姬法帶他去J局看陳立安。 但是今天的探視已經結束了,張國容只能等明天了。
張國容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倫敦,怎麼到處都亂糟糟的呢。
從機場過來的路上,他看到很多的年輕人都在大街上塗鴉,臉上還帶着紅色的三角巾,簡直像是“恐B分子”。
柏清這時從大S館回來了,天色也徹底黑了下來,她和姬法說了一下在大S館溝通的情況後,來到張國容的身後。
“張先生,好久不見,謝謝你能來支持立安。”
張國容扭頭看了一眼柏清說道:“我們是朋友,他能爲了我從香江到阿根廷,我也能來倫敦。”
柏清笑了一下說道:“立安一定會很開心有你這麼一個朋友,不過你不用擔心,明天他就能出來了。”
張國容立馬認真地問道:“確定嗎?”
“確定,只是這裡面的事情太複雜,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牽扯的東西太多了,立安就是那個暴風眼,不過他不會有事的。”
柏清解釋完後,看着張國容滿臉憔悴就說道:“今晚好好休息吧,不然他出來看到你這樣又會罵你的。”
張國容:“.”這是朋友還是爹啊!
國內的凌晨,電影協會的一羣人正在琢磨着今年的金J獎該怎麼辦呢。
“陳立安現在確定回不來了,這個最佳男主角怎麼辦?換人嗎?”
“換吧,換成離開LF的日子,劉佩琪演的不錯。”
“我不同意換人,人家在國外流血呢,咱們就把應該屬於他的榮譽拿走了?”
“那頒獎怎麼辦?人不來怎麼頒獎!”
“反正我不同意!”
會議室裡立馬熱烈地討論起來,只不過這種事情現在也沒人關心,就連霍劍起這個導演也不關心。
歌手已經下映了,票房成績還不錯將將達到一千萬的門檻,算不上成功,但是已經合格了。
不過霍劍起卻沒有一絲的開心,他和陳立安是很好的朋友了,自己的兩部電影都有陳立安的幫助,陳立安雖然對劇本挑剔了些,要求多了些,但是的確是一個夠義氣的朋友,掏錢的時候從來不猶豫。
現在陳立安出事了,他那也沒什麼心思去管電影能不能拿獎了。
在這兩天不知道多少人因此睡不着覺,全都是因爲陳立安這個不省心的。
很快倫敦時間就從深夜來到了第二天上午八點,陳立安還在睡覺呢,就被人單獨叫了出去。
來人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帶着一種政客的冷靜和無情,看着陳立安直接遞過去幾張模糊的照片說道:“陳先生,照片裡的人是你吧?”
陳立安看了一眼發現是自己在大Y博物館門口塗鴉的監控照片,不過照片裡看不到臉而且還很模糊,就聳了聳肩說道:“所以你們準備構陷我了?”
對面的男人笑了一下收回照片說道:“希望之後你也保持這個說法,今天你們就會放出去,不過你要按照這份演講稿和記者解釋。”
男人又遞過來一個信封,陳立安打開看了看,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受傷的眉骨傳來一陣疼痛,不過這也讓他的思維更加清晰了,看着紙上的內容思考了一會說道:“沒問題,不過我想問問大Y博物館真的會歸還文物嗎?”
“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你只要按照我的方案面對記者就可以了。”男人說完就站起來說道:“你還有半小時,希望你能記住所有的內容。”
說完男人就走了,陳立安忍不住撇了撇嘴,你以爲你是詹姆士邦德啊,裝酷!
不過陳立安現在也明白他們的意思,自己要是不按照稿子上的內容和記者說,那個“匿名者”不管有沒有證據都會直接安在自己頭上了。
陳立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看着稿子上的內容,也沒有什麼排斥,和自己想說的差不多,只是他沒想到這些人會讓自己抨擊大Y博物館和王式。
或許是想用自己再吸引一下輿論,然後給貴族們施壓交換利益,誰讓自己現在是整件事的暴風眼呢,整件事情裡“匿名者”不會出現,具有一定話題和關注度只有自己這個看似局外人的局內人了。
想想還真是天道好輪迴,一開始陳立安利用別人,現在被人利用。
十多分鐘後陳立安記下大概的內容後,想了一下笑着把紙撕碎扔在地上了。
陳立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骨,現在還在隱隱作痛呢,不過臉上的血跡早就乾涸了,陳立安擡起手有給眉骨來了一下子。
原本結痂的傷口又滲出血跡,陳立安胡亂的抹了一下,就坐在那裡等待JC帶自己出去了。
不多時門又被打開了,剛剛那個男人走進來看着陳立安問道:“準備好了嗎?”
“好了。”陳立安笑着說道。
西裝男看着陳立安眉骨上的血跡,表情稍微變了變,不過目光落在滿地的碎紙上時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他是要把剛剛那張紙帶走或者燒了的,卻沒想到被陳立安撕碎了。
陳立安笑着說道:“我可以等你清理完,詹姆士邦德先生。”
男人沉默一下,彎腰把那些碎紙都撿起來裝進口袋後說道:“我不是詹姆士邦德,如果是你現在已經躺下了。”
陳立安不在意地攤了攤手,誰管你是誰,事情的結局都已經定好了,你還能把我咋地!
沒一會陳立安就被JC帶着走出了J局,外面圍滿了記者還有抗議的人羣,看到陳立安出來後都頓了一下,然後圍了上來。
陳立安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透出的一縷陽光,忍不住笑了出來,折騰這麼久終於要結束了啊。
陳立安低下頭看着大大小小的相機鏡頭和攝影機,立馬就有記者着急地詢問他現在是否是無罪釋放、是否在J局遭受到不公對待、如何看待此次事件等等問題。
陳立安擡起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額角說道:“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因爲這個自由皿主的國家還沉浸在YD國的Z民體系中。
這是落後的野蠻的,大Y博物館就是這種血腥野蠻的最大體現!那些文物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全世界,這是一個多麼野蠻血腥的地方!
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全世界大Y博物館從來不是文明的象徵,而是強盜無恥的炫耀!
王式的存在就是對自由皿主最大的諷刺,貴族院的存在就是強權壟斷的象徵!
這個世界需要的是一個自由平等的Y國而不是一個被那些躲在陰暗裡的舊貴族統治的Y國。我爲這一切感到失望和痛心。
我決定在未來自由的光芒沒有破開籠罩Y國的陰霾時,將永遠不會再踏上這片土地!”
此時臺下的記者都愣住了,沒想到陳立安會說這樣的話,不過那些抗議的人羣卻興奮起來,大聲喊着自由皿主,宛如狂熱的信教徒。
陳立安的這一番話也被實況轉播出去了,很多人在這一天都記住了這個叫做陳立安的東方人,也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來東方對他們的日不落帝國的嘲諷。
就像是幾個月前大Y的艦D被趕走,香江的日落儀式一樣,大Y過去的榮光又一次被扯下來了。
陳立安此時已經在JC的保護下穿過人羣上車了,只留給這些人一個離去的背影。
在陳立安離開J局的半個小時後,大Y博物館公開說明不日將會和各國共同協商關於失落的文物去留問題。
政F此時也出面呼籲民衆不要繼續參與遊行,只不過王式在這件事情中卻一直沒有發聲,貴族院的權利也不知不覺被分走了很多。
幾家大S館中此時也是笑聲不斷。
只有陳立安現在正在被罵的狗血淋頭彷彿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