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的話自然也將趙嘉逗樂了,笑着點了點頭,順着紅蓮的意思道:“你既然不願意,那就不救你了。”
“你……”
紅蓮那雙明媚且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有點懵逼的看着趙嘉,顯然沒想到趙嘉說不救就不救了,頓時氣的腮幫都鼓了起來,氣呼呼的瞪着趙嘉,似乎這一刻,趙嘉變得比眼前這兩個刺客還要討厭。
她只是說一句氣話,趙嘉卻當真了,好氣人啊!
大司命掃了一眼趙嘉這廝,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的弧度,看着被天澤劫持的紅蓮,突然發現兩個人蠻配的。
一個壞的流油,一個天真可愛。
若兩人真的成婚了,那紅蓮估計要被趙嘉吃的死死的。
真是一個天真且愚蠢的少女。
趙嘉沒有理會紅蓮想什麼,目光平靜的看着天澤,輕聲的說道:“伱們欠我的人,什麼時候準備交給我。”
“所謂的約定,只能束縛弱者,你想要的人在這,有本事來取。”
天澤一如既往的冷漠,像一條冷血的毒蛇,幽幽的盯着自己的獵物。
“啪啪~”
趙嘉鼓了鼓章,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幾分,道:“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我原本只是想與你們合作,如今看來,你想與我爲敵?我應該與焰靈姬說過,沒有人能欠我東西不還。”
他的話語很溫和,眼神更是平靜,毫無殺傷力,也話語的內容卻充滿了警告與威脅。
“他們並不是東西,我也不會用他們與你交易。”
天澤語氣冷漠的迴應,壓根不在意趙嘉的威脅。
趙嘉臉上的笑容不減,淡淡的說道:“這場交易與你無關,是他們與我的交易,如今這場交易完成,他們自然要完成約定,除非你們想再得罪一個我,如此一來,你們在韓國可就真的一個朋友也沒有了。”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天澤,意有所指。
眼下天澤等人的境況可是相當不妙,看似掌控了太子府,又俘虜了紅蓮,實則天澤自己的性命依舊被白亦非掌控,所做的一切都要在夜幕的控制之下,根本不敢肆無忌‘憚的復仇。
正如白亦非對姬無夜所言。
天澤的脖子上套了一個項圈,他就算再瘋癲,再想復仇,也無用。
因爲一根繩子牢牢的牽着他。
天澤目光陰沉,冷冷的盯着趙嘉,低聲說道:“白亦非放我出來,與你有關?”
“有沒有關係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出來了。”
趙嘉淡笑道,神色從容淡定。
天澤一時間臉色陰晴不定,他有點不確定趙嘉與夜幕究竟是什麼關係,不過有一件事情他可以確定,那就是他不可能將焰靈姬一夥人交給趙嘉,如今的他,也只剩下這些手下了。
“……可我並沒有徹底自由。”
天澤沉默了少許,盯着趙嘉,聲音沙啞且低沉,充斥着壓抑與癲狂。
對方與焰靈姬的約定,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之前並未見過趙嘉,這一次算是雙方第一次見面。
趙嘉輕聲的說道:“我給了你們線索。”
“不夠。”
天澤冷冷的說道。
“看來我們做不了朋友了。”
趙嘉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旋即轉身離去,不願與天澤繼續廢話,他給足了誠意,可對方卻毫無誠意,這讓他很難辦,總不能把他當個老實人欺負吧?
老實人也有火大的時候。
大司命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天澤,似乎要記住天澤相貌,因爲她一直記得趙嘉的話,眼前這個相貌怪異的天澤,他似乎正在追尋蒼龍七宿的秘密,這對於陰陽家而言,已經算是上了必殺的名單。
不過此事她並不急。
大司命還需要稟報東君大人,由東君大人決定。
天澤並未阻止趙嘉離去,不知道爲什麼,他並不喜歡趙嘉這個人,或許是因爲對方正在打他夥伴的主意。
身爲一個廢太子,本就沒幾個手下,而如今這夥手下還被趙嘉盯上了,這感覺可想而知。
‘這傢伙真走啦!’
紅蓮委屈巴巴的盯着趙嘉離去的背影,雙脣倔強的抿着,強忍住內心的恐懼與驚慌,讓自己不至於哭出來,她纔不想在這羣怪人面前哭出來,更不想讓趙嘉那傢伙看見自己這幅模樣。
至於對方想娶她……做夢吧,她永遠也不可能答應對方!
同時她內心也有些不解,從趙嘉與天澤的對話之中,她感覺這兩人似乎有什麼約定,可惜憑藉三言兩語根本判斷不出什麼東西。
她吸了吸鼻子,看着天澤,故作硬氣的說道:“你…你們與他有交易?”
天澤掃了一眼紅蓮,並未理睬對方,他今晚來此的目的還未完成,想到這裡,他的目光看向了韓王宮,若是趙嘉給出消息準確,白亦非的表妹明珠夫人手中應該會有解藥。
可惜,韓王宮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出的,尤其是發生了剛纔那一檔子事情。
那位韓國的九公子也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
哪怕他此刻掌控者紅蓮的生死。
或許,他該找個人合作,比如韓非……
至於趙嘉。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趙嘉給他的感覺與韓非完全不一樣,天澤沒有把握拿捏對方,加上之前焰靈姬與對方的合作,雙方已經缺乏信任。
……
與此同時,四公子韓宇的府邸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子房今日怎會有空來此,莫非是想當說客?”
韓宇並不笨,自從他知道了張良投靠了韓非,他便已經將張良放棄了,得不到的人終究是得不到,哪怕用強也沒有任何意義,他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己究竟哪一點比不上老九,無論是張良亦或者鬼谷傳人衛莊,竟都如此青睞韓非。
他們二人的差距就真的這麼大嗎?
“子房來此是爲了給四公子送禮。”
張良上前,將一個錦盒遞給了韓宇,面色凝重,沉聲的說道。
韓宇一愣,旋即輕笑道:“送禮?那我倒要好好看看,子房究竟能給我送什麼樣的禮物。”
說話間,他已經伸手從張良手中接過了鏡盒,待其打開,頓時看到了其中斷裂的長戟,硬要說,應該是一柄三叉戟的頭部,鋒利的刀刃,在燈火之中閃爍着冰冷的光澤。
韓宇臉上笑容微微收斂,皺眉說道:“子房這是何意?”
“來此,只爲提醒四公子,韓國將有傾覆之危,姬無夜爲救太子,抽調了大量宮中禁衛軍前往救援,如今王宮守衛空虛,一旦天澤等人殺入,大王或有性命之危,若是大王出事了,四公子可想過韓國會如何?”
張良深吸了一口氣,沉聲的說道。
他來此便是爲了勸說韓宇出手,相比起並未實權的韓非,韓宇手中掌控的力量卻足以制衡姬無夜,至少讓他不敢繼續如此放肆。
“子房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
韓宇有些不悅的說道。
張良搖了搖頭,凝聲說道:“並非危言聳聽,就在之前,我與九公子準備入宮面見大王,卻遭到了拒絕,眼下王宮已經被禁衛軍掌控,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四公子可知這代表了什麼。”
代表什麼?
代表了此刻姬無夜想幹嘛就幹嘛,而天澤與夜幕的關係,知道內情的人都能猜到一些。
“?!”
韓宇面色一凝,這一刻,他嗅到了一絲危機,若姬無夜真敢這麼做,那韓國無疑會變天,甚至會徹底落入姬無夜的手中,畢竟韓國太子可是姬無夜扶持出來的傀儡,一旦韓王安暴斃,對方必然會繼承王位,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wWW▪Tтka n▪¢ Ο
韓宇沉聲的說道:“此事我知道了。”
“韓國的安危就拜託四公子了。”
張良對着韓宇拱手一拜,沉聲的說道。
……
……
趙嘉此刻已經出了韓王宮,對於韓國的這場鬧劇,他興趣不是很大,唯一讓他提得起興趣的或許只有焰靈姬等人,可惜天澤喜歡欺負老實人,得到了他的好處,卻不肯完成彼此的約定,這讓他有些不悅。
沒有人喜歡被白嫖。
趙嘉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天澤,白嫖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大司命看着閉目養神的趙嘉,薄脣輕啓,那寡淡的御姐音在趙嘉耳畔響起:“天色不早了,公子,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秦國那邊有消息傳來了嗎?”
趙嘉睜開了眼睛,看着面前冷豔的御姐,輕聲的說道。
大司命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暫時還沒有,公子若是想知道秦國的事情,可以通知羅網的人,想必羅網的消息會很準確。”
她手中可沒有情報系統,想要知道秦國的事情,只能靠羅網的人。
‘果然,來到秦時這個世界就離不開陰陽家與羅網’
趙嘉心中感慨了一聲,旋即吩咐道:“讓羅網的查一查,最近秦國那邊似乎有些安靜的過分了,咱們來到韓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秦國那邊竟然沒有一丁點反應,就這麼信任我?”
秦國太后信任他,他相信,可其他人,趙嘉就不信了。
尤其是呂不韋。
眼下越是安靜,他心裡就越是打鼓,不知道呂不韋那邊會動用什麼手段,趙嘉可不信呂不韋會任由自己安全返回秦國,他如今可是對方的眼中釘,一旦有機會,對方絕對不介意幹掉自己。
權力鬥爭永遠是吃人不吐骨頭。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摸到了大司命的小腿上,真絲製作的襪子包裹着勻稱的大白腿,手感細膩。
“……知道了。”
大司命頗有點咬牙切齒,盯着趙嘉,從牙縫之中擠出了幾個字。
她倒是想要抽腿,可力氣卻沒有趙嘉大,至於翻臉……她若是能翻臉,早就不會繼續待在趙嘉身邊了。
趙嘉也沒有過分,似乎只是隨意的摸了摸,便是坦然的收回了作惡的大手,繼續說道:“先回去吧,驚鯢還等着我呢。”
他決定今晚摟着驚鯢安穩的睡一覺,或許唯有睡在驚鯢身邊,心中才會踏實一點。
畢竟對方可是羅網的天字級殺手。
曾經是。
……
韓非這邊已經抵達了紫蘭軒,隨着張良迴歸稟報消息,韓非的心也鬆了一口氣,至少韓宇出手,韓王安的安危暫時無需擔憂,姬無夜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繼續任由天澤肆虐。
他如今就像一個補胎的維修員,韓國哪裡漏水他補哪裡,東補一塊,西補一塊。
“如此說來,紅蓮殿下也落到了他們手中?”
紫女優雅的端坐,媚態十足的雙眸多了一抹擔憂,看着韓非,輕聲詢問道。
衛莊站在一側擦拭着鯊齒,他的臉色倒是頗爲平靜,淡然的說道:“天澤沒有動他們,說明對於他而言,無論是韓國太子,亦或者公主,都是他手中你的籌碼,而籌碼便意味着可以交換。”
隨着太子府被救援人員貢獻,天澤的那些小夥伴自然而然也落在了他們的手中。
比如被衛莊打趴下的無雙鬼。
他雖然力大無窮、刀槍不入,但關節卻依舊脆弱,經不起反覆的捶打,一旦重複次數過多,便會造成脫臼,這算是無雙鬼的一個致命弱點,身高越龐大,意味着關節位置的縫隙越大。
至少與常人比較是如此。
“衛莊兄,此事或許還得麻煩你。”
韓非看着衛莊,沉聲的說道,他們這些人之中,唯有衛莊有實力能與天澤交易,正如天澤所言,交易也需要對等,若沒有足夠的實力,誰又會願意與你平等的對話,乃至交換。
衛莊點了點頭,隨後看着韓非,平靜的說道:“需不需要我幫你幹掉太子?”
對於衛莊而言,眼下這一次同樣是一個機會,幹掉韓國太子、韓王安、韓宇、姬無夜等人,肅清一切,韓國自然可以煥然一新,可惜,韓非似乎並沒有這個勇氣,也沒有這個想法。
正如他猜測的一般,韓非撓了撓頭,尷尬的說道:“衛莊兄,我可是韓國的司寇,你稍微給我一丁點面子。”
“你的想法過於天真且幼稚。”
衛莊冷漠的說道,旋即轉身離去,不願與韓非多言。
韓非苦笑着看了看偷笑的張良以及紫女,一臉無奈。
或許正因爲韓非的性格,他才能將流沙的人聚在一起,一個冷漠且無情的人是不可能有一羣志同道合的夥伴。
衛莊何曾不是一個天真且幼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