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師見斯田福竟然發起無明火來了,就心平氣和地說道:“如果警方不守承諾,我們可以說是毫無辦法,但警方一般都不敢毀約,那怕是口頭之約。因爲,警方應承你的附加條件,都需層層上報,經過高層的深思熟慮後,纔會做出決定並口頭回復。所以警方一旦毀約,必定上下層都人人知道;警方如此毀約,毀約的警官將威信全無,在這行頭別想升職了,誰敢承擔這種毀約失威的個人風險?所以一般情況下,我們都可放心。”
斯田福見王律師通才達識,分析得有理有據,不禁哈哈大笑道:“如果餘靛荷和長壽嬰們真能獲得自由,我就算坐穿牢底,受更多的苦,也會覺得欣慰!”
王律師繼續發揮自己的專業精神,無微不至地說道:“我會盡一臂之力,幫斯總你打贏這場官司!就算打輸了,也要爭取讓你受少些刑罰……”
王律師還沒說完,在旁監視的獄警就下了命令:“會面時間到,帶疑犯離開!”
斯田福還想說什麼,但馬上就被獄警推出了會面室。
斯田福被獄警押返到原先的單人倉,收拾好行裡之後,其實也沒有什麼行李,一個膠水筒和幾件衣服而已,斯田福就被押上二樓的集體大倉。
斯田福上到集體大倉,獄警打開厚實的鐵牢門,瞪着斯田福喝道:“進出吧!犯賤!”
斯田福剛踏入大牢,身後
的鐵門,即“砰”的一聲被鎖上。
斯田福站在牢門前,驟眼望過去,只見這個集體大倉,約20平方米,長方形,沒有一扇窗戶,也沒有牀,在地上鋪上一排草蓆就當牀。十來個疑犯,有些坐、有些躺、有些站、有些正在打牌,但都不約而同地轉過頭,用一雙雙煞氣騰騰的眼睛,餓虎見羊的死死盯着斯田福。
身驕肉貴和家財萬貫的斯田福,手挽着膠水桶,面對着這羣氣勢洶洶的疑犯,也不知說什麼纔好,只好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口,好像在等待法官的宣判。
“膠桶放在最裡面的廁所旁!”一位看上去年齡最小,坐在最裡面的小疑犯,聲色俱厲地呼喝道。
斯田福聽見如此兇惡的口吻,雖然心裡極爲不滿,氣也極之不順,但斯田福還是唯唯諾諾,鵝行鴨步地從草蓆旁的小道穿過去,將膠桶放在了廁所旁原有的一大堆膠桶中的其中一個空位上。
之後,就再沒有人理睬斯田福了。
疑犯們繼續做他們原先做的事情,睡覺的睡覺,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
斯田福呆頭呆腦的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後來斯田福見到那一排草蓆中間,有個空位,於是就快步走過去,坐在了空位上。
誰知,旁邊一位正在打牌,容貌長得燕頷虎頸的中年疑犯,即時就一腳,狠狠蹬在了斯田福的屁股上:“滾你媽
的B!”
斯田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狠腳,蹬出了好幾丈遠,差一點就頭碰牆。雖還不至於翻斤斗,但已重重的倒向了一邊,斯田福手肘落地,立時就被擦損了一大塊皮,滲出了絲絲鮮血!
“那麼,我睡哪裡?”斯田福忍無可忍,倒在地上高聲吼到。
“你自己找地方睡!”剛纔蹬腳的那位疑犯,也暴戾恣睢地大聲回吼道。
“睡我旁邊吧!”
斯田福循着來聲,轉頭望過去,原來是最小年紀,剛纔叫自己放桶的那位小疑犯叫自己。
斯田福仔細打量這位小疑犯,估計不足17歲,睡在最接近開放式的廁所旁。
斯田福心想:“看樣子,這小子是這倉房裡最沒地位的人,現在你叫我睡你旁邊,不會叫我睡廁所那邊吧?我偏不睡那邊!”
斯田福忍痛站起身,小心翼翼走過去,坐在了那位小疑犯的左手邊。
“不是叫你睡這邊,這邊有人睡,是叫你睡廁所那邊!”小疑犯獨霸一方,大聲吼道,還伸拳似打狀。
斯田福暗想:“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在這牢房裡,自己真是連一個小疑犯都不如,都被他呼麼喝六,不順從可能還要再挨一頓拳腳。唉!睡廁所旁,就睡廁所旁吧。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王律師講的。”斯田福把心一橫,咬緊牙關就挪移身體睡在了廁所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