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黑影一掠出,把斯田福嚇得面如土色,馬上從後又將劉麗的脖子死死抱緊。
劉麗輕輕拍了一下斯田福的雙手,低聲細語地安慰他道:“不用怕!只是一隻黑猩猩衝過來想和我親熱一下,我已示意黑猩猩退回去了,你快鬆開手,我快給你箍到透不過氣了!”
斯田福這時才發覺,自己的雙手,正緊緊箍着劉麗的頸。斯田福趕忙鬆開雙手,羞慚滿面地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你用不着說三個對不起,你大膽一些,我就感激不盡了,沒用的膽小鬼!”劉麗沒好氣地罵道。
斯田福從沒被女子罵過,除了他母親,因爲沒有女子會理睬他。現在破天荒有第一位女子而且是一位美女罵他,他心裡可說是樂滋滋的非常受落。
斯田福帶着誠惶誠恐的心情,繼續戰戰兢兢地讓劉麗拖着手,慢慢步入了獸羣。
劉麗一邊拖着斯田福走,一邊與那些獸點頭打招呼,間中還時不時叫着它們的名字。而所有的野獸或動物,都對劉麗很尊敬,紛紛讓開一條路,目送劉麗拖着斯田福經過。
當走到一個小水池旁,劉麗鬆手停了下來,彎下蠻腰,伸手入碧綠的池水,捧起了一隻籃球般大少的像牛蛙一樣的怪物,然後對着它虔誠地喊道:“媽媽!”
只見這隻牛蛙般的怪物,長着一對人腳般的後腿、一對人手般的前爪、很大和圓滑的肚皮,背上長滿如木棉樹皮般的粗刺,頭和眼睛以及嘴巴就像青蛙一樣。而最大的特別之處,在它的耳朵,像豬耳一樣又大又肥厚。
“這怎會是豔呢,這分明是天下的第一奇醜啊!這個醜八怪,又怎會是劉麗的母親呢?如果這個醜八怪,真的是劉麗母親,那麼這裡必定發生了一場可怕的事情。”斯田福內心如此想,卻不敢直接問劉麗,以免挫傷劉麗和她“媽媽”的自尊心。斯田福只用滿腦疑問的茫然目光,凝望着劉麗,等劉麗先開口解釋。
劉麗見斯田福沉默不語,還用奇異的目光盯着自己,心想斯田福必定是有所懷疑自己的說話,於是不釋反問道:“喂,你不相信這隻牛蛙,真是我母親嗎?”
“嘿嘿,不是不相信,而是根本無法想象!”斯田福眼珠一轉,快速答道。
劉麗臉上,立時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楚楚可憐地說道:“你說得沒錯,的確是無法想象!現在又有誰想象得到,人真的會復活呢?而且復活成這個像牛蛙的醜八怪樣子!”
斯田福一聽見“復活”二字,驚訝得又瞪着劉麗,失聲問道:“你是說,這隻牛蛙,是你媽媽復活的化身?”
“沒錯!”劉麗聲音有點哽咽:“長得像牛蛙的它,確是我母親復活的化身!本來,母親可以復活得比我還要漂亮,可惜實驗失敗了,母親就變成了牛蛙這個醜樣啦!”
“是你做的實驗嗎?”斯田福窮追猛打,立即追問道。
“不是!是我父親做的實驗!”
“你父親?”斯田福越來越覺得撲朔迷離。
“你想聽這個故事嗎?”劉麗望着斯田福那一雙瞪得大一大的充滿疑惑的眼睛,相視而問道。
“想聽!你說吧!”斯田福當然想聽啦,因爲,一個豔麗女子,竟然復活成醜八怪的牛蛙,這可是曠世奇聞啊!
劉麗雙手抱着的牛蛙,在草地上坐下,並且示意斯田福也坐下自己身邊。
等到斯田福坐下後,劉麗就嘆了一口氣說道:“唉!這個故事,說來話長,我也是第一次對外人講,你一定要耐心聽,聽後還要保守秘密!”
斯田福正想發誓保密,但沒等斯田福起誓,劉麗就滔滔不絕講開了:“我死去的母親,名字叫餘靛荷,生前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比我還漂亮千倍。母親與父親結婚前,是大學同班同學,都是學生物化學的。
“在大學時,他倆已相戀,畢業後,他倆又同在一間克隆動物的研究所工作。
“他倆出來工作不久,就結束戀愛而結了婚,並生下了我。但在我11歲那年,母親突然患了絕症,經醫生確診是卵巢癌,晚期的。由於父親非常愛母親,於是他倆私下商量,決定在母親死後克隆母親,讓母親復活。
“父親先抽取母親的一些正常活體細胞,冷藏儲存起來。
“當一年後母親去世,父親就開始用這些母親活體細胞,在研究所偷偷做克隆母親的實驗。
“父親擁有克隆動物的技術,而且技術非常精湛,已是這方面的權威專家。但克隆人卻是頭一回,不過,父親
在這方面非常有信心。
“父親日以繼夜地在研究所不停工作,白天做克隆各種史前動物的研究工作,晚上就偷偷做克隆母親的工作。父親每天只睡四小時,其餘時間都用來工作,有時做實驗做得晚了,乾脆就不回家而在研究所過夜。
“當時,研究所的同事們,都不知父親在秘密克隆人,結果誤認爲父親工作努力、加班加點和任勞任怨,只是自私自利的企求出人頭地。從沒有一位同事想到,父親並不是爲了出人頭地,而是想通過工作來忘卻亡妻之痛,想通過克隆來讓亡妻復活。
“由於研究所的同事們,不知父親是爲克隆母親才加班加點,結果就蘊藏着巨大的危機!”
“巨……大危機?”斯田福聽到此,有少許緊張起來,不由自主地插了一句。
劉麗側頭望了一眼斯田福,一本正經的續道:“是的,是有一個巨大危機!因爲,當時全球各國的克隆實驗室都在競爭,看誰能第一個用化石克隆出,早已經滅絕的史前生物!
“研究所的各位專家,當然也不例外,都在爭先拿第一,都害怕被別人爬頭,特別是怕被自己的同事搶先一步,這種嫉妒之心盡人皆有。
“而正是這種嫉妒心,破壞了克隆母親的實驗。而這個嫉妒之人,竟然不是別人,而是那位一所之長的陳得方!
“這個陳得方所長,非常害怕我父親首先克隆出史前生物,因爲如果我父親克隆成功的話,陳得方就可能會失去所長之位,所長之位可能就會讓位於我父親。
“陳得方見我父親日以繼夜埋頭工作,還以爲我父親對他的所長之位有野心,所以他千方百計,都想破壞我父親的克隆實驗。”
斯田福聽到這裡,忍不住又插了一句:“這樣問題就嚴重啦,身邊的人,是最易搞破壞的呀!更何況是你父親的上司所長?”
劉麗伸手拍拍斯田福的肩膀,神情嚴肅繼續說道:“福哥,你說得對!正是陳得方利用自己的所長之位,在我父親的實驗中做了手腳,才使我母親變成了牛蛙這醜怪樣。
“陳得方爲了破壞我父親的實驗,偷偷將我父親正在培植胚胎的各個培養器裡的培養液,全部混在一起,然後再倒回去原來的培養器中。而這衆多培養器裡,其中有一個就是母親的培植胚胎。
“如此一搞,全部的培養液都被其它基因污染了。獸類或動物,就全含有了我母親的基因,而我母親也含有了它們的基因。
“所以,更正確地講,你看到身邊這裡的所有動物或異形野怪獸,其實都含有我母親的某一部分基因,而我母親也含有它們的某一部分基因。對了,我講的母親,即是我手裡的這隻牛蛙。
“正因爲這些野怪獸都含有我母親的基因,野怪獸纔會如此與我難分難捨,就如母親與女兒的關係一樣。女兒拋棄母親,母親就會傷心甚至自殘。我一離開野怪獸,野怪獸就會咆哮自殘,相互打鬥,直至遍體鱗傷爲止,所以我一步也不敢離開野怪獸。
“不過,陳得方當時,甚至於現在,並不知道其中有一個培植胚胎是我母親的。如果陳得方知道了,他就無需做手腳,只要他告發,就能除去我父親這顆眼中釘。
“直到現在,都沒有外人知道我們在克隆人這個秘密,除了父親和我,現在就多了一個你知道!
“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保守這個克隆人的秘密。如果這個秘密一旦被他們發現、或讓媒體曝了光,那麼我父親就要坐牢,因爲現時的法律是不準複製人的,而這批動物野怪獸都會被全部殺掉!
“就算不被全殺掉,如果我父親被抓坐牢、或成爲通緝犯,那麼它們就不可能再復原了。
“自從陳得方做了手腳之後,有一次,我父親無意中發現了培養液的污染問題,就與陳得方頂撞起來,結果就被陳得方這個所長炒魷魚了。
“但父親爲了復原它們,特別是爲了復原他最深愛的妻子,即我的母親餘靛荷,亦爲了兌現當初對母親的克隆承諾,於是父親在離開研究所時,用自己全部的積蓄,高價買下了這批雜交胚胎,在一處秘密地方重建起實驗室,目的是讓它們先出世,希望通過分離和提純,重新將分散於各種動物身上的母親基因,重組復原爲一個純種胚胎,讓母親真正復活。好了,這個長故事,我講完了,也該滿足你的好奇心了!”
斯田福耐心聽完這個長篇故事後,立時被劉麗這個秘密深深打動,也對眼前劉麗抱着的牛蛙,深表敬意和同情!
斯田福心中不禁泛起了路見不平,撥劍相爲
的俠義,緊握拳頭髮誓道:“麗妹,你放心吧!我一定幫你保守這個克隆人秘密!我現正在大學讀生物化學,如果你父親需要找我當助手什麼的,我必定也會義不容辭!”
斯田福發完誓後,就伸手去撫摸牛蛙,而牛蛙,好像也聽懂了他倆的說話,眼淚不斷從它凸起的眼睛流了出來,並不時發出悲痛呻吟的哼嗚聲。
現場不止牛蛙如此,所有的動物野怪獸都如此,都在發出輕哼的低嗚聲。或許,這是因爲它們都有相似的血緣關係,這種血親關係使它們都有同一的情感,它們見牛蛙掉淚,它們也會掉淚。
這些動物野怪獸,都有人類的基因,但卻不能與人類一起生活,被一張巨網分隔開,孤立於這一片小小的山林野地,與世隔絕,失去自由,失去獨立,而且隨時有生命危險!
斯田福開始關心動物野怪獸的飲食,望着它們問劉麗道:“它們每天的食量都不少呢,如何滿足,如何餵食呢?”
“靠直升機空運!每隔幾天,父親就會駕駛直升機,空運各種食物過來,順便也觀察一下它們,並提取它們的細胞組織,拿回實驗室研究。”劉麗不假思索,快人快語地答道。
斯田福又擔憂動物野怪獸的安全,東張西望的又問道:“被別人發現了,特別是被警察發現了,怎麼辦呢?”
“這一片山林,6年前被我父親買下了,表面上是動物繁殖試驗場,外行人不知內裡乾坤。但內行人,特別是像陳得方這類人,一看就知真相了。所以,還是充滿危險的,要你保密,也是出於這個原因。”劉麗說完後,忐忑不安的神情顯得凝重非常。
正所謂旁觀者清,斯田福察言觀色,也深感這荒山野嶺危機四伏,側目而視就問劉麗道:“陳得方還在找尋你父親的下落嗎?”
劉麗可能坐地久了,屁股有點麻,就移動了一下玉臀,然後瞪着斯田福,怫然作色道:“陳得方?我呸!他當然還在找尋我父親的下落,因爲他的克隆技術不如我父親。陳得方無時不刻都想了解父親的研究進度,更想套取或盜竊這方面的研究成果。最近,我父親就發覺經常被人跟蹤,而這些跟蹤我父親的人,說不定就是陳得方的爪牙!”
“這批雜交胚胎,陳得方爲什麼不留下,而讓你父親帶離他的研究所呢?”斯田福說完後,移動了一下屁股,希望更接近劉麗一些。
劉麗有些自鳴得意,邊撫摸着牛蛙,邊冷笑答道:“陳得方做了手腳,他最清楚這批胚胎是不能培植出已絕種了的純種生物,當父親在離開時,提出要高價買下這批受污染的胚胎,陳得方立即就同意了。陳得方可能還暗自竊喜賣了個高價呢,但他哪裡知道,這中間有我母親的胚胎呢?在陳得方眼裡,這批受污胚胎都是廢品;但在父親和我眼裡,卻是無價之寶!”
斯田福也聽聞過一些克隆事例,於是不厭其詳,繼續追問劉麗道:“這種克隆人試驗,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成功的先例,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還要冒着坐牢的風險,值得嗎?”
“值不值得?就見人見智了!父親深愛母親,也有承諾在心,父親就認爲值得,外人難以明白。這就是情情愛愛所起的作用,男女殉情,又有哪一個人,認爲是值得的呢?就如你這次爲了見我,而放棄明天的開學典禮和課程,在你父母或同學老師的眼裡,又有多少人認爲是值得呢?”劉麗態度認真,有板有眼地說,就如一個大理論家般。
斯田福受劉麗認真態度感染,頓時也雙目放光認真起來,還了劉麗一個大道理:“智者所見略同,你說得沒錯,人是感情的動物,而感情卻是摸不着、也看不透的;感情只有當事人最清楚,外人是無法參透的。所以,情感就如價值觀,是無法定價的,就如道德是無價一樣。不過……”斯田福話鋒一轉:“我與你這次的奇遇,我就認爲是非常值得,不要說放棄明天的開學典禮和課程,就算要我做出犧牲,放棄生命,我也認爲非常值得!”
劉麗見斯田福講得頭頭是道,尤其是喜歡尋根問底,而且願意爲了她而不惜放棄生命,對斯田福不禁肅然起敬,與他相交之心立時迫切,於是板起臉孔,單刀直入問道:“你真的……很喜歡我嗎?福哥。”劉麗說完後,還像一個考官那樣,死死瞪着斯田福,恐防他耍欺騙而玩弄感情。
斯田福被劉麗瞪得面紅耳赤,慌亂中抓起了劉麗的一隻玉手,欲言又止……
“我痛……你……”
(越往後越刺激,是你從未體驗過的恐懼刺激,不想走寶就立即點擊下面的“書籤收藏”!謝謝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