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豔嬌見劉華庸念舊憐才,有維護兇手之嫌。
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餘豔嬌預感到一場激烈的爭辯將無可避免,爲了維護愛郎斯繼宇,餘豔嬌連忙站了起身,將自己與斯繼宇綁在同一條戰船上。
餘豔嬌一旦站立起身,就立刻說道:“不希望發生的事情都已發生了,那一億二千多萬條人命已無可挽回。我們只是想離開地球,想不到這樣也會傷害到那三個人,也會讓他們處於極度恐懼之中,這是我們始料不及的。但難道我們,就因此而留在地球嗎?我們留在地球,肯定能消除那三個人的恐懼,但我們的恐懼怎麼辦?這個我們,不包括我和斯繼宇,因爲我倆不會恐懼。”
劉麗對於父親維護兇手,也憤憤不平,她也站了起身,雙目圓睜地向大家問道:“我們六十億人被迫留在地球,我們六十億人現在都處於極度恐懼之中。請問大家,用六十億人的恐懼,去平息這三人的恐懼,這樣公平嗎?”
斯繼宇發覺已有三個人站了起身,顯然人們的情緒已經失控,就因勢利導,心平氣和地對劉麗說道:“這樣當然不公平!但爲今之計,只能儘快找到這三個人的下落,馬上爲他們拷貝我的無貪記憶,讓這三個人與我們一同飛離地球,這樣他們方能消除恐懼。如果這三個人都拒絕拷貝我的記憶,那麼他仨在貪念下,必定不願離開
地球,而在孤立的恐懼下,也必定阻止我們飛離地球!”
黎和誠見前面被人擋住視線,這時也站了起身,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和顧慮:“依我分析,這三個人早已決定不拷貝無貪記憶了,否則,也不會拖到今時今日也不現身。看來,我們與他們之間,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斯繼宇沒有被任何恐懼壓倒,他望着黎和誠,從容自若地說道:“要打也沒辦法,我們並不想打仗,但爲了公義是不打不行啊!這三人已奪去了一億二千多萬條人命,還帶來了六十億人處於極度恐懼之中,單憑這一條罪,就可判這三人死億萬次。我們完全可用格殺勿論的策略,但爲了人道起見,我建議還是給這三個人最後一次機會——就是如果這三個人願意拷貝我的記憶,就不用死!甚至連任何的懲罰也不用受!”
劉華庸並沒有坐下,他站着點點頭,舉手贊同道:“我贊成斯總指揮這個建議!爲什麼贊成呢?因爲,這不是由惡引起的,而是由孤立的恐懼引起的。根在恐懼、而不在惡。人在極度恐懼中,都會做出殺他、同歸於盡或自殺的行爲,就如我們現在正處於極度恐懼中,也會有這種反應。但這種反應不是惡的反應,而是恐懼的反應。難道現在我們要重組空軍去殺他,就證明我們惡嗎?不能證明啊,我們並沒有惡意啊,我們只是消除恐懼源而已。同樣道理,這三個
人也是爲了消除恐懼源,這三個人阻止我們離開地球,這三個人的孤立恐懼源就消除了。既然大家都是爲了消除恐懼源,即大家都不是惡。但這三個人雖然不是惡,但犯法就肯定是了,奪去一億二千萬條人命的這種方式,是法律不允許的!所以,這三人不是惡,我贊成不處死這三人。”
劉麗見父親還在爲兇手辯護,義憤填膺,聲嘶力竭地對劉華庸叱責道:“但用這種殘暴不仁的方式,來阻止我們飛離地球,也太冷血了吧?一億二千多萬條人命啊,這三個人沒有惡念,如何下得了手?”
現場氣氛火爆,已經有四個人站起身了。
斯繼宇有見及此,忙走過去拍了拍劉麗的肩膀,示意她坐下,然後又高聲叫嚷道:“大家不用激動,你們四人請先坐下!在沒有將這三人抓捕前,我們先不要妄下善、惡的斷語,只要將這三人抓捕歸案,是善是惡自然會水落石出。我不主張格殺勿論,正是出於要搞個水落石出。否則,人死了,是善是惡?就無從考究,就算是善也都追悔莫及了!”
餘豔嬌是力挻斯繼宇,她坐下後馬上接道:“對啊!到時證明這三人真的是惡,再懲惡鋤奸也不遲啊!況且,懲罰不是懲死才最難受,而是懲罰他們終身單獨囚禁才最難受。如果將這三人改造爲對人類有益的人,這樣對死去的人也是一種最好的安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