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豔嬌聽見肖小芬要她做嬰兒的契媽,嘻嘻哈哈大笑起來,她用一隻食指逗了嬰兒的面蛋一下,樂不可支地應道:“肖外婆,這個契媽我當然願意做!如此百伶百俐、人見人愛的小人兒,真個是愛不釋手,哪有不認作契仔之理?好,我認了!我收他爲乾兒子!”
肖小芬側側面,又對站立在一旁的劉麗說道:“麗姐,挽救愛兒,你也有……有一份功勞,你願意做這嬰兒的教母嗎?”
劉麗抖擻了一下自己疲憊不堪的精神,眯眯笑地應道:“我當然願意啊!我愧對福哥,正不知何以爲報?現在有了這麼一個補救機會,當然不會放過,我也認作這嬰兒的教母了!放心吧小芬,你先調養好自己的身子,萬事有我們擔戴,凡事看開些。就如當初我一樣,我也是受不了引透,才與周文做了那件不安於室的苟且之事;而事後福哥對我,也正如你剛纔對福哥一樣,都是想用死來一了百了。但後來怎麼樣呢?福哥在我不安本守的打擊之後,福哥還不是越活越精彩!因此你也應該越活越精彩纔是!”
肖小芬一絲苦笑,挪動了一下身子,振振有詞道:“但當我從電視上,看見斯田福另娶新歡,我就如雷轟頂,實在想不開嘛。我當時認爲,我已沒有任何生存價值了,一切都絕望了,連我最愛的人都排斥我了、拋棄我了!我還有什麼希望?還怎能越活越精彩?”
“但你現在不是轉過彎來了嗎?”劉麗望着肖小芬說道。
肖小芬伸手握住自己兒子的小手,馬上來了一個自圓其說:“我之所以能轉過彎來,不是因爲我原諒了斯田福,而是因爲我見到了自己的兒子。要不是剛纔那一刻,見到我兒那天真無邪、那像無助又像求助的眼神目光,我也不知自己的生存價值在哪裡?是孩兒的眼神告訴了我——我還有生存價值!我突然醒悟,我的生存價值,就是對我孩兒的憐憫。孩兒需要我的憐憫,孩兒不會排斥我,孩兒只會包容和愛我。而我亦包容和愛孩兒,我願爲孩兒付出一切,我願爲孩兒而活,我願爲孩兒而忍辱偷生!再也不會自殺了!”
餘豔嬌對於人類爲何會自殺大惑不解,就問剛自殺不遂的肖小芬道:“自殺是爲了逃避痛苦,莫非你認爲,活着比死去更痛苦?以至於令你敢死而不敢活?”
肖小芬轉過身,凝望着餘豔嬌,不假思索地答道:“是的,對於我來講,那一刻活着的確比死去更痛苦,我當時不敢再活下去,所以我一定要尋死!我這種痛苦,源於我被拋棄,而且這種痛苦至今一點沒減弱,這都是不爭的事實。只是孩兒對我的愛,給了我補償,孩兒給予我愛和勇氣的力量,爲了這份母與子之間的愛,我願意勇敢地忍受不死之痛擺了!希望的再次降臨,全因爲愛兒的出世,是愛兒照耀着我,才讓我拼發出那一種赴湯蹈火的熊心豹膽、不惜抵禦精神痛苦都要頑強地活下去的——勇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