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田福又喝了一口白葡萄酒,心和氣平地說道:“我知道自己承擔着巨大的責任,也知道人們期望的是什麼,但前方有太多的未知了,宇宙實在有太多的問號了,這些未知和問號,必定會讓我們碰釘,必定會讓我們犯錯。我只希望,當我碰釘犯錯時,人們會原諒我!”
肖小芬伸出雪白的玉手,輕輕撫摸着斯田福的臉龐,輕聲說道:“放心吧!現在人們只有互助互愛,你碰釘犯錯,我或他碰釘犯錯,人們都是不會怪罪、責難和仇視的,這就代表了原諒啊!”
斯田福被肖小芬摸得面紅耳赤,於是抓住肖小芬的玉手放在自己胸前,一邊撫摸一邊說道:“聽你這樣一說,我就放心了!這趟宇航,我實在沒有多大信心。如果餘靛荷在我身邊,或你在我身邊,我就有多一些信心。可惜,現在餘靛荷找不到,而你又有孕在身不便宇航,結果我的信心就大打折扣。”
肖小芬對斯田福愛莫能助,就責怪起餘靛荷來,肖小芬陰聲細氣地說道:“餘靛荷也是的,她爲什麼要離家出走呢,這不是自找苦吃嗎?我們做了那麼多尋人廣告,餘靛荷也應該知道啊!爲什麼她還不回家呢?”
斯田福見肖小芬責怪餘靛荷,忙放開肖小芬的玉手,爲餘靛荷辯護道:“這一點,你是不明白了,因爲你沒經歷過被排斥的痛苦。我倒明白她餘靛荷的心情,因爲我經歷過被排斥的痛苦,知道這種痛苦的厲害,我告訴你,這種痛苦厲害到生不如死!”
肖小芬用同情的雙眸望着斯田福,脫口而出道:“噯,就算排斥是如此的痛苦,但現在的世界已經沒有排斥了啊,人們的思想已經全變了啊!不管是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都是相互包容、相互愛了啊!現在,根本不存在排斥不排斥這個名詞了。”
斯田福站了起來,雙手叉腰,仰天長嘆道:“唉……希望餘靛荷她一個人,在外面也能感受到這種相互包容之愛吧!否則,我的心都會痛!”
“老公,”肖小芬揭開火鍋蓋:“我們只顧着談話,都忘記吃東西了,你看火鍋裡的生菜都滾爛了,牛肉雞肉都滾老變韌了!”肖小芬邊說、邊將鍋裡的菜和肉撈起,重新再放一些生菜和肉進去,然後又蓋上鍋蓋。
斯田福是南方人,南方人將“吃火鍋”說成是“打邊爐”,在打邊爐時,又將“煮”說成了“滾”;肖小芬雖然是東北人,但也入鄉隨俗,也就將“煮”說成“滾”了。
斯田福不想浪費食物,連忙說道:“滾爛的菜和滾老的肉,依然可吃。明天以後,我想再吃這種打邊爐的新鮮菜和肉,都是不可能之事了。在‘圓夢’上,吃的多是工廠早已生產好的包裝熟食,很難再吃到生菜鮮肉了。”
斯田福說完後,用筷子搛起剛纔肖小芬撈起來的菜和肉,放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肖小芬想起斯田福將要面臨宇航的艱難生活,痛憫之情油然而生,但一切都愛莫能助,唯有寄望於許願。
於是肖小芬說道:“但願你們的航程不會太遠,這樣你就不用受那麼多苦,我們移民過去也不用等那麼久了。”
斯田福舉起筷子,搛了一片牛肉進嘴,邊嚼邊說道:“誰能知道我們的航程有多遠呢?本來按照一般電視信號所能發射的最遠距離計算,這趟航程最長也不會超過一光年,這樣‘圓夢’以光速行駛,二年內就可以返回地球。但如果外星這些電視信號是經過無數箇中繼站才傳回地球的,那麼我們要找到發射源,就真的不知需時多久了,這就是要帶上長壽嬰的原因。不過,只要第3頻度的電視信號不中斷,我們始終有一天會找到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