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拒絕了公司爲他們召開簽約發佈會的提議,直接坐着白洛的銀白色世爵跑車開溜了,讓林雨瑩和尚雲天很是鬱悶。
或許,這就是男人之間的一見如故,安墨見到兩人的第一眼,就已經有了一種直覺:我們,將是最親密的朋友。對於白洛和藍越而言,也是如此,看見安墨的第一眼,他們已經認可了安墨,並決定與他成爲朋友,一起奮鬥。三個人就像是久違的朋友,談天說地,毫不拘束。
“紫,去我們家喝杯酒吧!藍越現在和我住一起,正好,我們三個人好好喝一杯。”白洛開着車道。
“切!你還好意思說?你以爲我願意和你一起住啊?無聊加無趣!哼,當年你一看見我,就拉着我不放了,說什麼和你一起奮鬥.......天啊,我就這麼的被你強行留在了東海市。我爹地和我媽咪他們在瑞士,差點氣死!”藍越憤憤不平的道。
“嘿嘿......你最後不還是留下來了嗎?還威逼你父母,要是不隨你的心意,你就跳樓!唉!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手法,早就過時了!”白洛笑道。
“哼,那是看你可憐!”藍越撅着嘴巴道,“紫,你可千萬要小心這個傢伙,他晚上睡覺打鼾!”
“那也比你強啊,某人睡覺的時候,還會流口水!”白洛詭笑着。
伊揚很是鬱悶的坐在一邊,這三個傢伙,一路上又說又笑,完全無視自己!
下了車,安墨頓時覺得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好笑的道,“不是吧?我們竟然這麼有緣?我們竟然住同一棟公寓!”
“真的假的?”白洛哭笑不得,“這裡的房價很貴的,我也是靠父母留下的那點遺產纔買的車子和房子。”
“不要裝窮!”藍越瞪了一眼白洛,“哼,你居然好意思說‘那點遺產’?!哼......一億多美金的遺產,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白洛的父母在他十九歲那年出車禍,雙雙去世,只給他留下了美國股票市場上的大批股票,被白洛賣了之後,摺合成美金一點六個億。藍越的母親是瑞士人,父親則是中國東海市人,目前,父母都在瑞士定居,經營酒店,據說,效益不錯。
“嘿嘿......看來,你還蠻有錢的,以後可以適當的搜刮你點了......”白洛奸笑道。
“房子是他的,真正的地主在這裡。”安墨指了指伊揚。
伊揚哭笑不得,這個狡猾奸詐的安墨!這房子明明是安墨買的......只不過,是以自己的名義買的......怎麼自己立刻就成了地主?
最具搞笑意味的是,白洛他們在十七層,伊揚他們在十八層.......
外面下着大雨,涼的徹骨,安墨睡眼朦朧的準備回臥室睡覺,卻突然想起來,自己讓那個乞丐一直等在那裡,寸步都不要離開的!不會的.......那個乞丐肯定等了一會就離開了!即便是傻子也知道躲雨啊.......
雖然努力這麼想,安墨還是隱隱的感覺到不安,心裡忐忑猶豫之後,還是穿上衣服,去找伊揚。
“不是吧......”聽到安墨要做什麼,伊揚很是無語,“即便傻子都不會等在那裡,你只是覺得心裡不安,就非要去一趟,還真是.......算了!車鑰匙給你,你要去就自己去!我懶得管你!”
安墨苦笑一下,拿着鑰匙,自己開着伊揚那輛蘭博基尼,駛向了那條小巷。一路上,安墨一直都在猶豫,到底該怎麼辦?若是沒被自己遇到,大可不必這麼猶豫,可是現在已經被自己遇到了!又怎麼可以袖手旁觀?而且.......那雙眼睛.......真的讓人難以忘記。
把車停到巷口,安墨撐着一把傘走了進去,大雨傾盆,昏暗的路燈下,畏縮着一個孤迥的身影,一個老婆婆撐着一把傘,路過身影旁邊,“伢仔,跟着阿婆走,好不好?你這麼呆在這裡,會生病的。”
身影倔強的搖了搖頭,“不,不是你。”
“什麼是不是我的?”老婆婆無奈的搖搖頭,“伢仔,那你找一個能避雨的地方呆着吧,在這裡會凍壞的。”
那個身影依然搖了搖頭,“不,他要我在這裡等他。”
老婆婆終於嘆了口氣,無奈的走了。
安墨撐着傘就那麼的站在那裡,看着那個圈縮成一團的身影,有些哽咽,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純澈的眼睛。他真的在這裡等一天啊!自己遇見他,是在上午,中午那麼毒辣的太陽,他依然等在這裡,從下午開始下大雨,他依然冒着雨等在這裡,面對這樣的人,自己是應該羞愧還是感動?
快步走上前去,安墨脫下外套,蓋在了那個乞丐身上,把傘撐到了乞丐的頭頂,“對不起,我來晚了......”安墨哽咽的道。
看到安墨,乞丐露出了燦爛的笑臉,“你來了。”
“是的,我來了,跟我走吧!”
回到了家,在伊揚詫異的目光中,安墨帶着乞丐進了浴室。也不知道這個乞丐多長時間沒有洗過澡了,身上真的是髒兮兮的,安墨把他硬泡在浴缸裡,到了三瓶沐浴乳,準備讓他好好的泡上幾個小時。
“安墨,那個乞丐真的還等在那裡?”伊揚驚詫的問道。
安墨無語的點點頭,“而且,有人想要帶他走,他不跟。”
伊揚扁了扁嘴,“看起來,他真的是吃定你這哥有錢佬了.......”
看着乞丐舒服的泡在浴缸裡,伊揚笑眯眯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乞丐想了半天,終於擡起頭,“他們叫我御。”
“御?這是你的名字還是姓氏?”
乞丐搖搖頭,“不知道。”
“你是哪裡人?”伊揚繼續問道。
乞丐搖搖頭,“不知道。”
“你多大了?”伊揚還不死心。
乞丐繼續搖頭,“不知道。”
伊揚終於敗下陣來,“得,安墨,你撿回來個一問三不知。”
“你剛纔說的他們,指的是誰?”安墨繼續問。
乞丐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他們只是把我關在一個房間裡,每天給我送飯,那些人還經常打我。後來我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就悄悄的跑了.......”
“那你還記得他們住在那裡嗎?”伊揚問道。
乞丐繼續搖頭。
伊揚差點氣死,掐着安墨的脖子怒道,“憑什麼啊?憑什麼你問他,他就說那麼多的字,而我問他,他就一句不知道敷衍了事?”
安墨無奈的聳了聳肩。
一整夜的時間,兩個人都在清理着髒兮兮的乞丐,乞丐很親近安墨,卻不願意讓伊揚碰他,一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洗完澡。安墨又親手給他洗了洗那頭長髮,在梳斷了四把梳子之後,那頭驚人的長髮終於梳好了。
等到伊揚和安墨再看他時,已是滿臉的震驚,這個乞丐只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
最讓人驚豔的是那乞丐的一頭長髮——宛如黑夜的長髮纖柔順滑,好似瀑布般的垂到腳踝之處,差一點就要拖到地面上,在微風的吹拂下,好似靜謐湖水蕩起的波紋和漣漪,又像是涌動的黑色綢緞,這麼長的頭髮只是規矩的歸攏到一側。魅人的丹鳳眼下,一雙漆黑墨色的剪瞳,微微的泛着高貴而神秘的紫色,眼神中透着不諳世事的純淨,又隱隱的透出尊貴、傲岸,彷彿有着睥睨天下的神采,精琢到了極點的五官,嘴角間掛着神秘深邃而又溫柔唯美的微笑,彷彿洞徹了這個世間的人心。如冰似雪的肌膚,宛如羊脂瓊玉般雪淨,讓人垂涎欲滴,白嫩的脖頸和誘人的鎖骨,透着特有的唯美和高貴,柔若無骨、修長嬌嫩的雙手彷彿如精靈般,修長而頎偉的身材,透着曠谷幽蘭特有的清靈和湖畔水仙的清雅,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脫俗,讓人爲之傾倒。他的容顏竟然可以與安墨相媲美.......
安墨身上帶有的是優雅和高貴,這個男子身上帶有的卻是尊貴和睥睨天下的氣息!
伊揚嚥了咽口水,“安墨,你確定他是你撿回來的那個乞丐嗎?”
安墨也是滿臉的難以置信,“應該沒錯......”
第二天清晨,安墨和伊揚帶着這個乞丐去了趟醫院,醫生的檢查結果是,被藥物刺激,損害了大腦,導致失憶和自閉症。緊接着,兩個人又帶他去警察局,看看有沒有報案的失蹤人口,能和他相契合的,當然,結果也另兩人大失所望。
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那男子畏縮在安墨的身邊,一刻也不肯離開。
伊揚嘆了口氣,“安墨,現在怎麼辦?撿到這麼棘手的人。不如,送他去救助站?”
安墨苦笑一下,“看他的容貌,你敢送他去救助站嗎?萬一被那羣畜生賣到夜店裡當鴨子,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伊揚認同的點了點頭,“送也送不出去,他竟然還有自閉症,除了你,誰也不跟還真是棘手。”
安墨溫柔的看了看那男子,“要不然,就留下他吧,反正房子多,對外就稱......他是我們從小到大的朋友,在孤兒院裡一起長大,反正當初那所孤兒院已經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什麼資料也沒有。”
伊揚點點頭,“只能這樣了,聘個保姆照顧他,你也好日常工作。哎!要不然讓他和你們一起簽約當歌手.......不行啊......他有自閉症......算了,白長得這麼漂亮了!”
“御,我給你起一個名字,好嗎?就叫做御塵,好不好?”安墨柔聲問道。
那男子看了看安墨,露出了盈盈的微笑,重重的點點頭,“好,我叫御塵。”
就這麼的,御塵在安墨的家裡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