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難道你猜不出來?”見孟星輝的表情變得凝重,阿King內心一凜,他知道,這個人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段。
看來這個華夏人真的懂“內勁”,不然他不會是這樣一副表情。
儘管內心已經將警戒線調到最高值,但阿King的表面上還是顯得很輕鬆。
“一點,你只有一點。”孟星輝凝重的表情一閃即逝,又回到了那種衆人都很熟悉的淡然。
一點?六粒骰子怎麼可能組成一點?難道是像香港賭片裡放的那樣,六粒篩子疊羅漢豎立起來,最上面的那粒是一點?可這個白麪青年剛纔明明沒有什麼動作啊,骰子是怎麼疊起來的?在座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心裡疑惑,那名荷官忍不住嘆息,這個一直保持不敗的年輕人終於敗了一回,骰子沒有理由只有一點。
“你輸了。”阿King的嘴角忍不住往下一撇,他不喜歡輸的感覺,即便是他不擅長的賭博也不行,一個真正的強者,做什麼事情都應該是強者,他不能容忍有人在自己面前以勝利者的姿態離開。
在阿King的授意下,荷官將骰盅揭開,衆人駭然發現,那六粒骰子已經化作一堆粉末!
丁武和丁海的表情比孟星輝還要凝重,他們不由自主地靠近了孟星輝,雖然他們是外家拳的高手,但聽族中的老一輩講過不少關於“內勁”的傳聞,在清朝末年,丁氏的一位族人喜歡遊歷天下,遍訪武林同道,他曾經和一位內家宗師交過手,只是一招就敗了,敗得很慘,也幸虧那名內家宗師手下留情,所以那位丁氏先祖只是受了點輕傷,後來他將這件事寫進了自己的見聞錄中,對於那位內家拳宗師發的那一拳記載地很細緻,對方那一拳看似速度不快,卻挾帶着極強的壓迫感,他覺得身體迎着勁風的部位都如同被千萬根尖針刺中,感覺像是被天上的雷電擊中一般,幸好老師傅轉移了目標,關鍵時刻一拳轟在路邊的青石碑上,那麼堅硬的青石板,居然被刺穿了無數小孔,最後碎裂成一片一片……那位丁氏先祖說,這名內家拳宗師已經修煉到了“內勁外放”的巔峰境界,足以擊石如粉,再突破的話,就要入“化境”了。
剛剛這名白人青年的手法,像極了先祖描述的“內勁外放”,雖然沒有那名老拳師那麼厲害,但相差也不遠了,丁武和丁海在來美國之前,丁虎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保護好老闆的安全,如果孟星輝出了點什麼閃失,他們也不要再回去了。
對面這個人如果真的是內家拳高手,想對老闆不利的話,事情就真的很棘手了。
“我的上帝,這是什麼魔術?真的太不可思議了!”荷官忍不住驚呼出聲,不僅是他,在座的所有人除了孟星輝之外,全部都驚駭地睜大了眼珠子。
阿King嘴角浮現了嘲弄的笑意,魔術?世界上所有的魔術師加在一起,也不夠他一隻拳頭打的。
“你剛剛說我輸了?”孟星輝的表情已經迴歸了淡定。
“是的,你輸了,因爲你說這裡的骰子是一點,”阿King微笑,“現在你也看到了,這裡沒有點,別說一點,半點也沒有。”
孟星輝搖了搖頭,他伸出右手,在那堆粉末當中稍微扒拉了幾下,就捏出了一小塊顆粒,這塊顆粒沒有完全變粉末,背面已經裂得不像樣子,但正面還算完好,還能清晰地看到那點紅色的符號。
毫無疑問,這是個代表一點的符號。
“你瞧,這是不是一點?”孟星輝將那塊骰子的碎片展示了一下,笑了。
這次輪到阿king吃驚了,他的臉色瞬間青紫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原狀。
他失態的原因有二,第一,“內勁外放”剛剛大成,火候還遠沒到爐火純青的程度,在他的計劃裡,這六枚骰子應該全部化爲粉末纔是,但現場居然殘留了一塊碎片,可見他的控制力還不夠完美。
第二,孟星輝顯然聽到了骰盅內部發生的一切,但他居然連一小塊碎片沒有變粉都能聽到,這份聽力豈不驚世駭俗?這到底是個人,還是個怪物?
阿King現在一點也不驚訝黑桃七,黑桃十和梅花J會折在這個東方人手裡了,這個人身上的確隱藏了很多秘密,只是接觸這麼短短的時間,他已經給自己帶來了很多意外了。
包括那名見多識廣的荷官在內,大家都看傻掉了,這樣的賭局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個人不動聲色間將六枚骰子化成粉末,另外一個人居然還知道這粉末中有個一點的碎片……這……這……這*他*媽*的還是地球嗎?
“我輸了,”阿King的聲音不帶任何一絲感情,“這的確是一點。”
他將面前所有籌碼都推到了孟星輝面前,淡淡說:“這裡是五百萬,足夠抵的上你面前的數額了,你可以數一數。”
“不用數,錢對於你我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是嗎?”雖然贏了賭局,但孟星輝心裡一點兒也不輕鬆,他知道,這只是開胃小菜而已,大餐還在後面呢。
阿King站了起來,邁開大步往外面走,烈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經過孟星輝身邊的時候,阿King突然停住了腳步,烈似乎已經預知他會停住,所以也跟着停了下來,兩個人的動作時如此整齊,如此默契,如此和諧,彷彿心意相通一般,着實有點詭異。
“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輸的感覺,即便是在我不擅長的領域也不行,”阿King的語調冷得刺骨,“你是第一個連續贏了我這麼多次的人。”
“所以呢?”孟星輝低頭把玩面前的籌碼,也沒有去看他。
你說話的時候不看我,我也懶得看你。孟大官人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吃虧的人。
“所以,我很生氣。”阿King說完這句話,繼續邁開大步,走出了賭場。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