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深知,跟人交談中適當的留白,這讓對方徹底他會想象,比長時間喋喋不休給對方灌輸,自己一直以來的理念重要的多。
所以在這個時期,他非常聰明的保持了緘默,只留田負責人一個人神色古怪且變幻莫測的站在面前。
按理來說,在此之前,江逸剛一出電梯,旁邊那個人就迫不及待的衝上去給對方難堪,這種小心思他看的跟明鏡似的,但是卻也沒戳破,第一是沒當回事兒,只以爲,兩人在此之前是不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齷齪。
對於兩人的私交,他不關心也並不理會,只要對方幹蠢事的時候不要帶上他,一切都好說。
但是經過江逸這麼一提醒,這就由不得他不去多想了。
畢竟也就是因爲對方能提前揣測到他這邊心理屬意的主題曲演唱對象,所以在這之前跟他溝通的時候,才能如此的精準打擊。
而且在此之前對方有了預知並且採取行動之後,那麼這次試鏡的消息突然散播在互聯網上……這件事情的背後,站的人是誰同樣也不言而喻。
畢竟如果換成新的視角,再去回想之前發生的這些事情的話。
之前在互聯網上發生的一些事情以及輿論的發酵字字句句似乎全都是衝着江逸去的。
至於爲什麼,後續的事情逐漸發展的趨向都開始變得有利於江逸。
除了對方粉絲極度的偏心之外,對於江逸本身就有讓人信服的能力,所以局面都會向好的方向轉,田負責人的心裡也跟明鏡似的
想到此處的田負責人眉頭緊鎖,很顯然心情非常不佳。
如果事情是真的,他幾乎不敢想象究竟是農夫與蛇的故事照進現實,還是在養虎爲患。
想到此處的田負責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是江逸在循循善誘,提醒他注意到這一點,反倒覺得細思極恐。
江逸站在旁邊細看田負責人臉上的神情,就能大概知曉對方心裡揣測到哪一步了,滿意的同時還不忘記再補刀。
“對方既然都能提前揣測到主題曲的受邀嘉賓是我,也難怪能夠精準打擊,踩在您老人家心軟的點上了。”
“也難怪知己知彼,這句話用在對方身上也合適,洞曉一切精準打擊也不怪您心軟做出這樣……”
江逸說到這裡的時候再次停頓,隨即笑了一聲:“不過要是對方都已經知道來的人是我,還能有勇氣再來背水一戰的話……在醫院的這條道路上,確實是夠堅定,夠有勇氣的。”
他隨意閒適的站在音樂室的一個角落,沒有任何動作,僅僅只是雙手插兜。
語氣也是隨意閒適,漫不經心。
卻依舊能夠每字每句精準的打擊到了田負責人的雷點,主打的就是一個正大光明的,在對方上趕子想要討好的頂頭上司面前上眼藥。
那個叫什麼沈寂恆的不是諂媚的很嗎?
放着千辛萬苦求來的試鏡不去排隊,陪着田負責人在門口等人,不就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刷個好感?
在此之前更是仗着自己在暗處的身份,不曉得在互聯網上做了多少刻意抹黑自己的事情?
江逸心裡一清二楚,但是他纔不可能像對方一樣這麼斤斤計較,在互聯網上去發聲明搞事情。
那樣對江逸來說,實在是太沒品了!
太小家子氣了,至少江逸自認做不出這樣的事。
但是對方在私底下暗戳戳搞了這麼多事情,不來放回禮,豈不是對不起人家?
而且當縮頭烏龜這也不是江逸老師平時的處事作風。
既然要報復,那就來把大的。
直接在對方最想討好的人面前上眼藥。
而且乾脆利落幹一次,直接把對方所有的後路和鋪墊全都給炸了。如果梅柔站在這裡的話,一定會嘖嘖稱奇。
她估計也絕對不會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江逸這麼一本正經的在給別人上眼藥!
最關心的是,看田負責人現如今的表情,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不僅手到擒來,而且做的還十分成功?!
與此同時遠在自己的小休息室裡緊張,看着互聯網上直播的沈寂恆哐哐打了兩個噴嚏。
這兩個噴嚏來的莫名其妙,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四周,又搓了搓自己手臂上不存在的雞皮疙瘩。
總覺得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他也沒有想到江逸老師這次的作品居然會這麼成功!
那首月光的殺傷力簡直遠超他想象!
在此之前,他還可以存着僥倖心理,以江逸在此之前其他作品的成績來和他今天準備的這首歌硬碰硬。
雖然有點懸,但至少憑着另類的曲風,說不定就能有出奇制勝的可能。
然而這首月光出來大殺四方!
沈寂恆自己坐在休息室裡聽直播的時候,都快要陶醉進去了。
更別提互聯網上那一羣見風使舵的網友了。
他幾乎不用看,都知道互聯網上的那羣彩虹屁能吹到一個怎樣的新高度。
一時間心裡既涼無比,簡直是恨自己生不逢時。
分明自己的實力也不差,但偏偏和江逸這麼一個音樂鬼才生活在一個時代!
這還怎麼能打?
心裡雖然苦澀難言,但同一時間又如同萬千網友一樣,在爲這時候令人驚豔的作品嘖嘖稱歎。
不得不說,雖然他心裡非常討厭江逸老師,但還是非常贊同直播間裡那些粉絲說的話。
“月光一出,誰與爭鋒!”
在此之前,他是真的不覺得江逸比他強多少。
雖然苦澀,但這個月光一出來只能說是……心服口服。
而且他在這次的直播間裡,還捕捉到了一個最關鍵的信息。
他之前都忽視,或者說未曾注意到的點。
“江逸似乎一直在進步!”
之前在直播間裡看到這條彈幕的時候,他恍然從夢中醒悟過來!
對呀,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他的每一次作品都能讓人有不一樣的心靈震撼。
有些時候人就是無比的奇怪,當你覺得自己和他距離相近的時候,生出的往往是厭惡。
當距離拉遠,有的只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