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瀾心吃過早飯後,拿出一張紙,吩咐人貼到門上。
在玉家對面的餛飩攤兒上吃早點的歐陽家的小廝,一看到玉家這邊有動靜了。三口兩口地便將碗裡的餛飩喝完了,丟下錢,便向玉家這邊跑過來。
嘴裡嘀咕着:“老爺說得沒錯,三天後,玉家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了。一個姑娘家家的,不好意思當面服軟,必然會貼告示求和的。”
欸?不對吧?!這玉家姑娘是不是弄反了呀?!
只見告示上寫的:紅參,五年以下的,三十兩一支;五年至十年的,七十兩一支;百年的······
這價錢怎麼不降反升了呢?
小廝恭敬地站在歐陽五老爺面前,低聲說道:“······老爺,這些就是小的親眼看到的。小的也不明白,她爲何不降反升了。”
“哼!”歐陽五老爺冷哼一聲,“不過是要面子,想讓我們上門去找她而已,不用管她,繼續守着,明天還會有變化的。”
“是,老爺,小的告退!”小廝躬身退出去後。司馬家主放下手中的茶盞,若有所思地問道:“這到底是她沒有明白我們的意圖,還是我們意會錯了她的想法?”
“呵呵,司馬兄,你想多了!”諸葛家主笑眯眯地說道,“一個黃毛丫頭而已,她能有什麼想法?無非就是如歐陽老弟說的,她想找一些面子而已。
只要我們不搭理她,不出三天,她就會屁顛屁顛地上門求我們的。那個時候,還不是如麪糰一般,任由我們拿捏?!”
“啊哈哈,諸葛兄說地是!”宇文家主笑着說道。並曖昧地向諸葛家主眨眨眼睛,兩人相視一笑,交換了了一個他們二人懂的眼神。
諸葛家主和宇文家主的好色之名,在四大家族中,早就不是秘密了。
第二日,瀾心又貼出新告示,紅參的價格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增加了十兩。
四大家族的人,自然鬨堂一笑,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眼裡。
“郡主······”韓五拿到第三天告示的時候,有些猶豫地看着瀾心。
看着韓五欲言又止的樣子,瀾心怎麼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呢?笑着說道:“五叔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韓五斟酌了一番後,纔開口說道:“我們這樣······我們是不是先不收拾行裝,再去別的一些藥鋪問一問?”
瀾心淡笑着說道:“我明白五叔的意思。只是那些小商小販,有誰能一下子吃掉我們所有的紅參呢?即便是有那個能力,又有誰敢公然和四大家族作對呢?
要知道,在大渝,連皇上對四大家族的人都要讓三分,更何況是其他人呢?四大家族也就是清楚這一點,纔敢這樣聯合起來,逼我們降價的。”
“郡主,老話兒說的好,這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即便是······”韓五抿着嘴說道,對上瀾心那平淡無奇的眼神,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瀾心眼神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直到他垂下頭,臉色漲紅,才移開。淡淡地說道:“去將你手裡的東西貼出去吧!”
“郡主,那我們在大渝賣的那些東西,還裝船嗎?”站在一邊的司硯低聲詢問道。
“裝!將東西清點好,不要等我們明天出發的時候,行禮還沒有打包好。”
“是,奴才知道了。”司硯見瀾心心意已決,也不敢多說,答應一聲後,便退下去了。
“喲,諸葛兄,你這一身衣服,還真是夠花的呀?!”在歐陽府門口落轎時,宇文家主看着諸葛家主身上的暗紅色長袍,笑着打趣道。
“呵呵,宇文老弟也不差呀!”諸葛家主笑着說道,“你說,這三天都已經過去了,她是不是要送上門兒了?”
“哈哈哈!”兩個人一臉奸笑地向歐陽府內走去。
“你說什麼?玉家的那個丫頭,今天離開大渝?”兩個人剛到書房門口,便聽到歐陽五老爺激動的聲音,“那,那她的那些貨呢?”
小廝搖頭說道:“小的不知。小的見玉家的人一大早便進進出出的,將東西運往碼頭。”
奶奶的,這個小丫頭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你再去探······你多帶幾個人過去,看看他們到底打得什麼主意?”歐陽五老爺對小廝吩咐道。
“哎哎,你們快出來看看,玉家那邊冒濃煙了,是不是着火了?”諸葛家主更衣回來後,興匆匆地喊道。
“着火了?”歐陽五老爺和司馬家主臉色一變,大喊一聲“不好!”人便飛快地向外跑去。
幾位家主感到玉家的時候,只見院子裡那一大堆的紅參,正被燒得啪啪作響。歐陽五老爺的心都揪到一起了,指揮着身後的人:“趕快救火,還愣着幹什麼?”
只是那幾個家丁剛有動作,便被司硯帶人攔下了。四個家主急得直跳腳,而瀾心卻端坐在大廳裡,逗弄着文生的兒子呢!
“快,快,快讓他們將火撲滅!快呀!”歐陽五老爺衝進大廳裡後,急吼吼地喊道。
陸震東向瀾心身邊靠了靠,將瀾心護的嚴嚴實實的。
瀾心將孩子交給啞嬸,示意她先出去。這纔看向來人,笑着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歐陽叔叔呀!您這是出差回來了?
我前幾天讓人送了帖子過去,想要拜訪您來着。巧的是,您不在府上,您的夫人也恰巧不在。”
“我不是來跟你敘舊的!”歐陽五老爺揮舞着手,打斷了瀾心的話,急匆匆地說道。
“這個我知道。”瀾心笑着說道,“歐陽叔叔趕在這個時辰過來,想必是替我送行的。那我可要好好謝謝歐陽叔叔了,不但您自己過來了,還帶着您的朋友一起······”
“別再說了!滅火,滅火!我讓你馬上將院子裡的火滅掉!”歐陽五老爺咆哮道。他都快要急瘋了!眼下天乾物燥,那些紅參,還真是乾材遇到烈火,着起來就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