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看着瀾心臉上那清淺的笑容,心裡莫名的一酸。 шшш _ттkan _c○
若是玉家沒有蒙難,有老爺和夫人護着,姑娘現在定然是過着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的。若是,沒有那場變故,或者,容家大少爺是姑娘的良人······想到容家,青荷突然想起江州城內最近發生的事情。
“姑娘,,飯菜已經準備好了。您看是現在過去暖廳,還是過一會兒?”青荷剛要說起江州城內的事情,被挑簾進來的冬秀打斷了。
瀾心擡眼看着外面的天色,笑着問道:“你哥哥過來了嗎?”
冬秀笑着點頭說道:“是的,哥哥已經過來了。知道姑娘在和嫂子說體己話兒,便沒有過來打擾。”
“嗯,那就現在擺飯吧。”瀾心點頭說道。
“啊!啊!”坐在瀾心懷裡的小寶,見冬秀走進來,揮舞着手裡的玉佩,朝着她哇哇亂叫,炫耀着他的新玩具。
冬秀笑着看向小寶,當看到小寶手裡的玉佩的時候,心裡一驚,“姑娘,這樣貴重的玉佩讓小寶玩兒,是不是·······”有些過了?這要是萬一被摔碎了怎麼辦?
“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和你嫂子的口氣居然一樣。碎了便碎了,一塊玉佩而已!”瀾心不以爲意地說道,將玉佩放到了小寶胸前的衣兜裡,小寶立馬雙手捂住。烏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着,齜着米粒般的小牙齒,活像一隻護食的小松鼠。
“呵呵!”瀾心伸手點了點小寶那可愛的小鼻子,笑着說道,“還真是個小財迷!走,小寶,我們吃飯去。”說着,抱起小寶便向暖廳裡走去,完全不顧冬秀和青荷面面相覷,一臉無奈的樣子。
吃過飯後,瀾心見小寶的頭一點一點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便讓青荷帶着小寶先去睡了。又擔心青荷一個人照顧不過來,讓薛山也去早些休息。
紅綃和紅袖、冬秀幾人一起嘰嘰喳喳地聚到了碧紗櫥,說着一些體己話兒。
瀾心則和珍媽媽、柳媽媽以及奎叔坐在暖閣裡喝茶。
“姑娘這次大渝之行還順利吧?”奎叔低聲問道。若不是姑娘出海的時候,自己正巧不在府裡,怎麼也跟着姑娘走這一趟的。
瀾心知道奎叔至今仍然懷念和爹爹一起出海的日子,便多說了一些“······啞叔、啞嬸現在都很好,他們打理玉府一直也都很用心。文生已經娶妻了,現在打理着燕雀街那間鋪子。
只是可惜,他們的二兒子,也就是啞嬸到了玉家後,生下的那個孩子。不幸掉到了海里。聽五叔說,找不到屍首。啞叔便讓人給他建了一個衣冠冢。”
文元的事情,除了她和陸震東,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的。
奎叔對啞叔、啞嬸一家人的印象並不好,尤其是啞嬸,他覺得她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當初她若不是利用了肚子裡的那個孩子,讓老爺動了惻隱之心,老爺又怎麼會去蹚宇文家的渾水呢?好在,直到老爺離開了,宇文家的人也沒有過來找麻煩。
說過了大渝的事情,又說起了奎叔他們遊學的事情,“······因爲有姑娘給的,囇山書院的帖子。我們沿途倒是去了許多家的書院。也去過一些州縣的鄉村。去的地方多了,看到的事情多了。那些孩子的見識也自然是增長了許多······”
瀾心晃動着手裡的茶杯,嘴角含笑地聽着奎叔說完。笑着問道:“奎叔這一路走來,對裴先生有什麼印象?”
呃?奎叔遲疑了一下,和柳媽媽對視一眼後,點頭說道:“裴先生這個人思慮周全,顧全大局,也不是一個死板的人。很不錯的。”
瀾心看着奎叔臉上的複雜之色,笑着說道:“我怎麼好像從奎叔的語氣中,聽到了一絲憂慮?裴先生有人品,有學識,奎叔可是有什麼不滿意的?”
見薛奎和柳媽媽一臉爲難的樣子,笑着說道:“這裡沒有外人,奎叔但說無妨。還是柳媽媽覺得什麼地方不合適了?”
夫妻二人對視了一眼,奎叔衝着柳媽媽輕輕地點點頭。柳媽媽放下手中的茶盞,正襟危坐,想了想,說道:“不瞞姑娘說,裴先生的人品自然沒有問題的。有這樣的一個人喜歡冬秀,老奴的心裡自然是非常高興的。只是······”
“柳媽媽可是覺得兩個人身份上有些偏差?”瀾心嘴角微翹,笑吟吟地問道。
“是的,姑娘,這正是老奴所擔憂的。”柳媽媽坦然地點了點頭,接着說道,“裴先生是個有功名的人。而冬秀過去了,也只能爲妾。否則,別人便會詬病我們玉家挾恩圖報,仗勢欺人。”
所以,這門親事只能這樣算了。
薛山能夠脫離奴籍,那是因爲青荷的緣故。而冬秀這邊,他們斷不敢有此奢望的。
瀾心輕輕晃動着手裡的茶杯,笑着說道:“這到不是問題。如果冬秀脫離了奴籍,再有我們玉家在背後撐着,也不算是辱沒了裴先生的。”
“不,不,不!這怎麼能行呢?”
“不,姑娘,這可萬萬使不得的。”
薛奎和柳媽媽一起搖手反對道。
“呵呵,這有何使不得的?”瀾心笑着搖頭說道,“只要心繫玉家。一張賣身契也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
若是你的心大了,就算是有賣身契也阻擋不了你背叛的腳步的。就像紫衣。
薛奎和柳媽媽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薛奎抿了抿嘴角,低聲說道:“姑娘,自從老奴跟隨老爺的那一天起,老奴以及老奴的妻兒子女便都是玉家的人。薛山那裡,是個特例。而冬秀······老奴真的擔心死後,無言去見老爺呀!”
“奎叔這話就不對了。你和柳媽媽對玉家忠心耿耿,爹爹定會對你們非常感激的。”瀾心笑吟吟地說道,“至於冬秀,即使脫離奴籍,仍然是在爲玉家做事的,這一點倒是不衝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