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小姐,你沒事吧?”管家上前扶住了季清淺。
殷婉也放下筷子,有點擔心地樣子。
“拿藥箱來,快扶她到一邊處理一下!”殷婉吩咐。
季心潔看着季清淺痛得直抽氣的樣子,心裡高興極了,她整個人假裝害怕的靠在了白墨北肩頭。
“墨北,你看清清這丫頭就是脾氣壞,心裡不樂意就使性子結果燙到了自己!”
“你沒事吧?”白墨北看了一眼季心潔的手。
“被濺到了一點,應該沒事,別擔心了!”嬌滴滴地回答着。
殷婉看季心潔那樣子,極爲不滿,但是沒有發作,幸好自己的兒子只是跟她演戲,要真是娶了這樣的人那她不得氣死。
徐寧倒是機靈,見殷婉不太高興,她忙站起來去察看季清淺的傷勢。
白家的資深管家醫術也很好,一下子就替季清淺處理好了,因爲湯比較燙所以紅了一大片。
“唉喲,清清,疼不疼!”徐寧坐下來湊近季清淺。
季清淺坐着一動也不動,也沒看她一眼,徐寧有些沒趣地靠近她,然後將手搭在了她的後背。
“你看看白墨北都不搭理你,你以爲你到了白家大宅能掀起什麼風浪!”這是警告。
季清淺推開她的手。
“季夫人應該擔心如果白家未來的少奶奶被發現是殺人犯,不知道會如何!”說罷,瘸着腿便上了樓。
殷婉讓人收拾了一間客房供她休息。
徐寧氣得半死。
吃過飯又坐了一會,徐寧才帶着季心潔離開,這殷婉腿腳不便也有好處,這樣她們有藉口常來。
“媽,這小賤人真的是墨北找來使喚的?”季心潔拿不準,白墨北對她是忽冷忽熱的。
“總之,她在就是個隱患!”徐甯越起越沒安全感,這季清淺都能先她們一步進了白家大宅,那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的。
“媽,趁着殷婉腳傷,我得好好巴結!”
“你呀你,你不知道殷婉是出了名的厲害,你還在她面前使小把戲!”
“媽,我是氣不過!”
“氣不過也得給我忍,除了忍你什麼也不能做!”徐寧狠狠地教訓。
季心潔沒敢說話,但是今天這事開了個頭,往後她天天來。
季清淺坐在房間裡,腳板上火辣辣的。
管家端了一碗麪條上來給她,她肚子也餓了,默默地吃了起來了。
白墨北上來的時候,看着她在吃麪條。
“今天開始搬進來住,別讓我說第二遍!”
季清淺吃着麪條,沒說話,今天白墨北是故意把季家那兩個極品找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給她樹敵,加深她們對自己的敵意,本來她們就對自己跟他有猜測,如今還不視自己爲眼中盯。
“白墨北別把我想得跟你一樣無恥,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住下,因爲這是白夫人的心意!”殷婉她沒有絲毫的架子,極好相處。
“晚上我會回來檢查的!”扔下話,白墨北離開白家大宅。
季清淺讓管家給她弄了雙人字拖穿着,走路還算勉強,殷婉看她受傷了讓她休息會,但她該做的樣樣沒落下。
殷婉勸她也沒聽,倔強的脾氣讓她有些憐惜。
季清淺忙完回到房間已經很晚了,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是徐競文的。
“清清,你到哪去了,怎麼電話沒有人接?”
“徐大哥,我在家呀,有什麼事?”
“清清,我國外的朋友給我發了一些有關的資料過來,你有空出來我們詳細聊一下嗎?”
“現在嗎?”季清淺的腳不太方便,而且時間也不早了。
“季清淺,你聾了?”突然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白墨北在門口叫了好幾聲,季清淺都沒聽到。
季清淺轉頭看到了白墨北,她忙捂住電話。
“出去!”
“徐大哥,我這邊不太方便,明天找你!”說罷,匆匆掛掉了電話。
徐競文聽着嘟嘟的聲音,電話那頭,他剛纔分明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白墨北,又是你!”
他想了一會,打通了另外一個電話。
“姑父,你今天的提議我想了一下,覺得還可以再談談!”
他打給的是季遠。
季清淺轉身,白墨北已經來到了她的眼前。
“聊得這麼開心,何必呆在這裡!”他聽到她打電話時,細聲細語的聲音。
“有病!”
白墨北手裡握着一支藥膏,特地問段裴要的,據說對燙傷有極好的作用,本來拿給她的,結果聽到她和別人聊得正開心。
他轉了個身,將那藥膏擱在了梳妝檯上,然後轉過身來。
“什麼態度!”
“白墨北,我告訴你,一旦白夫人的腿好了,我就要和你徹底結束協議,我不想再靠近你,你是個魔鬼!”季清淺扶着桌子往一邊靠。
白墨北深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恨意。
“結束?你好像忘記了我的話!”白墨北慢慢地靠近季清淺。
“你該後悔那晚沒有掐死我!”
“吡!”季清淺在後退時被東西拌到了,她整個人撞上了一邊的桌角。
白墨北正好伸出手,但還是晚了一步,她重重地硌到了。
“沒事吧?”
季清淺擡頭時,正好對上了白墨北的目光,有幾分關切,但是她伸手推開。
“不關你的事!”
白墨北卻硬要摟着她,逼着她看着自己。
他的眼眸裡有些着急的情緒,發現她經過這一次的事後,似乎更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他不高興。
“季清淺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他低聲質問。
季清淺不想看他的臉,低着頭。
白墨北卻執起她的下巴,目光順着她的臉慢慢地落下,輕輕地撩起了她的長髮,印子退了一點,但仍然還在。
他看得有些心口發緊。
“還疼嗎?”伸出手指想去觸碰。
“別碰我!”季清淺生硬地躲開。
白墨北沒有惱怒,只是眼神深深地盯着她,季清淺別過眼看地上。
“那晚爲什麼不解釋?”段裴這幾天天天電話轟他,他冷靜後也發現自己行爲極端。
只不過,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控。
段裴說,他這樣只因爲季清淺在他的內心是特別的存在,而他並沒否認。
季清淺覺得白墨北這話問得虛僞。
“你白少幾時能聽得進別人的解釋,真是好笑!”季清淺很少笑,她總是冰冷着臉,似乎沒有事物能夠引起她的注意一般。
而此時,她笑了,但卻是這麼諷刺的笑。
白墨北看得有些刺眼。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聽!”季清淺不習慣他這種突然示好的樣子,總覺得好像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我不想跟你討論假設性的問題!”
“還在生氣!”白墨北看着她躲閃的目光,繼續逼問。
“別自作多情!”季清淺感覺到渾身不自在,他這樣很不正常。
他攏了攏她的長髮,然後低嘎的嗓音繼續輕柔地說。
“淺淺,乖一點,我們之前不是很愉快?”
“別叫我,磣人!”
季清淺被攪得心緒混亂,不知如何是好。
白墨北這一驚一詐的,搞得她神經都要錯亂了。
見她分心,白墨北眉頭緊擰,緊接着就想強吻她。
但季清淺抓住了他的手一拉,張口就咬,而且很用力地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白墨北一時沒防備,痛得他悶哼一聲,但是他沒反抗。
季清淺似乎是用盡了全力,一直到她嚐到了惺甜的味道,她才鬆口。
順勢將白墨北推開,摸到了陽臺的門,她走了出去。
白墨北看着那牙印,傷口已經滲出血來了,這個女人可真夠狠的,想把他手給咬斷麼?
季清淺被夜風吹着,倒清醒不少,白墨北跟着走了出來,季清淺看着他很是緊張。
“別過來!”她扶着圍欄看了一眼下面挺高的,她住的地方是三樓。
白墨北腳步沒停,繼續往季清淺的方向走。
季清淺咬咬牙,嘴脣上還沾了點他的血跡,惺味未散去,她看着白墨北黑曜石般的目光帶着危險的氣息。
想起他那晚的癲狂,她就燃起了深深的抗拒感。
“過來我就跳下去!”季清淺一腳已經踏上了圍欄。
白墨北終於止住了腳步,他甩了甩自己痛得發麻的手臂。
“季清淺,我迷戀上你了,不會輕易放手,你或者也被我迷上了,只是你不知道!”
白墨北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她的房間。
季清淺看着他深沉的眼眸裡竟然有溫柔,她有一瞬間覺得內心有一陣陣悸動涌出。
她捂着心口,回到房間內坐下,內心像投了一塊巨石,目光觸及桌面,發現一支藥膏,是燙傷專用的。
內心的情緒更加洶涌不堪。
她下一秒將那藥膏扔到垃圾桶。
不管白墨北什麼心理,她都決定要抗拒到底,不肯面對自己已經被他動搖的事實。
爬上牀,季清淺腳板痛得有些難以入眠,過了好久她才沉沉睡去。
白墨北拿着鑰匙輕易就將門打開了,他內心暗自搖頭,季清淺似乎永遠也學不會反鎖門。
走進去發現藥膏扔在了一邊,根本沒用。
看着她皺着眉頭的模樣,他坐下來細細地替她擦上了藥膏。
季清淺翻了個身,差點就掉到了地上,白墨北緊張地上前一扶,他重心前面就撲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