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季清淺忙搖頭,她不是想反悔,只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壞。
白墨北站起來然後慢慢地走到她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睨着她,她眼睛裡那極力掩飾的焦慮他一一心盡眼底,可他不願意遷就,他就是想隨心所欲,這也是他選擇季清淺的原因之一。
白墨北有嚴重的潔癖,不管是什麼,他調查過季清淺很乾淨的背景,第一次也是給了他,隨後回到林城也沒有任何的男性朋友,一直到最近重遇徐競文。
他不喜歡自己看上的東西沾染上一絲一毫的雜質。
他們都有必須一往無前的不得已,所以,他們無法後退。
“那是什麼?你這麼在意難道是因爲誰?”白墨北彎下腰來,把頭湊近她的耳畔,聲音沙啞而有磁性地問她,看着她白皙瑩潤的耳垂,讓人好想要親一口。
“白墨北,我可以滿足你的需要,協議上說了一週三次!”季清淺就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她本來還打算藉着這樣的機會,把白墨北打發走,她想留給自己一點安靜的空間,白墨北是一個負擔。
“哦,三次那是基數,明明是最少三次!”白墨北將椅子一拖,季清淺正好與他面對面,她大大的眼睛像狐狸般,總有魅惑人心的本事。
“你胡扯!”季清淺被他看得心慌,別過臉站起來,想要推開他。
但是,白墨北堅實的雙臂一伸,便將她給摟住了,季清淺嚥了咽口水,心怦怦地跳個不停,那一晚他肆意索要的情景又浮現在她的腦海,那種痛感一瞬間恢復在她的身體裡,她有些輕微的發抖。
白墨北察覺到了她的反應,想起段裴的忠告,他的喉結上下地滑動了一下,隨之低頭將她吻住,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以往的粗魯,變得很輕柔,很有耐心慢慢地引誘季清淺,一直到她有些迷戀地配合他。
“淺淺,當個乖女孩纔不會受傷,嗯!”白墨北吻了許久一直到他快要把持不住自己,纔將她鬆開。
看着她通紅的脣,留下的是自己的印記,他滿意地伸出修長的手替她攏了攏那一頭長髮。
季清淺雙手揪住衣角沒敢出聲,因爲緊張而略帶輕喘,她定定地站着,一直到關門的聲音響起來,她才意識到他走了,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脣,還有他的味道。
收拾了碗筷,季清淺早早地上牀睡覺,但她卻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整張牀都有白墨北熟悉的氣息。
她做了一個夢,白墨北居然拿着戒指向她求婚,嘴裡不停地叫着她“淺淺”,那神色如同晚上他第一次這樣叫她一樣,百般溫柔。
季清淺被嚇得一陣發慌,她抗拒地狂奔,但是她發現哪裡都白墨北的影子高大而頎長,最後她奔到了懸崖邊她驚叫一聲。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牀上,周圍一片安靜,天已經微微亮,沒有白墨北沒有那不可思議的事。
她做夢了,還是惡夢,一身冷汗。
季清淺洗了個澡清醒過來,給自己做了一份早餐吃完,然後去上班。
她沒給白墨北答應是否接受那種藥,她還在考慮,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掉進了他的陷阱,如同一開始媽媽殺人的那件事。
徐競文昨晚太過激動後,他平復過來,想明白季清淺不過是因爲無助時遇到了白墨北這根救命稻草。
她才21歲,早早就經歷了那樣的波折,他覺得自己太過苛刻,這個時候他越是偏激,她就會離他越遠,他們應該回到老師與學生的時代,這樣他纔有可能重新得到她。
想清楚了這一切,徐競文一反常態沒有給季清淺帶早餐,而是給她帶了幾本書,鼓勵她學習,沒讀大學沒有文憑沒關係她還年輕,一切都不晚。
季清淺看到書果然很開心,她想等工作穩定了去夜校或者自考,她不想因爲坐了三年牢而放棄了自己的未來,社會競爭很激烈,許多工作門檻就是本科,所以她要不斷地努力。
徐競文坐在辦公里觀鼻觀眼,發現季清淺處理完工作之餘安靜地看起他送的書,他知道他做對了。
中午下班時,他找季清淺一起吃飯,季清淺這次沒有拒絕。
“清清,徐大哥不知道怎麼幫你,但我想那些書你應該感興趣,我有一個同學自己開了補習班,成高自考都有,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推薦你過去,學費還有優惠!”
“徐大哥,我一直有這樣的打算,只是之前剛出來,工作沒着落所以我顧不上!”
“沒給你造成困擾就好了,清清,徐大哥不希望給你的幫助變成負擔!”徐競文瞧着季清淺滿眼的笑意,他鬆了一口氣。
“怎麼會,我謝謝你還來不及呢,回頭等我處理好媽媽那邊的事,我找你去報名!”季清淺似乎覺得未來有了努力的方向,心情變得好起來,那個惡夢被她甩在腦後。
下了班,她搭了公交往季家而去。
因爲倒了兩班車,所以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看到白墨北與季心潔坐在沙發上,季心潔坐在他的旁邊給他遞水果,但白墨北沒接讓季心潔一臉的挫敗。
“清清回來了!”徐寧端菜出來時,看到季清淺進門,向她打招呼。
“清清啊,你看看你這小臉瘦成這樣,這幾天是不是生病了,沒有血色?”季遠從樓上下來看到季清淺一臉關心地問。
季心潔與白墨北迴頭,眼裡是深深的厭惡,但是她的臉上卻笑成朵花。
白墨北目光掃了一眼季清淺,她這幾天的臉色的確不好,黑眼圈極爲明顯,這個女人昨晚費盡心思把自己趕走難道自己跑出去做賊了?
“清清,你看,你不在我們都沒有漂亮果盤吃了!”
“季心潔你這米蟲當得也真是臉不紅心不跳!”季清淺在另外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你瞎說什麼,我這不是要跟爸學習打理生意嘛!”季心潔一窘,她之前還去T臺走走秀,但最近鮮少去露面,生怕白墨北不喜歡,所以規規矩矩呆在家。
“清清,你的臉色很差,媽特別給你熬了蔘湯補補,回頭給你裝一瓶帶回去慢慢喝!”徐寧心情似乎不錯。
季清淺坐在沙發上,良久沒開口,惹得徐寧有些自討沒趣的樣子。
“清清,媽跟你說話呢?”季心潔不悅地提醒。
“我可不敢喝,免得像上次一樣加了料!”說罷季清淺站起來,她向白墨北使了個眼神。
白墨北用牙籤挑起一塊水果遞給季心潔,惹得季心潔心花怒放。
季清淺趁機走到後院去了,她掃了一圈發現在角落的邊邊的兩個花盤的確是有兩根很小的紅繩子綁着,如果不詳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她拎着袋子將那兩盆花包好,然後拎到了大門口放着,沒敢就地打開裡面看,就怕被發現一會帶回家慢慢看。
當她回到客廳時,季遠正想走出來找她。
“清清,這孩子我以爲你走了呢,快來,吃飯了!今晚啊都是你愛吃的菜,你媽呀爲了這頓飯可忙了一整天!”季遠笑眯眯地,儘管白墨北冷着臉,但他還是來了,說明依然念着情分。
“不必太好,我喜歡粗茶淡飯!”季清淺坐下來。
“清清,喝了這碗湯,就別生媽的氣了!”徐寧給季清淺遞了湯過去。
季清淺卻紋絲不動,她的目光掃到了季心潔的臉上。
季心潔自然是知道要做什麼,可她極爲不情願。
“心潔,你不是有話要對清清說?”季遠在一邊提醒。
季清淺看着季家人那一臉憋屈的樣子,心裡別提有多高興。
“清清,你也別生姐姐氣了!”季心潔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
“嗯!”季清淺這才端起那碗湯,聞了聞。
白墨北看着季清淺,季清淺正好擡頭對上他的目光,很自然地別過去了,繼續夾菜。
季遠也在注意他們的動靜,只是一切如常沒有什麼很特別的發現,連眼神都甚少交流,他越發看不透這白墨北這鼓子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吃過飯,季遠把季清淺叫到了書房,自然是問她方案進展的事。
“爸爸,明天你把方案再次送到白氏去,姐夫答應重新考慮,之前談好的條件也不會改變,只是,我聽說,梁氏那邊的價格似乎很有優勢,他們寧可不賺錢都要把這標拿下,看中的就是與白氏合作的這外名聲,未來一定會有更多的公司找他們合作的,白氏對供應商要求嚴格都是業界有名的!”
“我也聽說梁氏這回是卯足了勁兒要跟我們爭了,至於徐家我們是自己人,壞就壞在樑家,這的確是個問題!”季遠也贊同季清淺的話。
“爸爸,要拿下這標,光靠着我們跟白氏的關係是不行的,得把樑家給扳倒才行,否則,我們拿到的分額也很少!”季清淺眸光微擡,看到季遠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知道他在思考。
“這你有什麼辦法嗎?”
“爸爸,我與樑家交惡你是知道的,這件事你要另外想辦法找一個突破口!”
見季遠不說話,季清淺便退出了書房。
季清淺下樓後,直接就離開了季家,徐寧裝模做樣裝好的湯她沒拿,出了門拎起那袋子裡的兩盆花打了車就離開。
過了好一會,白墨北也離開季家。
這時,徐寧從樓上下來,看到季心潔戀戀不捨地從外面回來。
“你啊你,天天就知道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再不努力,我怕這公司以後你爸都要留給那小賤人!”
“媽,你說什麼呀,我纔是爸親生的,我不相信爸會糊塗到這地步!”季心潔不以爲然。
“你與樑明遠最近有沒有聯繫?”
季清淺前腳下了車,後腳白墨北就跟着到了公寓。
她匆匆進了門後,拎着花到了陽臺,這兩盆花挺大的,拎着很沉。
一般花盆都是一個小膠盆外面套一個瓷盆這樣好看,也方便打理。
當她將那小膠盤拿起來時,發現裡面用透明膠袋包着一堆瓷器碎片,她拿着手套一樣要地將那碎片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