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在牢裡關了三年纔出來,是因爲殺了人,而在這之前就是一小太妹,所以沾上了那種病,你們要是去碰她,傳染了我可不管!”張媽又坐了下來。
果然,幾個人一聽說季清淺殺人坐過牢都沒動靜了。
“去去去,我們在外面看着她耍不出花樣!”幾個人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張媽端着一碗清粥匆匆進了小雜物房。
“二小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哪不舒服?”張媽走過去將季清淺扶起來。
小雜物房沒有電燈,只點了一盞油燈,光線很暗。
季清淺見張媽進來了,嘴巴唔唔的。
張媽將她半扶起來,然後湊近她耳朵說了一句話,便將她扶起來。
季清淺嘴上的膠布被撕掉後,她叫疼的聲音沒停下來,有一嗒沒一嗒的。
“張媽,我媽是怎麼瘋的?”她緊緊地拽着張媽的手。
此時門外還有人守着呢,她不敢大聲,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
“二小姐,你都這樣了,還不知道因爲什麼嗎?你就別問了來喝了這個下去,一會你叫大聲些,我讓他們把你擡到外間去,你找機會逃跑吧!”張媽大概只能幫到這了,她不想眼睜睜看着兒子錯下去。
“唉喲,我要死了,我好痛好痛!”季清淺扯開嗓子喊着。
“是不是徐寧把我媽害成這樣子的?”
“二小姐我不能說!”
“你不說我就死在這,你們全家給我陪葬吧,我的朋友知道我失蹤了一定會報警的,相信不久就會找到這來了!”
張媽聽到季清淺這樣說,端着清粥的手一抖。
“橫豎是個死,我坐了三年牢,媽媽又瘋了,你別當我說說而已!”季清淺冷着聲。
此時,門推開了,大兒子進來。
季清淺嗷嗷叫,翻着白眼,張媽正在給她灌米湯。
“快點,她不吃就拉倒!”
“她從小身體不好,真死了你交不了差,臭小子!”張媽沒好氣地迴應一句。
“我只記得你宣判那天,你媽媽回來後很激動,說夫人害了她全家,害了她丈夫如今又來害她的女兒,說好緩期執行的,但是變成了立即執行,然後就吵了起來。”
“夫人說她沒承諾過,還是你媽媽是進來徐寧是有預謀搞破壞的,不能留就讓她走,說完就上樓了,你媽媽不肯走,要夫人給說法,兩個人動起手了,夫人拿起花瓶砸在你媽的頭上,你媽媽被砸到退後幾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醒來後就瘋了!”
季清淺終於知道了事實的真相,她心痛得難以自持。
張媽想起當日沈蓉滾下樓梯的樣子,都害怕得不行,那天有兩個傭人休息,有兩個在忙,只有她在客廳打掃衛生目睹了整個過程,沒過多久,徐寧就給了一筆錢讓她這輩子別來林城。
“你幫我作證行嗎,我要告她們!”季清淺想到媽媽的遭遇就恨。
張媽不樂意,該說的她都說了,於是站起來走了出去。
“把人搬到客廳去,要給她點藥吃,你們三個都看着還怕她跑了不成!”
白墨北到了張媽家門前,聽貼耳剛好聽到了張媽說的話。
季清淺應該就在裡面,還出了事。
原本平穩的心緒,一下子變得焦急起來。
屋子外圍有圍牆不好爬,思考了一下,只能從屋後下手。
白墨北讓一個人回到村頭去接應田七,一個人在外面等他信號破門,自己繞到後面去。
慢慢地爬上了小雜物間的窗,白墨北順着燈光看到季清淺倒在地上,不斷地蠕動身體。
看清楚沒有人,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照了照。
季清淺發現了後面的光線照進來,她移了移身體,居然看到了窗戶上的人。
“噓!”白墨北輕輕地作了個動作,示意她禁聲。
季清淺在看到白墨北的瞬間,眼淚就想流出來,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居然看到有人來救自己,她真的很感動。
內心陣陣酸澀翻涌出來,張媽似乎沒有說服兩個兒子沒能把她從這裡救出來。
季清淺還有話沒問完,她要問問還有沒有證人,她要找到這些人去指證徐寧這個毒婦。
白墨北確定季清淺還活着,順着角落的圍牆爬到了二層樓,再從上面走到了一樓。
張媽和兩個兒子爭吵的時候,白墨北似乎從天而降。
當即就動起手來,門外的三七聽到了踢門而進。
張媽趁亂跑到小雜物間要把季清淺放走,季清淺手腳被綁了兩天整個人都軟了,鬆開後站都站不起來。
“二小姐,救你的人來了,快走吧!”
“張媽,你快說,還有人能證明這件事嗎?我要指證徐寧這個惡人替我媽報仇!”
“我……”話還沒完,她的媳婦衝了進來。
“老不死,你還想把她放走!”將手中的棍子就朝張媽的身上打來。
季清淺重重一拽,兩個人摔到一邊,這媳婦撲了這空,轉身又往這邊甩那根棍子。
季清淺抄起油燈就往她身上砸起,沒砸到人倒點着了火。
頓時,火光衝起,那些袋子裡裝的不知道是什麼一遇火就猛地燒了起來。
“臭丫頭你跑不了的,出錢的人說了,萬不得已就把你弄死她照樣付錢!”
在棍子快要打到季清淺時,張媽攔在她的面前,替她擋下了。
“張媽,你怎麼樣?”張媽的頭被打得流出了血來。
“二小姐,你快走呀,別管我!”
這媳婦像發了瘋一樣,張媽倒下了也沒能攔住她,往死裡要打季清淺,這時,白墨北解決了外面的麻煩後,衝進來反手就將那女人給撂倒了,那女人爬起來就跑了出去,白墨北顧不上她。
這時,火很大了,小雜間物像火海一樣。
“快走,這小房子要倒了!”拽起季清淺就往外走。
“不行,白墨北,我要把張媽帶走!”季清淺將張媽扶了起來。
“你瘋了,帶着她我們走不了,這幾個人都是玩命的瘋子,爲了有錢吸粉什麼都做得出來!”剛纔打鬥的時候,發現了一堆注射器白墨北猜測的。
“二小姐,快走,我不行了!”張媽有些虛弱。
“張媽,我不能丟下你!”
“二小姐,季家的後院,後院……”話還沒說完,人就暈過去了。
“來人吶,搶劫啦,殺人啦,救命啊!”是那個媳婦的聲音,見打不過就開始喊救命。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她都這樣了!”連拖帶拽將季清淺給拽出了小雜物房。
那小兒子爬了起來,瘋了一樣舉起刀要砍季清淺。
白墨北護着季清淺轉了個身,那手臂上結實地捱了一刀,這時三七衝過來解決了小兒子。
白墨北拉起季清淺三個人衝出了這屋子。
此時,周邊許多人家的燈都亮了起來,不遠處有人拿着傢伙趕了過來。
鄉下人家大多很團結,一家有事家家出力。
真的以爲被打劫了,大家都操傢伙出來幫助了。
“白總這邊,快!”
“不行,這邊也有人!”白墨北看兩邊都有人打着電筒衝過來了。
“你們快走,別管我,他們不敢殺了我的!”季清淺想甩開白墨北的手,他能來就已經讓她很感激了。
如今,這個樣子是插翅難飛了。
“要走一起走!”白墨北拉緊季清淺的手,觀察了一下前方是大片的甘蔗地。
“三七你先走,打電話聯繫田七看他們到哪裡了,我們斷後!”指了指前方甘蔗田。
三七點點頭便快速地離開。
白墨北這才轉頭,看了看季清淺的狀況,看到她臉色發白,整個人很憔悴的樣子。
頭髮有些散亂,亂上略髒,但是那雙眼睛仍然這麼明亮。
“你沒事吧,能撐得住嗎?”
季清淺擡頭迎上他的目光,他剛毅的臉上此時有一絲關切的樣子,大手將她的小手握得很緊。
季清淺雖然很虛,兩天沒吃過東西,但不敢說。
“沒事,我們走吧!”她咬咬牙。
白墨北拉着她快速地衝進了甘蔗地。
後面的人發現了他們的去向,也跟着跑過來。
“抓住他們,抓住他們!”後面是一片喊聲。
季清淺氣喘噓噓地跑着,她覺得自己喘氣都無力了,可是身後是一片叫聲,她感覺汗水流下來,掉得了眼睛裡,很辣很辣。
內心很難過,那小雜物房一片火海張媽許是沒了,她這次來安城,似乎連累了一位無辜的人。
白墨也受了傷,轉頭看到他手臂上的傷,還在流着血,一陣風吹過來,中間夾雜着腥味。
衆人在追到甘蔗地時,應該是田七帶着人感到了,聽到了警笛的聲音響起來。
然後有哨子聲還有許多手電筒的光不斷地晃着。
白墨北拉着季清淺在一堆草坨子邊停了下來。
“歇一會!”他掏出手機打電話。
季清淺靠在白墨北身邊,感覺到眼前一陣陣發黑,她甩了甩頭,但是覺得頭暈暈沉沉的,腳下很重,一停下來步子就邁開了。
“田七到了,我們再往前走一點,上大路他們就能找到我們,就安全了!”夜太黑,白墨北警惕着周圍的環境,沒有看到季清淺此時連嘴脣都白了,整個人像被水泡着一樣,衣服溼透。
“嗯!”季清淺狠狠地掐了掐自己,讓自己清醒一些,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我揹你!”白墨北這才感覺到季清淺急促的呼吸聲,明顯是體力不支的狀態。
“不,不用了!”季清淺掙扎着站起來。
誰知腳下一軟,差點栽倒。
白墨北忙將她扶住,沒功夫責備她,背起她就往田七說的方向走。
季清淺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在醫院裡。
“白總,張秀娥死了,她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媳婦都被抓了起來,暫時沒移交警局,你看怎麼處理?”
最終還是死了,季清淺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她間接害死了張媽。
白墨北靠坐在沙發上,手臂包着紗布,剛想開口,聽到了季清淺哽咽的聲音。
他沒再開口,示意田七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