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淺坐在車上,看着窗外不斷遠去的夜景,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白墨北與她的糾纏像電影一樣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每一個細節都像千萬支針一樣,紮在她的心頭,竟然覺得很痛。
這是因爲什麼?
晚間十點的季家,氣氛沉悶。
這兩天季心潔鬧得不可開交,但季清淺手機不通所以找不到人,徐寧也是窩了一肚子火。
“清清,這兩天你到底去了哪裡?”季遠看到季清淺回來細細打量這個養女。
“爸,我在儲家那裡離精神病院近,今天替媽媽做了身體檢查,居然發現她受過重創,但我卻不記得有過這樣的事!”季清淺把每個人的臉色看得分明。
剛說完,徐寧的巴掌突然就上來了。
“啪!”清脆的一聲,打在了她的臉上。
“賤人,還想騙我們,分明看到你上了白墨北的車,拿儲家來唬我們,你當我們瞎了?”徐寧當然是維護自己的女兒,不管有沒有她都要給季清淺一個下馬威。
季清淺的臉,清晰的五指印,通紅通紅的如同被烙鐵烙過。
媽媽從小到大沒捨得碰過她一根手指頭,如今一出獄,連翻吃了季家的巴掌。
她拭了拭嘴角的血,擡起頭來,眼睛裡是冷凝的神色,帶着絲絲戾氣。
“從三年前讓我替你的女兒背墨鍋,到你逼瘋我媽,然後再向我下藥把我送給樑明遠,如今再加上這一巴,算是還掉這麼多年來你養育我的情分了!”她早就不想叫這樣的毒婦當媽。
如今終於兩清,她早就想要脫離季家,今天就來個了斷吧。
季遠太陽穴突跳。
“什麼下藥?”他並不知道這件事。
“你胡扯什麼,誰下藥,明明是你喝醉倒在樑大少的身上,是你發春!”徐寧眼看要露餡了,忙搶過話。
“需要我拿出醫生證明嗎,季夫人,敢做不敢當,那是小人的作風!”季清淺掃了她一眼。
“你你,季清淺好歹季家養你十多年,不感恩反而破壞你姐姐的幸福,你還罵我小人!”徐寧開始撒潑。
季遠看到自己的妻子這樣,便知道是事實。
“清清,別說氣話,你媽那是老糊塗,你就原諒她這一回!”季遠眼看着大女兒季心潔沒盼頭,去了幾次找白墨北都沒結果,他眼看着白家的項目馬上要招標了,再不出手來不及了,如今他把目光轉向了季清淺。
如果她真的如季心潔所說勾上了白墨北,那麼白墨北是不是就會給她個面子?
“我媽在精神病院!”
“季遠,你也瘋了吧,居然幫着外人說話,她欺負你女兒的時候,你在哪裡?”徐寧深知季遠功利,這樣對待季清淺必有所圖。
“你懂什麼,清清爲了我們家吃的苦還不夠多嗎,你整天都嫌棄她,你怎麼當媽的,有空管管你的女兒吧,就知道怪別人!”季遠也異常不滿似地衝徐寧大喝。
徐寧氣得不輕,剮了季清淺一眼坐到一邊不敢再吭氣。
季清淺站在一邊冷眼旁觀,沒有吭一聲。
“清清,你到書房來,爸爸有事跟你說!”季遠對季清淺的語氣,別提多慈詳,不知道的真以爲是親生父親。
季清淺平心而論,的確多虧了季完她才受到比較好的教育,媽媽也不用風吹日曬在外面擺地攤,有一個較爲輕鬆一點的工作。
但是,也因爲進了季家,她的前途和人生算基本毀了。
她對季完談不上恨,但也絕不愛,季家人都不是善類這點她時刻沒有忘記。
“爸爸,我一會收拾東西就走,至於姐夫的事,我沒做過我不會認的!”
“清清,這個支票你拿着,你媽媽的病有需要儘管向我開口!”季遠遞了一張十萬的支票給季清淺。
季清淺眼眸微擡,但沒有伸手。
“這孩子,你拿着呀,爸爸其實都知道你受了苦,可是家裡的情況你也瞭解!”季遠似乎很無奈地開口。
季清淺沒接薦,在等着季遠的下文,從小到大他都喜歡這樣,給顆糖吃再打一巴。
季遠眼睛掃過季清淺看到站着目無表情,繼續開口。
“清清,最近爸爸忙公司的事,忽略你了!”
“爸爸,有事直說!”她不想這麼虛情假意。
季遠瞭解季清淺的性格,所以,也沒在意。
“爸爸一直想約白墨北,但是約不到,這裡有張卡你想辦法交給他!”
“要做什麼?”一個信封不知裝了什麼。
“我會在那等他,他不肯見我我只好出此下策!”
“爲什麼不給姐姐?”
“如果你幫我把這卡送去,我就同意你出去住!”
季清淺猶豫了一下,徐寧之前就爲了隔離她和白墨北把她軟禁在家,此時,季遠同意的話,那麼她搬出去就名正言順。
“我儘量!”季清淺只拿了信封,沒要支票。
季遠笑眯眯的,高興極了。
季清淺回房間收拾東西,她在離開季家前去找了一下家裡的傭人,但是,這些都是目前近兩年才進季家的,其他的人都換了,她沒辦法打聽到媽媽當時在季家的情況。
不過,有一個小翠是之前的一個老傭人介紹的,給了季清淺一個聯繫方式。
雖然有點失望,但只要沒死,季清淺就一定要把這些人給找到。
季清淺離開季家,徐寧站在房間的陽臺上遠遠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