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纔已經認出了這些醫生,是朗心醫院那邊的。
“醫生,我媽能好嗎?”季清淺內心還是抱着一絲希望的。
“你媽媽的頭部受過重創,腦子裡一小塊不明物體還不知道是什麼,目前初步猜測是神經受損,所以纔出現精神失常!”幾個醫生商議後得出初步的結論。
季清淺一聽一臉不置信的樣子。
“怎麼會,我媽媽這麼多年來,雖然一直有頭痛的毛病,可她從來沒有受過傷呀,而且,她失常不是因爲什麼神經受損,而是因爲她接受不了我要坐牢,她一時想不開才得了失心瘋的!”季清淺一直覺得自己不孝。
三年前,季心潔犯事最後季家讓她出來頂包,剛開始她死活不同意的,但是媽媽卻替她答應了下來,最後她不得不去警察局自守。
但是她剛被關進看守所還沒宣判,季家就說媽媽得了失心瘋,雖然媽媽之前精神偶然就有些異常,但是,媽媽總說去醫院看了醫生說是頭痛精神無法集中的原因。
怎麼就瘋了,她不知道。但她其間被獲准回家過一次僅僅幾個小時她看到媽媽是真的瘋了,誰也不認得。
可當時媽媽沒受傷,怎麼會受過重創?
“季小姐,我們這是你媽媽的腦部CT,你可以看看或者帶她到別的醫院去檢查!”醫生的回答很肯定。
“不,不會的你們是白墨北安排來的人,我不相信,你們騙我的是不是他又要耍什麼花樣?”
“清清,你冷靜點這些醫生在這方面都是專家怎麼會亂說!”儲藍天對着那幾個醫生抱歉地笑了笑。
“那爲什麼之前的醫院都沒檢查出來,朗心每年收這麼多錢,都說是治療費,爲什麼都查不出來?”季清淺將矛頭都指向了白墨北,她有些偏激。
因爲在她的潛意識裡媽媽就是因爲打擊而變成這樣子,如今卻變得這樣複雜。
她一時無法接受。
“遺留在腦子裡的小物塊有可能被腦組織包裹住了,當時沒發現如今移位了才顯現出來,否則我們也是檢查不出來的!”
“那能治好她嗎?”這纔是最關鍵的。
醫生停頓了一下,纔開口。
“目前國內沒有這樣的技術,進一步的治療方案要研究過後才能決定!”
看醫生這反應,季清淺明顯感覺到沈蓉病情的嚴重。
“不,我要去弄清楚我媽爲什麼會受過重創,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我在看守所等着判決那幾個月,我媽經歷了什麼所以瘋了!”
醫生離開後,季清淺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思來想去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漏洞。
“有可能,會不會是季家對你媽媽做了什麼,不行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儲藍天也認同。
可是,在這之前她要先見一見白墨北。
她必須確定這件事是否與白墨北有關再做下一步打算。
季清淺打了白墨北電話,但是他在開會,田七回復說白墨北讓她在酒店套房等,季清淺一直在醫院陪着沈蓉一直到天墨,她才往酒店而去。
她剛到白墨北就回來了,田七跟在後面將一堆文件衣在一邊的桌子上。
“田七說你急着找我?”白墨北此時應該還有一個應酬,然後再回白氏批閱那一堆文件才能回到酒店休息,爲了回來見季清淺很重要的應酬都推掉了。
“錦上添花有什麼好,雪中送炭才更讓人感激是嗎?”季清淺站在一旁看着白墨北,她領教到了人性的複雜,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背後可能是無數的骯髒利益構成。
白墨北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柔了柔太陽穴。
“說下去!”今天的季清淺更冷漠,他感覺到了她的變化。
外面的冷漠只是因爲防備和自我保護,二十來歲黃毛丫頭的年紀經歷了殺人,輟學、坐牢、母親發瘋再到差點被樑明遠侮辱,的確應該長大了。
只是她的殼更堅強,把自己包裹得更緊,難怪段裴說他們是一類人,此時白墨北看來的確再沒有人比他們更像了。
但他們註定是敵對,結局也一定會是你死我活。
“我媽今天的檢查結果也是你讓醫生那樣說的是嗎?”季清淺面對白墨北的雲淡風輕,感覺到了自己被嘲弄像個小丑,她情緒波動起來。
一天沒有吃東西,她覺得說句話都讓她疲憊不堪,從前她可以依靠媽媽找她撒嬌,她會哄着自己入睡,可如今她以爲出獄後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能恢復,但不想卻變得遙遙無期。
“我沒這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