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文靜跑到了馬路邊上她停下腳步,她覺得那就是一個鬼地方,她真不該來的。
四周看了一眼都是山,只有中間有這麼一條公路,這小小的入口車都開不進來,根本就很難被人發現。
她觀察了一下如果要做些什麼到底要怎麼辦才行,這時樑素跑了出來。
“文靜,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
“姐姐,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一定不會來,你看看她那樣子會麼意思!”
“宋凝之前不是瘋過,所以性格有點古怪,不過你也別往心裡去就行了!”樑素倒先安慰起她來。
樑文靜內心的火這才壓了下來,她拉過樑素的手。
“姐,你纔不要放在心上呢剛纔宋凝的話,你替我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我感激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真的沒有!”樑文靜認真地解釋。
“你呀我還不知道,就是嘴上功夫,其實心軟着呢,別解釋了,這事都過去了我都不是出來了嗎,我就想好好地過後半輩子,別的什麼都不想!”
“可是姐,宋凝難不成一輩子住這裡?”
“當然不是,不過我看她最近還是不太正常,整天想着找你報仇,我本來想今天讓你們坐下來化開心結的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我得另外想辦法!”樑素似乎很爲難的樣子。
樑文靜看了一眼那片樹叢,宋凝要是死在這裡就好了,神不知鬼不覺的,這麼茂密的樹木誰也不會想到這裡住了人的。
“她有病,你別理她!”
“就是知道她有病,所以她的話我都聽聽就算了,她也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你說是不是!”樑素接過樑文靜的話,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把她眼底的那一抹着急看得清清楚楚。
樑素送樑文靜回到家後,她自己搭着車又回到了宋凝那裡。
宋凝仍然坐在窗邊,樑素走進來。
“你怎麼看剛纔的事?”
“還能怎麼看,那樣子分明就是有問題,她剛纔就像一條被踩到尾巴的狼,站起來那樣子恨不得就把我給咬着吃了!”宋凝是瘋過,但是她如今已經好了,她眼睛和心可沒瞎,樑文靜什麼反應不是一清二楚嗎?
“我看她如今是鍋蓋上的螞蟻,急死了吧!”樑素也完全認同宋凝的話。
“嗯,應該是的,你通知季清淺讓她可以安排人來了,我們這裡可能呆不了多久了,得馬上離開,否則我們怎麼死的估計都不知道呢!”
宋凝因爲這麼多年的僞裝,早就變得非常的警惕了,何況樑文靜都表現得這麼明顯她如果還不警醒,那就是真的瞎了。
“阿凝,謝謝你幫我,看來樑文靜當年是有預謀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白朗的死她一定脫不了干係!”樑素通過今天的談話才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真的是爭眼瞎了,她剛開始意識到的時候她只是以爲樑文靜怕死,但如今想來她並不是怕死,她早就打算好了的。
她這麼多年的牢飯真是吃得冤枉。
樑素從來有過的後悔與憤怒。
“後知後覺真是活該你被人利用,從前你一直都說她好,我說什麼你都不聽,真沒想到如今還得通過我來試探你曾經最愛的妹妹,樑素啊你可真是白活了幾十年,我見過蠢的還沒見過你這麼蠢的!”宋凝對樑素滿眼的譏諷。
當年她本來是要辯駁的,誰知得到的消息卻是樑素被抓了起來,並且她因爲孩子的事出現了抑鬱症,所以她有非常合理的動機,而她想找個人分擔一下罪名的機會都沒有。
相比之下,如果當瘋子和坐牢她一定會選前者。
這麼多年來宋凝有時候已經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樑素聽着宋凝的話,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去接。
從前的樑文靜嘴巴甜,看起來乖乖巧巧心思單純的樣子,而且她很懂得如何踩中樑素的內心,所以樑素什麼事都偏向她,反而對性情耿直的宋凝沒那麼親,總覺得她愛較真,她如今用這麼多年坐牢的代價纔看清身邊的人。
“阿凝,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生氣的!”
“你以爲我會領情,你就算生氣這也是事情,你不高興只會顯得你膚淺,你和樑文靜就是一類人!”
“你!”
“你走吧,我想靜一靜!”宋凝已經不耐煩。
她把一部分情況已經告訴了季清淺,但是她目前一點動靜也沒有,宋凝還指望她能夠從白家那打聽到一些消息呢。
樑素也不好再說什麼,不一會便離開了宋凝的房間。
“晚上要警惕一些說不定會有問題,一切就按我們原定的計劃行事!”樑素對張麻子交待。
“行了行了,清丫頭剛來過電話,我已經把情況跟她說了,你有什麼事就去辦,完事了馬上過來,這演戲就得演得真一些!”張麻子點點頭。
樑素坐着車離開,她得去把重要的東西給收拾一下,租的房子一時半會恐怕是回不去了的。
樑文靜回到家坐在客廳冥想了許久,然後給徐林打電話。
“剛纔我的手機定位你都知道了吧?”
“嗯,那個地方很偏,這個樑素可真是狡猾居然把人藏在那裡,真是讓人想不到!”
“所以我說這樑素有問題,如今加上這宋凝一攪和就更難對付了!”樑文靜對剛纔宋凝的話還耿耿於懷。
而且看宋凝那樣子還因爲當年的事對她恨之入骨,當年兩個人都有過錯,但是她卻安然無恙,宋凝不平也是正常的,但是事情過去這麼久,她也大可不必理會,只不過又牽扯到樑素的孩子,就有很多的問題了。
“你有什麼想法?”徐林與樑文靜到底一張牀睡了這麼多年,她一張嘴他就知道樑文靜有主意了。
“我看了一下週圍的地形很偏僻,同時又很多樹木,荒郊野外的沒有人煙倒是很容易下手!”
“再說得具體一些!”
樑文靜走回自己的房間壓低聲音與徐林密謀起來。
季心潔找不到季清淺非常的煩燥,徐林那邊又沒有什麼新的消息,情急之下她還是去找了徐競文。
徐競文剛好下班,被季心潔堵在了大廈門口。
“徐競文,你給我站住!”季心潔連敬語都不用了,直呼其名。
徐競文拎着包非常的反感的樣子,繼續邁開步子不願意搭理她。
“我叫你,你聾了?”季心潔衝上前去將他給攔了下來。
徐競文一臉嫌棄地登着季心潔。
“什麼事?”
“我要見我媽,你替我想辦法!”
“你以爲那是我家開的呀,說見就見,你要見她讓你爹想辦法,別來找我!”
“徐競文如果你真的和這件事沒關係,你就幫我把這件事給辦妥了,否則,我有理由懷疑你對我媽做了手腳!”
“你真是有病!”徐競文沒好氣地嗆了她一聲。
“那就是季清淺乾的,你心愛的女人這麼惡毒,你沒想到吧,我告訴你這件事你不替我辦妥,我就去找季清淺,把你之前教唆過我的事全部說出來,我讓你在她面前丟份!”
“哼,你怎麼說我可以,別污衊清清!”徐競文陰沉着臉,看着季心潔。
“我偏偏要說,你管得着嗎?”
“你要見她可以,就這一次,如果你再來煩我,我可對你不客氣!”徐競文沉吟了一會還是答應了季心潔。
“你對季清淺可真是癡心,但是她卻天天躺在別的男人身邊,何曾想過你,徐競文你真是太蠢了!”季心潔說罷便離開了。
徐競文答應季心潔也是有目的,不過在他替季心潔安排之前,他要見一見季清淺,他才決定下一步要怎麼走。
但是,他打了電話已經停機,後來只好撥通了儲藍天的電話。
一個小時後,一家高級西餐廳,季清淺和儲藍天一起走了進來。
徐競文已經到了很久,儲藍天和季清淺是故意遲一些纔出門,讓他等一等。
“清清,最近你好像消失了一樣,到處都找不到你!”徐競文是真的有費心找過她,但是都沒有消息。
“我以爲跟你講過,我們話不投半句多,沒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
季清淺坐下來,其實她真的不想出來,不過電話裡徐競文有提到徐寧的事,所以儲藍天慫恿她出來聽聽看徐競文賣的什麼藥。
“清清,徐寧的事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
“地球人都知道的事,還用問嗎?”季清淺表情冷漠。
儲藍天一聽覺得不對勁,徐競文到底是幹嘛,於是開口。
“徐競文,你如果只是講廢話我們趕時間,如果真的有正事那就開門見山吧!”
徐競文目光依舊落在季清淺身上。
“清清的意思徐寧的事,與你有關係?”
“這件事就是我做的,這樣回答不知道你滿意嗎?”季清淺已經站起來了,在她看來徐競文更像是替季家來打探消息的,不過她一點也不打算隱瞞。
白家的律師團已經事先替徐寧判斷過了,她這樣的情況不可能再安然地從警察局裡走出來的,如今她都五十歲了,如果判個十來年,她命長還能活着出來,否則就得老死在裡面,這樣對於她這樣自視甚高的人就是一種折磨。
見季清淺要走,徐競文有些着急了,他找了她許久也不見人,如今她肯出來他還是想和她談談。
“清清,你就不好奇我爲什麼要這麼問?”
儲藍天笑了笑。
“你幹嘛問我,爲什麼人要放屁豈不是更好,徐競文你要找存在感回你的事務所去,我們兩個不侍候!”
“清清,季心潔一直在找你,她還讓我安排她和徐寧見面,所以我來問問你!”
“那是你的事,你愛怎麼樣怎麼樣!”
“清清,我這樣都是爲你着想,只要你開口,我可以讓同行都不要接徐寧的案子!”
“徐競文別臭不要臉了,你以爲你的臉有地球這麼大,別人需要你打點才能成事,你別自命不凡了,沒有人稀罕你那點人情,再說了清清三番兩次給你機會,但你面對她的問題從來都是一問三不知的,你說你什麼意思?”
“我!”
“藍藍,我們走吧別在這浪費時間!”
徐競文當然知道季清淺對上次明天的事耿耿於懷,但是他真的不能貿然地把這些秘密說出來。
“清清,明天的事,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但是很快我會給你一個答覆!”徐競文最終還是退讓了一下,他還是想緩和與季清淺的關係,否則以時即使她與白墨北分開了,也不可能接受他。
“不了,我已經沒有了那個興趣,你已經錯失了引起我興趣的最好時機,徐競文你大概不知道,手上的籌碼越多的確越好,但如果只知道積累而不知道利用,那就會變成廢物!”說罷,季清淺拉着儲藍天便離開了。
“清清,我這次說的是真的!”
“我也沒有開玩笑!”
徐競文有些喪氣,季清淺這麼坦白他也不可能幫季心潔了,他不願意去拆季清淺的臺。
儲藍天與季清淺出了餐廳便上了出租車,兩個人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的車裡有一個人正在虎視眈眈地看着她們。
季心潔原本是打算跟着徐競文看看他有沒有跟什麼可疑的人接觸,後來一直跟着他到了西餐廳,心想他應該是和什麼人應酬,結果卻看到了季清淺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