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允兒剛出國時還規規矩矩,但是對段家不滿的她後來開始過糜爛的生活,朋友關係混亂天天混跡夜場,她有過N任男友,和她有關係的男人更加多不勝數。
爲何一直沒有暴露出來,爲何一直沒有人敢說,那得多虧了她認了一個有本事的乾爹,在那邊罩着她,再大的事都替她擺平了。
如今她回國來的目的,也很明確,那就是找到沈家的人,然後成功進入白家,從而蠶食白家。
雨很大,白墨北的車子開得很慢,大量的積水讓車子幾次都熄火了,田七怎麼勸他都不肯回來,繞了好長的路,終於是到了季清淺所住的地方。
白墨北出發前做了功課的,孫家老爺子接到他的電話,就答應讓他過去,所以他的車子到時,很順暢地通行了。
這個時候,已經距離他出發過來這邊兩個多小時,原本車程只要四十分鐘。
白墨北的車子開到了房子的不遠處便停了下來,車燈雖然大亮着,但是暴雨天氣天色很暗,能見度非常的低。
他最初是坐在車裡看着房子裡的燈光,他原本急切的心情噶然而止,硬生生停下了想要狂奔的腳步。
他沒有馬上上去。
過了好一會,白墨北將手中的煙給掐滅他纔打開車門走進了雨中。
想起那一晚,她一個人在風雨中行走,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所以他也要自己站在雨中感受一下。
雨很大,一下子就把他的衣服給打溼了,從原來溫熱的液體在流轉到慢慢變成冰冷。
她那麼瘦,那麼纖細,在這樣的狂風暴雨中一直冷得瑟瑟發抖,但是沒有人聽到她的哭聲,一直到她暈過去。
那個時候他還安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生悶氣。
而她,卻懸於危險之中。
這是白墨北人生中做得最失敗的一件事。
最生氣的時候所下的決定,往往是錯誤的,比如趕走了她。
田七的車被攔在外面,他急得團團轉,最終他嘗試着打通了儲藍天的電話。
“清清,是田七找你,說是因爲徐麗麗的事!”
季清淺接過電話。
“清小姐,徐麗麗好像被盯上了,徐寧派了好波人跟着她,我估計她有什麼計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徐寧大概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別要給發現了。
“我讓段南給我的資料,你找個合適的時間給徐麗麗就行,另外,做戲要做全了,這樣她才能全身而退,事成之後按我們約定的,給她一筆錢,把她送回到她的家人身邊,我不想牽連無辜!”
“我知道了清小姐!”田七是個聰明人,不會一開始就提白墨北。
“清小姐,白總一直在找你,你怎麼不見他?”這才問出關鍵。
“田七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掛了!”
“清小姐,今晚林城是紅色預警,白總開了兩個小時的車纔到這裡,他就在你門外,要不要見他,你自己決定!”說罷,是田七先掛了電話。
季清淺拿着手機,耳朵裡還在迴響着田七剛纔的話。
此時,一陣巨大的響雷砸在大地上,雜夾着閃電,明晃晃的。
“打完了?徐麗麗就是季遠那個小情人嗎?”儲藍天走進來看見季清淺在發呆。
“清清,你在想什麼,我叫你你怎麼不應我?”推了推她。
“你說什麼?”
“沒有什麼,早點休息吧這麼大的雨,我幫你把窗戶關好一些!”儲藍天走過去,拉了拉窗戶又理了理窗簾。
這時,樓下的路燈旁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看着這邊。
“這個死田七,打電話來就是不安好心,什麼徐麗麗分明就是藉口,清清,你知道他在樓下對不對,我告訴你別下去,他淋死算了,讓他也嚐嚐你那天晚上受的苦!”
徐競文從酒吧出來,身後跟着幾個保鏢。
“小六,找一個好手盯着她,別被她發現了!”
“是,徐老大!”
徐競文如今把賭場經營得是有聲有色,雖然是樑家昔日的地盤,但是有明天集團罩着毫無壓力感地就接了過來。
整個場子兩天內就把所有的人換掉了,然後整個格局也改了改,重新開張的時候請了一羣脫衣舞去熱場,誰的賭注超過五百萬,舞娘可以陪這個人渡過三天三夜的郵輪之旅。
這些姑娘個個魔鬼身材,熱情奔放,所以引得這些人瘋狂而至,有一大批人帶走了自己心怡的姑娘。
這一天下來的營業額,分分鐘秒殺樑家當時半個月。
徐競文的路開到半路,接到了哈利的電話,着急萬分。
“阿文,賭場來了很多警察,說是我們這裡非法販賣違禁品!”
“他們沒搜到什麼吧?”
“沒有,我們這裡都很規矩,做正當生意!”警察此時就站在他的旁邊。
“先招呼着,我馬上到!”徐競文是律師,所以他在暗處,這個場子的法人更改成了哈利的。
他則成爲了法律顧問,有任何事都由他出面處理,一明一暗這樣配合着天衣無縫。
徐競文到時警察已經走了,被帶走了幾個人,從他們身上搜到了少量的違禁品。
“阿文,怎麼辦?”
“慌什麼,最多罰點錢就沒事了,我先去警察局看看,你在這裡看着!”
徐競文就知道不可能這麼順風順水地營業,可他並不害怕,這麼幹的人除了樑家他想不出別人來。
這裡是公共場所,有個別人躲在休息室裡吸食這些東西,很難發現。
所以,徐競文以代表律師的身份去了警察局後,開出了罰單就回來了,那些人則被拘留了一晚,因爲發現的數量很少,構成不了犯罪。
只是被嚴厲教育了。
但是這幾人一離開警察局就被抓走了。
“說,誰他媽讓你們來的?”哈利除了是一個好牌手,同時也是一個格鬥高手。
重重一拳揍在那小黃毛的肚子上,他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了,痛得五官都皺成了一團。
雨勢更猛了。
“藍藍,別這樣說,兩個人的事,沒有以牙還牙這樣的說法,他當時是生氣而我也的確欺騙了他!”季清淺一直是一個知道自己要什麼的人。
所以,兩個人之間發生問題,她也不替自己找藉口。
“那你要原諒他?”
“談不上對錯,何來的原諒!”
只不過是立場不同,但他的出發點是爲了兩個人,季清淺只怪生不逢時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到了他。
“算了,你早點睡吧,我也不說了,有事你喊我,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出去啊,你病還好好,你要是被雨淋到準會出事!”儲藍天知道季清淺是一個有主見的人,她的脾性也很倔,而且這是兩個人的事,她也不瞎摻和了。
儲藍天氣沖沖地出了房間,季清淺一個人在房間裡愣了好一會,到了沈蓉的房間替她蓋被子。
出來的時候,聽到嘩啦地一聲。
像是什麼東西砸下來的聲音,就算是大雨中也聽得非常地清楚。
季清淺回房間走到窗戶邊看了看,樓下的樹被風颳斷了樹枝,好大的風颳着,大根的樹枝掉下來,砸到了車上。
下面的車還閃着燈,她想應該是白墨北的車,可是他人呢?
難道被樹枝砸到了?
季清淺想到這,馬上就出了房間匆匆地下了樓,抄起雨傘就衝出了門。
儲藍天聽到腳步聲爬起來時,只看到季清淺一頭扎進了雨了。
“清清,你瘋了嗎,這麼大雨,你不要命了?”儲藍天跺了跺腳,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季清淺順着昏暗的路燈衝進雨裡,樹枝就倒在門口,她費勁地撐着傘奔了出去,慢慢地繞過樹枝,剛出來就看到了一個身影。
白墨北要是再往前一些,這樹枝肯定會壓到他了。
季清淺內心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她撐着傘站定,風雨打在她的身上,長裙溼了一大半,剛纔跑得太快,鞋子跑掉了一隻,她的眼睛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白墨北看着她奔出來,內心是很歡喜的,但同時,又有些疼。
因爲她這麼傻。
“你瘋了,這麼大的雨,你在這幹嘛?”季清淺吼了一聲,林城最近幾天都是雨,新聞報導已經死了幾個人的,被樹壓死的,被水淹的,還有塌方的。
白墨北沒吭聲,他從來都知道季清淺對自己的感情,從來都沒有減少過,她的真是他最珍惜的,他只怪自己當時失去了理智。
季清淺氣極,走上前去將雨傘遮到了他的身上。
雨傘比較小,兩個人根本遮不住的。
白墨北後退了兩步,把雨傘讓給了她。
“怎麼不說話?”季清淺看着他的舉動,內心曾經有過那麼一絲委屈,是來自殷婉的,但是如今都煙消雲散了。
白墨北抿着脣,雨豆大般,打在身上有些發麻,她一頭長髮披散着,已經被雨水打溼了一些,有些暗可他仍然能感受到她的着急。
“不說就滾!”季清淺生氣地轉身。
白墨北在這一瞬間抓住了她的手。
“對不起,淺淺!”
季清淺一滯,先是感覺到他的手很涼,同時又發現了那厚重的紗布。
他的手一定傷得不輕吧。
她的小手把握着他,然後帶他回到了房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