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你一向喜歡自由,你有很多女伴,可從來沒看到有哪一個能讓你掛在嘴邊的除了季清淺,當時你把她弄到酒店,我還以爲你只不過是看在阿墨的面子上,但如今想來,是我錯了!”
“哥,不管什麼原因,我不想她受到傷害,如果你有結果,第一個要通知她!”段南不想再繼續這話題,段裴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阿南,有的人,註定只是有緣無分!”
“哥,你呢?執著了這麼久,你也不過是鏡花水月,何必?”段南笑了笑,然後出了門。
段裴拿着資料,愣在原地,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正好看到段允兒陪着孫悅去花園摘菜回來,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小丫頭已經出落得這麼大了。
段裴依稀還記得當年父母撿她回來時那個樣子,目光中帶着驚恐,他當時覺得這女孩子可真膽小,跟她說句話她都能縮成一團。
轉眼,那些純真的時光已經偷偷地溜走了,如今的他們中間阻隔了千山萬水,即使近在遠去,可卻已經相隔天涯。
收回目光,繼續替殷婉處理沈家的事。
段南迴到自己的房間將他之前對季清淺的一些相關的調查拿出來,又詳細地看了看。
真相都是很血淋淋的,如果不是聽到段裴也說出了這樣的話,段南永遠也不會再把這些資料拿出來,可如今他在想,他當時沒有把這些資料交給季清淺,是不是錯了。
他嘆息了一聲,終究沒有把資料交出去,而是又鎖回了保險櫃裡。
當天下午,儲藍天剛剛離開季清淺的病房不久,季清淺的病房便來了一個人。
季清淺坐在房間裡休息,她轉眼便看到了那個威嚴的婦人。
“白夫人!”季清淺知道殷婉不可能就這樣鬧一鬧就罷休,這和她的性格根本就不相符。
“這病房不錯,你知不知道能住上這病房的人不是有錢就可以了的!”
“是!”
“如今外面排號進來住院的人多如牛毛,可你卻住得這麼安然,能夠享受這一切只因爲你是白墨北的女人!”殷婉的目光像錐子一樣掃在季清淺的身上。
即使是病了,便仍然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她的確有讓男人着迷的資本。
長得並不絕色,但是,那一雙眼睛,看着別人的時候總是直勾勾的,像把人的魂給勾掉一樣。
殷婉盯着她,目光中帶着相當多的不滿。
季清淺沒接話。
“我的兒子不是誰都可以消費的,季清淺我一直以爲你是個聰明人,上一次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但沒想到你仍然這麼不知廉恥!”
“所以,你也就別怪我無情無義了!”
“白夫人,我說過我不會害他,我也不會讓他爲難,一旦沈家人找到我一定會離開!”
“住口,不要再在這裡假惺惺了,你不過就是別外面那些女人手段高明瞭一些,但是你的內心和她們沒有兩樣,都那麼貪得無厭!”
“所以,夫人是打算用錢來打發我嗎?”季清淺笑了笑。
殷婉終究是說出真心話了,當初她曾經感激過她對自己的愛護,以爲她和別家豪門的主母是不同的,但想來,這些名門之人的自視是不可能改得掉的,深入到了骨子裡的東西。
“這是我最後的耐性!”
“那好,你打算給我多少錢,或者你覺得你的兒子的感情值多少錢?”季清淺的內心仍是不舒服的。
她並不想和殷婉這樣針鋒相對,畢竟她是白墨北的媽媽,可她還不想現在就離開他,她說過要就此放手,不過她還有些事未完,與白墨北勢必還有牽扯。
只是,殷婉並不相信她。
“你!”
“白夫人別生氣,我就是開個玩笑!”
“一千萬,拿着支票走人,雖然這是最粗俗的方法,但爲了我的兒子我也不介意用一回!”
“白夫人,你的錢的確很有誘惑力,沒有人不愛錢,特別是現在這樣物質的世界,但我只能告訴你,我現在暫時不缺錢,沈家人一找到,我一定會走的!”
“冥頑不靈,你不顧及自己你也要想想你的媽媽,你可別逼我!”殷婉覺得季清淺這樣子真的和自己的兒子很像,軟硬不吃。
“夫人又何必如此,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說到媽媽,季清淺的內心其實是擔憂的。
“閉嘴,你這個不識擡舉的丫頭,從現在開始你再也別沾我兒子一分,馬上給我滾蛋!”指着門口殷婉徹底發狂了。
季清淺知道殷婉是要和她鬥狠。
“白夫人,不管怎麼樣,我都是尊重你的,因爲你是白墨北的母親!”因爲愛他,所以她可以忍受殷婉的責罵還有她的諷刺。
“你以爲我稀罕!”
“夫人,如果你高興,我馬上離開這裡,但請你千萬顧及身體!”
“哼,你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清出了公寓,你最好麻利地消失在他的眼前,我就不再追究,否則你媽媽哪天省胳膊少腿,我可就不付責任了!”
“你!”
季清淺牙一咬將那手中的留置針給拔了出來,由於動作不當,那血管裡的血飛濺了出來,滴到了牀單上,一條通紅的血痕。
護士想進來送藥的,但是被一羣保鏢攔在了外面。
殷婉瞅着季清淺的動作,目光冷然。
“我媽是無辜的!”她穿着病號服便離開了病房。
“等等,把這東西簽了!”扔給她一份文件。
季清淺掃了一眼,是自動要求出院的聲明書,她就是死了也與醫院無關,更與殷婉無關。
好縝密的心思,殷婉想這樣做很久了吧,只不過自己之前昏迷,她沒有辦法。
季清淺簽下自己的名字便離開醫院。
她身無分文一身病號服,火辣辣的太陽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裡,她到醫院附近大樹下的長椅坐着。
太陽太大曬得她發暈,渾身很難受,背後冷汗直冒的感覺,一陣陣地發虛。
她不知道自己嘴脣都白得不行了。
醫院的人誰也不敢吭聲,關於季清淺離開醫院的事,院長對他們下了封口令,敢亂說就得丟工作。
但有一個暗戀段裴的護士偷偷發信息告訴了段裴,說季清淺已經出院了。
這個時候的段裴,還在家裡爲了沈家的事而查看剛剛調查回來的資料。
段允兒拿着他的手機在打遊戲,最近段允兒最喜歡就是膩在段裴的書房裡,他在忙碌她就玩遊戲。
剛好有一條短信息進來了,段允兒一看內容,沒想到是這個,她擡起頭掃了一眼段裴,他應該是沒有聽到,還在埋頭忙碌着。
段允兒看完將那條信息清理掉,繼續打遊戲。
“哥,你的手機真好用,我還要繼續玩!”
“你呀,自己明明有一樣的你都不要,非要用我的,我看你故意的吧!”段裴白了段允兒一眼。
“哥,別人的東西總是最好的嘛!”段允兒吐了吐舌頭。
從遊戲狀態退出來,小心翼翼地翻了翻段裴手機上的各種記錄,她知道段裴在調查沈家的事,所以她是有心整天跟着段裴的,她要隨時掌握他們最新的動向。
季清淺只記得儲藍天的手機,好不容易找別人借了手機要過去,但是卻已經關機了,儲藍天是低頭族手機不離手,相必是沒有電了吧。
季清淺一個人走在街邊,她想去醫院看媽媽,但是卻不知道要怎麼去。
走了許久,看到了段家的酒店,她之前曾經在這裡工作過一段時間,進了大堂那個大堂經理認出了她,聽說她要找段南忙幫她打電話。
段南正在做甜點,接到電話直接從廚房衝出了門口,孫悅叫他他都沒聽見。
季清淺坐在酒店的休息室裡,想起那一次在白家的酒店,她坐在休息室裡等白墨北後來被人弄暈了,當時是白墨北把她救回來的。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再找他,她得自救。
段南出現在酒店時,身上還圍着圍裙,看見季清淺坐在那裡,病號服都沒脫。
“清清,你不是在醫院,怎麼會出來?”
“段南,你能帶我去醫院看我媽媽嗎?”
“好,我帶你去!”段南知道這裡也不方便說話。
季清淺上了車,才找回了重心,剛纔她坐在酒店突然有一種無家可歸的感覺,公寓是白墨北的,酒店是白家的,醫院是公家的,而她在這個時候,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
“你怎麼出院了?”
“段南,你能不能替我保密,就當沒見過我!”
“爲什麼?”
“段南,幫我找一套隱密一些的房子,我不想被人打擾,另外,你能不能聯繫到段裴,我想帶我媽媽出院!”
季清淺思來想去,她和白墨北一定會牽扯不清的這段時間,這勢必會激怒殷婉,她不能把媽媽放在醫院這樣很危險,因爲這是白家的醫院,到處都是殷婉的勢力。
但段南應該可以替她避過白家的眼線,因爲白家和段家是世交,他們應該不會懷疑到段家頭上來。
“清清,你怎麼突然要做這些事,到底怎麼了?”段南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