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淺接過儲藍天遞過來的領帶細細地察看,心情一點也沒有受影響,反而更好。
“這兩條領帶連同三件衣服一塊包起來!”季清淺看了看標牌,價格還是在她可以承受的範圍內,最近儲藍天替她做的投資賺了一些錢。
她平時花銷不多,存起來足夠她和媽媽過些日子了。
季心潔落荒而逃後,並沒有走遠,而是和朋友到不遠的專櫃繼續逛着,馬上就是樑明遠的生日了,她得給他挑份禮物。
“賤人,居然敢當面給我難堪!”季心潔氣憤地咒罵了一句。
“就是,一個私生女還這麼橫,不就仗着白少給她撐腰嗎,你剛纔應該教訓她一下!”朋友幫腔着開口。
“哼,我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的!”季心潔遠遠地還能看到那頭的專櫃裡,季清淺眉開眼笑的樣子。
她到男裝部買衣服,除了給白墨北買,還能有誰,如果不是她的破壞,如今給白墨北買衣服的人就是自己,如今不但被白墨北取消了婚約,連名聲也被搞臭了,這一切都是因爲季清淺的介入。
“清清,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給買瓶飲料,我渴了!”買完單後,儲藍天便走開了。
季清淺留在專櫃那裡等,她看着自己手中的袋子,有些期待白墨北晚上看到衣服的表情。
“這位小姐,我們那邊是褲子專賣,您可以過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款式!”導購看季清淺一個人在這,再次熱情地介紹。
季清淺掃了一眼,那邊的確好多褲子,但是,她不知道白墨北的尺寸,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看看款式,回去打量好他的尺寸再來買褲子也行。
她滑動輪椅不是很熟練,幾個小孩子衝過來,將她手中的袋子撞落了。
季清淺扶着輪椅彎腰去撿,誰知剛彎下來,手還沒夠到袋子,輪椅便突然滾動起來,她整個人都往前飛去,在滾走的一瞬間她撿起了袋子,但是輪椅卻向着一邊的電梯口滾去。
越來越近了。
“阿!”季清淺尖叫出聲。
她只感覺到後面一股力量突然推動,輪椅便失控一樣滾向電梯口。
儲藍天正買飲料回來,還沒走到剛纔的專櫃,遠遠地她聽到了季清淺的尖叫。
“壞了!”
“清清,清清,你在哪,你沒事吧!”儲藍天奔了過來。
但是,此時季清淺已經到了電梯口了,眼看着她整個人就要滾下去了。
季清淺都不知道怎麼樣把輪椅按停,今天第一次坐,她還沒來得及學會這個東西。
“淺小姐!”這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從不遠處衝過來,將季清淺拉住了。
她整個人剛好跌落在電梯口,而輪椅則從上面直接滾了下去,巨大的響聲,嚇到了一邊的行人。
許多人看到了這驚險的一幕都叫了出聲。
季清淺驚魂未定地跌在地面,保鏢還拽着她的手臂,儲藍天正好跑了過來。
“清清,你沒事吧,還好嗎?”儲藍天看了看她全身上下。
季清淺懷裡緊緊地揪着那個襯衣的袋子,除了腳剛纔跌倒時撞到地面有些痛外,沒有什麼大礙。
“淺小姐,抱歉,我們沒有保護好你!”一個穿便衣的保鏢開口。
季清淺認得他,經常跟在她的身邊的其中一個。
“我沒事,要謝謝你及時出現,否則現在滾下去的就不止是輪椅了!”季清淺掃了一眼那輪椅,其實內心還是很驚慌的。
“淺小姐,你先到邊上稍等,其他人會把新的輪椅拿來,我們馬上送你離開!”保鏢的手上有擦傷,身手很敏捷,剛纔就是一瞬間將季清淺給拉住了。
其實她被推開也是那麼一分鐘的事,幸好離得不遠。
“他媽的,誰幹的!”儲藍天對着商場四周看了看,罵了一句。
季清淺扶着儲藍天站起來,一拐一拐地走到一邊的位置上坐下來。
商場的保安趕了過來。
“我們要調看監控錄象,到底是誰故意這麼幹的!”儲藍天語氣不善地對着保安開口。
這時,另外的保鏢到了。
“淺小姐,我們先送你離開,其他的人會有人跟進的!”示意季清淺上輪椅。
季清淺也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還是先回家爲妙。
季清淺一直叮嚀這件事不要這麼快告訴白墨北,就是怕他着急上火,她硬要三七答應了才肯上車。
“清清,是不是季心潔這個賤人推的你,剛纔就是她在附近,我想不出別人!”
“我不知道,我聽不到背後的人,當時我只顧着撿袋子!”季清淺是真不知道。
“他媽的,她真是瘋了,這麼惡毒,這種女人就應該千刀萬剮,不然都解不了恨,她居然還妄想喜歡白少,她也配!”儲藍天氣極。
“藍藍,別這樣,冷靜一點,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情況,讓他們調看記錄後再說,反正我這條小命很多人惦記!”季清淺示意儲藍天淡定。
“清清,你不知道剛纔我從後面看到,有多嚇人,你差點就掉下去了,要是這麼摔下去,肯定不死也半條命,這麼高的電梯!”
“看來我不死,很多人睡不着覺!”季清淺倒覺得不一定是季心潔。
畢竟如果剛吵完架就馬上動手,那麼她有事會第一個懷疑到她的頭上。
季心潔不至於這麼蠢!
三七開着車,聽着儲藍天的話,也表示贊同。
“淺小姐,最近不要外出了,很危險!”三七勸說。
“他們想對付我,就算我在家,他們也會找上門來的,逃避不是辦法!”
“可是!”三七還想繼續勸說,他最近背腹受敵,若是季清淺再出事的話,真要吃自己了。
白墨北忙完想早些咽家看季清淺,但是殷婉卻出現在他的辦公室。
殷婉的臉色很差。
剛剛在白家大宅,她正受了一肚子的氣,從昨晚開始到今天,白墨北居然對她的電話不管不顧,連打到白氏的電話他也不接,這麼多年來,他還是頭一次以這樣的態度對待她。
白墨北拿起外套,正想離開,擡頭就看到了殷婉。
“怎麼,這麼急着這是要回去見她嗎?”殷婉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下。
白墨北慢條斯里地將衣服理好,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媽,我說過,我能掌握好,但是,沒想到你這麼快要按奈不住出手了!”顯然白墨北對殷婉的做法不滿意。
“你這是在質問我?”
“兒子不敢!”
“你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你如今翅膀硬了,我的話你根本就不放在眼裡,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媽嗎?”
就在殷婉來之前,白家的老四老五老六一起到了白家大宅,這三人將自己的意思表示得很明確,如果白墨北不能順利地繼承殷婉手上的股份,那麼兩個月後的換屆,那個位置就得由他們三房中的人來坐。
“嫂子,你可不要說我欺負你孤兒寡母!”這三人今天來示威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來打探消息的。
經過那天在車上的密謀,他們還是相信了徐競文提供的資料,難怪這麼多年來白墨北都沒結婚,如今知道這個原因他們有理由相信那是真的。
所以,已經開始做統籌,今天不過是再探探虛實。
“這麼多年來,你們背後做的動作還少嗎?幸好我的兒子爭氣,不然恐怕我們早就被你們趕出這白家大宅了!”殷婉對這幾位小叔是極爲厭惡的,當年白朗早逝,白家人不但沒有團結一致對外,反倒是趁機想佔奪家財,幸好她臨危不亂。
“嫂子這話說得對,如果墨北沒在那位置上,那這白家大宅當然理應讓出來,誰從那位置,誰就是家主!”老五接着開口。
“想當家主,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了!”殷婉一拍桌子。
“兩個月,墨北繼承你所有的股份否則,你們就得讓位,不然就不怪我們不客氣,拖了這麼多年,你們到底在玩什花樣?”
“夠了,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在這裡大言不慚!”以前這些人過來,還會逢場作戲一下,但如今卻這麼直白地就說了出來,這些人是越發沒不忌憚她了。
也說明他們已經急不可奈,那麼白墨北的婚事也就勢必加快,否則,兩個月後無法順利繼承她手上的股份,白家這位置有可能真的保不住。
這三個人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將白墨北坐這位置上拉下來的。
“哼,我可提醒嫂子,我們白家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家裡的男丁娶媳婦一向是以利益爲先,墨北如今身邊的女人都是些什麼背景的,我聽說現在那個還坐過牢,這樣的人,我們白家可不歡迎!”
誰也不知道,哪一個纔是沈家的女兒,所以,他們要想盡一切辦法去阻止白墨北結婚。
只要他一天不結婚,就一天沒有辦法繼承殷婉手上的股份,那麼他們三家人加起來就可以趕超白墨北,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
“這個不必你操心!”
三個人沒有多留,把話撂下後就離開。
所以此時殷婉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來找白墨北的。
白墨北卻滿腦子都是季清淺,所以對殷婉的話是充耳不聞的樣子,何況,他知道殷婉這個時候過來,也是三句話不離沈家,他不想提這件事。
“媽,你言重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不接我電話,不回信息就是對一個母親應有的尊重了?”殷婉站起來。
白墨北當時信誓旦旦地說過,一定要替白朗報仇,可如今在她看來,白墨北是打着報仇的旗號與季清淺在戀愛。
她不能容忍,也不會允許。
“媽,沈家的事三七一直在處理,你明明知道大海撈針,這件事着急也有一點幫助!”白墨北擰眉。
“別敷衍我,這件事你最近根本沒有過問,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過去不管進展多緩慢,白墨北每週都會與她討論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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