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淺站在路邊太陽有些大,曬得她發暈,她呆愣了一會手機上接到了一條徐競文發來的醫院地址。
最終,她還是招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往徐競文所在的人民醫院而去了。
徐競文看到季清淺出現在病房時,內心雀躍極了,他就知道這招靈驗,就算季清淺再不想見他,爲了沈蓉她也會來的。
季清淺看到徐競文鼻青臉腫的樣子也有些意外。
“你到底還是來了,清清,要是我剛纔打電話告訴你我快死了,你會來嗎?”徐競文到底對季清淺還是沒死心。
“你怎麼搞成這樣?”季清淺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能給我倒杯水嗎?”徐競文還在掛着水,沒有直接回答季清淺。
季清淺看他的樣子似乎傷得不輕,臉色很差,將手提包放下,替他倒了一杯水。
“可以說了吧?”將水擱在桌面上,然後提問正事。
“清清,如果我說是因爲白墨北找人通風報信,所以樑震天提前知道了我是徐家的孩子,把我打成了這樣,你信嗎?”
季清淺臉色一沉,然後站了起來。
“看來我來錯了!”她明顯沒有耐心再聽下去,在她看來徐競文這樣說不過是爲了挑撥離間,她對徐競文連一丁點相信都沒有了。
徐競文看季清淺這個樣子,她笑了笑。
“你還真是相信他!”
季清淺冷眼看了看徐競文。
“難道要相信你?哼,你如今是我仇人的兒子,徐競文要是我媽有三長兩短,不只是你媽,你也得跟着償命!”季清淺捏着自己手提包的手握到泛白。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媽媽!”徐競文一臉無辜。
季清淺恨透了他這樣的臉色,一副殺了人還好像是做善良的樣子,就像一條讓人作嘔的蛆。
“閉嘴,徐競文你夠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季清淺氣極,操起剛纔替他倒的那杯水,便潑在了他的臉上。
徐競文被潑得愣了許久,季清淺轉身就想要離開。
真是不應該和這種無恥的人浪費生命。
“站住,季清淺,你要是走了,我敢說你會後悔一輩子!”這時徐競文將文件袋扔在不遠的椅子上。
季清淺定站,好一會才說服自己轉身。
徐競文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那文件袋。
季清淺將那文件袋拿起來,飛快地瀏覽着裡面的內容,一份是當初媽媽與樑家發生衝突的那個事故調查書,還有最近幾次事件白墨北在背後安排的事項,都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細細。
每一次事件的節點,白墨北出手的時間,都有列明。
季清淺沒有太關注後面的內容,她的注意力統統放在了那一份調查書上。
那上面明明寫着死者是猝死。
但是,之前的檢驗報告寫的卻是有沈蓉的指紋,死於窒息。
季清淺看得認真,神色不斷地變化,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退去,徐競文內心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季清淺,不想錯過她臉上任何一點細緻的表情。
他是得意的。
季清淺的內心掀起了驚天的巨浪,當初的檢驗報告是白家的醫院出的,字字句句寫的卻不是這樣的,她爲此還賠了樑家五百萬。
當時她爲了這筆錢,差點被樑明遠侮辱。
“清清,我也是聽樑震天偶然說到,那人的死根本就與你媽媽無關,只是他眼看着五百萬不要白不要,所以沒有說破,你難道還不明白爲什麼嗎?”
季清淺內心像塞了無數棉花一般難受。
而徐競文的話,棍子一樣抽在她的身上。
她好亂。
“明白什麼,徐競文你現在搞這些有意思嗎?我告訴你就算我不和白墨北一起,我也不會跟你!”季清淺收斂自己的神色,努力地平靜自己的情緒後,將那一疊資料扔在徐競文的身上。
“清清別裝了,你的心裡一定很震驚無法相信吧,把你逼上了絕路然後又適時地給予你幫助,讓你感激他這不就是白墨北用在你身上的手段嗎?”徐競文卻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刻薄地繼續對着季清淺開口。
“然後,你還想說什麼?”季清淺不可否認,受了徐競文的影響,她的內心的天平也在傾斜。
“清清,你怎麼還不醒悟,他這麼對你,不過是利用你和季家之間的仇恨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總在後面推波助瀾,你就是棋子而已,你真傻!”徐競文不相信季清淺可以這麼平靜。
他知道季清淺就是這麼倔強的人,就算難過也不會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
“你呢?你難道沒有藉着我的事,不斷地取得好處?徐競文開這些事你是想襯托出自己有多麼高尚?”季清淺覺得自己渾身冰冷像進了冰窖一樣。
她重重地做了深呼吸,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衝動,徐競文這些資料不一定就是真的,她應該自己去核實過後,再行定論。
想到這,她的內心平靜了不少。
“清清,你可以不相信我,但這就是事實!”
“就算是事實,你也沒辦法和他比,徐競文從你選擇站在你母親那一天起,我們就是仇敵!”說罷,季清淺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季清淺,你不要冥頑不靈,你這是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徐競文不服氣地在後面大喊。
季清淺重重地將門甩上,她出了門就把徐競文的號碼甩進了黑名單,這種人就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纔對。
離開了醫院,季清淺的腦子裡,卻還是剛纔那一疊資料的影子。
她其實內心有些害怕,不知道是否要覈實。
在陽光下站了好一會,然後往一邊的公交站走去,但是穿着高跟鞋卻因爲走得急崴得了腳,痛得她眼淚直冒出來,她有些煩燥地揉了揉,想繼續邁開步子,腳踝卻痛得厲害。
季清淺只能蹲在地止,不斷地揉自己的腳,企圖緩解痛快,這時有喇叭的聲音響起,她才反應過來。
季清淺擡起頭看到段南開着車,正對着自己笑。
其實段南老遠就看到了一個背影很像季清淺,剛想叫她就看到她崴到腳,車子開近從側面就認爲是她。
“沒事吧!”段南下車來扶起季清淺。
“沒事,我走路有點不小心!”季清淺皺着眉頭。
“你在想什麼啊,這麼大塊石頭也沒看到,幸好不嚴重!”段南有些責備道。
季清淺這才注意到一邊真的有一塊大石頭,她就這麼踩上去難怪會崴到腳,剛纔她想着白墨北的事太入神了,所以,沒有注意到。
“我沒有想什麼!”季清淺斂下神色,不想讓段南發現。
但是段南是個眼尖的人,已經察覺到了她神色不對,只是見她掩飾所以沒有開口再問。
幸好遇到了段南,否則季清淺該哭了,段南細心地將她扶上了車。
“你,來這邊幹嘛,我以爲你在醫院陪你媽媽!”段南似不經意地問道。
“我來這邊有點事,正想去看媽媽的,結果就扭到了,真倒黴!”
“去我哥那吧,讓他給你處理一下,不然明天我估計你走不了路了!”
“不要了,你送我去找儲藍天吧,等下你哥把這件事告訴白墨北,他又說不定要我住院!”說到白墨北季清淺神色有些微變,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段南從後視鏡注意到了。
如果他剛纔沒看到季清淺是從人民醫院出來的,她到那裡去幹嘛,難道有什麼朋友住院?總之沈蓉是不在那裡的。
“白少是擔心你啦,清清,他這麼緊張你,你該開心!”
“我不是小孩子!”季清淺的語氣變得有些冷。
段南一滯。
“清清,你好像有些不開心,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段南你就不要問了,讓我靜一靜!”季清淺沒有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她內心的確不太開心,甚至有些燥動不安。
段南見她這樣說,便沒有再追問,只是安靜地開着車。
季清淺閉着眼睛沉默了好一會,纔開口把儲藍天家的地址報給他,段南調了個頭將季清淺送到儲家。
儲藍天看到季清淺一瘸一拐的樣子,一臉驚詫。
“你幹嘛?”
季清淺沒開口,伸出手去扯過儲藍天的胳膊就搭上去,整個人都掛在了她的身上。
“別看我,我在路上撿到她的,腳扭到了,你替她處理一下吧!”段南聳聳肩,他也很想知道原因的,但是季清淺發怒的樣子挺恐怖的,他也沒好意思再問。
“段二少,謝謝啦!”儲藍天揮揮手,扶着季清淺進了門。
季清淺靠坐在儲家的沙發上,這才鬆了口氣,儲藍天替她倒了杯水,看她的神色不太對,應該是有什麼事。
“你收留我,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季清淺這要好好考慮清楚今天的事,所以不打算回去,生怕會和白墨北有衝突。
“你怎麼了,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白墨北劈腿了?”儲藍天坐過來,打趣地開口。
季清淺喝了一口水,然後搖搖頭。
“難道你劈腿了?”
“唉呀,你能正經點嗎,剛纔我去醫院見了徐競文,他透露了一些事,讓我有些鬱悶!”季清淺最終還是打算向儲藍天傾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