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淺知道做這件事的人一定是羅敏,而私生子肯定說的就是徐競文,他是一個天之驕子的大律師,還是黃金單身漢,整個人長得十分儒雅的樣子,深受部分女生追棒的,如今卻被爆出是私生子。
一時間衆說紛紜。
如果自己母親坐檯的過去被坐實,徐競文一個大律師的背景居然是這樣的,肯定會成爲林城的一個笑談,季清淺覺得羅敏還真會乘勝追擊。
不過,季清淺知道,羅敏故意趁這次機會,把徐林與樑文靜之間的那塊遮羞布給扯掉,看這兩個人還敢不敢再在一起,徐家也明頭有臉的人,如果自己的情婦是個小姐,那別人也是會非議的。
再說了,徐家可丟不起這個人,徐家的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燈,如果徐林伸手管這件事,不等於間接承認了自己就是富家公子,徐家老太太是絕對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有機會出手,況且徐林也不會傻到這種地步。
白墨北洗漱完出來,看到季清淺在看新聞,心知她一定看到了樑文靜的新聞,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
他下午在新聞爆出來的第一時間已經知道了,他只安排了一件事。
徐競文全天都在不斷地打電話約見,但是很多人都避而不見,有的好心一點的就夫告訴他一句話。
“小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如夢初醒。
徐競文本來以爲憑自己的一己之力能夠擺平這件事,但其實,他高估了自己,也小看了對手。
實際上他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真正出手的是到底是誰。
上午徐寧已經去警局做了筆錄,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每一個解釋都合適,所以警察沒有什麼可以質疑的,做完筆錄她就可以離開了,徐競文通過關係拿到了徐寧所回答的記錄。
每一條解釋完美得找不到一點毛病,但通常這些答案都是有問題的,事先設計好纔會這樣。
徐競文無法眼睜睜看着樑文靜出事不管,最終他決定找徐林去商量一下,但是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他最終在一個會所外面將徐林給堵住了。
徐林剛應酬完,一出門就看到了徐競文,他臉色有些不好。
“上車!”沉着聲說了一句。
“爸,這次媽媽是被人陷害的,你一定要幫幫我們!”上了車,徐競文向徐林解釋。
徐林的態度對他來說很關鍵,即使是樑文靜有錯,但徐林如果站在他們這一邊,他們也是有機會把樑文靜救出來的,但如今是故意避開他,所以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他想得到徐氏,如今更是困難重重。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醜事,讓別人抓住了把柄,還好意思來和我說被害,難道她什麼事沒做別人能害到她?”徐林也私下調查過,樑文靜自己也不乾淨。
特別是今天的新聞暴出來後,更加讓他氣憤,他就是那個二百五,還以爲自己得到了樑文靜,這麼些年來不顧家裡人的反對一直和樑文靜來往,如今看來自己倒成了那個冤大頭。
“爸,媽媽不過是爲了我,我看中了一個女人,她不喜歡所以纔出手教訓了一下,誰知道這件事被人利用了!”徐競文感覺以了徐林的不滿,他內心也不悅,不過他只能忍。
“誰這麼有本事利用她?”這是冷冷的諷刺。
“是姑姑,她和那個養女的事你應該有耳聞吧?”
“你姑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競文你可是律師,凡事講證據!”徐林也沒想到這件事和自己的妹妹扯上關係。
“證據我會去找,但是爸爸,必要時需要你出面!”徐競文心知沒有證據徐林是不可能相信的,他當下的任務是找到證據證明這件事和徐寧有關係,纔有可能有轉機。
“找到證據再說吧!”徐林已經不耐煩了。
徐競文再想說什麼,也不好再開口,惺惺然地下了車。
“對了爸爸,之前心潔表妹的事你應該知道吧,姑姑可沒少爲了她的事操心,如今她們和季清淺鬧得很僵,姑姑還爲了她兩次把股份轉給了我,讓我救她,所以姑姑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徐林臉色一沉。
徐競文看着他的車遠去,目光也就得冰冷沒有溫度。
徐林在這個節骨眼上表現根本不是漠不關心,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靠徐林了,他得另外想辦法。
剛想上車離開,徐競文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是樑震天。
調轉車頭,往樑家去了。
樑震天電話裡沒說具體的事,只說樑明遠又闖禍了,所以讓他趕過去,徐競文知道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不能拒絕這些人的要求,得隨叫隨到,否則這些人聯合起來,他會更麻煩。
當他到的時候只看到樑震天一個人從在客廳,臉色不太好,並且一大羣保鏢在客廳,對徐競文似乎虎視眈眈的樣子,徐競文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人已經到了這裡,他不可能馬上就走得了。
“樑董這麼晚了,不知道有什麼事吩咐!”
“呵呵,徐競文我真不知道原來你這麼狡猾隱瞞了這麼多事!”樑震天的臉很沉,擡頭打量着徐競文。
徐競文在一邊的沙發坐下,目光倒一真坦然,不過這根本無法平熄樑震天的怒火。
“樑董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
“哼,徐競文沒想到我縱橫商海幾十年,倒是被你玩弄於鼓掌,如今你還嘴硬,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樑震天說完手一揚,三個保鏢便一擁上前。
徐競文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狠狠地揍了幾拳小腹,痛楚傳來他臉色變得難看。
樑震天靠坐在沙發上,看着徐競文被打後臉上痛得扭曲的樣子,似乎解氣了一些。
“哼,我該叫你徐律師,還是徐二少?”
徐競文沒想到樑震天這麼快就知道了,雖然樑文靜的事被暴出來後,有過很多猜測,但是沒有證據所以大家也只是資談,但樑震天是怎麼知道的?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徐競文擡起頭來看着樑震天。
“給我狠狠地打!”樑震天似乎並不想聽。
幾個保鏢摁住徐競文拳打腳踢,徐競文只感覺到全身疼痛難當,整個人的骨頭像散了架一樣,根本就連呼吸都是痛的,每一下都讓他有種眼淚要流出來的感覺。
剛開始他還反抗,但是人單力薄,最後根本不沒有招架的能力,只能硬生生地捱打。
樑震天看着徐競文倒在地上,臉上和嘴角都是淤青,終於痛快了,內心裡的那一口氣也算出了。
“停!”樑震天這纔開口。
徐競文的嘴角滲出血來,他還能敢聞到腥甜的味道,但是,他從頭到尾沒有吭過一聲,也沒有求饒。
他知道終會有這麼一天的,但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他孃的,你是徐家的種,但是卻吃着我樑家的餉,你什麼玩意?”樑震天一把將徐競文抓了起來,扯着他的頭皮,狠狠地責問。
“樑董,你氣也出夠了,打也打了,最好還是消消氣!”徐競文笑出來。
樑震天狠狠地甩開他,徐競文一直是一個內心陰暗的人他知道,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如今發現他是樑家的私生子但是自己在他的手上竟然留了一堆把柄,就像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樣危險,他當然生氣。
徐競文從地上爬起來,然後從公文包裡掏出手絹先替自己擦了擦,整理好後坐在沙發上。
“真沒想到,我一個私生子,還能讓樑董生這麼大的氣,如今我母親出事你也看到了,徐林根本不想搭理,我也頂多就是他們衝動之下的產物,你大可放心!”徐競文知道樑震天是有了危機感。
“徐競文我可告訴你,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可別給我使絆子,我好不了你也別想得意!”樑震天之所有知道徐競文的身份,當然是有人故意透露給他的。
樑明遠白天在賭場招待一個客人時,對方說起徐競文的背景,無意中暴露了徐家的醜事,樑明遠暗暗記下來回來就告訴了樑震天,樑震天看了看新聞也覺得有可疑,再去查果然發現了一些不爲人知的事。
他頓時便很生氣。
“樑董說得是!”徐競文渾身疼痛難當,但是他還強忍着。
“滾!”樑震天揮揮手。
徐競文也識相地沒多留,馬上離開,現在不是和樑震天一般見識的時候,但今天的這事他記下了。
“給我盯着他,有什麼風吹草動馬上來報!”看着徐競文離開,樑震天交待身邊的保鏢。
他一直覺得徐競文的野心不止做一個律師這麼簡單,最近他還挑動自己和其他兩家合作,如今想來他做爲徐家的私生子,沒有名份說不定是想利用自己吞併徐家,自己倒成了他的棋子。
他要時間關注徐競文的動態。
徐競文出了樑家大門,便吐了一口血,他扶着車,整個人都快要暈過去的樣子,大汗淋漓臉色蒼白,在車上呆了許久似乎才緩過氣來,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電話。
不久他被送到了醫院,而白墨北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季清淺已經睡過去了,他還在書房辦公,接到田七的電話時,他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沒想到樑震天這麼狠。
徐競文上兩次都可以釜底抽薪,在絕境處逢生,一定是背後有高人指點,這一次白墨北是故意找了人把他的身份暴露出來的,目的就是想把他逼到牆角,在他走投無路之時,倒要看看他身後的人會如何出手。
這招叫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