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嘴角一抽,這女人還真是大膽,這種話都說得出來,都知道季清淺不同於別的女人,果然是另類。
“淺小姐,你別開玩笑了!”
“三七,最好把你知道的一一說出來,否則,我可真要跳了,你不記得了嗎?我可是坐近牢的,我在裡面的事,你應該都清楚吧!”三七是白墨北情報的主要來源,他調查過她,那麼三七肯定也知道她的底細。
三七一眯眼睛,還記得他調查到季清淺的數據時,他有多震驚,因爲她在監獄裡可謂九死一生,但她還是熬過來了。
“淺小姐,我告訴你,不過,你可別激動!”
“好!”季清淺哪能不激動,如果她有危險而躲在這,那麼媽媽呢,她誰來保護,對手都是熟悉她的人,自然知道她的軟肋在哪。
所以,在這個時候,她不能龜縮起來,而是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都應該奮不顧身。
三七一咬牙拿出平板,將所有知道的事都告訴了季清淺,季清淺才知道這個時刻對白墨北有多重要,她知道他一定是不得已纔將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去了安城。
在墓地的時候,他只是輕描淡寫地提到了一些關於白家的事,但沒有過多講述,回憶殷婉這一直以來的態度,還有她對白家的重視性,才知道白墨北原來一直頂着巨大的壓力想把自己留在他的身邊。
他的真心可見一斑,內心一暖,她還是要去的,這個麻煩她應該親自來收拾。
“三七,保護好我媽,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在樑明遠沒有被無罪釋放之前,我肯定是安全的,因爲我是當事人,你不用擔心我!”季清淺很冷靜地交待。
“淺小姐,不行!”三七不肯答應。
“三七,我怎麼捨得讓白墨北傷心,所以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媽是我另外一個重要的人,她還沒醒來,我不想她再遭罪再被別人打擾!”季清淺說得很認真,她輕輕地拍了拍三七的肩頭。
三七看着她認真的樣子,不知道要如何拒絕。
“可是!”
“沒有可是,還有別告訴他我離開了,你告訴他我醒來又睡過去就可以了!”季清淺知道死了幾個人,事件一定很大,她此時,要盡力幫助他儘快地解決麻煩。
“好吧!”
“找個人送我到市區!”
季清淺乾淨利索地將一切事情安排好後,由一個保鏢將她送到市區,她決定一個人去見樑震天,在這之前她回了一趟家,取了些東西。
徐競文一直在找季清淺,發現她好像失蹤了一樣,問過儲藍天但她也一無所知,他有些着急。
只是他應該萬萬沒有想到,季清淺自己去了找樑震天。
樑震天看到季清淺一個人找上門來,也很吃驚。
不過,他倒是省了不少的事。
“季清淺,你來做什麼?”
“樑董,我以爲你在找我呢,我來了,你不高興?”季清淺挑眉,一副淡定的樣子,樑震天這人她知道一些,這些年,多虧了身後的智囊團加上徐競文替他擺平不少麻煩,否則哪能這麼順風順水。
“哼,你把我兒子害得進了看守所,我能有多高興!”樑震天還真是能裝。
“樑董,怎麼說你的兒子當日也差點與我成爲未婚夫妻,你又何必這樣講,我纔是受害者,怎麼你們倒無辜了,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們還真是霸道!”季清淺笑眯眯地看着樑震天。
樑震天看着她的笑,總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氣息,這丫頭倒有幾分膽識,敢自己送上門來,不過在他看來季清淺還嫩着呢。
“廢話少說!”
“樑董,我今天來,只是想和你談談!”
“談什麼?”
“談談你的兒子!”此時,季清淺將那幾張郵寄的記錄遞給了樑震天。
樑震天接過來一看,臉一變,看着季清淺。
“賤人,居然是你寄的東西,原來是你搞鬼,你想害死我兒子!”這份東西,還在被害人手裡,他原本以爲是白墨北搞的鬼,像徐競文所說的那樣,引起他與季家的爭端。
現在看來,不過是這個臭丫頭在做小動作。
“樑董,隨便你怎麼說,如今,我人來了,證據也拿出來了,並沒有備份,你對白家的計劃也該解除了吧!”
樑震天一滯,這丫頭,這腦袋瓜真不笨,這都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樑董,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沒關係,這些東西你應該不陌生,當日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求回報,可如今我後悔了,樑董不會知恩不報吧?”季清淺將那錄音放了出來,霍然是之前樑明遠替季心潔偷標書的錄音。
“如果樑董不信當時的人是我,還有這個!”季清淺又拿出了手機將錄象播了出來。
樑震天震驚地看着季清淺,這些東西他當然不陌生,如果不是有這些提醒,他早被自己的兒子給賣了,如今看着眼前的季清淺,沒想到居然是她乾的。
這個丫頭到底有多深的城府,他有些看不透。
季清淺看着樑震天的臉色,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第一步。
“雖然你有這些,但是,我還是不知道你說什麼,我現在正在想辦法救自己的兒子,我怎麼可能對白家做什麼!”他當然不會承認這些事,這些是公然對白家挑釁,何況,背後還有一個徐競文呢,他不可能將他也賣了。
“樑董,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趁我還肯跟你談,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季清淺將東西一甩,然後靠坐在沙發上,整個有臉色更加的漠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樑震天打量了季清淺一眼,想起那天晚上在晚宴,他聽到她是一個坐過牢的女人後,不過,似乎當時是小瞧她了,她這樣的架勢可比季家的大小姐要好上許多。
“季清淺,我感激你做這些,但是,我不知道的事,不會認!”
“你兒子這麼蠢,原來是遺傳了你!”季清淺絲毫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後站起來。
她沒耐心,而且像樑震天這樣的人,不到厲害時候,他是不會鬆口的,而她聽完三七的話後,也深深地明白,這件事徐競文也有份參與。
“你說什麼?”樑震天氣結。
“這是送你的大禮,就算我不告你兒子,也同樣能將他送進去關起來!”說罷,扔了一檔案袋的東西,轉身就走人。
不得不說白墨北的未雨綢繆有多高明,這一疊是樑明遠在自己的賭場裡逼着一個女生吃了過量的糖衣丸子死掉的事,只是一次無意中聽田七提到,她隨手就要了一份資料,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樑震天看完資料,終於是嚇到了。
季清淺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了樑震天的聲音。
“季清淺,等等!”
季清淺勾勾嘴,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樑震天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季清淺沒回頭,而是直接站定。
“我們談談,剛纔有些誤會!”樑震天咬咬牙,拿季清淺沒辦法,走到她的面前,語氣沒這麼硬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季清淺不卑不亢,她是來談事情的,不是來求他,更不是來看他的臉色,所以,她有足夠的底氣,樑震天要對她甩臉色,她不賣帳。
“這些東西,你哪來的!”
“樑董你知道,我現在關心的不是這個,你只要解決了我剛纔提到的事,這些都會永遠消失!”
“我怎麼相信你?”樑震天盯着季清淺,從來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還這麼有能耐,敢跟他叫板。
“你必須相信,你就一個兒子,你難道想像季遠一樣,老死了沒兒子送終?”季清淺冷笑了一聲,有錢人,通常更迂腐,就覺得男孩子金貴。
“你!”
樑震天拿着手上的東西猶豫再三,還是做出了讓步。
“你先坐着,我考慮一下!”
“樑董,五分鐘,你不出來,這些東西自然有人交到警察局!”季清淺看了看手機。
樑震天氣結而去,回到了書房,他直接給徐競文打電話,讓他把安城的麻煩儘快解決,說是季清淺到了樑家來了,親自來談判。
徐競文一驚,季清淺竟然親自去的,那她有沒有知道什麼,樑震天有沒有說錯什麼?
但最終,他沒有答應,在這個能打擊白墨北的關鍵時刻,他不會放棄的。
“我不管徐競文,這件事你馬上替我處理了,我有選擇的權利,你儘管拿你的錢就是,我說怎麼就怎麼!”說罷,樑震天掛了電話。
安城那邊情已經得到了控制,而跳樓的人,是幾個借了高利貸的亡命徒,已經被追債的人逼得無路可逃,把跳樓地點選在了白氏的地方而已。
事後有人故意把事件放大化,迅速抹黑白家,並且控制輿論煽風點火,讓白家陷入了設好的困境,但幸好白家的危機公關是很強大的,並且應急事故處理得異常有素。
只不過是因爲其中一名主管被收買,然後對此事不作爲,引起了公憤。
白氏第一時間報了警察,讓警方介入調查,而該處理的東西,該收集的證據,該做的安撫工作,白氏已經有條不絮地開展。
只是,哭鬧着不肯和解的家屬此時還在僵持着,這是最後一步,白墨北親自過去與這些人談判,局面仍然還有些僵住,不過白墨北在等一個時機。
田七帶着人已經在背後默默調查,這次的事故來得突然幸好他之前就有過防備,只是,事件的嚴重性還是比預想的要嚴重的多。
季清淺站起來要走時,樑震天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