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單手立於背,緩緩地說道:“此去路途遙遠,前路漫漫,尚不知何時能夠回來。”
這一次去郡都太突然,沒有過多的準備,是兇是險尚且還不得而知。
鍾離看了眼洛清嫵:“湛王妃此行珍重,照顧好湛王。”
“鍾大人放心便可,只是我也有一事,要提醒鍾大人。”
“哦?湛王妃請說。”鍾離神情略微訝異。
“……”
已經到了春末,這幾日時常下雨,衛書存身體本就不好,感染了溼氣之後,更是如此。
這不,又咳了起來。
洛清嫵擔心衛書存的身體,還不到十天的時間,就要去郡都了,衛書存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病倒。如果衛珏體諒允許拖延行程尚好,如果衛珏不體諒,非要衛書存在這個時候離開,這病着,天氣不好,又成日趕路,再輕的病情也怕會變重,此時,還需要讓衛書存的身體早些好會來纔是。
纔剛不用喝藥沒多久,這又要天天藥不離口,衛書存心中多少不樂意。
盯着眼前黑乎乎地藥,衛書存緊緊地皺着英俊的眉心,遲遲下不去口。
“王爺,良藥苦口利於病,您便喝了吧,不然等要涼了,可會更苦的。”她千篇一律地勸着衛書存,衛書存眉心擰的緊緊地,忽而意識到了什麼,衛書存黑瞳裡漾着一抹情緒,擡眸,桃花眼熠熠溫柔的看着洛清嫵,“阿嫵……”
“怎麼了王爺?”洛清嫵不解地看着衛書存,但不知爲何,看到衛書存這神情,竟然有些想要後退。
衛書存認真道:“你餵我,嗯,用口。”他說的一本正經,但洛清嫵臉卻不禁地紅了。本是羞澀到讓人難以啓齒的話,可如今,卻被衛書存如此一本正經說了出來,一點兒不適都沒有,好像這就是一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王爺,你自己喝,別鬧。”洛清嫵汗顏道,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認識衛書存了。
衛書存脣弧線完美的薄脣,一張一合:“不餵我便不喝。”他一本正經的面孔下,像個孩子一樣卯足了勁。
洛清嫵直接瞪了眼睛,看着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的衛書存,這還真的是衛書存嗎?
不過也正是看着他這樣,洛清嫵才能從衛書存身上找到一抹熟悉感。
這纔像是小時候天真憨厚的小十三。
到底洛清嫵還是敗給了衛書存,一口把藥喝進口裡,漂亮的眉心擰了擰,便喂進衛書存的口,男人卻趁機探進了她的檀口,糾纏着她丁香小舌不放,綿綿地吻着洛清嫵,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扣在懷裡,將她吻軟。
自知反抗無用的洛清嫵閉上了眼眸,迎合他既是溫柔,又是霸道的吻,藥便是苦的,但在兩人脣舌間漫開,也是甜蜜蜜的。
不知道吻了多久,直覺洛清嫵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衛書存這纔不舍地放開洛清嫵粉潤可口的嬌脣,舔了舔嘴脣,半眯着的桃花眼慵懶,有些饜足。
像是吻不夠一樣。
洛清嫵粗粗地喘着氣,等呼吸平順,方欲要拿蜜餞給衛書存解口中苦澀的洛清嫵,卻突然間被衛書存橫抱了起來,直接溫柔的將她放在牀榻上,洛清嫵紅了臉:“王爺,現在是白天。”再怎麼慾求不滿,可現在是白天,怎麼也該顧及一下,但男人卻是一臉正經,實際卻是慾求不滿的看着她:“阿嫵,還不夠。”
長指挑起了她微尖的下巴,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鼻翼,最後映在那漂亮的嘴脣上,他吻得很認真,很投入,像是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
面對他的吻,從一開始的抗拒,到慢慢的接受,如今,不知不覺,她竟然已經喜歡上了衛書存親她的感覺,不自覺的去迎合,不自覺的不想要放開。
每每這個時候,衛書存心中就無比後悔,爲什麼要自己給自己下那樣的毒,現在倒好,看着眼前誘人的小東西卻不能吃,解饞越解越饞。
屋內的人纏綿旖旎,屋外的人,卻是諷刺至極。
蘇紫河緊緊地抓着手裡端着的托盤,聽着裡面傳出來那細微地動靜,和女人的口申口今。
“姑娘,我們回去吧?”蘇紫河身旁的貼身丫鬟冰心小聲的說道。
蘇紫河咬着脣,將木製精緻托盤上呈放的糕點,一併塞進冰心的懷裡,蘇紫河忍住眼淚,朝外面跑了出去。
“姑娘……”冰心喚了蘇紫河一聲,再看了眼那禁閉的門,咬了咬脣,冰心朝蘇紫河追上去。
洛清嫵跟衛書存快要離開汾陽,前往郡都,在臨走前吩咐了一些事情,讓高戩替她辦。
事情辦好,高戩就準備來找洛清嫵覆命,但剛走到花園裡,突然間一個身影不知道從那裡跑出來,一下子就撞到了自己的懷裡,險些沒有把高戩撞倒,高戩慣性的扯着嗓子就準備破口大罵,但在看到眼前的人時候,頓時就呆住了,睜着眼睛:“紫河妹妹?怎麼是你。”高戩見蘇紫河哭的一副梨花春帶雨,可憐楚楚的模樣,心生憐惜,說話的腔調也溫和了一些,滿是關心緊張的看着抽泣不語的蘇紫河,安慰道:“紫河妹妹,你怎麼路了?是誰欺負了你,告訴哥哥我,哥哥定當給你出這口惡氣。”高戩拍着胸脯說道。
這番話紅着雙眼搖頭:“我沒事,只是沙子迷了眼罷了。”蹩腳的藉口,便是三歲的黃口小兒都不相信,更別說是高戩,不過,蘇紫河這樣說,高戩也沒再這個話題糾結下去,畢竟這湛王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住着的主子就那幾人,別說是不會欺負蘇紫河的,就算是欺負了蘇紫河,那也不是高戩對付的了的。
畢竟,美人雖好,但還是小命要緊。
高戩拍着蘇紫河的肩膀,“紫河妹妹莫要難過了,瞧瞧,哥哥給你帶了什麼?”高戩變戲法般的拿出了一根精緻別緻的項圈,很是好看,但更重要的是,看那質地,和嵌鑲着的寶石玉墜,可要值不少的錢,可見是珍貴的上等物。
看着美麗的項圈,蘇紫河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謝謝你高公子,但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蘇紫河推回去,高戩笑笑反說:“這可是在花了大價錢從一個西域商人哪兒買回來的,最是襯紫河妹妹你的膚色,我這就給你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