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黑不溜秋,許是挖土挖的。
她大步流星過來,對我筆畫:“小點兒聲,你也是被關在這裡的?我被關在這裡好久了,他們都以爲我死了,其實我一直在地下打通道,馬上就打通了。”
我點點頭:“女俠,我也是被關在這裡的,救我。我叫張姒。”
她聽聞嚇了一跳,然後超級激動地握住我的手,神色雀躍:“張姒?穆貴妃?!”
我的名聲已經傳到這裡了?已經人盡皆知了?我涼涼點頭:“嗯,你是爲什麼被關在這裡的?”
“我啊,是長安王府的殺手,天生大力,但是有一次我放了一個人,就被關在這裡,他們打算餓死我,我有個習慣,隨身還吃的,這才活到了現在。”
“這個屋子是全封閉的,出了正門沒有出口,連個窗都沒有,只能打地洞,不過我已經打的差不多了,順着這個方向,就是長安王府的後面。”
她拉我去看她辛苦好久打的洞,我研究了一番,找了一塊石頭幫着砸。
她的力氣真是極大的,砸一下便是一堆塌下來,以這個速度不用三日就可以出去。
“對了,我叫江柔。”
她猶豫了一下,對我說:“穆貴妃吧,皇上中了蠱。是長安王下的,皇上是個明君,這是我偶然聽到的,差點就被李岸殺了,我一定要說出來,這蠱很危險。”
我砸石頭的力道加重,果然,下蠱這種下三濫的手法,比下毒還噁心。
“這蠱好像叫溺,溺水的溺,這蠱很奇怪,子蠱只要到了人的身體,母蠱就立即死亡,這蠱是慢性蠱,分爲三個階段。”
“具體我沒聽到,只知道現在皇上是處於第一階段末期,只要到了第三階段,蠱深入骨髓,便無藥可救。”
我沉思半晌:“聽聞周國有苗族,苗族擅蠱,這李岸許是在那兒求的。”
“要不我們出了長安王府,就直接去周國?反正我是要行走江湖的。”她費力地打着洞,又是一大塊塌下來。
我答應下來。
我打着洞還要注意不把臉衣服弄髒,要不然侍衛來送飯就會被懷疑的。
最近我不是很想吃飯,所以大半飯都給了力氣擔當江柔,她伙食好了,打洞更加賣力,簡直是原來的兩倍。
我大喜過望,把所以伙食都給了她,第二日,我聽侍衛說,明日無雙公子率十萬精兵攻打長安王,準備奪回皇宮。
時間剛好,我們明日就可以出去,若我去找解藥,必要在五日內返回,去周國一來一去至少兩日,三日時間足夠。
還好李岸忙於備戰沒有經常來,要不然指定被發現。
第三日,大戰開始,我們也終於打通,我彎腰從暗無天日的地洞中出來,接觸世界的感覺着實是美妙。
江柔深吸一口氣,神采飛揚:“我要去周國,重新做殺手,賺很多很多的錢。”
我挑眉看她,原來她是個財迷。
“好了,我們快走吧。”她迅速拉着我跑走,我們壓低頭,順利離開長安王府。
一路上果然沒有多少侍衛,現在火力集中皇宮外,這裡幾乎沒有什麼人,就算遇到一兩個侍衛也被江柔三下兩下解決了。
如今的皇宮已經是屬於李岸的了,但是他們沒有玉璽無法登基,實則已經成了“皇帝”,只需要找到李酌然後找到玉璽登基就可以。他們對外宣稱皇上病重垂危,自封監國丞相,把控朝政。
她帶着我一路飛奔,一把把我拽到衚衕裡,喘着粗氣對我說:“你等一下,我去買馬車。”
阿眠飛到我肩膀上,江柔嚇了一跳:“這烏鴉是你的啊?”
我點了點頭,對阿眠說:“阿眠,你代我跟在李酌身邊吧,如果他不幸戰敗,你就來周國找我,如果他勝了,還是這酈國的皇上,你就跟他說我在周國,幾日後就可歸來,不必找我。”
阿眠點了點頭,眸中的黑色深沉了幾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展開翅膀飛走了。
江柔吃驚地看着我們的對話,不過片刻後很快適應,拎着手中的銀子去買馬車了。
此時,皇宮外。
李酌騎着高頭大馬,戴着佩劍,威風凜凜,星目劍眉,威震天下。身後是萬千將士,鋪天蓋地,好不威風。
李岸旁的士兵怯怯地報道:“回長安王……貴妃娘娘不見了!”
李岸聞言臉色一黑,擡腳踹向侍衛,罵道:“廢物!連個女人都看不住!給本王滾!”
“是……”
他的目光沉了幾分,看向底下騎着高頭大馬的李酌,嘴角上挑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兩大首領緩緩舉手,頓時將士們震天的聲音響起,硝煙瀰漫,猩紅的血液飛濺,灰暗色的天空透出死亡的氣息,整個世界除了鮮血都失去了顏色。
我坐在馬車上,江柔揮舞着馬鞭子,我看着不停變換後退的景物,看着馬車後揚起的塵土,看着京城的硝煙瀰漫。
第一日,從酈國啓程,夜晚到達周國。
周妍便是周景妍,她聽聞我來了,極爲高興,我見到了那個傳聞中的大將軍周涼,輪廓經過風沙的洗禮很是深刻,有一種滄桑冷漠之感,黑眸深深,像個木頭一般。
我與周妍道明瞭來意,她神色漸漸鄭重:“那苗人古怪,還是換一人去求解藥吧,你去太危險。要不我派些人護着你們可好?”
我不願拖累別人,直接拒絕,在皇宮住了一晚,明日去周國西部,那裡是苗人居住地。
江柔執意要同我一起去,她這個人倔的很,根本攔不了,只能帶着她一塊。
第二日,周妍給了我們快馬直接奔去西部,我在皇宮閒的無聊時候學過,江柔是殺手也會,於是當天就到了苗人聚集地。
我下了馬,腹部微痛,還有點兒反胃,只覺得是騎馬騎的,便沒怎麼在意。
這西部滿是參天古樹,想來有些年頭,陽光透過重重葉子,勉強可以照到深處,幽幽森林,陰森極了。
從深處竟飄來嫋嫋白煙,江柔鼻子敏感,摒息朝我叫:“別呼吸!”
這白煙厲害,縱使如此也吸入許多,我頭一暈就暈了過去,倒下前看到江柔倒在我旁邊。
森林中,一棕衣男子好奇地看了二人半晌,他生的俊美,淡褐色的眸子,麥色的皮膚,高挺的鼻樑,完美的面容。
他一把扛起二人,偉岸的身影消失於叢林深處。白煙散去,一切恢復如常,彷彿無人來過。
(大家元宵快樂^V^謝謝一直陪伴我的讀者們,我不會斷更的 好吧我是來湊字數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