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
虞光廷闔目即睡,然後在朦朦朧朧的一瞬間之後,他被馮希坤搖晃醒了。
他總覺着自己彷彿是剛入睡了不久,然而扭頭一看窗外,他很驚訝的發現此刻已經是傍晚時分,自己都睡過整整一天了。
馮希坤瞧着倒是精神煥發的,因爲他已經獨自消磨了小半天的光陰。虞光廷長睡不醒,這讓他實在是等不得了。一把掀開了被子,他把虞光廷硬拉扯了起來:“還睡?你是吃飽了就睡!”
虞光廷現在那臉皮已經具有相當的厚度,聽了這話絲毫不惱。高舉手臂伸了個懶腰,他半睜着眼睛伸腿下牀,也沒說話,穿上拖鞋便自行洗漱去了。
馮希坤俯身下去,嗅了嗅虞光廷在牀上留下的氣息,而後心滿意足的站起身,一路跟了上去。
然後在接下來的晚飯時間中,虞光廷一邊吃一邊低頭問馮希坤道:“你還不回家去?”
馮希坤是小姑娘的胃口,永遠都沒有食慾的。用筷子尖挑了一點米飯送進嘴裡,他陰沉沉的掃了虞光廷一眼:“怎麼?煩我了?要攆我?”
虞光廷一聳肩膀:“我怕你老婆打過電話來罵人!”
馮希坤聽到這裡,反倒是笑了。起身走到虞光廷身後,他很親暱的拍了拍對方那後背:“還記着那件事呢?我不是替你出過氣了?”
虞光廷放下碗筷,仰起臉半翻白眼半拋媚眼的向他一轉眼珠:“我可沒那麼小心眼兒,罵就罵唄,我連捱打都不怕,還怕捱罵?”
馮希坤這回俯下身來,愈發要笑了:“小寶貝兒,我一時急了打你兩下子,瞧你記得這個牢——還說你不是小心眼兒?”說着他伸手去解對方那襯衫鈕釦:“讓我瞧瞧你這小心眼兒。”
虞光廷作勢掙扎了一下,隨即閉上眼睛向後靠去,仰起頭只是微笑。馮希坤把自己那雙冰涼的大手覆到他的赤 **前,亟不可待的又搓又揉。而虞光廷在不久後就輕輕的笑出聲來,也不說話,就單是笑,帶着一點兒傻氣。
笑了片刻後,他前言不搭後語的問道:“今晚兒幹什麼?”
馮希坤把鼻子湊到他的耳根頸項處,如癡如醉的深深吸氣:“現在這個發大水的時候,市區裡也亂走不得,乾脆還是去李家消遣消遣算啦!”說着他用手指拈住虞光廷的一側乳 頭,輕輕巧巧的揪了一下:“你不就愛那幾張紙牌嗎?這一陣子讓你玩個痛快!”
虞光廷歪着腦袋半閉了眼睛,柔柔軟軟的低聲笑道:“馮兄,你捏疼我了。”
入夜之後,馮希坤果然帶着虞光廷又去了李公館消磨光陰。公館內的主人翁素來是好客的,自然又是極其熱情周到的招待了諸位來賓。待到賭局開始後,傭人把那房門一關,屋子裡就成了一隻光影重重的大甕,混沌的空氣一層一層的凝滯下去。
馮希坤其實並不是很好賭,無非是公事清閒,而市區內進了大水,他又沒有其它好地方可供玩樂而已。漫不經心的玩了幾局,他忽然覺得自己那胳膊肘上起了輕微觸感,扭頭一看,就見虞光廷對自己輕聲笑道:“你讓個路,我要去方便一下。”
馮希坤感覺疲憊,此刻就搬着身下椅子往旁邊稍稍一挪,騰出地方讓虞光廷站起身來。而李澤雄伸着耳朵聽到了,就在這一局終了之際扔出撲克牌,而後跟着起身說道:“虞二爺,你且慢,我也去一趟。”
虞光廷瞟了他一眼:“這事兒還要結伴?”
李澤雄向他笑着揮了揮手:“老馮都沒挑理呢,你虞二爺也別那麼牙尖嘴利啦!你這人見了面就要損我,這麼着過癮?”
虞光廷繞過椅子,單手插兜走向房門:“就憑你這個德行,也有讓人上癮的本事麼?”
李澤雄一時語塞,只得乾笑着尾隨而上。
馮希坤知道虞光廷一貫看不上李澤雄,故而也不多說,只是微笑着給自己點了一根菸卷。
在李公館二樓的洗手間裡,虞光廷對着那抽水馬桶站住了,側過臉來去看李澤雄:“王八蛋,還跟着我幹什麼?沒見過別人撒尿嗎?”
李澤雄掩住房門,隨即咧着嘴一笑:“別人?別人就是跪在地上求我,我也懶得看一眼;不過你虞二爺就不一樣了,不知肯不肯讓我瞻仰一下這美人撒尿的風光啊?”
虞光廷揚手就甩了他一巴掌,然而語氣中並不是很憤怒:“滾你媽的!少來佔我便宜!”
李澤雄順勢抓住他的手放到鼻端嗅了一下:“好香,老馮好福氣啊,怪不得連老婆都不要了。”
虞光廷橫了他一眼:“香不香的幹你屁事,有本事你也去認個了不得的爹,再混個部長當一當!”
李澤雄這回細瞧了對方那粉紅粉白的臉蛋,發現這全是天然顏色,未加一點修飾,便越發心神盪漾。暈頭轉向的靠到近前,他伸手就往虞光廷那下身摸去:“虞二爺,說話別那麼絕對,未必我李某人就沒有發達的一天。你現在這樣對我見面就罵,到那時候再向我說好話,我可也不聽了。”
虞光廷聽到這裡,就很輕蔑的一笑,而後低頭打開李澤雄的手,自去解褲子:“李王八蛋,少他媽跟我許這些沒有影兒的大願,當心馮希坤過來宰了你!”
李澤雄那目光緩緩的從上往下,愛克斯光一樣把虞光廷掃射一遍,最後就仔細看了看對方的下 體,發現美人兒的確是哪裡都美,連這撒尿的東西都是潔淨粉嫩的。虞光廷知道對方正在審視自己,然而銅皮鐵骨的全不在意,尿完之後就要去繫好褲釦——不想那李澤雄一時衝動,卻是忍受不住了!
一把將虞光廷摟抱着按在後方的牆壁上,他氣喘吁吁的湊上去吻住了對方的嘴脣,同時又騰出一隻手來,向下解開了兩人的褲子。虞光廷掙扎了一下,扭過頭去躲開了李澤雄的嘴脣:“李王八蛋,怎麼着?你這是**了?”
李澤雄用雙手抓住了對方的屁股,喘着粗氣好一頓捏弄揉搓:“對,**了,虞二爺,美人兒,可憐可憐我吧!”
虞光廷笑了一聲:“滾!你當真不怕我告訴馮希坤去?”
李澤雄下面那根東西這時已經直豎起來,硬邦邦的不住往對方那下腹部亂頂:“那、那我就只好做個風流鬼了!”
虞光廷這回大笑起來,驚的李澤雄連忙擡手去捂他的嘴;而虞光廷用力扳下他的手,口中嘲諷道:“瞧給你嚇的,沒膽子就揹着你的王八蓋子滾蛋吧!”
李澤雄那額頭出了汗,臉上倒是收拾的還乾淨,並沒有像往日一樣油光滿面。虞光廷見他死死的抱着自己,急的抓心撓肝,就向後方牆上一靠,似笑非笑的向他遞了個眼神:“行啊,那我今天就對你發發善心吧。不過你是許摸不許用,記住了嗎?”
李澤雄得了這個許可,立刻就掀了虞光廷的衣裳,彎下腰湊上去又親又嗅。
良久之後,虞光廷衣裝整齊的回到了那間賭室。馮希坤皺着眉頭質問他道:“你怎麼纔回來?”
虞光廷一屁股坐穩了,面不改色的答道:“罵李王八蛋來着!”
馮希坤不禁扭頭看了門口一眼:“他人呢?”
虞光廷又大模大樣的答道:“被我罵的沒臉再活,一頭扎進馬桶裡溺死了!”
桌上有人發笑,知道李澤雄這回大概是落了下風;而如此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那李澤雄才姍姍歸來,臉上神色很不定,然而又笑微微的。虞光廷不去看他,他也不肯再去挑逗虞光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