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靜靜修煉養傷的的羅邪立馬坐立了起來,那張青腫的臉上雙眼一瞪,有些不太確信自己聽到的話語,當看到趙九歌沒有開玩笑的樣子,羅邪才緩緩說道,“什麼想法,不會是又要一個人去找白子墨吧。”
趙九歌翻了翻白眼,如同看一頭白癡一樣看着羅邪,嘴角勾起無奈,沒有好氣的說道,“你有點腦子好嗎,修煉不認真就算了,還蠢的跟頭牛樣,服了你。”
拿羅邪沒有辦法的趙九歌才接着說道,“我想現在他們應該還在一起,不過等會總有他們要回去的時候,我本來想着他們人多勢衆,先一個個的下手的,打到一個是一個,待到他們有所驚覺的時候大不了撕破臉,但是剛纔冷如風離去的時候,說還有人等着他去收場,我靈機一動,既然要動手乾脆就選擇在今天晚上,畢竟先下手爲強嘛,再說白一點就是下黑手。”
趙九歌說話的時候臉上浮現狡黠的笑容,看的羅邪一愣一愣的,想住這麼多天,羅邪也沒有發現趙九歌還有這個腹黑的一面,完全和那天在石臺上與刀疤少年比試的霸氣形象聯繫到一起,半響才猶猶豫豫,嘴巴都有些哆嗦,“這個,這個能行嗎,要不先緩幾天的,等我養好傷,反正都已經被打了,總不能還連累了你,我知道你是好心。”
羅邪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趙九歌打斷了,神色有些不耐煩,右手擡起一揮,“當我還是兄弟就不要說了,我向來是有仇必報,恩怨分明,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麼君子,這樣做也算不上什麼卑鄙,別人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我一夜都等不了,要不然心裡堵得慌,彷彿總有個什麼事情一樣。”
見到開始發脾氣的趙九歌,羅邪才唯唯諾諾答應了下來,手支撐着身體,在木牀上就要下牀,每一個動作都牽扯到了身上的皮外傷,忍不住齜牙咧嘴倒吸着冷氣,“那我和你一起去。”
“就你這個慫樣,去個屁,別丟人現眼了。”看到羅邪那個此刻弱不禁風的虛弱樣子,趙九歌再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氣,大聲的罵着,氣勢陡然提升了上來。
嚇得羅邪聲都不敢坑一聲,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雙手不知道放在哪裡,相互捏着,微低着頭,聲音如同蚊子般一樣小,“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嗎。”
“不用了,你好好修煉養傷,這次知道實力的重要性,吃了虧,那你就好好修煉,不用擔心我,我先出去一趟。”聲音這一次緩和了幾分,但是趙九歌依舊繃着臉色。
“對了,你們一羣人和白子墨那一羣人一般都是在哪聚集玩耍。”準備離去的趙九歌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玄天峰這麼大要不然等會上哪去找那些人。
“他們剛纔贏了後應該還在鏡月湖,現在應該還沒有走。”羅邪的話語還沒說完,但是趙九歌都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不等羅邪有反應,立馬轉身就出門了。
看到趙九歌的背影消失在門縫裡,腳步聲也越來越遠,羅邪輕輕的嘆息一聲,眼裡卻思緒萬千,別看趙九歌氣急敗壞的樣子,不停的罵着自己,但是羅邪知道趙九歌的心思,此時的他雖然渾身痠痛,眼睛都腫了,身上都是紫青色的淤青,但是這一瞬間羅邪的心事暖的,友情比什麼都重要,對於羅邪這種身世坎坷的人來說,更加的敏感。
……
……
鏡月湖,位於玄天峰附近的山林旁,山頂多霧水,特別是清晨霧濛濛的一片,不過太陽出來後,溫暖上升這些霧氣都化爲了雨露流淌在山間,而鏡月湖則是因爲這樣慢慢形成的,湖泊不大,但是水面清亮,散發着幽幽的光芒。
鏡月湖距今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壽元快要到的弟子因爲生命要走向盡頭,而修爲依舊停滯不前,失意之下來到鏡月湖,發下一番感嘆。
說自己不管經歷過多少艱險和努力,當壽元一道,什麼飄渺仙道,什麼逍遙天地,藍衫仗劍,都如同鏡中月水中花一樣,白忙活一場。
人生不過長百年,凡夫俗子最多不過一百年的壽命,而如果踏上了靈路,經歷過了通靈境,搬血境,化靈境後隨着修爲的遞增,壽命大約可以增加到兩百年,但是到了築基境後能夠不食人間煙火,辟穀。基本就到了玄之又玄的一種境界,壽命大漲,差不多有三四百年,而據說當體內凝聚成了一顆靈丹,那麼壽命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靈力不熄,如同一盞燈常年明亮缺不熄滅,壽命少則五百年,多則七八百年。
如果能僥倖靈丹破嬰,進入到元嬰境那麼壽命起碼就是上千年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老妖怪了,到了元嬰境基本就是可以橫着走了,不過大多數這種境界的人也就不常在人間走動了。在元嬰境之後會如何,趙九歌進門時所發的那個玉筒裡沒有記載,但是趙九歌只知道後面起碼還有四五個境界,這讓化靈境的趙九歌暗自咋舌,越到後面就修爲越難突破,難怪華夏王朝這麼多年,歷史上也就寥寥數人能夠成功羽化飛昇,而如今幾千年都沒有出現羽化成仙的人的。
在那之後慢慢的此湖就得名與鏡月湖。世界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所以纔有路,就像本來沒有鏡月湖,叫的人多了,所以纔有了這片鏡月湖。
此時的鏡月湖熱鬧的不得了,人影在湖面上交錯,各種話語交織在一起。
放眼看去,不下二三十道身影,皆是一身藍色劍袍,個個都器宇軒昂,無一例外的都是少年,那些家境顯赫的少女也跟對這些男人的打架不敢興趣。那羣少年身上也有一些人影上有些狼狽,留下了不少灰塵腳印,其中有兩三個人還是鼻青臉腫,但是衆人都藏不住眼角的喜意,以及與生俱來那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哼,早看着羣土包子不順眼了,今天可算出了一口惡氣,打的真爽。”
“哈哈,你還有臉說呢,看看你身上的那狼狽樣子,我今天可是打倒了三四個呀,比你可厲害多了。”
“這羣土包子還敢有臉找我們羣毆,還不是一樣被打的落花流水,就那三腳貓的修爲,還敢叫囂。”
“對了,聽說那個冷如風一身修爲不弱,這一次就是他打的頭,那幫土包子纔有着膽子和我們叫囂,也不知道這個冷如風是哪裡冒出來的,今天老子可是被打揍了一頓,有機會非得找回這個場子不可。”
“那個冷如風算什麼,我們這邊可是有着慕子俊師兄和白子墨師兄呢,縱然那個冷如風修爲不俗,但是我們也不怕,是不是兄弟們。”
鏡月湖邊的一羣少年互相叫罵吹噓着,當不知道是誰最後一聲高呼大喝的時候,衆人都大聲的應聲了起來,都吹捧着慕子俊和白子墨。
聽到這些少年的討好吹捧,慕子俊臉上淡淡一笑,手裡摸着自己的黑色長髮,說不出的風采氣質,反觀白子墨得意洋洋的一笑,豪邁的拍着自己的胸膛,“以後你們誰被欺負了,只要來找我,我白子墨一定幫你們找回場子。”
白子墨這番話語又贏得了衆人的較好,氣氛瞬間達到了頂點,一旁的慕子俊只是輕輕的撇了白子墨一眼,看似平淡,卻透露着不屑,雖然都在一起,但是慕子俊卻是看不上瞧不起白子墨的作態。
白子墨似乎有感應一般,正好看到了慕子俊的那輕輕一撇,也不惱怒,繼續大笑着和那些吹捧的少年們一起歡笑着,不過下一句話語響起,白子墨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隨後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一股戾氣慢慢的散發了出來。
“那個趙九歌聽說也是山野裡出來的,不是也在他們那一邊嗎,爲什麼今天沒有看到他的身影,那次在玄天峰廣場看到趙九歌和刀疤少年對戰,那實力真叫人感嘆啊,我就想不通一個山野裡出來的人,沒有底蘊是怎麼這麼厲害,那法決的威勢我至今還記憶猶新啊。”
“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這個人,不管我怎麼瞧不起那羣土包子,但是心裡不得不承認這個趙九歌的實力,確實停讓我佩服的。”
白子墨再也不復剛纔那樣洋洋得意,眉宇間流露着飄飄然的良好感覺,臉色陰沉的可怕,彷彿就要滴出血來,那個少年提到趙九歌,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對於趙九歌白子墨心裡一直恨得牙癢癢,自從那日尋藥自己落荒而逃,白子墨就一直等着機會,奈何今日確實是沒有看到趙九歌的人,先前一直以爲趙九歌那次能逼迫自己逃去因爲白青青的原因,但是自從和刀疤少年對戰的那一次起,趙九歌徹底了在白子墨心中的印象。
終於今天又聽到了趙九歌這個名字,白子墨爆發了出來,再也忍不住了,額頭青筋隱現,臉色都有些猙獰,大吼了一聲,“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