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殿。
坐落於玄天峰最高處,在頂尖盤踞,常年籠罩在飄浮的雲海中,接着輕輕飄浮的雲層,可以通過縫隙依稀看到那紅牆琉璃瓦建造而成的雄偉建築。
當山風吹過,吹散了那飄浮的雲海,那些似棉花一樣的雲海就從下往上翻騰,猶如大江裡的波濤海浪一樣,連成一線,像前不斷退去,然後又隨着風停,慢慢的聚集一起,特別是當太陽的陽光照射在這雲海裡的時候,那座玄天殿就是人間仙宮,高高鼎立。
一座座紅牆琉璃建築瓦簇擁一起,唯獨中間一座大殿鶴立雞羣般,威壓大氣,那一座大殿幾丈高,分爲三層,每一層的屋檐向外伸曲蜿蜒着,幾跟硃砂色的大圓珠子略顯霸氣,雲霧環繞,偶爾更有幾隻白色的仙鶴飛過,更加給這坐大殿增添了幾分仙氣,超凡脫俗。
此時的大殿內,正有三人坐在大廳中那雕刻着紅風鏤花鐵木椅子上,背後是一副巨大得畫像,一名青色素衣,揹負飛劍的書生模樣,儒雅並且出塵,正斜坐在一頭青牛身上,周圍散發着霞光,雙眼微閉,眉宇盡顯思索神色。
如果仔細觀看就會發現,那畫筆精緻,頗有神韻的畫像右下角有着幾個大字,騎牛悟劍圖,而那畫像中的年輕書生不是別人,正是玄天劍門的開派祖師,玄天老人年輕時候的模樣。
大廳中坐落的三人,左邊一位,一身的黑色袍子,全身上下散發着森然的氣息,一張臉龐面無表情,顯得有些呆板,神情也貌似有些呆滯,全身上下一身黑,正是玄天修羅。
右邊的一位,一身白袍,就連黑髮都用一個普通的白色帶子纏繞,一塵不染,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臉色輕笑,那張臉美極了,有着一雙丹鳳眼,猶如畫裡的女子一般,但是喉嚨處的喉結卻顯示着他的性別。
“你們看出來那個小傢伙用的是什麼法決嗎。”一道溫潤的聲音突然響起,是從中間那位一襲紫衫的少年口裡發出。
一襲紫衫的少年看似臉面稚嫩,但是一雙眼睛充滿了滄桑,那一雙眸子絕對不是一個少年所能夠擁有的,只有經過歲月的洗禮纔會有這般富含感**彩的眸子。
紫衫少年脣紅齒白,一雙滄桑的眸子此時正有些興致勃勃的看着玄天峰廣場那比斗的情景,頭髮上插着一個與普通木頭沒有什麼差別的木簪,整個人的氣息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但是詢問的時候,嘴角流露的笑意給人沐浴春風的感覺,給人頗有些好感。
能讓玄天修羅劍無邪都居於下首的除了玄天劍門掌教還能有誰?那一襲紫衫的少年正是玄天劍門第十一任掌教劍無心,右手的那位風度翩翩容貌極其俊美的白袍男子是劍無心的師弟,劍無玄。
多年來三峰以玄天峰爲主,而歷來掌教大多出自玄天峰,就連玄天殿也在玄天峰上,原本經常閉關修煉的三位因爲近來是十年一次收徒的日子,也都相繼出關,關注起了這一批新進弟子,這些人就是玄天劍門的新鮮血液,一個門派能夠屹立不倒的原因不是門派的底蘊,不是門派的法寶和法決,也不是門派多麼強大的高深修士,而是新鮮血液。
沒有後輩弟子,在強大的門派聖地,擁有再多高級修士的門派也只會有青黃不接的那一天,隨後等待的只有沒落甚至毀滅,而如今玄天劍門就正在面臨着這個問題。
聽到掌教師兄的詢問,右手邊的劍無玄輕輕的搖了搖頭,眉宇間也浮現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那雙彷彿要滴出水來的丹鳳眼眨了眨,才輕柔說道,“這麼多年來,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般神秘的法決,剛纔那小傢伙用出這招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變的神聖祥和了一般,雖然如今修爲低淺,但是這個法決流露的氣息就不屬於那些大能,真不知道,當這小傢伙能修成元嬰後,在使用這神秘法決會有怎樣的威能。”
玄天劍門掌教劍無心不置可否的笑了一笑,隨後一臉感興趣的模樣繼續看着場內的情景。
“會不會是從無名寺流傳出來的,看那法決透着梵音和花瓣,那異象光幕明顯是佛家法決,而佛家又以無名寺最爲強大。”一直坐那發呆的劍無邪,突然發生說道,只不過臉色陰沉,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言語依舊如收徒那日一樣冷清,哪怕面對着自己的師兄也不例外。
“應該不會。”沉吟了一會,白袍男子出言反駁,一雙丹鳳眼虛眯着,用神識繼續觀察着這個神秘的小傢伙。
“不管怎樣這個小傢伙是我玄天劍門的弟子,最重要的是這孩子不錯,無論心性還是品行我喜歡。”溫潤的聲音從紫衫少年口裡發出,話語平淡猶如一杯老茶卻擁有着魅力。
似乎有着玄天修羅之稱的劍無邪和出塵的劍無玄都沒想到,平時難得聽到掌教師兄夸人的話,今日會從口裡蹦出,更重要的是誇獎的對象還是一個區區還沒入門的化靈境小傢伙。兩人都是一臉驚訝,隨後相互對視了一眼,眼裡都透着疑惑。
下一瞬間,玄天修羅劍無邪又恢復了那個神情木訥呆滯的表情,反而是劍無玄右邊的眉毛一撇,臉色透露着詢問的色彩,“哦?掌教師兄難道看上了這個小傢伙,又要收徒了嗎。”似乎對面前的這個掌教師兄收徒充滿了關心,問完後眼睛也不眨一下,盯着劍無心看着。
似乎被自己的師弟盯着有些心虛,耐心的解釋到,“沒有,再說這不是還有三年時間嗎,而且莎莎那個小丫頭,光她一個就讓我頭疼的要命,哪裡還有精力去收徒弟。”
劍無心說完後,頓時突然後悔,隨後怯生生的用餘光看了一眼一身白袍的劍無玄,果然,劍無玄的臉色就變了,一臉的不善,每條眉毛皺的要多深有多深。
“哼,虧你還好意思提莎莎,非得和我搶徒弟,你都有五個徒弟了,還和我搶,要知道我可一個沒有。”容貌俊美的玄無邪連生氣的樣子都別有風味,那惡狠狠的模樣哪裡有殺傷力可言。
劍無心有些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連忙轉移了話題,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討論下去,“莎莎這丫頭年紀不大,入門時間也短,修爲都快要趕上老三吳天山了,就是太淘氣了,讓我頭疼的要命,到處惹禍。”
看那劍無心臉上笑眯眯的模樣,雖然嘴上在責怪着,但是心裡卻對這個名叫莎莎的丫頭疼愛至極,這個自己的六弟子也是最小的一個,不但年紀小,那天資學劍,連劍無心都驚歎。
一旁一身黑袍的玄天修羅聽到兩人的對話,頓時覺得意興闌珊有些無趣,招呼都不打一聲,飄然而去,轉眼間就消失了蹤影,至於外面玄天峰廣場的勝負,這一招後就能分出,不用看就知道誰贏了,沒事做的玄天修羅突然對於自己的兩位師兄對話有些索然無味。
看到玄天修羅劍無邪飄然離去,原本笑眯眯的劍無心頓時輕嘆了一聲,嘆氣的聲音飄蕩在這寬廣的大廳裡,慢慢迴盪。
“師弟近年來,性情越來越古怪了。”白袍男子劍無玄眉頭一凝,有些擔憂的說道。
“這也不能怪他,這麼多年他爲門派付出的夠多了,當年要不是那個事情也不至於現在會變的這樣,等三年後外門弟子進內門後,到了收徒的那天也讓他收個徒弟耐心教導,免得他每天無所事事不是閉關修煉就是發呆,活在回憶裡出不來。”劍無心一臉複雜神色,對於這個師弟自己也確實有些又疼,說也說不信,無論怎麼說他都不聽。
玄天峰廣場的比試還在繼續,衆人誰也無法想到,就連玄天劍門掌教劍無心都在玄天殿用神識悄悄的觀察着這場比試。
場內,那漫天的風霜化爲的龍捲風就要將那雙龍戲珠的兩條金紋游龍捲入進去,狂暴的靈力化成的風霜使得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抵擋住了衆人的眼球。
砰!
只聽得到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音,就見一道閃眼的白光如同煙火暫放最燦爛的一瞬間的樣子,隨後一朵蘑菇雲的氣浪首先進入了人們的視野,當那造成的氣浪和漫天的風霜漸漸消散,場內的靈力波動也頓時消失殆盡時,衆人終於看清楚了石臺上的一幕。
只見趙九歌那根約束自己長髮的黑色布帶早已經脫落,披頭散髮,臉色慘白帶着幾分紅暈,一雙眸子惡狠狠的盯着對面,身體好似有些虛弱搖搖欲晃,那是脊椎依舊堅持傲然挺立不倒。
而在趙九歌對面幾十米遠處,刀疤少年早已經倒落在地,如同死狗一樣,那萎靡不振的氣息證明他還活着並沒有死去,整個人的衣衫早已經盡數破裂開來,白色衣袍上都是血跡,就像一幅白卷畫上畫了無數枝梅花一樣,耀眼動人。
這一站終於落下了帷幕,誰能想到先前盛氣凌人的刀疤少年最後落的如此下場!
刀疤少年手指輕微的動彈着,倒在地上,眼裡卻一副歹毒怨恨的看着趙九歌,看到刀疤少年依舊死鴨子嘴硬的表情,邁着虛榮的步伐,緩緩的走向了那趴在地上像一坨爛泥的刀疤少年。
嘶…
場下的衆人屏住呼吸倒吸了一口冷氣,刀疤少年還沒有認輸,那麼這場比賽就沒有人能夠阻止,而如今刀疤少年明顯已經無再戰之力,雖然趙九歌也搖搖欲晃但是比刀疤少年要強的多,那麼現在趙九歌究竟想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