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玄天峰的上百人來到了無華峰的山腳下,新弟子們不約而同的跳下飛劍,飛劍大多離地面只有一兩米。
待得玄天峰參加集訓的上百位弟子都一一落下之後,執教堂爲首一位,相貌氣質顯得有些威嚴穩重的老弟子駕馭着飛劍微微離的地面高一點,然後輕笑了一聲,深呼了一口氣,眼神凌厲的大喝道,“此次集訓正式開始,接下來就是看你們發揮的時候,師兄祝你們好運,不要被人揍的太慘,碰到其餘兩峰弟子盡情的打。”
這位青年帶着些許殺氣嚴肅的話語剛剛說完,右手臂擡起一揮,“走!”
上百道身影駕馭着飛劍如同來時那般整齊,往玄天峰廣場前去。
回去的路上,這位臉色威嚴的青年,問向旁邊一個一同前來的夥伴,“你說這一屆這些師弟們能弄的贏那兩峰嗎。”
旁邊那位上了年紀的同伴苦澀的笑了一聲,輕微的搖了搖頭,“我哪裡知道,但願他們能好好發揮,不丟我們玄天峰的臉吧。”
說完,兩人都有些唏噓了起來,眼光眺望着遠處。
當這些師兄離開,無華峰山腳下的樹林裡,出現了短暫的寂靜,原本先開始林子裡還有着悅耳的蟲鳴鳥叫也隨着衆人的到來而消失不見,上百位弟子都沒有出聲,只是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趙九歌都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良久,還是慕子俊站了出來,一臉的正氣凌然,“我希望大家放下平時裡的恩怨,一起對付其餘兩峰弟子,然後大家一起往山頂走去,這樣不會因爲落單,被人奪去彩旗,削弱我們的力量。
“你前面的話我還是挺贊同的,至於後面的就不認同了,大家都在一起動靜太大,而且不能快速的圍剿着對面的弟子,我希望實力弱的組隊一起,儘可能的在山峰裡削弱對方的弟子,實力高深的分別兩邊立刻奔往山頂,畢竟最後還是得看築基境的弟子決定勝負,我想,就算其餘兩峰弟子天資在過聰穎不至於還能有靈丹境界修爲的弟子吧。”趙九歌看到慕子俊站立了出來,連忙反駁着他的方法,同時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大家思考了片刻,最後王百萬深深的看了一眼趙九歌,認可的說道,“我覺得有道理,等會沒有築基境的弟子儘可能的結伴而行,前往山林裡尋找其餘兩峰的弟子,遇到打的過的就打,儘可能的搶奪彩旗,遇到打不過的就跑,儘量不要被人搶去自己身上腰間的彩旗,然後築基境界修爲的分爲兩組,直奔山頂,路上遇到其餘兩峰弟子,一個不留。”說到最後,王百萬的話音裡帶着冷意。
慕子俊和旁邊的白子墨私語商議了幾句後,纔看着趙九歌淡淡的說道,“這個可以。等會你帶着冷如風和白青青一組,我們五個一組,勸你們小心點,最後山頂見,我可不想見到本來就爲數不多的築基境最後連山頂都到不了。”雖然認可了趙九歌提出來的這個方法,但是話裡藏針,陰陽怪氣的。
“誰到不了山頂還指不定了,走着瞧。”趙九歌沒好氣的不屑道。雖然暫時因爲集訓放棄了平日的內部矛盾,但不代表兩邊就能握手言和。說完趙九歌看都不看慕子俊一眼,來到羅邪身前。
“等會你帶着他們幾十個,儘量的挑着偏僻的道路守着那些落單的弟子,然後拖延到後面,最後在趕往山頂。我相信別的兩峰弟子也不笨,肯定也會結伴而行,到時候蜂擁而上衝往山頂,下面暫時反而還安全一些。至於其餘的事,你自己做主見機行事。在不丟失你們自己彩旗的情況下,儘可能的奪取別人的彩旗,明白了沒有。”趙九歌小聲對着羅邪叮囑着。
羅邪偷偷的打量了四周幾眼,用力的點了點頭。
見到羅邪應了下來,趙九歌才放下心來,環顧了一眼這二三十位少年,最後說了一句,“那我帶着冷如風走了。你們自己小心,還是那句話,跟着哥走保管有肉吃,這次集訓完保證讓你們人人有飛劍拿。”
這一句話趙九歌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引發起一陣鬨笑聲,大家都有些眼神複雜的看着趙九歌。
但是趙九歌不理會這些,帶着一直淡然的白青青和有些放心不下的冷如風離去。
另一邊慕子俊,白子墨,刀疤,王百萬和柳櫻兒五位築基境也朝着另外一個方向往山頂趕去,只是柳櫻兒時不時念念不舍的的回頭看着趙九歌的背影。
剩下的大多數弟子都是分爲了兩個圈子,結伴而行,只有一些平常獨來獨往修煉的弟子,這個時候就反覆而行,一個人離去。不過這類人只是少數而已。想必不遠處另外兩峰那邊的情況也和這裡差不多。
當衆人離去的時候,這片先前沒多大動靜的山林裡頓時靈光沖天,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手裡拿出了法寶,剩下的無非就是赤手空拳,畢竟,不是人人都有法寶的,因爲才入門兩年。
靈光閃現的區域和那些一去剛纔的區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那些手裡沒有法寶的弟子們眼裡充滿了希望,他們相信這次集訓後,他們玄天峰的弟子每人都能獲取那兩百門貢換取一把最低等級的飛劍。
只因爲剛纔那句話。跟哥走,有肉吃。
沒活多久,這一片樹林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一個人影沒有,只剩下地上先前被人踩碎過的枯黃樹葉,還在輕微的噼啪作響。
一陣微風襲來,捲起地面上的枯葉落草,並且吹動,周圍的樹枝花瓣都被這股風吹動搖曳着。
彷彿它們也在訴說,這激動人心的三峰集訓已經正式開始了!
而在這些新弟子開始行動的時候。
無華峰不遠處的另一個山峰,發生着不一樣的場景。
無名山峰之巔,一塊山崖邊巨大的黃紋沙岩石塊上。身穿紫色長衫,有着少年般外貌的掌教劍無心,眯着滄桑的眼眸看向無華峰深處,雙手揹負身後。山頂風大,捲起他那長長的紫色長衫,但是他依舊紋絲不動。
左側,則是一直冷着臉色,沒有什麼情緒的劍無邪,只不過常年一身黑袍的劍無邪,今天難得有些不一樣,那平常有些木納的眼眸難得的流露出一絲感興趣的色彩。
右側,風度翩翩,長髮懶散披在肩膀的劍無玄,則是一臉淡淡笑意,那雙迷人的丹鳳眼看向無華峰深處,時不時的還點點頭。他可以說是外界不爲人知的存在,除了年輕之時出去歷練一番回門派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導致各門派都沒有留下他的威名,但是如今的他實力可不比兩位師兄弱。哪怕一直有一顆耐不住寂寞的心,依舊沒在出過門派一步,當作門派的底牌存在。
他們三位無疑是玄天峰的高層,如今的掌事之人,除了那些隱居修煉的長老,就屬於他們最位高權重。其中劍無玄是最沒有架子的,和那些弟子打成一片,時不時的還指點一二,深受弟子們的喜愛。
而如今,劍無心身爲掌教今天集訓,都親自前來觀看,可見這一次集訓的重要性。放在平常,他們這些大能完全用心神就可以觀察着一切,無需多此一舉,來到這裡。
三人都是眺望着無華峰深處,靜靜的看着,沒有一絲聲響。
但是,這片寧靜很快就被打破,也不見有什麼靈光閃現,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各聲響,只聽到一道話語突然響亮,隨後四道身影出現在了他們三人旁邊。
“哈哈,掌教,很久沒有見到你有這般閒功夫,親自來管這些小傢伙的事情了。”
隨着話音落下,一位身材高大魁梧,身穿白色儒衫,頭帶倫巾,身後斜挎着一把劍鞘的中年男子面帶紅光各笑意看着劍無心,只不過那雙眼睛裡卻並沒有多少笑意。
他的身後則是一位身穿普通黑袍,個子略顯單薄的中年男子,找不到什麼特點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此刻雙手微垂,站立在他們幾人身後。
“哈哈,杜掌座說得對呀,我看啊,要不是今日是集訓的日子,要見掌教一面可是難得很。”而在另外一邊,一位一身米色麻衣,頭髮花白的古稀老人,同樣帶着笑意附和着,只不過似乎話裡有話。
米色麻衣老人身後,同樣跟着一位一身灰色麻衣的老人,只不過這個老人身材高挑,不僅精瘦,還有着一個很有特點的鷹鉤鼻。
看到四人突然前來,劍無邪和劍無心的表情都沉了下來,露出了不善的表情,兩個人都暗自皺着劍眉。
特別是劍無玄的眉頭皺的更加厲害,眼睛厭惡的看着那身材魁梧,頭帶倫巾,身背劍鞘的男子,心想玄奇峰掌座杜俊平怎麼來了,還帶着他的親弟弟杜俊。
這個杜俊平外表看着身材魁梧是個男人,內心卻如同女人一樣,心思縝密不說,還嫉惡如仇,心狠手辣,一肚子的壞水。心裡對他厭惡的緊。
至於另一側那位米色麻衣老者,玄落峰的掌座張旭比杜俊平強一點,一心放在門派上面,但是這幾年來越來越囂張,想讓玄落峰壓玄天峰一頭,惦記着掌教的位置,而他身後則是他的師弟葉德勇。掌座和掌教雖然只有一字之隔,但是兩者卻是天壤之別。
掌教劍無心卻沒有像劍無玄他們二人那樣沉着臉,皺着眉頭。反而彷彿沒看見其餘兩峰掌座那笑裡藏刀的表情,只是淡淡一笑,聲音在山巔顯得有些縹緲,“這些小傢伙就如同一個門派的新鮮血液,事關一個門派的根基,更關係到門派未來百年的興衰,我怎麼樣不在意,兩位掌座不是一樣有閒工夫跑這來看明情況嗎。”
劍無心依舊還是先前那幅姿態,頭都沒有回,山巔的狂風呼嘯,吹動着他那紫色衣衫,使得她更顯出塵氣勢。
山巔的七人,除去隱居修煉的那些長老,無疑是整個玄天劍門的高層,如今爲了這一屆新弟子集訓的事情,竟然齊現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