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九歌和清風觀主兩人視線的交流,兩人臉色都有些凝重,餘青山眼睛眨了幾下後,連忙把當時回來所發生的事情全盤托出,說了出來。
原來,幾個月前,又是一年一次祭奠的日子,餘青山帶着大兒子餘春生和一大幫下人管家回到老宅,帶着衆人去餘家宗祠祭拜,誰曾想祭拜的時候,在宗祠裡,幾個下人突然臉色扭曲,隨後蒼白起來,莫名的倒在了宗祠裡的地上。
不斷的在地上抽搐之後,沒過一會臉面毫無血色可言,彷彿縮水了一般乾枯了起來,死的時候驚恐的睜着雙眼睛,死相恐怖,而且死的也太過突然,最主要的是都弄不清楚原因。
一時間,村子裡鬧的沸沸揚揚,就連許多鄉親都過來湊熱鬧。
要知道自從後來餘家日子富裕了以後,每年都回來一次祭拜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又憂又急的帶着一幫下人在宗祠裡面找原因,甚至連村子裡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都前來一探究竟,可哪裡知道第二天在宗祠裡又有幾人如同昨天那樣,死的突然,症狀一模一樣,這一下子,衆人徹底驚恐了,村子裡的人再也不敢前往餘家湊熱鬧了。
毫無頭緒的餘青山只有不再前去宗祠,留在餘家老宅一籌莫展,可誰想,怪事接連不斷,當天晚上餘家老宅幾個下人又死了,第二日早上纔在餘家老宅門口被發現,不過這一次死法不同,幾個下人渾身是血,脖子上還有兩個牙印,這一下子,這個寧靜不大的村子,徹底的炸開了鍋。
紛紛說道餘家這些年發財,一定是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能發跡的這麼快,如今報應終於來了。
聽到村子裡的人們言論,餘青山是又急又氣,急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氣的是自己壓根都不知道事情的原因和到底是什麼情況,所以簡直是有口不能辯。
接連三天,怪事不斷髮生,餘青山在老宅裡再也呆不住了,幾個伺候了餘家大半輩子的老人自願留下打掃照顧老宅,餘青山帶着大兒子餘春生和其餘的下人,匆匆回到了鎮裡,想着回到鎮裡在想辦法。
後來聽人說起,這種怪事只有找高人才能幫忙,餘青山才拖人請求了附近的宗門玄天劍門,事情又拖了幾個月眼見請的人還沒有來,餘青山心急如焚,恰巧碰到了遊歷此地的清風關注,所以如今纔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聽完了餘青山和劉伯兩人的講訴後,趙九歌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當餘青山說完後,眼光就在趙九歌和清風觀主兩人的面孔上徘徊,等着他們怎麼說。
一時間,房間裡誰也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顯得有些沉悶,大門本就是關閉的,光線也有着陰暗,趙九歌只感覺脖子有些發涼。
心裡想到,原本修煉成仙本以爲是那種逍遙天地,衣衫飄飄,飛天遨遊的畫面。
誰曾想,自己剛踏上這條路不久,就遇到了這麼多千奇百怪的事情,難怪周執教說修仙如渡河,一步一生死,太過艱難,充滿了各種危險。
好在如今,趙九歌的實力比剛開始在深山裡的時候強了太多,聽到這些驚悚的事情索性沒有太多的驚嚇,再說從東陽城逃出來的時候,路過那亂墳崗碰到萬屍老人,何嘗又不是兇險呢,一想到這裡,趙九歌腦子裡靈光一閃,睜大了雙眼,有些大聲的叫了出來。
“不會是殭屍吧!”聲音有些難以置信。
屋內,除了清風觀主,其餘的人面面相噓,因爲不太懂殭屍具體的情況。
只有清風觀主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手上習慣性的捻着自己的白色長鬍須,“聽事情的描訴,死在老宅裡的人確定是殭屍所爲,不過有點奇怪的是,死在宗祠裡的人可不像是被殭屍所爲啊,而且如果是殭屍,進村的時候感受到的陰氣也未免太重了。”
說完後,清風觀主佈滿溝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絲疑惑,但是很快臉上就燃起淡淡的笑意,“如果是殭屍的話,現在只需要看看是什麼種類和品種的就行了,對付這類陰物,可是我道家離融一派的拿手好戲啊,趙道友,看來這次說不定比你要技高一籌了哦。”
說完如同老狐狸一樣,笑眯眯的看着趙九歌,身後的小道童依舊一件神色不岔的盯着趙九歌。
進入了餘家的老宅,事到如今,趙九歌反而不慌了,聽到清風觀主那挑釁的話語又開始了,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後,才緩緩說道,“具體是不是技高一籌還不一定呢,再說了,不是宗祠還沒去過嗎,具體的情況都還沒了解,別說大話閃了舌頭。”
“哈哈,說的對,我們這就去餘家宗祠瞧瞧,看看能不能湊巧,繼續碰上那種情況,回來之後,晚上看我怎麼出手。”面對着趙九歌的反擊,清風觀主沒有繼續在口舌上糾纏下去,打了個哈哈,把話題轉移到了別的地方,畢竟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聽到又要去餘家宗祠,一旁的餘春生立馬驚恐的瞪着眼睛,雙手連連的左右搖擺,口裡出聲阻止。
想必上次發生的事情對餘春生造成了陰影,餘青山雖然同樣的對那個地方一樣敏感,但是畢竟作爲一家之主還算穩重,連忙瞪了餘春生一眼,並且口裡訓斥了幾句。
見到沒有異議,劉伯毛遂自薦站立了起來,說着他來帶路。
隨後一行人朝着村頭的餘家宗祠前去,這座宗祠是餘家發跡後自己造的,除了劉伯,沒有帶其餘的下人一同前往。
很快就到了村頭,一眼望去就能看到那灰牆紅瓦的宗祠,特別醒目,只是趙九歌發現,餘家宗祠的旁邊不遠處就是個村廟。
村廟,趙九歌生活的村子裡也有,大多數村子也有,已經見怪不怪,主要是平時相親來祭拜乞求豐收以及保佑村莊的,但是不知道爲何,看到這個村廟的時候,體內在丹田處盤踞的兩條金紋游龍龍眸睜開了,彷彿是受到了什麼威脅,趙九歌還在暗自奇怪,但是看到他們幾人已經就要進入宗祠了,也沒多想,繼續邁出腳不跟上了衆人。
劉伯自告奮勇的第一個進入了,隨後跟着的是清風關注和小道童,餘青山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幾個月沒有來到這裡,餘青山還頗有一些感觸,雖然幾個月發生的那個場景還瀝瀝在目猶如眼前,但是這次帶着幫手來的,內心莫名的感到安心一些。
趙九歌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只是當他們都進去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發現,村廟上空浮現出一抹黑氣,一閃即逝,很快的就藏了起來,如果趙九歌和清風觀主看到的話,就知道這是進村時流露的那股陰氣,而且竟然這麼濃烈!
當趙九歌進入餘家宗祠的時候,映入眼前的一片寬敞的空地,周圍都是硃紅色的柱子,往前幾十米那就是祭拜的一些東西,餘春生畏畏縮縮有些不敢上前,到是趙九歌好奇的在四周看着,就連清風觀主都頗有些興趣的打量着這個餘家宗祠,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人無故死亡。
“當日就是這裡首先發生這怪事的,然後自從那天起,這裡就鎖着,沒有人來過了。”餘青山心有餘悸的說道。
趙九歌看着前面那些餘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和這宗祠的裝扮感覺有些壓抑,而且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他自己都沒發覺,青梅劍被他捏的緊緊的,右手指都有些泛白了。
就連見多識廣的清風觀主仔細瞧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了,這裡也沒什麼可疑的東西啊,但是確定有殭屍無疑,不過殭屍傷人不至於讓人直接死亡倒地,真是奇怪了。”
聽到清風觀主都沒有發現什麼,餘青山神情有些沮喪,一臉慚愧,“這叫我如何面對列祖列宗。”
事情一日不查明原因,一日就得不到解決,這以後怎麼再來祭拜,一時餘青山有些老淚縱橫的感覺。
看到餘青山的模樣,趙九歌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好啦,又不是不能解決,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這位厲害的清風觀主在這裡嘛。”
原本趙九歌只是想安慰安慰一下餘青山,但是說到最後,看着清風觀主的眼裡盡是調侃。
“走啦,呆在宗祠裡也發現不了什麼,早點回去,我在老宅佈置一下,今天晚上老道我就要爲民除害了。”清風觀主大義凌然的說道。
餘青山有些激動的頻頻點頭,他等着這一天可等了幾個月了。
出了宗祠,趙九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離餘家宗祠只有幾十米遠的那個村廟。
看那村廟的外表隱約可以知道,以前來祭拜的人還很多,只是後來慢慢凋零了,所以如今村廟顯得有些破舊,整個村廟不大,也就十幾平方,用黃色的土磚切起來的,站在外面,也不知道里面供奉的是什麼。
“要不去那村廟裡看看吧。”趙九歌說出來心中的想法。
“那是我們村的村廟,供奉着一個貓仙,以前香火旺盛,村裡每年確實大豐收,不過後來慢慢凋零了。”一旁的劉伯看着趙九歌對村廟感興趣連忙解釋道。
像村廟,供奉着各種東西以求村子平安,聽到已經衰落了,清風觀主就沒有進去一看的興趣。
“走啦,早點回去,我還要準備佈置一下,順便養精蓄銳,今晚可要大幹一場的。”清風觀主的催促聲響起。
趙九歌只好放棄了去村廟看看的念頭。
心裡想着,清風觀主說的也沒錯,深呼了一口氣,漆黑的眸子裡,有着興奮感,對於未知的有些彷徨,但是隻有在實戰中才能突破實力,這也就是出來歷練執行任務的目的!
一行人漸漸離去,而這裡彷彿什麼又沒有發生一般,歸於平靜。
當衆人回到了餘家老宅的時候,清風觀主就開始忙活了起來,在餘家大院子裡從他那個紫金乾坤袋裡掏出來一個物品,這讓一旁準備看熱鬧的餘夏生和餘秋生大感失望。
就連趙九歌看到清風觀主掏出來的這個物品時,也感覺到有些啼笑皆非,莫非這個老道士就準備靠着玩意對付陰物?
趙九歌笑了,心想還不如我身上的青梅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