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我有過被人堵着話,開了好幾次頭都說不下去的情況,大家沒有過嗎?到最後,我都沒力氣再開頭了,反正別人都不聽……當時更得比較匆忙,有點不滿意,改了下,不知有沒有好點?包廂,圓桌,六把椅子。
林雋說:“女士優先。”
這句話再次得到如碧姑娘的賞識,她拉着溫絨在裡面坐下,當溫雪要在溫絨旁邊坐下時,她及時用包包先一步搶佔位置:“這個是留給林先生的。”
溫絨瞪着段如碧:“喂,誰說要留給……”
“沒關係的,我明白。”
溫雪難得地沒有發作,還對溫絨曖昧地笑了笑,然後空出一個位置坐下。緊接着三位男士依次坐下,林雋在溫絨身旁坐下,溫絨對他今天的行爲大爲不滿,看也不看他。
這6個人的組合詭異得很,中間還夾了個陌生人,不過彭銳倒是自來熟,他和林雋是這桌年紀最大的,他又稱林雋爲哥,於是這桌子菜由林雋做主。
“想吃什麼?”林雋低頭翻着菜單拋出一句。
一時間搞不清楚他在問誰,彭銳算是個明白人,他沒說話,付蘇不跟討厭的人說話,溫絨支着頭懶得搭理他,段如碧在靜觀其變。
只有溫雪響應:“聽說這裡的蘇眉挺出名的。”
“嗯,那就來一份。”林雋隨口應了聲,而後側過頭問,“想吃什麼?”
顯然,前面這句也是問溫絨的,溫雪這才意識到,只有她沒大腦地看不清形勢,有點惱。
後者敷衍地答了一句:“我不餓,隨你,你愛點什麼點什麼。”
“好,我知道你不挑食。”林雋沒在意溫絨的口氣,又問其他人,“你們呢?”
彭銳點了兩個,段如碧也點了兩個,付蘇照舊不理人,林雋也跳過他,自己點了幾個,於是點菜環節結束。
等上菜的過程有點尷尬,溫絨在生悶氣,溫雪在生溫絨的氣,付蘇今天很不對勁,一句話都不說,只有彭銳和段如碧都是自來熟的人在那扯野棉花,林雋偶爾加入一下,他大多時候在關注溫絨,溫絨卻不給他一個正眼。
彭銳和段如碧扯完棉花後,場面再次陷入沉默。
彭銳想了想,把話題引到林雋身上:“對了,你剛纔不是說訂婚儀式在5月,你們打算怎麼搞?”
林雋喝了口茶,慢慢道:“我預備搞一個遊艇派對,不過還要問絨絨的意見。”
“我覺得遊艇派對很特別,姐,這個真的很好。”溫雪從小就喜歡奢華新穎的東西。
溫絨三個字打回去:“不喜歡。”
林雋反問:“那你喜歡什麼?”
“你應該問她,她喜不喜歡訂婚。”
這冷冷的聲音像是巨大的冰塊落入溫吞的水中,在座的人都愣了愣,然後朝一直沒說話的付蘇看去。付蘇的氣勢很沉,面無表情,眼底冰涼,清秀的臉此時看起來像是塊冷鐵,散發着讓人不敢靠近的氣息。段如碧在桌子底下禁不住去拉溫絨的手,竟然發現她的手很涼,再看她的臉,神色不太好看。
溫雪不怕死地說:“這還用問嗎,姐姐都答應了,自然是喜歡。”
“我問的不是你。”
溫雪的笑臉瞬間掛不住。
這時,第一盤菜上來了,但氣氛並沒有因爲食物的出現有所緩解。
林雋喜歡被挑戰,那種刺激總是能讓他體內冰涼的血液沸騰起來,但他更喜歡把挑戰毀滅,掌控一切的得到滿足的時候,他纔有最強烈的快感。
他似乎含笑的桃花眼稍許眯起,帶着點大人看小孩的神色,悠悠道:“這件事已經和溫總敲定了,歡迎你到時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儀式。”
付蘇不說話的時候是冰塊,一開口便是冰雹:“林先生似乎不太懂得尊重人。”
林雋笑顏以對:“付少,你這話有失偏頗,訂婚的事早就定下了,絨絨也是知道的。”
第二盤菜也上來了,但桌子上沒人敢拿起筷子。彭銳摸了摸鼻子,林雋看來是跟人幹上了,別看他表面上淡然輕鬆,仔細看他的眼睛,那裡頭全是火花。
付蘇第一個拿起筷子夾了點菜,嘴上沒閒着:“你和溫絨是相親認識的,訂婚也是跟她父親定下的,這個年代還有包辦婚姻?老套了點吧。”付蘇忽而擡眼,目光直刺林雋,“更何況還是在溫家經濟情況出現問題的特殊時候。”
他話裡有話的太明顯,溫絨想不到付蘇能不動聲色地觀察到這麼多。
“也不是哦,起初是我跟林先生相親的,但後來他看上的是我姐,我姐又是他兒子的老師,他們順其自然地交往也不算包辦吧。”溫雪胳膊肘向外拐得夠直接。
林雋賞給溫雪一個讚賞的目光:“小姨子說得對,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溫絨忙不迭地點頭,急道:“姐,你說句話呀。”
溫絨掀起眼皮,目光淡淡地掃過桌面上的衆人:“你們終於讓我說話了。”
想到剛纔的情況她就憋悶,人堵人,話趕話,她莫名其妙的有口難言,真是莫名其妙,一句話的事,她就是說不出來。
“絨絨,你說。”林雋偏過頭,溫柔道。
你現在給我吃蜜糖也沒用,溫絨用復仇的小眼神瞪他。誰知那廝笑了笑,狐狸爪子摸到溫絨的手,牢牢地握住,收緊:“你想好了說。”
第三盤菜被端上桌,前兩盤的熱氣已經散去,大家的碗裡都還空空如也。
桌面下,溫絨不停地扭動手腕,但就是沒法擺脫狐狸爪子。她那眼神瞪林雋,林雋竟在那悠然喝茶,可他手上的勁道沒少一分。表面上兩人風平浪靜,可桌子底下卻是你來我往,大戰三百回合,以溫絨失力告終。
溫絨眉頭一擰,伸出沒被林雋扣住的手,往桌上一拍,林雋茶杯裡的水晃過兩圈水紋,他不動聲色地看向她。
段如碧連忙問:“小絨,怎麼了?”
“我要澄清一下。”溫小絨終於等到了時候,“剛纔情況太混亂,我沒法說清楚,其實我沒有要訂婚!”
林雋像是安慰鬧彆扭的孩子,和顏悅色地說:“絨絨,別鬧。”
還聽不懂是不是,溫絨一個字一個字說:“我,不,想,嫁,人。”
林雋點點頭:“我懂,你還年輕,不希望被婚姻束縛,所以我們先訂婚。”
這般哄人的口氣,怎一個溫柔能夠概括,在外人看來分明就是溫絨小女兒家不肯收心,林雋不斷包容再包容。溫絨每說一句都被他輕而易舉地堵回來,真真是被堵得心肺缺氧。
林雋的眼睛看上去深情似水,望着溫絨含情脈脈,他的手一直按着溫絨的手,拇指在她的掌心來回畫圈圈,彷彿在。溫絨覺得有必要自強,拿出點氣勢壓場,她就是平時太淡然了,這禽獸還真當她好欺負。可是,當她站起來的瞬間,林雋忽然跟她十指交握,指縫貼合,指紋相契,手掌的熱度合二爲一,只是一瞬間的事,感覺很微妙,像是被人鉗制住了命門全身無力,溫絨忽然晃神,腦中空白,已然不知自己要說什麼。
“我知道了,”林雋定力果然夠強悍,絲毫沒有因爲溫絨的話動搖,“你還在在意剛纔那件事?”
溫絨又陷入林雋的套子裡不自知:“什麼?”
“那紙協議我記得,說我不記得,我騙你的。”林雋也起身,“那張紙應該還在家裡,我帶你回去找找。各位,我們先走一步。”
溫絨慌忙抓過包,幾乎是一路被拖着走:“喂,你這是幹嘛!”
林雋拉着溫絨就要往外走,溫絨想要甩開他的手,然而他的手勁非常大,溫絨愣了下,隱約感到林雋好像……生氣了?
“等一下。”
就在他們要跨出大門的時候,溫絨的另一隻手被付蘇拉住。
溫絨頓住,有點不敢相信地回頭。
林雋也停下,轉過身對付蘇說:“放手。”
付蘇不僅沒放,還把溫絨朝自己那邊拉過去一些:“強迫別人看來是林先生的作風。”
林雋沒有被付蘇繞進去:“這是我和溫絨之間的事,你以什麼立場讓她留下?”
這回換付蘇愣住,就在這一瞬間,林雋稍一用力,把溫絨帶到自己身後,然後朝付蘇笑了笑:“年輕人,叔叔再告訴你一句,不要拖泥帶水。”
說完他拉着溫絨大步走出了包廂。
溫絨幾次反抗,但都被鎮壓,她拿出空手道的架勢,誰知林雋早有防備,還對她搖了搖手指:“不要激動,我們慢慢談。”
來到室外,接觸到新鮮空氣,溫絨腦袋清醒了點:“大叔,你帶我去哪?”
林雋沒回答,把她塞進車裡,自己發動車子。
車內沉默了好一會。
溫絨不停地揉着手腕,鼓起臉說:“發什麼火,我才火呢,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訂婚了,都是你自己在那亂拿主意!”
“我沒有發火。”林雋臉色平和地說,“只是在那種氣氛下吃飯不會愉快。”
“你帶我去哪?”
林雋開口卻說:“溫絨,訂婚勢在必行。”
溫絨扭過頭:“我不要。”
林雋淡然地說:“你要不要,5月份的訂婚儀式不會取消。”
“這算什麼,逼婚嗎?”
“對。”
“你真的要娶我?”
“是。”
“爲什麼?”溫絨嚥了口口水,“你不會……真看上我吧?我會很有壓力的。”
林雋笑了笑,學起付蘇,裝深沉,溫絨琢磨了下他那一笑,無解。
“我說真的,娶我你會後悔的,我是爲你好。”溫絨決定改變路徑,直線不行,她就曲線救國,“我沒貌,沒品,沒錢,沒才,沒腦,總之就是什麼都沒有,大叔,您條件那麼好,不愁找不到門當戶對的。”
把自己往死裡貶己需要無限的勇氣,溫絨做到了,只是林雋不吃這一套:“絨絨,你沒有那麼差。”
溫絨再次習慣性顫抖:“你能不能別再叫我絨絨了。”
“我覺得這麼叫很好聽,溫老師這個稱呼太生分了。”
“我們本來就沒多熟。”
“我們可是7年前就見過的。”
溫絨怔住,一顆心忽然撲通撲通快速蹦躂了兩下,想起他說那紙協議他還留着,莫非他真的……
“到了。”
溫絨往外一看,心下一沉,是她家,不是他家。
果然,說什麼拿紙片給她看,是個大忽悠。
“不是說要給我看那紙協議嗎?”
“想看?”林雋挑起眉,薄脣淺笑,“不如作爲訂婚禮物?”
溫絨忍不住問:“你真留着?”
“你說呢?跟我訂婚,我就告訴你。”
“算了。”
溫絨毫不猶豫地下車,林雋卻又叫住她,她回過頭,見他在車裡朝她招招手,她湊到車窗前:“幹嘛?”
林雋突然探過身,按住她的後腦,快速在她嘴角吻了一下:“你必然成爲林夫人的,所以不管你怎麼反抗,都無效,記住了。”
林雋說完關上了車窗,隔着一道車門,愣是溫絨功夫再好也沒法破門而入履行誓言。
這一日過得相當糟糕,溫絨回家不久,丁叮姑娘也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溫絨倒在沙發上發呆。
“校慶怎麼樣?是不是很熱鬧?玩得很開心嗎,誰送你回來的呀?”
溫絨被她曖昧的聲音搞得有點懵,回頭看她擺擺手:“別提了,我今天很淒涼。”
丁姑娘換鞋的動作一頓,很是不解:“啊?小絨,不要騙我哦,我和萱萱都看到了哦。”
“看到什麼?”
丁姑娘盪漾着八卦的微笑:“嘿嘿,你和一個男人在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