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曉橙在一陣頭疼中醒來,發現雨姍正拉着自己的手趴在自己的牀邊熟睡。
趙冰回家幫他們拿了一些東西,發現曉橙醒了。“現在感覺怎樣?”
“趙冰,是你們救了我?”
“橙橙,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你消失了雨姍有多着急?”
“對不起趙冰,我知道雨姍會傷心,但···”
“姐,你醒了,姐”雨姍嗚嗚的哭了起來。
“雨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我真的···”曉橙緊緊的抱着雨姍。
“姐,不要再這樣嚇我了好嗎?不要再這樣了,我真的好害怕你會離開我,真的好害怕。”
“對不起雨姍,我對不起你。”兩人在一起哭的昏天暗地,趙冰在一旁什麼都不好說,只好默默的離開,在外面呆着。
“喂,程碩,橙橙找到了,你不用擔心,她現在有雨姍陪着,你告訴華慕辰不要再來找曉橙了。”趙冰覺得有必要告訴程碩這個消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曉橙的好知己,最好的朋友。
“曉橙她現在沒事了嗎?”
“她現在暫時情緒穩定了,你如果真的是橙橙的好朋友,就請不要讓華慕辰再來找橙橙了吧,我不保證橙橙看到他還會做出什麼事。”
“慕辰跟林姬什麼事都沒有,慕辰也是被陷害的,希望你不要對慕辰太多的偏見。”
“程碩,我是看在你一直對曉橙都是真心的,一直都在保護曉橙纔想要告訴你的,希望你不要再讓你的朋友來傷害橙橙。如果橙橙再一次因爲他受到傷害,程碩,到時候我會帶着橙橙徹底消失的。”
“慕辰很愛曉橙,這是我們大家都清楚的事實,你不可以這樣做。”程碩激動的說道。
“程碩,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們找到橙橙時她在做什麼?”趙冰生氣的質問道。
“曉橙她在做什麼?”
“她在自殺,自殺你懂不懂?”
“自殺?”程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兩天自己聽到了太多超出自己想象的範圍了,“曉橙她現在在哪?她怎麼樣了?”
“她現在很好。”說完趙冰就掛掉的電話。
程碩被嚇的跌坐在地上,慕辰看到失魂落魄的程碩,擔心的跑過來扶起程碩,“哥,怎麼啦?怎麼會坐在地上?”
“曉橙,曉橙自···殺···”
“你說什麼?曉橙怎樣啦?”慕辰急切的看着程碩。
“趙冰說曉橙想自殺,慕辰怎麼會這樣?”
慕辰在聽完後傻了,曉橙竟然會想到自殺,爲什麼?爲什麼?
慕辰想要去找曉橙,卻被程碩給攔住了,只是一句,慕辰就不在衝動了:“曉橙這樣都是因爲你,你就放過她吧。”
“曉橙這樣都是因爲我,爲什麼?華慕辰你到對曉橙都做了什麼啊?”慕辰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問爲什麼,可是答案卻始終不肯出現。
“雨姍,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嗎?”雨姍將曉橙推到外面吹吹風。
“什麼事?”
“幫慕辰把集團管理好,不管他喜不喜歡都要讓他接手,那是爺爺留給他的。”
“姐,你在說什麼胡話,你到現在還這樣嗎?”一聽到慕辰雨姍就氣不打一處來。
“雨姍,我不是爺爺的孫女,我不是那一切的擁有者,你明白嗎?慕辰纔是,他纔是你的表哥,我不是。”曉橙哭了。
“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句都不明白啊?”雨姍氣急的看着曉橙,曉橙卻不看她。
“雨姍,答應我,幫幫我,幫幫慕辰,席氏現在需要你的幫助。”曉橙拉着雨姍的手,“雨姍,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也不想相信,可是爺爺他不會騙我的,我真的不是媽媽的女兒,慕辰纔是。我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我不要聽,不要聽。”雨姍抽出自己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這個秘密不管是對曉橙還是雨姍都是很大的打擊,自己曾經那麼相信的一切,原來都是假的,原來自己什麼都不是。
“求求你不要這樣,雨姍,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忙,最後一次幫幫我好嗎?這是我最後一次爲爺爺做事,雨姍。”曉橙哭着看着雨姍,希望雨姍可以答應自己最後的請求。
“姐,你不可以這樣,我不要你這樣,你還是我的姐,我不要哥哥,我只要姐姐,我只要你。”雨姍哭着抱着曉橙。
“雨姍,謝謝你,你一定會幫我的對嗎?”
“姐,你真的好殘忍,真的好殘忍,從不爲我着想。”
“對不起,我知道我很自私,那就讓我最後自私一次好不好?”
曉橙是自私的,從一開始只要是自己需要,不管雨姍喜不喜歡都會爲雨姍安排好一切,按自己的方式進行。
在席氏公司: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公司的總裁不是原總裁的孫女。”一個八卦職員小聲說道。
“我聽說了,原來我們的小姐什麼都不是,這段時間還怎麼囂張,哼,原來只不過是一個醜小鴨而已。”另一個跟着附和。
“你們就那麼閒嗎?公司現在的事一大堆,怎麼不想幹啦?可以啊,打包走人啊!”雨姍一進公司就聽見這些流言蜚語,這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表,表小姐,你怎麼來公司了?”一個經理膽怯的看着雨姍,真擔心自己的飯碗不保。
“怎麼,我外公的公司我還不可以來啦?就你們可以來嗎?”雨姍生氣的說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呵呵,不是這個意思,我看你就是這意思。我告訴你們,別以爲我表姐現在不在公司你們就可以無法無天,她現在照樣可以讓你們事業,讓你們變成無業遊民。”
“我們不敢,表小姐我們錯了。”
“呵呵,你們認錯的速度還真是快啊,啊?”雨姍惡狠狠地看着他們,“我警告你們,如果我再從你們的嘴裡聽到有關我表姐的一個字我就讓你們無家可歸。”說完,狠狠地將他們桌上的文件摔在地上。
“安琪,把這幾天公司的情況彙報一遍,包括哪些不知死活的人說的每一句找死的話。”雨姍狠狠地看了他們一眼走進了辦公室。
在這裡,雖然雨姍不是老闆,但她卻有着近似老闆的權利,這是從很早就開始的事情,沒有人敢挑戰這個權限。
“這幾天有關小姐的報道很多,那些董事也在蠢蠢欲動,他們有在計劃下一次的董事會。表小姐,小姐現在還好嗎?”
“安琪,這幾天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姐把公司好好看緊,只要出現一點狀況你就要想我報告。我姐這幾天經歷的太多了,你就當是在幫她好嗎?”
“其實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小姐曾經對我那麼好,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我會盡我所有來幫小姐的。”
“真慶幸我姐身邊有你這樣的人,謝謝你,安琪。”
“其實財叔有道公司來打理這一切,如果沒有他早就亂套了。”安琪正準備出去,突然想到了。
“財叔每天都有到公司來嗎?他不是不懂經營嗎?”雨姍好奇的問道。
“其實以前也有幫小姐處理過很多案子,但不知道爲什麼一般他都不會管,全都是小姐一個人打理。”
“財叔也是一匹黑馬?”雨姍開玩笑道。
“或許是吧,不然怎麼會被老爺看重呢?”安琪也跟着莞爾一笑。
“你去吧,我待會就得去看我姐了。”
“表小姐,一定告訴小姐,我們都支持她,她永遠都是我們心裡獨一無二的小姐。”說完安琪笑着離開了。
雨姍來到地下停車場,卻看見那個讓自己最愛的姐姐受盡一切痛苦的罪魁禍首。雨姍不想理他,儘管姐姐說 他纔是自己的親人。
“曉橙還好嗎?”在雨姍快要上車的那一瞬慕辰開口問道。
“怎麼?你是在擔心麼?”
“雨姍,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請你相信我。”
“你不知道會這樣,那我就知道嗎?”雨姍憤怒的說道。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我,但我也不想這樣啊?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曉橙會是和我互換身份的人。”
“那你現在知道了,現在你滿足了嗎?我姐被你傷一次就夠了,可你竟然傷了她兩次,而且每一次都是那麼的重,每一次都足以讓她窒息,你知不知道?”
“林姬的事我很抱歉,但現在我跟林姬已經沒關係了,我也是被林姬騙了。我相信曉橙會理解我當初的決定的,她會懂的。這件事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上一輩會這樣做?”
“那你知不知道其實表姐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擁有這一切,只要她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但她卻說了,而且還要把一切好好的還給你,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曉橙要把這一切還給我?爲什麼?”
“因爲她就是一傻瓜,連帶着要我也跟着做傻瓜,讓我現在好好幫你打理公司,好讓你好好接管。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姐在想什麼啊?”
“她要離開。”
“如果你是真的愛過我姐,我求求你不要那麼無情的對待我姐,好不好?就讓她好好的留在我們身邊,好不好?她現在除了我們什麼依靠都沒有了,你懂不懂啊?”雨姍步步逼近,就算現在把慕辰好好的揍打一頓還是無法讓自己平息下來。
“曉橙現在沒事了嗎?”被雨姍逼的不知所措的慕辰急速的問道。
“從現在開始我姐的一切你都沒有權利過問,我不會承認你是我的表哥的,永遠都不會。”雨姍掉頭回到自己的車上,或許是自己太過在意這一切,姐姐都可以放下的,爲什麼自己就是放不下呢?
愛情他來了又走了,我等待的一切全變了。我們已經不是我們,爲什麼還要死守呢?
你現在已經不再是我的,爲什麼還要那麼在意我的一切呢?放手就在那一瞬,你卻不懂的。你給的,我要的,已經都走了。
慕辰一個人坐在車裡,想到的、看到的全部都是曉橙的影子。現在還有可能嗎,我開始的,我結束的,那段似有似無的愛情?
每一個人都想要找一個人陪自己白頭偕老,可是那個人要怎麼找,我現在遇到的那個人就是嗎?一切都那麼迷茫。
“我想要繼續我們那段感情還有可能嗎,哥?”慕辰打電話給程碩,自己到最後可以找來談心的人好像就只有程碩了,儘管那樣做很傷人。
“你還愛她嗎?還可以保護好她不再受到傷害嗎?”程碩沉默了很久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
“如果可以,你就開始吧,但一定要可以。”
我還有資格請你相信我,把自己完全交給我嗎?我還有機會問你這樣的問題嗎?曉橙,你還會願意接受我嗎?哪怕一次也好?
在醫院:
“姐,你怎麼一個人跑到外面來啦?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你這樣很容易感冒的。”雨姍見曉橙獨自一個人站在風中,外套也沒穿,很擔心。
“公司還好嗎?”
“公司很好,財叔這幾天也在幫忙打理。姐,財叔很會打理公司事務嗎?爲什麼以前都沒見他做過?”
“他是爺爺的左膀右臂,其實他沒是什麼是不會的,只有他不願意做的。”曉橙安靜的說道,她永遠都記得第一次見財叔的情景,財叔對於自己來說就是一個神話。
“那爲什麼他一直都沒有參與公司經營?”雨姍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
“他答應爺爺會好好保護我,絕不會參與公司經營。你說爺爺是不是特了不起,什麼人物都可以留在身邊任自己所用。”曉橙苦笑着說道,其實她早就知道這一切其實不是財叔那麼的自願,但又找不出什麼理由來證明這一切,直到一次不小心聽到他們的對話。
“外公爲什麼要怎麼做?”雨姍還是不明白。
“雨姍,你覺得爺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啊,哦,我印象中的外公只會叫姐姐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也不許出去玩,額,還有就是不喜歡有人在自己面前說不好聽的話。”
“爺爺是個皇帝,可正是這樣的一個皇帝成就了現在的我,我很感謝他。但是雨姍,我很討厭爺爺,我討厭他爲什麼早沒告訴我一切,爲什麼現在才說?爲什麼要把這些問題都留給我一個人來承擔,自己卻跑到天國去了?爲什麼?這是爲什麼?”曉橙激動的說道。
“姐,你冷靜點,都是外公不好,求求你不要這樣對自己,好不好,冷靜點。”雨姍看到情緒激動的曉橙十分心疼,上前抱住了曉橙。
“雨姍,我真的好像問爺爺這是爲什麼?爲什麼在改變我人生之後告訴我這不是我的人生?我真的好想問他。”曉橙茫然的看着遠方,那將是一個永無答案的問題吧。
通過定位追蹤找到醫院來的慕辰,看到了曉橙傷心不已的樣子。本想上前將她抱在懷裡,好好安慰的,現在看來自己真的什麼都不做的好,曉橙現在真的討厭死自己了。
慕辰失落的往回走,卻看到了林姬在自己的前面。
“慕辰,我們談談好嗎?”林姬請求道,幾天沒見,林姬的眼眶浮腫了一些,看來留了不少的眼淚。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讓開。”對於這個女人,慕辰除了討厭還是討厭,恨沒有必要,那是在浪費感情。
“你現在這樣席曉橙也不會接受你的不是嗎?”林姬像是再抓住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眼裡充滿了勝利的期待。
“就算曉橙最後不和我在一起,就算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林姬,你記住,我華慕辰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啦?”
“你現在這樣就不如她。”說完就離開了,只是他沒在意,他們爭吵的整個過程都被刻在曉橙的心裡。
“姐,慕辰他跟林姬沒有發生任何事,他是···”雨姍小心的解釋道。
“他們的事我不感興趣,我回房了。”曉橙打斷了雨姍的話,曉橙害怕聽到那一切真相,因爲這幾天所看到的真相都是那麼的讓人傷心欲絕。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勇氣再去多知道一點點。
有時候我們只要再給自己多一點時間,多一點空間,多一點勇氣,就會發現其實事情沒有那麼糟,只是自己想像的太壞而已。
沒有勇氣去知道一件事的結果,只會讓自己和身邊的人更累,更痛而已,僅此而已。
雖然曉橙知道這一切,從很早的時候就知道這一切的大道理,可是當自己真正面對這一切的時候還是選擇了逃避。人真的是一個奇怪的動物,在知道了所有之後還是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那條讓自己不快樂的道路,這樣我們的人生就更曲折,更有故事可說。
時間也許會是一劑良藥,醫好所有因爲痛而留下的傷疤。可時間更像是一劑毒藥,讓我們慢慢依賴,卻始終找不到逃出的盡頭。
曉橙呆呆的坐在病牀上,看着打在地上的冷冷的月光。以前月光或許是美好的,但現在除了念人心生寒意和殘留的念自己痛苦的回憶之外找不到其他的了。
“曉橙,對不起。”程碩打聽了很久才知道曉橙在這家醫院,在來之前程碩一直都是猶豫的,因爲害怕。
曉橙沒有給與他任何迴應,還是直直地看着地上的月光。
“曉橙,我知道當初騙你不應該,可是我真的是沒有其他的選擇,請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爲了保護你而已。”
“爲什麼沒有告訴我我不姓席?”沉默了好久曉橙木訥的開口問道。
“啊?什麼?”突兀的一句問話使程碩不知所措。
“你其實早就知道我不是爺爺的孫女,不是嗎?”曉橙側過頭看着程碩。
“曉橙,我···我真的不知道。”
“呵呵,現在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呢?”曉橙乾笑着說道,“碩,不要再來找我了,這是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
“爲什麼,曉橙?”程碩慌張的問道。
“因爲我不是席曉橙。”曉橙的答案簡單而明瞭,“我們沒有必要繼續見面了,我已經不是你的病患了,你可以好好過屬於你的生活了。”
“我在乎的是你,而不是你是誰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乾脆而有力的回答。
“曉橙。”程碩傻傻的愣在那裡,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纔好。
“對不起,我們不是朋友了。”曉橙說完絕望的轉過頭去,任淚水打在臉上。
曉橙自己也清楚,其實不管自己的身份是什麼,程碩都會一如既往的照顧自己,也有可能一直守護在自己的身邊。可是越給程碩程碩這樣的機會,將來程碩就會越受傷。自己的身份已經變了,自己成了討人厭的那個人的女兒,這就是曉橙最在意的地方,即使所有人不在意,自己還是放不下。
“姐,我們今天就回家啦。醫生說你已經全好了。”第二天雨姍笑嘻嘻的來到病房,可是推開門看到的卻是一張空牀。
“護士,護士,我姐呢?我姐去哪兒了?”雨姍急促的叫着。護士也跟着被嚇了一大跳。
“我不知道啊,早上還看見她在的啊?”護士膽怯的說道。
“那現在人在哪?”
“我,我不知道。”剛來不久的實習護士第一次遇上這樣的狀況還真是應付不來。
“還不快去找,如果我姐出了什麼什麼事看我怎麼找你算賬!”雨姍氣憤地說道。
一開始曉橙也不知道自己要去還是留,一直在徘徊。去,自己或許會活得更輕鬆,可是雨姍一定會擔心會難過;可是留,自己心裡的陰影一直揮之不去,自己會活得很壓抑,自己會痛,身邊的一些人也無法活得自在。
曉橙就這樣離開了醫院,來到了夏文斌的家,其實更確切的說是曉橙媽媽的墓地旁的住宅。
“叔叔,可以讓我在這裡呆幾天嗎?我想在這裡陪陪媽媽。”
“曉橙,你不打算回那個家了嗎?”
“那是慕辰的家,不是我的,不是嗎?”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可以給我講一下關於媽媽的故事嗎?媽媽對於我來說真的好陌生。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像我的那個媽媽愛我一樣愛着慕辰,我還想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生活的。”曉橙真誠的看着夏文斌。
“曉橙,你逃避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你不想我留着這裡我會離開,但別對我說那些我不想的問題。”曉橙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理虧,可是自己有必要自私一點。
“曉橙,我不是這意思。”夏文斌解釋道。
“我知道,叔叔對不起。”曉橙真心的道歉。
慕辰這幾天真的好疲憊,曉橙失蹤,林姬騙自己。還要加上那一些突如其來的真相,自己快要窒息,可是還是有人不願意就這樣放過他。
“聽說你跟林姬小姐的婚事要取消,是因爲你的前女友席曉橙小姐嗎?”
“請問你跟席曉橙小姐到底什麼關係?爲什麼有人爆料你們之間又不可告人的秘密,請問是真的嗎?”
“請你說明一下,華慕辰先生。”
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看着眼前的這些人,慕辰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快要爆炸,自己快要受不了。“你們有完沒完?我的問題關你們什麼事?還要不要我和我身邊的人活啊?”
突如其來的暴躁脾氣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包括劉浠。
“慕辰,你怎麼啦?現在是在開記者招待會。”劉浠小心提醒道。
“我以後的所有事都不需要向你們說明,我華慕辰從今天開始退出娛樂圈。這樣大家滿意了嗎?”慕辰再次的情緒激動,招來了所有人的紛紛議論。
“我不是說了好玩的。我討厭你們這羣整天追着我尾巴跑的人,你們的過度攝入讓我忍無可忍。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已,你們有必要這樣對我的事件件關心嗎?”
慕辰的話音一落網絡上已經瘋狂的傳開了“慕辰因不滿記者報道將退出娛樂圈”。
“慕辰,你到底怎麼啦?爲什麼在大家面前說那樣的話?”劉浠將慕辰拉到辦公室不解的問道。
“你不也覺得當我的經紀人很累嗎?這下大家都解放了,你不應該覺得高興嗎?”慕辰苦笑道。
“不要說謊。慕辰,我們認識只是一天兩天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忽悠我呢?”
“你不知道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解我現在的心情,我真的討厭現在的那些新聞記者,但我更討厭我自己。”慕辰氣憤的說道。
“是因爲曉橙才這樣嗎?”
“你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但你的表情告訴我我猜對了。你們怎麼了?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林姬沒懷孕。”
“我已經知道了。”
“我不姓華,曉橙姓華。”
“我知道,等一下,你說什麼?你不姓華曉橙姓華?怎麼可能?”劉浠滿臉的疑惑。
“曉橙失蹤了,她把屬於她的一切都丟給了我,我怎麼都找不到她了。”慕辰沮喪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你們以前不是很相愛嗎?現在這種情況不是應該會高興的在一起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曉橙找到的答案,我們在很小的時候被雙方媽媽調換撫養。但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曉橙會離開,找到了又失蹤了,找到了又失蹤了。我不知道這一次還會不會再次找到,我真的很害怕曉橙就這樣永遠消失了,劉浠姐。”慕辰第一次在劉浠面前哭得這麼無助,像是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
“會找到了,一定會的。”劉浠安慰道。
坐在電視機前的曉橙、程碩看到這樣的報道只是陷入深深的沉默,雨姍氣憤的用抱枕砸電視機,華董完全蒙了。
“你打電話來幹嘛?”看到那個厭惡的名字慕辰想直接將手機摔個粉碎,但還是接了。
“你爲什麼要那麼對媒體說話啊?你這樣不是自毀前程嗎?”
“你已經毀掉了幾個人的前程,還怕我自己毀自己的前程麼?”慕辰覺得很可笑。
“慕辰,我是我,你是你。你現在正處於發展的好時機,不然將來你一無所有你就該後悔了。”
“像你一樣?呵呵,可笑。”
“慕辰,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你爸爸,我都是爲了你好。”
“爲了我好,你有盡到一個爸爸該盡的責任嗎?你有嗎?你有去看過媽媽嗎?你有關心過你自己的孩子是否生活的很好嗎?沒有,你統統都沒有,你就連你自己的孩子到底是誰都不知道。你做了那麼多傷害自己女兒的事你都沒感覺,你還是一個爲人父的人嗎?”最後幾個字慕辰用盡了全力。
“慕辰,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不知道誰是我自己的孩子?”
“姓華的我告訴你,我從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的爸爸,曉橙也不會。你做了那麼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還想要我們承認你,你就做夢吧。”說完慕辰就掛斷了電話。
華董雖然不瞭解慕辰說的孩子到底是誰,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慕辰不是自己的孩子。那曉橙會是嗎?
人心是一種魔力,在不知不覺中就會發現心中的那一點點的秘密。發現這一切都不重要,可是當知道那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中又在自己不願意相信的範圍之內時,我們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我們曾經那麼相信只要過了今天,明天一定會是美好的。可是我們現在的明天還會是那麼美好的嗎?我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人生了。
“慕辰,或許你會覺得我很不可理喻,但是你能想象得到我在知道一切真相時的心碎嗎?你不再屬於我了,我還以爲我還有爸爸媽媽,還有爺爺;可是老天卻跟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原來一切都不屬於我,屬於我的那一切都只是我曾經的泡沫而已。我真的好傷心,好難過,爲什麼到最後我會什麼都不留下,這難道是上天註定的一切嗎?
慕辰,我是真的喜歡過你,在我生命最絕望的時候。謝謝你的到來,讓我一路走來沒那麼孤單。可是你知道嗎?我也好恨你,恨你在最後將我的一切都帶走了,生命都不留下,包括我最後活在這世界的勇氣。
或許你不會相信,我會一直在喜歡着你,儘管你說你要分手。可是當我發現我不是我,你不是你的時候,我變得不再有勇氣,我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在離開的最後我只是想說,慕辰,謝謝你帶給我一段不一樣的人生,請你好好打理爺爺留給你的一切,珍重。”
慕辰看到這封信時曉橙正在去往飛機場的路上。曉橙也不知道自己的離開到底要去往哪個地方,只知道這裡不再屬於自己。或許曉橙會找一個漂亮的國度快樂的度過每一天,又或許自己一個人選擇離開。說實話曉橙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真的去踏上另一片土地,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到底在哪裡?一切都是那麼的迷茫。
“哥,曉橙···曉橙走了!”慕辰傷心的看着程碩,希望程碩能給自己一些幫助。
“你說什麼?曉橙怎麼了?”程碩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曉橙寫信來說她離開了,這,你看。”慕辰將信件遞給程碩,“曉橙到最後還是離開了。”慕辰沮喪極了。
“什麼?你說曉橙離開了?”程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哥,現在怎麼辦?你能想到她要去哪兒嗎?”
“曉橙,曉橙不可以離開的,她不可以。”程碩慌了。
“爲什麼?”
“席總裁有特意交代過,曉橙唯一不可以做的事就是出國,而且還是一個人。”程碩當然記得那次自己想要帶曉橙出國,曉橙剛到機場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自己也慌亂了,幸好總裁找到他們及時,並警告他要是再次帶曉橙出國就讓他和他家人一起消失在這裡。後來才知道曉橙有恐懼症,還是那種不定期發作的那種。
“曉橙···哥,現在我們怎麼辦?”慕辰現在除了擔心曉橙的狀況就沒什麼了,現在六神無主了。
“快,打電話,雨姍或許知道。”程碩想到了雨姍。
“怎麼還要打電話給我?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想跟你有聯繫。”雨姍沒好氣的說道。
“雨姍,現在不是我們鬥氣的時候,曉橙她要離開了,你知道嗎?”
“你說什麼?”雨姍不確定問道。
“曉橙消失了,然後我收到信件,她說她要離開了,就在今天,你知道她會去哪兒嗎?我和哥都不知道。”
“華慕辰,你可以去死了,爲什麼我姐遇上你就沒發生過一件好事呢?要是我姐真的離開了,那麼我們就真的沒必要聯繫了。”雨姍生氣的掛掉電話。
雨姍加大了油門,瘋狂的在高速上奔馳着,希望自己還來得及見到自己的姐姐,阻止悲劇的發生。雨姍知道自己姐姐的所有,好的不好的,包括那些畏懼的,不定期發作的。
曉橙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候機室裡,可是這裡的空氣上她噁心想吐,真的很難受。曉橙慘白無力的來到衛生間裡,看到鏡子裡自己那憔悴不堪的容貌,“呵呵,這還是我嗎?看來我真的要離開這世界了,曉橙,你準備好了嗎?”
曉橙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候機室,突然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在動,而且動的那麼雜亂無章,自己的頭也開始膨脹,感覺快要爆炸。
“不能離開,爲什麼就是不聽話呢?看來你和你媽媽真的很像啊?葉紫應該很開心吧,有一個和自己這麼像的女兒。”夏文斌在發現曉橙不見了之後就開始到處尋找,結果發現她帶走了自己留給她的所有錢。沒想到她竟然跟她媽媽一樣,一個人那個錢偷偷地離開了。
曉橙再一次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裡,而自己身邊睡熟的正是慕辰。
“原來我一直都不知道其實你是如此的好看?那我以前看到的那個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呢?好像你變了好多,我們都變了吧。”曉橙靜靜的看着熟睡的慕辰,多麼希望他們就一直這樣呆着,一個安詳的熟睡,一個安靜的觀看,就這樣靜靜的呆着就夠了。
“其實,你們真的不用把我找回來的,真的。我好像沒有繼續呆在這裡的理由了。對不起,慕辰。原諒我沒有勇氣繼續呆在這裡。”曉橙吃痛的拔掉針頭,一個人偷偷地離開了。
其實曉橙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定要離開?爲什麼自己要折磨自己和身邊的人?爲什麼就不可以換一個角度看待這一切的一切。或許自己還可以繼續呆在席氏,只要自己願意,相信慕辰也不會說什麼的。可是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曉橙一個人來到海邊,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安靜的看過海了,有多久沒有這樣平靜的思考過海平線的下面是什麼了?
“曉橙,曉橙···”從夢中驚醒的慕辰發現自己原來不是做夢,曉橙是真的不在自己的身邊了,她還是離開了。難道自己就真的讓她那麼討厭嗎?難道自己真的不可以再一次和她在一起嗎?自己只是不小心推開過你啊,曉橙?
慕辰在醫院的每個角落尋找屬於曉橙的蹤跡,可是這裡再也沒有一個叫席曉橙的人的身影了,在這裡的痕跡已經被擦得乾乾淨淨的了。
“我姐去哪了?”雨姍昨天很晚回家去幫曉橙拿住院必需品,沒想到自己只是離開了幾個小時姐姐就又消失了,爲什麼會這樣啊?“你是不是對我姐做了什麼,或者說過什麼?”
“我怎麼可能,我一大早醒來的時候曉橙就不在病牀上了,我找遍了整個醫院,可是還是找不到她。”
“你···你知道爲什麼我姐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逃離這個有我們的世界嗎?”雨姍不再生氣,就算自己氣到全身抽搐還是改變不了姐姐消失的事實。姐姐從來就是這樣,即使自己從十歲以後一直和姐姐生活在一起還是無法走進她封閉的世界,那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而已。
慕辰搖頭,情緒低落的看着雨姍。
“因爲姐姐認爲就算我們對她再好,我們也無法改變她的一切。爸爸媽媽的離開,爺爺的去世,以及後來發現這一切都是謊言,一切都只是假象。你知道嗎?”雨姍看了看慕辰,“其實我姐不是不懂娛樂,不懂消遣。其實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夢想當一個舞蹈家,可是後來醫生告訴她身體不允許;再後來她想當旅遊家,可是第一次出國就發生了意外,這個夢又被打破了;再後來她想當一個設計師,可是就在這時爸爸媽媽卻離開了。所以所有的夢想都成爲了泡沫,隨着我舅舅舅媽的離開一起埋進了厚厚的泥土裡。”
“我不知道曉橙的小時候就有這麼多的故事可說。”
“其實改變我姐的不是這一切,即使舅舅舅媽離開了,姐姐每天還是儘量不哭,但笑容卻也沒有。姐姐每天都過着鬱鬱寡歡的生活,外公開始擔心姐姐,可姐姐把自己所在了那個小小的心房裡面,我們怎麼都沒辦法走進去。醫生建議外公多找一些事情來轉移姐姐的注意力,沒想到外公直接爲姐姐親手安排了未來了的一切。就這樣,姐姐一直在失去自己的活着,從來就不知道什麼纔是快樂,即使有時候會微笑,但我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知道嗎?其實在遇見你以後姐真的變了好多,我一度以爲我姐從此就不會再那麼苦悶的生活了,因爲她找到了快樂的理由。”
“是我再一次將她把對外開啓的心門給關上了對嗎?”
“其實,我不該那麼怪你的,可是你不可以給過她快樂後又讓她那麼痛,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
“我知道,其實比起我們,你纔是最愛曉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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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指你,程碩哥,還有趙冰嗎?”
“你都知道?”
雨姍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頭點了點頭。
“那你爲什麼還要和趙冰在一起了?”
“因爲他懂得我的一切,因爲他知道我愛我姐,他明白我。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愛着同一個人,而且我們互相都不討厭。”
因爲我們互相都不討厭,因爲我們都愛着同一個,所以即使沒和那個人在一起,我們在一起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爲我們都懂彼此。
刺骨的海風吹打着曉橙的面頰,頭髮也在風中肆意的狂舞着,好像一羣即將脫繮的野馬在宣泄着掙脫一切的慾望。
“我可以回去嗎?”曉橙輕輕地問自己,守在沙灘上畫着一個有一個的圈,希望圈的另一邊就是答案。
“一個人在這裡吹風不覺得很冷、很悶嗎?”程碩試圖着到處去找曉橙,沒想到這一次自己真的找到了。
曉橙看到緩緩走來的程碩,心裡有說不出的激動,又有太多的失落,還有一絲絲的不開心。曉橙裝作沒聽見,起身準備離開。
“我想你對我的仇恨應該已經結束了吧,曉橙。”程碩的語氣不再像以前那麼溫柔,變得好陌生。
“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你難道不覺得很累嗎?難道你想一輩子這樣逃避着我們所有人這樣沒目的的過一輩子嗎?”程碩氣憤的問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在你身邊呆了多久了嗎?你竟然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對,你什麼都不知道。”曉橙的語氣是那麼冰冷,程碩的心被一片一片的撕扯了丟棄在寒冷的海水裡,開始凍結了。
“什麼都不知道的是你,席曉橙,你知道我,從你來到席家開始我就認識你了;從你記得我開始我就只跟你玩了;從你生病開始我就只爲你而活了;從你把自己封閉開始我就試圖走進去。不是我們不懂你,是你自己把我們拒之千里之外,你要我們怎麼做你纔可以不讓我們那麼傷心啊?你要我怎麼樣你纔可以不把我的心一點一點扯碎啊?”程碩氣憤的逼問道,這是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來程碩第一次這樣對曉橙發脾氣,第一次這樣指責曉橙。
“我也不想啊,你以爲我願意這樣啊?嗚嗚嗚”曉橙終於開懷的哭了,所有的不開心都隨之而出。
看着哭的傷心欲絕的曉橙,程碩心裡也很心碎,自己不這樣又能這樣呢?
“對不起,碩。我知道這麼久以來,你一直都在忍受我的一切,我的開心,我的傷心,我的無理取鬧...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更多的是依賴,是習慣。”曉橙傷心的想着,卻無法說出口,因爲太傷人了,那些都不是程碩想要的。
“碩,對不起。”
“爲什麼?”
“所有,有太多的對不起了。”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這一些都是我自己要怎麼做的,是心甘情願的。”
“真是因爲這樣,真的對不起你。碩,不要喜歡我了,不值得。”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
“因爲我是我,我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你的愛。”
“你真的很傷我的心,你知道嗎?”
“知道,可是這些我還是要說。”
空氣裡的對白就這樣消失不見,彼此除了相望無言還有什麼可以做呢?
“對不起,碩,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大家如此傷心的。”沉默太久,太壓抑。那些始終要做的事遲早是要做的,那些必須要說的話是必須要說的。
“曉橙,答應我以後不可以這樣消失,我們真的不能繼續承受這種刺激,你知道的我...”程碩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對不起。”
程碩不在說什麼,還能說什麼呢?罵她的自以爲是?自己忍心嗎?怪她自私?她只是想成全某些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