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橙,我們分手吧。”慕辰背對着曉橙。
“是因爲我快要我快要死掉的原因嗎?”雖然曉橙不願意這樣想,可她找不到其他的原因。
“不是,曉橙,我們之間有太多的不可能你不是也知道嗎?就算我在這麼不承認華董是我的爸爸,可他就是。我現在有了要保護的人,你有財叔、雨姍,可她誰都沒有。”慕辰傷心的說道。
“你是因爲林姬纔要分手的嗎?”曉橙壓抑的說道,儘量不讓自己激動。
“是的,她現在懷有孩子,我必須承擔責任。曉橙,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樣對你很殘忍,可我不想那個孩子成爲第二個我,你明白嗎?”
“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曉橙平靜的說道,指甲早已陷入了肉裡。比起心裡撕心裂肺的痛,這一點痛又能算什麼呢。
“曉橙,對不起。”慕辰深深的鞠了一躬,離開了曉橙的辦公室。
慕辰走了,曉橙再也堅持不了了。隱忍許久的淚水最後還是淹沒了眼球,一直忍着的痛還是衝破了僞裝已久的城牆。這一刻曉橙不再去問爲什麼,也不計較手上流有多少的血,就只是安靜的流淚。
或許這就是曉橙的末日,就算知道自己患有癌症,就算知道自己快要離開人世,就算知道自己渴望的一切都會失之交臂,可還是一直堅強的活着,因爲知道還會有值得自己活下來的理由。可這一刻,自己清楚的愛情走了,自己的末日快到了,這世界似乎都在想自己揮手say goodbye。
曉橙絕望的看着窗外的一切,離開,好像還不能夠。
“小姐,你沒事吧。”安琪在門外聽見了兩人的談話,但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小姐。
“安琪,陪我去酒吧好嗎?”曉橙看着窗外陰霾的天氣,擦乾淚水苦笑道。
“好,需要我叫雨姍小姐來嘛?”
“你用了,她現在應該很忙,就你陪我就夠了。”曉橙假裝沒事人。
兩人來到酒吧,張怡看出小姐心情不好,準備去打發走其他的客人。曉橙卻制止道:“張怡,就讓他們繼續吧,給我啤酒就夠了。”曉橙以前都不知道有啤酒這種東西,是在慕辰的公寓裡看見了好奇開始喝的。
張怡以爲自己聽錯了,疑惑的看着安琪。安琪點點頭。
“酒不醉人人自醉 ,呵呵,這古人說的話也不全是真的嘛。”曉橙邊喝邊笑着說道。
張怡看着情況很不對勁,就將安琪拉到一旁。“小姐今天怎麼啦?她以前從不會這麼喝酒的。”
安琪心疼的看了看還在喝酒的曉橙,憂愁的說道:“小姐剛剛跟慕辰分手了,噓,不可以告訴其他人,也不可以去戳小姐的痛。”
“小姐真可憐,哎,爲什麼老爺留給她那麼多,卻沒有一件事會帶給自己幸福的。”張怡感慨道。
“噓,小心點說話,小姐已經夠傷心的了。”
“你怎麼走路的,會不會走路啊?”張怡還在和安琪說什麼卻聽見曉橙的大叫聲。
“喲,是個小妞啊。長的還很漂亮嘛,要不要哥哥我陪你喝幾杯呀?”一個喝醉酒的臭男人色迷迷的看着曉橙,不時還對曉橙動手動腳的。
“滾”曉橙一把把他推開。
張怡和安琪跑到曉橙的身邊,急切的問道:“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啊?”
張怡把曉橙扶好,很生氣的看着那男的。“快跟我小姐道歉。”安琪氣憤的要求到。
“喲,又來了一個小妞啊,我喜歡。”那男的還在耍流氓。
“啪”一聲巨響震動了整個酒館,財叔一直在外面守護,發現有人在欺負小姐,二話不說衝進了就把人撂倒在地。
“小姐,我們走吧。張怡,叫警察來處理就好了,我已經報警了。”財叔扶着曉橙對張怡說道。
酒館一時轟動,有人認出了喝醉酒的曉橙,一直在那小聲議論。張怡很不高興的走過來,對那幾個八婆道:“既然你們那麼有閒心就好好管管你自己的嘴,沒事拿別人的事說事算什麼。”
那幾個八婆很識趣的停止了議論,可張怡的心開始糾結了:“小姐爲什麼要分手呢?既然喜歡爲什麼還要拿分手來折磨自己呢?”
財叔送醉醺醺的曉橙回到家,雨姍剛好從外面回來。第一次看到曉橙這樣爛醉,雨姍上前扶住曉橙,關切的問道:“我姐怎麼喝這麼多酒?”
“小姐今天心情很不好,至於理由我也不是很清楚。”財叔抱歉的說道。
“財叔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和安琪就夠了。”雨姍吩咐道。
財叔稍稍逗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安琪坐在牀邊看着已經不省人事的曉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知道什麼就說吧,安琪。”雨姍看出了安琪的心事。
“趙小姐,小姐她今天之所以會喝成這樣是因爲···”安琪猶豫了,害怕自己說錯什麼給小姐帶來更多的傷害。
“安琪,對我也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嗎?我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說吧,我保證不追究就是了。”雨姍焦急的看着安琪。
“其實今天慕辰少爺有去***,他們分手了。”安琪越說聲音越小。
“什麼,華慕辰跑到公司去和我姐談分手?”雨姍聽完後“噌”的一聲站起來,一臉不可置信。
“是真的,慕辰少爺好像背叛了小姐,所以才分手的。”
雨姍越聽越生氣,也不管現在曉橙的狀況,氣呼呼的跑了出去。
雨姍開車來到慕辰的公司發現慕辰並不在這裡,一氣之下雨姍將慕辰的作業室裡的所有東西弄的亂七八糟,還在他的訓練室好好發泄了一番。雨姍怎麼可能就此罷休,“欺負我姐我就跟你沒完”這是雨姍一生的誓言。
當雨姍風風火火的開車來到慕辰的住處時,一個畫面驚到了她:慕辰正在陪着林姬那個妖女在陽臺上看風景,臉上還有甜美的笑容。“你個臭慕辰,竟敢這樣對我姐,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雨姍“啪”的一下摔上車門,大踏步的嚮慕辰的院子走去。
“華慕辰你個負心漢快給我開門,不然我就叫人拆了你的房子。”雨姍在門口大叫。
“誰呀,誰這麼沒教養啊?”開門的是林姬,一見是雨姍,很不屑的說道:“喲,我當是誰這麼沒素質呢,原來是你呀,趙大小姐。”
“妖女。”雨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不再理會她直接往裡面衝。“華慕辰你給我出來。”雨姍大叫道。
慕辰正在客廳看雜誌,見來者是雨姍,大概也知道了來意。“林姬,你先到臥室去休息吧,我有話和她說。”
“我”林姬當然不喜歡慕辰和除她以外的其他女生單獨呆在一起喏,這可是她費了好多心思才把慕辰給搶到手的,可不敢就這樣讓他離開了。
“進去吧,我們不會說太久。”慕辰嚴肅的說道。
“不必了,你跟我出來說,這地方讓我覺得噁心。”雨姍看到眼前的這兩人就覺得噁心,更別說這地方了。
“去哪?”林姬擔心的問道。
“林姬小姐,請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我,你還沒資格過問。”雨姍冷冷的回擊道。然後轉身離去,好像多呆一分鐘,自己就會窒息。
雨姍坐在車裡等慕辰,她覺得在車裡比較安全。
“是曉橙讓你來的嗎?”慕辰坐在副駕上,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雨姍的語氣很冷,很氣憤。
“不知道。”
“我在想要怎麼做纔可以不讓我姐傷心,要怎麼做纔可以不讓我姐忘掉你這負心漢。”雨姍氣憤的大聲說道。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這是我欠她的。”慕辰現在的心情何嘗不是難受,明知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曉橙,可林姬告訴自己她有了自己的孩子,這能讓他怎麼做。
“你知道爲什麼我姐從出生到現在只跟你談過戀愛嗎?知道爲什麼她的朋友爲什麼那麼少嗎?”雨姍越說越難受。
“對不起。”
“我姐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你知道嗎?我姐從小因爲失去父母而被外公特殊照顧,她從小不可以跟其他小朋友一樣出去玩,或者去遊樂園,那些都是她的禁地。因爲這樣她有可能被人謀殺,就像我的舅舅舅媽一樣。你知道嗎?她從小除了我就只認識程碩哥,雖然這樣,但她還是很堅強,從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也不會跑去喝酒,即使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可是後來她遇到了你,你是第一個敢捉弄她的人,也是第一個讓她害怕死亡的人。我承認我姐遇到你後開心了很多,可是現在你卻把她傷的那麼深。”雨姍淚流滿面。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會傷她那麼深。”現在慕辰除了對不起,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語言了。
“華慕辰,我警告過你的,我說過你要是傷害了我姐我會不顧同窗之情,我會報復你的。”雨姍才幹淚水狠狠地說道。
“曉橙她現在還好嗎?”慕辰不擔心雨姍對自己的報復,更多的是曉橙現在的狀況。
“我警告你,如果我姐出了什麼意外,我會叫你雙倍奉還。下車。”雨姍將慕辰推下車,揚長而去。
慕辰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離去的車影。曾經自己只是開玩笑的捉弄了一下曉橙,雨姍便警告自己不可以傷害她姐,現在真的傷害了,雨姍真的生氣了。曾經那麼喜歡跟自己開玩笑的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慕辰沒有進去,而是來到鮮有人知的秘密花園。“我姐就快要離開這世界了,你爲什麼還要讓她最後的日子裡這麼痛苦,你知不知道這樣她就會放棄生存的意念,她會真的死掉。”慕辰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雨姍的這句話,“有時候保護一個人是需要特殊辦法的”慕辰又想起了程成曾跟自己說過的話,同樣是曉橙的事,爲什麼他們的話這麼大的差距,難道曉橙真的患有某種疾病?慕辰開始擔心了,害怕曉橙真的就這樣離開這世界。
在曉橙的世界裡愛情真的很陌生卻也那麼吸引人,第一次想要用盡一切去好好擁有一次屬於自己的專屬愛情,可到最後會收穫一身的傷害。
“如果我沒遇見他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會很不一樣?”清醒一點的曉橙悶悶的問着雨姍。
“姐,認識他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這麼折磨自己,你的身體本來就經受不起這些折騰。”雨姍心疼的看着憔悴的表姐。
“曉橙,你沒事吧。”程碩聽雨姍在電話的那頭說了曉橙的事後非常擔心就直接跑過來了。
“程碩哥,你好好跟我姐說一下吧,她這次真的很受傷。”雨姍走到程碩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聽雨姍說你喝醉了我很擔心,你怎麼就不爲你自己的身體考慮呢?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程碩既心疼又生氣的說道。
“碩,對不起,或許這就是天意,他本來就是我這一生不能夠擁有的不是嗎?”曉橙不看程碩的表情,說着違心的話。
“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曉橙,你會沒事的,相信我,只要時間到了一切都會出現轉機的。”程碩將曉橙抱在懷裡,這動作好像很久很久就沒有過了,是在遇見慕辰之後程碩就戒掉了。
“碩,你知道嗎?當他說分手時我是有那麼一點開心來着,因爲他不用陪着我一起面對那可怕的死亡了,可是即使這樣我還是好傷心,我真的很傷心,感覺快要停止呼吸。”越說曉橙越哽咽。
“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相信我。”程碩習慣性的撫摸着曉橙的頭髮,或許在很久之前這動作就沒辦法從他的生命裡消失了吧。
曉橙依偎在程碩的肩上,盡情的發泄着自己內心的苦楚,漸漸就累了,就睡着了。
“爲什麼慕辰要和曉橙分手?”程碩見曉橙已經睡好就出來問道。
“這個我怎麼知道。我真的很想把華慕辰給狠狠湊一頓,可我害怕那樣做了姐更傷心。”雨姍看着天花板無奈的說道。
“你沒有去問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這時候程碩還要心情開玩笑,看來他還真是想得開啊。
“喂,程碩哥,你以爲我不想問嗎?是他不說,我能怎麼辦啊?”
“你真的去找過他?”程碩不確定雨姍是不是已經找過他了,只是在試探而已,沒想到這女子辦事速率如此之快。
“廢話,不去還好,去了我更生氣,他竟然跟···”雨姍本打算把她看到的一切都說出來的,但還是忍了。
“他跟誰?”程碩看出了雨姍的隱瞞。
“沒誰啦。要知道什麼你自己去問他不就好了嗎?你不是他哥嗎?你就應該知道他的一切啊?”雨姍生氣的嚷道。
曉橙躲在樓上的柱子後面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眼淚又不聽話的跑了出來。
“你怎麼回事?”程碩不忍心看着自己最喜歡的人因爲別的人受到傷害,即使那個人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也不可以。
“哥,你可以不再問我了麼?我自己也很煩,你知不知道?”慕辰夾在愛情與責任的縫隙裡快要不能擁有自己的呼吸。
“你很煩?你既然煩爲什麼還要傷害曉橙?”程碩很生氣的抓起慕辰的衣領,狠狠地揮動拳頭打了下去。
“那你說我能怎麼辦?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辦?”慕辰沮喪的跌坐在地上,傷心的看着程碩。“哥,你告訴我我該怎麼選?”
程碩被慕辰的話說的一頭霧水,不知道慕辰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突然會這樣,好像很委屈很委屈?
“林姬她告訴我她懷了我的孩子,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你要我學我爸爸那樣在孩子出生之前就沒有了爸爸麼?”慕辰傷心的問道。
程碩傻傻的看着嘴角流血的慕辰,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他應該要慕辰怎麼選。慕辰不可以再走他爸爸的路,不可以讓未出生的孩子就從此沒有了爸爸。可是曉橙又該怎麼辦?難道今生註定受傷嗎?
“哥,我真的不願意這樣,可我除了傷害曉橙,我真的不知道我還可以做什麼,我真的不希望我的孩子成爲下一個我,你懂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我這決定有多心疼嗎?”
“你什麼時候跟她有的關係?”
“在一個月一前,喝醉之後發生的。”簡短而明瞭的對話,卻把兩個人的心都狠狠地傷了。
“爲什麼現在才說,你一直都有機會的,在她對你更癡迷之前?”
“我以爲這樣的事不會發生,我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曉橙知道你離開的真是原因嗎?”程碩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氣,好讓自己保持理智。
“知道。”
“爲什麼告訴她?”
“因爲至於這樣我纔會真實的面對她,她纔會徹底的將我推出去。”
“你們真的是···難道你們都只爲自己着想嗎?”
“曉橙的身體真的沒事嗎?”
“爲什麼問這個?”
“雨姍說曉橙活不久了。”
“如果曉橙真的快要離開了,你會爲她做些什麼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真的不想她離開,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代替她離開。”
“兩個笨蛋。”程碩看了看慕辰,兩人不在說什麼。
在愛情裡每個人都是傻瓜,每個人都會是贏家也會是輸家,因爲即使最後贏了也是因爲輸的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