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光主動,這還迫不及待起來啦?
呵!男人!
我從牀的另一側,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從來都是一個人抱着東東雞睡,現在身旁有了個熱乎乎的大活人。
躺穩下來,一種有人暖被窩的幸福感頓時就如潮水一般洶涌而至。
偷偷往邊上瞄一眼,連恩已經閉上了眼睛,兩手隨意地擱在被子上,不聲不響入睡了。
再看看牀頭的小鬧鐘,時針不過剛剛邁過九點半。
美妙的夜生活都沒開始,而他卻睡覺了。
不知他是否大多都是這樣的“老年作息”?
縱然不是經常飛的機長,也很注意休息的吧?
平時這個點,我就壓根沒睡意,此刻更是難以入眠。
一張正常尺寸的大牀,兩個人規規矩矩地平躺着,蓋着同一條被子,如此親密的距離。
只要稍稍一動,他就能感覺得到,把我整得都不敢輾轉反側。
熱火奔放的妖精變成了一隻不知所措的小兔子,心裡頭更是千萬只小小兔在瘋狂亂撞。
還有一個小人人朝我吶喊: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嗎?這不正是你那千迴百轉的旖旎小心思嗎?
怎麼就慫了,羞了?!
最後,蠢蠢欲動地盯着牀頭櫃上的手機,想繼續查“攻略”,可手剛伸出被窩沒多遠,就被連恩出聲打斷——
“還想玩手機?”
我一驚,縮回手,側頭去看他。
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眼睛依然閉着,卻還是把我抓了個現行。
“你是長着第三隻眼睛呢?還是裝睡呀?”我佯裝忿忿地朝他拱了拱,伸手撥開他額前蓬鬆的碎髮。
他驀地擡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手心裡掛着一層薄汗。
然後睜開眼眸,慵慵懶懶的眼神朝我看過來。
“還不是因爲某個笨蛋,剛剛掀開了被子,冷風都鑽進來了。”說着,把我的手按在了他胸口,骨節清晰的手指,纏住了我的手指。
“有人替你暖了被子,你還不滿足,不肯睡?”
我傲嬌地“哼”了一聲,把手抽了回來,隨即翻過身去。
“過來點。”他命令道。
“......我不!”
“你不?剛纔......是誰想吃唐僧肉?”
我嘴角上揚又上揚,憋着笑沒回答,保持背對着他姿勢,只是屁股悄悄往他挪了挪。
忽然間,他的胳膊從背後一下環住了我的腰,再一個收緊,猛地把我整個人撈進了懷裡。
緊接着,一隻大掌撫上了我的小腹,輕輕地揉起來。
他貼着我的耳朵,問:“這次屁股流血,肚子疼不疼?”
性感的低音炮嗓音伴着呼出的熱氣,縈繞在我耳邊。
腹部溫柔又繾綣的動作,更是令我一陣血氣上涌。
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臉肯定紅了,心都跳亂了節奏。
後背貼着他的胸口,我揚起腦袋,額頭蹭過他光滑的下巴,木訥地回道:“這......這不是......有你給我按摩嘛......怎麼會......疼......”
“不疼就好......”他停止了揉小腹,轉而將我的手裹住,同時,一隻腳覆在了我的腳上。
我頓覺一股電流從腳底直竄上頭頂。
他又說:“手腳怎麼那麼涼?早就跟你說了,要多穿點。”
“.......”
手腳涼?有沒有搞錯?!
我簡直渾身緊繃加滾燙,都要燒起來了好嘛!
甚至語言系統都紊亂了,居然就依了他:“嗯,穿、穿多點......穿多點......”
他突然笑了,胸腔的顫動傳達到我的背。
薄脣緩緩摩挲着我的耳垂,熱熱的,酥酥的,在我耳畔低語:“害羞了?”
“......沒、沒有。”
“那爲什麼身體那麼僵硬?還一動也不敢動?嗯?”
我不禁皺起眉,心裡一聲:靠!
這不是我剛纔的臺詞嗎?!
好傢伙,居然反攻我!
“你——”
“有什麼好害羞的?你不是想和我一起睡嗎?”
“......我——”
“睡吧,這兩天要好好休息,準備考試,到時候,我可要親自驗收你的成績。”
親自驗收?這又是什麼意思?
不會又像當初面試那樣,他要親自單獨考我一個吧?!
艱難地從他懷裡轉了身,臉剛好對上了他睡衣之下露出的一塊胸肌。
好聞的薄荷香氣溢滿了我的鼻腔。
記得還沒和他確認關係前,我就在心裡做過這樣一個決定——若他願爲我敞開心門,我願靜臥於他的臂彎。
如今,都已實現。
枕在他的臂彎,安心的味道,擁護的感覺,頓時把我的心填滿了。
漸漸放鬆下來,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不再說話,只是在我的後腦勺揉了揉。
炙熱的手心在我背上安撫了好幾個來回。
我也不再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窗外的雨停了。
殘留在玻璃窗上的雨滴,滑下一道又一道晶瑩的水線。
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還有一句輕輕的:“晚安。”
我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溫度,感受着他的心跳,甜甜地笑了。
亦是甜甜地回道:“晚安。”
......
這個夜晚,發生了太多事,跌宕起伏。
可終究,還是沒有發生成年人的夜間故事。
卻讓我明白了,原來男女之間,真的可以很純粹地一起睡覺覺,什麼也不做。
愛情,本就不用說太多,做太多。
僅僅只是一份安全感,僅僅只是你在我身邊。
和你一起入睡,和你一起迎接明天的太陽,就比任何的一切,都要美好。
從那晚以後,我把我的東東雞項鍊和他的那條做了交換。
他戴我的,我戴他的。
且互相拉鉤約定:不準取下來。
你的項鍊,在我身邊,發光在我胸前。
你也在我身邊,陪伴着我過每一天。
兒時的愛,會一直延續下去。
每一天,有你相伴,璀璨奪目,熠熠生輝。
*
週一一早,我便帶着殘破的傑森與小美和娜娜到尤雅的辦公室請罪,遞上了檢討書。
本來都做好了會被嚴厲批評的準備,沒成想,尤雅的態度竟很溫和。
“下次不要再這麼魯莽了,陳蜜雪那晚因爲你們而受到驚嚇,進了醫院,導致航班機組缺失,只能做臨時調度,費了不少人力,所以,你們最應該做的,是向陳蜜雪道歉,還有負責調度的所有工作人員。”
“是......”
我聽完,一下子頭大。
自己跟陳蜜雪到底算是什麼孽緣啊?
這樑子可謂是越結越深了......
尤雅又說了幾句後,便讓小美和娜娜先出去,留下了我一個人。
我怕怕的以爲是要單獨懲罰我這個罪魁禍首。
結果,她突然對我微笑道:“你中午有時間嗎?和我一起吃個飯,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