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拖着行李跟在我們身後,偷偷告訴我,“譚小姐你還不知道吧,這家酒店也是鼎盛的產業。”
“啊?鼎盛是做酒店生意的嗎?”我去香港那次,也是住在鼎盛名下的酒店。
陸子峰迴頭瞪了小陳一眼,不過還是沒能阻止小陳多嘴,“當然不是,還不是因爲陸總不喜歡住在別人開的酒店,所以咱們公司在來往業務比較多的城市,都開了自己的酒店。”
我點着頭,噓了一下,指了指前面的陸子峰,“我理解了。”
一隻大手伸過來,我立刻變成了某個人的小尾巴。
又是總統套房,歐耶,上次同行的人是陸子帆,又因爲遇到了陸子峰,所以一點都沒感受到總統套房有多享受,就想着如何快點離開了。
這次,我一進到房間,小陳等送行李的一出去,我立刻撲向大牀,還沒做呢,就先嗷嗷大叫起來。
我叫了半天沒聽見陸子峰說話,這才奇怪的轉過頭,然後就看見某人正光溜溜的站在那裡,等着我給他找內衣伺候着呢。
好吧,小西子正式走馬上任。
我忙爬起來,先扶着陸爺坐到牀上,又體貼的拉過被子給他先蓋上點,這才奔向那幾只超大的箱子。
好在陸子峰這些衣物都是我裝的,哪隻箱子裡裝的啥我都清楚,我拉過那隻灰色小一點的箱子,從裡面翻出嶄新的內衣內褲,忍着笑,走過去,服侍陸爺穿上。
我拎起髒了的剛要去洗,陸子峰大喊一聲,“扔掉扔掉。”
扔掉?幾百塊的褲頭就穿一次,就扔掉?
“陸子峰,要知道你嫌棄的可都是你的子子孫孫耶。嘻嘻……”
我這招果然奏效,陸子峰皺皺眉,想了一下,“那你願意洗就洗好了。”
我就像得了什麼大便宜似的,趕緊跑進衛生間,稀里嘩啦的洗起來。
按陸子帆的說法,譚小西算是沒救了,怎麼辦,陸子峰的孩子氣我也喜歡的不行,愛的不行。
我把洗好的內衣內/褲,用清水不知涮了多少遍,才晾曬起了。
陸子峰開始是坐在牀上休息,後見我哼着歌,美滋滋的來回走,他也好奇的跟着我走來走去,後來看似實在忍不住了,問我,“洗個褲頭也算你的樂趣?”
“那是,以前你穿髒了就扔,都不給我這個享受的機會。”
“那好吧,”陸子峰點點頭,看似下了很大的決心,“那以後我都不扔了,都留給你洗。”
我終於改了他這個浪費的壞習慣,我高興的抱住陸子峰,吧嗒吧嗒猛親了幾下,還振振有詞的說:“我們這樣纔算真正的夫妻,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公了,我就是你勤勞的乖老婆了。”
“老公?老婆?”陸子峰貌似對這些民間的叫法很是不習慣,嘮嘮叨叨的嘀咕好幾句。
我們休息夠了,要下去吃飯的時候,我故意喊了一聲老公……等了一會,沒見他有多大反應,我從此就一發不可收拾,老公這個稱呼就變成了我對陸子峰獨有的愛稱。
不過有些遺憾,這傢伙我都叫他N聲老公了,他還是一次都未叫過我老婆。
沒關係,經歷過驚嚇,暗殺,被算計,總之風風雨雨閃電雷鳴都經歷過的譚小西,什麼都能等。我相信終有一天,陸子峰會叫我老婆的。
飛機是上午到達的,我們現在吃的是午飯。
吃過飯,陸子峰問我,“累不累?要是不累,下午我帶你去東風明珠看看。”
和陸子峰在一起,譚小西永遠都像打了雞血一樣,怎麼可能會累呢。
在房間裡,陸子峰是個需要我服侍的男人,孩子。可一到了外面,我就變成被他保護的小女人了。
現在不管去哪,只要一下了車,那隻強有力的大手就會伸過來,把我往懷裡一摟。譚小西就處在銅牆鐵壁之中了。
人多怕什麼,擠不着我。
凌冰的算計怕什麼,我不依舊好好的活在這裡。
所以只要有陸子峰在,譚小西的世界永遠都是美好的。
見有很多明星的蠟像立在那裡,說心裡話,這些蠟像雖然做的很不像,但我還是忍不住要擠上去,想和
那些明星留個影。
陸子峰一把拎起我,往懷裡一帶,承諾道:“把你喜歡的明星列個表,到時我讓你和她們真人合影。”
啊……吹吧?
我指了指成龍的蠟像,“成龍大哥也可以嗎?”
陸爺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點了頭,“可以。”
啊啊啊……我有些激動,“真的假的,老公你沒騙我吧?”
額頭重重的捱了一下,陸子峰微怒道:“你竟敢懷疑你老公。”
等等等,剛剛他說了什麼他自己知道嗎?他竟然自稱是我老公。哈哈……譚小西又贏了。
記憶中的陸子峰很不喜歡拍照,可以說達到了討厭的程度。
所以至今,我們都沒有留下過一張合影。
可今天不知爲何,這傢伙徹底顛覆了我對他以往的瞭解。
四個保鏢一直不離左右的跟着我們,最初我發現楚凡手裡一直拿着一部相機,還有些擔心,等上到頂層,我才發現楚凡手裡的相機是給我們準備的。
站在幾百米高的高處,又趕上難得的好天,事後看照片,我和陸子峰大有一種站在雲裡霧裡的感覺。
我們從東方明珠下來,又去了外灘。
上海這個季節早已綠樹成蔭鮮花盛開了。
和陸子峰手拉手漫步在這麼浪漫的地方,說心裡話,我總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特別每到一處,陸子峰就會示意楚凡給我們多拍些照片,這真的太不真實了。
我們手拉着手,我們相依相偎,我們眺望着遠方,我們相擁着互相深情的看着對方。
回到酒店,我們足足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看這些照片。
陸子峰也喜歡的不行,還說等兩個孩子再大一點,我們再帶着孩子們重遊一遍今天所走過的路。
在上海轉悠三天,想去的地方都去了,我們這才決定去杭州看望爺爺去。
陸子峰的爺爺,我弟弟的岳父,這件事想起來就讓人忍不住想笑。
不過一到了杭州,一看見容光煥發的陸老爺子,我能說如果陸老爺子和陸忘川站在一起,任誰看了,都會說他們是哥倆嗎?
八十幾歲的老人家了,看着和六十幾歲的陸忘川也沒差多少。
還有一看見陸丹妮的媽媽,我就明白娶媳婦挑長相多重要了。沒有天仙一樣的美媽,我哪有陸丹妮那樣的美人弟媳啊。所以我一直在琢磨,我要不要見面就先給陸丹妮的媽媽深鞠一躬。
因爲有了譚小東那層關係,兩位老人對我都格外的親,還邀請我們在這裡多留些時日。
實際旅遊還真挺累的,我只要能和陸子峰在一起,去哪,是留下,都無所謂的。
陸子峰見我不反對,就答應他爺爺,說要留下來多住些日子。
陸丹妮的媽媽是杭州人,陸老爺子以前一直定居在北京,我有些奇怪,他們兩個人是怎麼遇到的?
見我身前身後,黏黏糊糊的想打聽,陸丹妮的媽媽盧梅拍怕我笑道:“實際我們的故事和你們差不多,當年我也是因爲工作關係,被派到老爺子身邊當勤務員,正巧那時老夫人剛去世。實際老爺子對老夫人的感情很深,我當時完全是被他對老夫人的那份深情感動了,所以就……”
盧梅竟然調皮的笑了一下,沒在往下說。
想想二三十年前,在那個時代,盧梅女士也算挺大膽的。
盧梅邊插花邊回頭告訴我,“小西你和子峰的事,丹妮和我們說的很詳細,我和你爺爺都是很支持你們在一起的。陸家的男人狠是狠了點但都很重感情,小西你就放心大膽的去愛吧。”
陸家的男人都很重感情?陸忘川直到現在還徘徊在兩個女人中間,難取難捨的想都留住。
我在陸子峰親爹那裡,的確沒看到他對感情有多重視。
至於陸子峰,我歪頭想了半天,還是搖搖頭,目前看,他我也沒看出他對誰特別鍾情。
陳美美那就不用提了,不成仇敵就已經不錯了。
凌冰?都說陸子峰以前很愛凌冰,可我總覺得他還是和家裡置氣的成份大一些。
陸子峰這樣的人,怎能允許家裡擺佈他的婚姻
,所以在訂婚後,在遇到凌冰的有意勾引,然後就來個順水推舟?好像我分析的還有些道理,不然他這次怎麼輕易就把凌冰給放棄了。
我實際直到這時,都不認爲陸子峰是愛我的。
他又沒說過愛我,我逼急了他,他就說不愛,這樣的他,我當然不會相信他是愛我的。所以接下來盧梅的話,差點嚇着我。
“小西,你們想過什麼時候結婚了嗎?我聽丹妮的意思,好像她和小東的婚事辦完,你們就辦吧?”
這樣的話,還是以前和陸子帆在一起的時候說的。
我有些沮喪的低下頭,小聲回道:“子峰好像還沒打算娶我,實際,他不愛我,這次是我一直抓着他不放。”
盧梅聽我說完,放下手裡的剪子呵呵笑道:“小西,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傻,子峰怎麼可能不愛你呢,他不愛你會帶着你來見他爺爺?”
“他愛我嗎?”我傻乎乎的問盧梅,“您看出來他是愛我的?”
盧梅好像聽我說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呵呵大笑着,還誇張的捂着肚子,“小西,你逗死我了,不在丹妮說你這個姐姐很好玩,你還,真是挺可愛的。”
好吧,我就當陸丹妮和她媽媽都是誇我的。
我嘿嘿傻笑着,實話說道:“阿姨,實際我這些年都不止一次和陸子峰告白了,可哪次他都說不愛我,也不讓我愛他。”
盧梅指了指書房的方向,壓低聲音笑道:“你爺爺到現在都沒說過愛我,可我感覺得到,他是愛我的,而且很愛,不然你想啊,他的親人朋友都在北京,可他卻陪我來杭州定居這麼多年。而且還不是我提議的,當年他見我一到了冬天就冷的不行,就主動提議,來杭州度過晚年。”
感動,好感動,太感動了。難怪盧梅會心甘情願的嫁給大自己三十歲的男人。
我突然擔心的想,以後陸老爺子萬一離開了怎麼辦?畢竟三十歲的差距啊,老爺子肯定要早盧梅一步離開的。
我們的談話好像勾起了盧梅好多的回憶,她端坐在那,側影都美的如一幅畫似的。
當年陸老爺子一定就是被這幅畫迷住了,又生活在一起幾十年了,日久生情,不愛也愛了。
但願陸子峰也能如他爺爺一樣,對我也日久生情。
我到今天才知道陸老爺子以前是什麼職位,說心裡話,我還真是嚇的不輕。
所以他們現在住的這棟別墅,還有家裡的勤務人員,都是國家配給的。
爺爺曾經是當大官的,爹又是經商的,出生在這樣權錢都不缺的家庭,陸子峰出生的時候含的這把金鑰匙分量的確不輕。
見陸爺從書房一出來,我忙不迭的拿着小扇兒跑過去伺候着,“老公你渴不渴?”
陸子峰有些奇怪的看看我,搖搖頭,“我剛在爺爺的書房喝了茶,不渴。”
哦,不渴,我又擡臉問道:“那您餓不餓?”
陸子峰終於被我這副賤人的模樣折磨瘋了。只見他把我手裡的小扇兒搶下來一丟,然後拉起我柔軟無骨的小手就往他在這裡的房間拖。
被丟在牀上,明知道他接下來不是那個意思,我還故意擺好了姿勢,氣的陸子峰最終還是壓了下來。
真想趁此機會再問一次他愛不愛我。
想到盧梅的話,我又忍住了。
既然想要一個日久生情的愛,就別逼他。
我們旅遊專找遊客比較少的地方去,但到了杭州,西湖不能不去,去了那裡想找人少的地方,還真是挺難的。
好在我和陸子峰已經練出了旁若無人的本事。
漫步在西湖,感受着許仙和白娘子的浪漫愛情故事,至於周邊熙熙攘攘的遊客,就權當他們是大白菜好了。
“譚小西,實話說,這部戲我真沒看,我瞭解的,都是聽說來的,我記得他們最後還是分開了吧?”
陸子峰突然的問話,把我也問蒙了,“分是分開了,後來又相聚了吧?”
陸子峰望着西湖,突然感慨起來,“實際讓人不忘的,能夠談得上永恆的愛情故事,往往都是那些悲劇結局的。”
啊……他這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