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回身望去,不知什麼時候,人羣外站了一名衣着瀟灑的年輕人,這是一個如溫玉般的男子,他的年紀不大,大約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潔白無暇的鑲金絲儒衫,容貌俊雅非常,劍眉星目,雙目如寒星般透露出非凡的色彩,卻又不似星光那般攝人心魄,相反地卻有一種令人舒適的溫柔。初一看並不惹眼,你若仔細品看,卻讓人捨不得挪開視線。
年輕人如溫玉般淡淡地笑着,邁步走進人羣。或許因爲他剛纔說的話,或許被他的風采折服,周圍的人紛紛相後退去,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你......”很顯然,公子哥也被他的風采所折服,直到對方走近,他才反應過來:“兄臺有禮了。”
“有禮了。”同是見面作揖,可他的一舉一動卻是讓人陶醉。
“在下凌壁,不知兄臺高姓大名?”即便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到了他的面前,都不免自慚形穢。
“在下琴殤,偶過此地,見兄臺手中握着的寶劍,忍不住開口,冒犯之處還請見諒。”說完,他瞥了一眼凌壁手中的寶劍,不由地讚歎道:“純鋼爲身,烏金爲輔,好一柄寶劍......”
這柄劍裡面竟然淬入了烏金!!
周圍的人羣頓時炸開了鍋。烏金是一種鑄造兵器的材料。烏金、秘銀、赤銅、玄鐵,修仙界四大法器鑄造材料都是特別稀有的金屬,在稀有金屬裡,除了極少數特別珍貴的以外,就要屬烏金、秘銀、赤銅和玄鐵這四種實用價值最高。不僅因爲它們開採提煉本身困難,它本身的產量也是極其稀少,四種金屬中秘銀最爲珍貴,赤銅其次,玄鐵再次,烏金排在最後,不過這也只是針對前三者而言的。整個蒼玄,每年能夠出產的烏金也不過百十來斤,更別說是其他三樣。就拿最便宜的烏金來說,一克烏金至少要價值黃金千兩,還是有價無市,至於秘銀、赤銅和玄鐵,產量比烏金更少,價格則更加昂貴。
這些材料對於鑄造師來說更加珍貴異常,因爲擁有它們,便有可能鑄造出超越其他人的神兵利器。烏金雖然位於四大冶煉金屬之末,卻也極爲難尋,尋常的煉器師更是難以鑄造,加上烏金的開採極爲複雜,所以烏金的價錢也極爲昂貴,修仙界一柄普通的鐵劍只要加入了烏金,哪怕只有小拇指大的幾克,都賣到了數百靈石以上的天價,如果此劍乃是純鋼所鑄,市價更是不可能低於五百靈石。
“你是說,我這柄劍乃是加入了烏金的純鋼劍?”聽聞琴殤的話,凌壁先前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
鐵久煉成鋼、鋼久煉純柔、再煉成青、更煉成寶。一般人打造的兵器不過是鐵質、鋼製的兵器,只有器徒以上的煉器師才能打造純鋼以上材質的兵器。而純鋼以上的兵器已經不能算是兵器,因爲它已經可以躋身法器的行列。
“不錯。”琴殤從凌壁的手中接過長劍,如玉的指尖在劍身上清掃而過,嘆道:“真可惜,這柄純鋼劍的火候不夠,只鑄造了七分,不過因爲加入了烏金,也算是彌補了劍身的缺陷......”說完,他將長劍遞還到凌壁的手中:“不過凌兄花三百靈石能買下此劍,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聽聞琴殤這麼說,凌壁的臉上充滿了狂喜之色。他急忙對着琴殤作了一揖:“多謝琴兄提點,否則小弟真的是......”能夠機緣巧合之下賣到一柄純鋼粹入烏金的法器,這收穫雖然不大,卻也足以令人興奮的了。
聽聞琴殤能識得兵器的構造,周圍的人瞬間圍上了這名風華絕代的俊秀少年,紛紛請教他老者攤位上的物品如何,而琴殤也一一爲人們解答。不一會兒的功夫,老者攤位上的兵器武甲竟被人搶購一空。
這時候,靜躺在長椅上的老者終於安奈不住了,一下從長椅上坐了起來,瞥了一眼眼前的琴殤:“你也是煉器師?”
琴殤聞言笑了笑:“不是。”
這下子倒讓老者和亦楓傻眼了。
對於凌壁手中握着的那柄寶劍,亦楓也看出其內中的不凡,畢竟修煉魔皇瞳的他,對於外界的事物本就極其敏感。不過究竟哪裡不凡,還必須要慢慢研究才知道,而琴殤竟然只看了一眼就能說出此劍的材質構造,若不是一名煉器師,就是他與這名老者事先串通好了,以銷售這些貨物。
可如今看來,他與這名性格怪癖的老者並不相識,說明他只可能是一名煉器師。可現在,他又否認了。而這,也是這名老者困惑的地方。
“見的多了,自然也就能明白箇中關竅。”
老者怒道:“老夫就喜歡在這裡擺攤休息。你將我的東西全都賣掉了,我這一下午都沒事可做了,你要怎麼賠我?”
對於老者的無理取鬧,琴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呵呵,我幫你將這些東西都賣了出去,你不感謝,到來責問我。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小兄弟,你說是吧?”說完,他便瞥向了一旁沉思的亦楓。
“啊?!”亦楓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對方竟是在和自己說話。“啊!是的!”被如此溫柔的目光盯住,亦楓還是第一次。雖然自己和對方都是男人,但亦楓的心裡還是止不住七上八下的。這兩天真是撞了邪了,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帥,這是一個如溫玉般的男子,雖不若張小牙那般長得懾人心絃,卻是極爲俊秀,不同於張小牙那般充滿了柔弱美,琴殤卻是真正的俊秀。初一看並不惹眼,你若仔細品看,卻讓人捨不得挪開視線。他絕對是曠世無雙的美男,甚至可以想像,只要他輕輕地勾一勾手,無論豆蔻年華的少女,還是深處高宅後院的怨婦,都會發瘋似地撲進他的懷抱。
老者這時候才注意到亦楓的存在。他看了一眼亦楓,又瞥了一眼身前的琴殤,突然笑了:“你們是來找老夫麻煩的嗎?”
“不是的,”見老者語氣不善,亦楓急忙擺手,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指的指着攤桌上僅剩的那個鐵塊道:“我是來買這塊鐵片的。”
琴殤也笑了笑,打開手中的摺扇道:“我也是。”
“你們認識這個鐵片?”聽到琴殤這麼說,老者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認識,當然認識了。”琴殤笑了笑:“十丈之外都感覺到了。”他笑着拿起那塊看似破爛的鐵片,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翻開了鐵片下的木牌“一千塊下階靈石?這個價錢倒也公道。”他二話不說,從懷中取出一個儲物袋,這儲物袋沉甸甸的應是放滿了靈石,輕輕地放在攤桌上:“一千塊靈石我買了。”
隨後,他帶着鐵片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下,離開了哪裡。
“喂喂,那個傢伙是誰啊?”一些剛剛聞聲走來的人詢問道:“這個書呆子是誰啊?怎麼會花一千靈石,買個塊廢鐵啊?”
“笨蛋,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那十有八九是個寶貝?”人羣中,有人叫道。
“寶貝?那塊破鐵是個寶貝?”有人不相信。
“你沒看到嗎?”那人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老者:“你看這攤主如死了爹的表情,你還看不出來嗎?”
“可是我怎麼看不出來那塊廢鐵哪裡像寶貝了?”
“笨啊,你看不出來,不能說明別人看不出來?”那人看着琴殤離去的背影道:“這名公子能一看看出這些兵器武甲的材質,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隨後他將先前在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那些剛剛趕來的人。“這位公子連這些兵器武甲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那個鐵片,這還說明不了那塊鐵片的不凡啊......”
那塊鐵片的確有些奇異。
亦楓心中嘀咕,否則他也不會一眼就注意到了。而且那塊鐵片放在攤位最顯眼的地方,加上鐵片被賣去,老者吃驚與嘆息的表情,就足以說明這一點。
只是讓亦楓不明白的是,那塊鐵片究竟是什麼東西,老者竟敢開價到一千靈石。而且琴殤竟然毫不猶豫的買下了,這都說明那塊鐵片的來歷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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