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澤轉身僵住身型,“什麼?”
垂下眼,阿堅小心說道:“太太身邊的保鏢剛剛來電,說半小時前太太拿着一個小行李箱上了一輛車。”
“半小時前?現在才說?”傅延澤低吼道,尾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
阿堅沉聲繼續說道:“起初保鏢一直跟着,並未有什麼異常,所以沒有打擾傅總。”
“拿着行李箱還算正常?”傅延澤怒道。
阿堅沉默不敢言。
“怎麼失蹤的?”傅延澤按下怒火問道。
“10分鐘前跟丟了,我查看太太的衛星定位,沒有信號。”
“什麼?”傅延澤再次吃驚。
譚熙腰間植入的定位芯片,是傅延澤科技公司最新研發的產品,定位精準,信號穿透力極強,一般的屏蔽無效。
至今仍記得譚熙要求植入芯片時,眼裡的害怕和無助。怎麼又把她弄丟了?傅延澤心中一陣自責。
“阿堅,繼續追查定位,叫太太身邊跟着的保鏢來,把情況說詳細。爲什麼上了別人的車?去查那車,追蹤那輛車的位置。”傅延澤冷靜了下來。
“已經追蹤到那輛車了,停在一處路邊,裡面無人。”阿堅答得小心。
怒道拍了桌子,傅延澤看向阿堅的眼神冷冽。
“老傅,看樣子,像是熙熙自己想跑的。。。”韓殤替阿堅說出了想法。
傅延澤失神,跌坐在大廳中央的沙發裡,臉色蒼白,喃喃自語:“是她要裝上的芯片,是她說不會再離開,是她說會相信我,是她說要嫁給我,是她想要一個我們的孩子。。。怎麼會走?”
“阿堅,去查,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傅延澤大聲吼過,換上低低的聲音,“她一定是被人挾持了,她會怕。。。把她找出來。”
阿堅看向韓殤,韓殤用眼神示意他下去查。
“老傅,不一定出事,再等等。”韓殤無奈勸到。
“韓殤,你陪我去趟爺爺那。”傅延澤忽的起身說道。
“老傅,別衝動,那畢竟是你親爺爺。”
“親爺爺,哼,逼我還不夠,還要逼熙熙。。。他以爲他是誰?”頓了頓,傅延澤低聲說道:“我要知道今天他到底和熙熙說了什麼。”
韓殤知道傅延澤心中壓了一口氣,一定要吐出來,就像上次在P國。
“老傅,先找到熙熙,其他事從長計議。”
譚熙上次躺進水晶棺時的感受,此時再次襲來,傅延澤只覺得心口一陣疼痛,呼吸不暢。
“韓殤”傅延澤不覺伸手捂着心臟的位置,看向韓殤,眼神裡沒了往日的氣勢,“幫我,找到她。”
韓殤一怔,看着心疼不已。
“失去一次已經夠了,讓人受不了的是得到後又再失去,韓殤,她要是再出了事。。。”傅延澤說不下去了。
“不會,老傅,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傅太太,是你傅延澤的人,誰敢動她。一定是芯片出了毛病,也許一會信號就恢復了。放心,我幫你找出來。”韓殤說完起身離開。
傅延澤起身走到室外,看着滿天大雪紛飛,更覺得院子裡一片荒涼,心中無比空落。
......
譚熙醒來時躺在一處不大的房間,周圍空無一人,怔愣了一會,只回憶起與秦司年一同上了飛機,後面便不記得了。
起身下牀,依舊頭暈,正欲打開房門,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秦司年的笑臉就出現在面前。
“譚熙,你終於醒了。”
“我病了?”
“嗯,發燒、昏迷,兩天了。”
秦司年用手背輕觸她的額頭,譚熙下意識向後躲閃。
“別動,你還燒呢。”
秦司年索性將手掌全覆在她額頭,微涼的手掌,讓譚熙覺得一陣舒服。
“這是哪裡?”
譚熙後退了一步,躲開秦司年的手。
“研究所,我近期都要在這裡工作,等你養好身體,一起。”秦司年臉上掛着痞痞的笑,“身體真是弱,好端端的怎麼就發燒了,照顧好自己都不會,笨蛋。”最後兩個字說的極輕,帶着一絲寵溺的味道。
放下帶來的食物,秦司年忽然覺得時間回到與譚熙一同被綁架的日子,嘴角不覺向上揚起。
“我想出去看看。”譚熙看着窗外的天空。
“還發燒呢。。。”
秦司年嘴上說着,可看着她渴望的眼神,終是脫下身上厚厚的羽絨服裹緊在她身上。
“走,帶你出去轉轉,回來病得厲害別怪別人。嬌氣!”
譚熙臉色蒼白,卻是露出一抹笑,跟在秦司年身後來到院中,無邊沙漠映入眼簾,金沙混合着零星白雪,十分美麗。
“沙漠很少下雪,這是哪裡?”譚熙好奇。
“這裡荒涼,氣候惡劣,研究所在地下,等你徹底好了再去。”秦司年說的不在意。
“又是不見天日。。。”譚熙心中一陣抗拒,但更多懷疑,爲什麼研究所要建在地下,這裡一定有什麼秘密。
“與上次不同,你可以隨意出入,不會一直不見天日。”
秦司年笑着伸手按了按她的頭,“譚熙,我們又可以一起研究了。”語氣裡的興奮和期待掩飾不住。
譚熙看着遠處點了點頭,“這裡好荒涼,沒人能找到。”忽的發現自己手腕上屏蔽信號的金屬鐲不見了。
倚着牆壁一副閒散的模樣,秦司年緩緩開口道:“這裡做了整體屏蔽,衛星信號上也只是一片沙漠,不必再戴着那個破玩意了。”
說話間幾個研究人員模樣的人,走過二人面前,看到秦司年,均點頭示意。譚熙莫名覺得秦司年似乎是他們的首領。
“這裡的老闆。。。同意我在這裡工作嗎?”譚熙看向他問得疑惑。
“放心吧,有我在。”秦司年又伸手按了按她的頭,“在這裡我罩着你。”
譚熙點點頭,繼續看着遠方的沙漠。
從房間裡拿出一罐啤酒,秦司年輕輕一躍坐到了一樓的窗臺上,“說說吧,爲什麼自己跑出來?”
譚熙不語看了看秦司年手中的啤酒,“好喝嗎?”
“給你嚐嚐。連啤酒都沒喝過真是。。。”秦司年無語,將手中啤酒遞給譚熙。
譚熙不接,“你喝過的。”
秦司年一怔,“你嫌棄我?”無奈搖頭,又從外衣口袋裡拿出一罐新的啤酒遞到譚熙手中。
嚐了一口,譚熙皺眉,“苦的,不好喝。”
“不懂欣賞。”
秦司年欲拿回她手中的酒,譚熙卻是沒給,拿起又喝了一大口。
“少喝點,你還在發燒。”
“我想喝香檳,甜甜的。”譚熙覺得有些頭暈。
“沒有,這裡比不得傅宅,什麼都沒有。”秦司年說的毫不走心。
沉默了許久,譚熙緩緩說道:“我再也不會回去了。”
“發生了什麼?傅總怎麼會放你一個人出來。”
秦司年憋了幾天的話終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