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滿地的碎木片,花平心中大駭,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眼中溫柔善良的小表妹竟然會做出如此惡毒的舉動,江湖有言,禍不及家人,就算她真的很恨風九幽,也不該對樂平公主這樣,更何況樂平公主又去世多年,再怎麼恨風九幽也不該這樣對她的母親。
恨極了的風芊芊早已沒有什麼理智可言,別說是這樣砸碎樂平公主的靈位了,要是樂平公主的屍體此刻就在她的面前,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拿起鞭子鞭打屍體。
怒砸靈位以後風芊芊猶嫌不足,她疼的坐到在蒲團之上惡狠狠的詛咒風九幽,並且讓花平馬上實施自己的下一步計劃,原來在白馬寺中風九幽聞到異常的味道並不是由香火焚燒後產生的,而是風芊芊特意在裡面加了料,知道風九幽不但醫術了得還懂毒,她便一點一點的給她下藥,所以,風九幽先前並不單單只是中了紅蓮之毒,還有其它下三濫的媚藥。
白馬寺之行耗費了風九幽許多的精、氣、神,又加上連續兩次跟人動手過招讓她內力大減,風芊芊怕她有所察覺,每一次下毒都放很少很少的分量,以至於體內高熱不退也沒有引起風九幽的重視,她以爲是晚上出去染上了風寒。
爲了打擊報復風九幽,讓她在這京城之中呆不下去,風芊芊這一次下了狠招,她先是分幾次給風九幽下毒,然後又讓花平去京城外的破廟裡抓了兩三個又臭又髒的老乞丐,準備給他們喂藥以後丟到風九幽的房間裡,誰知,未等花平走出祠堂的門,要跟風芊芊算賬的君梓玉就找到了他們,當聽到風九幽體內的毒真的是她所下,殺氣騰騰間就一腳踢開了祠堂的門。
花平雖然自幼習武,卻並不是啞鬼的對手,不過三兩下啞鬼就將其制服打昏了過去,原本君梓玉是想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那想到才把風芊芊未用完的藥給她強行灌下去,啞鬼就察覺又有人進了風府,秘密跟蹤暗中觀察,啞鬼發現了尚君墨,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原來下毒之人並非只有風芊芊,還有尚君墨。
君梓玉得知二皇子尚君墨也有份,便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計就計,直接把風芊芊放到了風九幽的牀上,爲防尚君墨看到風芊芊的臉,他特意讓啞鬼把所有的夜明珠給搬了出去,風芊芊喝了大量的藥以後出現了幻覺,一碰到尚君墨就急不可奈的撲了上去,若是平常她如此熱情定會引起尚君墨的懷疑,但他知道今天日影給她下了最厲害的藥,也並未疑心。
心中本就垂涎風九幽的美貌,再加上日影在他進去以後又點燃了加了紅蓮的香,絲絲嫋嫋間他也動了情,由始至終彼此都沒有看到彼此是誰,也不知道抱錯了人。
風九幽聽完君梓玉的話後久久沒有言語,心中不禁在想到底有多少人在這個晚上算計自己,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風芊芊費盡心機想要讓自己失了清白毀了名譽,反而被君梓玉扔進了自己的房間李代桃僵,而尚君墨處心積慮想要得到自己,得到整個風家的財富,那想到房間裡的人並不是自己,不得不說害人者終被己害,算計者被終究被自己算了進去。
經久的沉默讓君梓玉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輕輕的拉了拉風九幽的衣袖,小心翼翼擡頭問道:“小九,你生氣了?”
風九幽瞬間回神,搖了搖頭說:“沒有,你做的很好,既然他們都這麼喜歡給人家下這種下三濫的藥,那一會兒就再送點去吧,正好我新配製的烈火之毒還沒有人試藥呢。”
心中一驚,君梓玉脫口而出:“烈火之毒?你配製出了烈火之毒?”
據傳,烈火之毒是百年之前一位用毒高手所制,他憑着高超的毒術名震大江南北,特別是烈火之毒,在當時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烈火之毒因毒性霸道而聞名於世,一出世就不知害死了多少人,那位用毒高手一直仰慕一位女俠,與其結成連理之後恩愛非常,因果循環報應來到,他的妻子在陰差陽錯下中了烈火之毒,毒發身亡,他傷心欲絕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妻子,決定自刎追隨,臨死之前他將烈火之毒的配方燒燬,也把解藥藏在心中帶到了陰曹地府,從此,烈火之毒在世界上消失,在江湖中失傳。
這也是爲什麼十五年前樂平公主必死的原因,消失了幾十年的烈火之毒重現人間已經讓人大驚失色,更何況是從來都沒有人見過的解藥呢。
風九幽朝院子外面看了一眼,見日影還躲在那裡,便壓低聲音道:“不是烈火之毒,是由合歡、依蘭、蛇牀子等藥配製的迷情烈火,它不似烈火之毒霸道,也不會要人性命,只是在催發人類最原始的慾望下帶了點迷幻的作用,就算不搬走夜明珠,房間裡亮如白晝,他們眼中的彼此也都是心中最想看到的人。”
君梓玉騰的一下站起來說:“真的?那太好了,我原先還準備讓啞鬼天亮前再來一趟,把夜明珠統統放回原位,這樣,明天天一亮也不會讓有心之人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
風九幽點了點頭說:“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他們都要置我於死地,那我對他們又何須客氣,一會兒你跟我回郡主府把藥拿來,偷偷的放進去,明天一早你先這樣……再這樣……”
生怕別人聽到似的,風九幽貼在他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君梓玉本來以爲自己這樣做都已經夠狠的了,沒想到跟風九幽接下來要做的事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片刻後,風九幽說完話退回到了原來的位子:“明白了嗎?”
君梓玉有點消化不良一樣的說道:“明白是明白了,不過,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你父親他……”
話未完就被風九幽打斷了,只聽她冷若冰霜的說道:“正因爲我還把他當父親纔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