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王妃 113章 風頭出盡 書旗
正往後殿走去的清歌聽到身後的四個字,嘴角淡淡的往上一揚,眉梢是凌厲的飛揚之氣,他相信她,她自然也不會讓他失望!
轉到後殿之中,星兒已經讓人安排事情去了,“小姐,你這一次就讓她們看看,到底誰纔是最厲害的,比起你來,她們算什麼!”
清歌笑了笑,將舞衣換上,“樂譜交給樂師了嗎?”她是自己選的曲子,既然要看,就給她們全新的,所有的一切都讓她們耳目一新。
“好呢,小姐你放心,這些東西交給星兒弄絕對沒問題。”
大殿之中,絲竹之聲緩緩響起,一個單音輕輕撥動,仿若停在花間的化蝶舒展翅膀。
就在此時,四周的宮燈迅速的被吹滅,僅僅留下殿中臺周圍的幾盞,朦朧之間,周圍一切都變得難以可視,隨着一陣清風襲來,翩翩倩影從後殿徐徐走出,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住在了清歌身上。
一身白色的半截上衣,下身穿着白色的燈籠樣式褲子,一雙白色的軟緞襪子,清逸飄舞,上臂空出一截,從小臂接上白色的廣袖,如同流仙裙襬,輕輕隨風擺動。長髮輕輕用一根簪子簪起,餘數全部披在身後,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
單單一個背影,便婀娜多姿,難以移開視線的氣質,讓人產出無限的遐想,本跳舞最好穿華麗的服飾,而清歌這一身素白,爲她添上了出塵的風采,本來喧譁的大殿慢慢的沉靜下來。
隨着三個單音一勾,清歌緩緩轉身,昏暗的打在她的身邊,照在懷中一柄大紅色琵琶,猶抱琵琶半遮面,驟然添加了一分神秘的色彩,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撥動,伴隨着樂師的古箏聲音,清亮亮的流淌着,好象塞外悠遠的天空,沉澱着清澄的光。
腳尖仿若浮雲一般慢慢的往前移動,長長的袖擺隨着走動飄移,爲素顏清妝的她增添了一股仙氣。
“算什麼嘛,不過是換套衣服,抱個琵琶而已。”齊沉魚皺眉抱怨着,剛纔李小姐也彈了琵琶,沐清歌想憑這個贏簡直是笑話。
隨着琴聲越來越激昂,四名宮女走上前來,將一塊五丈長的白綾布鋪在了大殿之中,左右兩角擺上了兩個水盆。
淡淡的燈光照耀這正中間,白衣女子緩緩的踏上了白綾布,陡然之間,琴聲開始急促了起來,隨着琴聲,清歌足尖一點,盈盈的纖腰當空一翻,一隻腳在水盆之中拖過。
衆人頓時發現,那水盆之中裝的不是水,而是墨汁。
琴聲涌動,絲竹聲聲,琵琶清越,隨着女子纖細的腰身擺動,腳步開始劃出一道道的墨跡,長長的頭髮如同一道墨色匹練飛舞飄揚,長長的雲袖在半空中展開如同一朵朵綻放的雲彩。
如同春日裡落花的飄逸,又有夏花的熱情,更有秋天的沉穩,卻又因一身雪白帶上了冬季的清冷,衆人只覺得樂聲宛如千山萬水在眼前飄過,那張揚的舞蹈飛揚肆虐,那靈動的十指撥動着琴絃半點不落。
舞曲漸漸到了高潮時,清歌輕輕一個轉身,琵琶被扣在了身後,纖長的手臂用力一揮,那長長的雲袖便隨而飛往半空之中,她的舞姿時而如同流水湍急,劃過這一匹白色的錦緞,留下濃密的墨痕,時而又如同落花飄零,纖巧的足踩出一個個細密的印子。
從來沒有人看過有人可以將舞蹈表現的如此狂肆,又帶着女子說不出的妖嬈的魅惑,那每一個眉眼都在述說着嫵媚,每一個動作都帶着極盡的張力,說不出酣暢淋漓。
看着這樣的舞蹈,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不斷旋轉的身姿上,卻漸漸覺得樂師所奏出來的音樂匹配不上這樣的舞姿,正覺凝澀之時,那本弱了的古箏之聲忽而揚起,如同湍急的流水,撞上礁石後濺起的浪花,將那種飛昂之力表現出來。
衆人移動目光,只見原本樂師之旁邊,換上了一道紫金色的身影,尊貴華奢的男子修長的手指撥動着琴絃,琴聲婉轉流出,一股恢宏大氣全然傳出。
清歌對着御天乾緩緩一笑,眉眼間都是柔情,又是一個側身,身子凌空而起,四位舞女立即將白緞拉起,她水袖一灑,兩旁的墨汁頓時染在袖上,手臂宛若生出花,身姿輕盈似流雲霽月,舞姿曼妙似雨蝶翩飛,隨着樂曲的越來越激烈,舞步也越來越密集,旋轉之間,看不見人,只有長可曳地的雲袖舞出一朵朵的雪蓮在四周拂動,偶爾之間可見幾道墨痕又添之於白色錦緞之上。
五丈長的白緞之上,濃淡筆墨漸漸開始增多,漸漸顯出了一點水墨雛形。
在這段樂聲之中,忽而傳出清幽的笛簫之聲,比起之前的笛聲和簫聲不止上了幾個檔次,清幽的仿若世外來的一抹悠悠之聲,整個樂曲之層次驟然又上去了兩層,這完美的樂曲加上舞蹈,讓所有人都忘記了去看究竟是換了哪個樂師,這簫聲和笛聲爲何又能銜接得那樣好,他們的目光都被中間旋轉的雪蓮吸引住,生怕一個眨眼就錯開了眼前驚世的表演。
樂聲漸漸開始轉爲低沉,清歌舞蹈的身影也越來越緩,雲袖翻轉之間如同一瓣瓣的雪蓮在不斷的盛放,她的手指輕輕往後一拉,那琵琶再次抱在手中。
能坐在這裡的人,對於歌舞都有些精通,知道此時是樂曲到了有琵琶伴奏之時,但見清歌手肘一動,那琵琶便往身後遞去,橫抱在身後,整個人如同壁畫上的飛天仙女一般,好似一縷微風,一抹晨曦,一筆淡淡的水墨,飛在九天之外,衣帶飛舞,卓然翩翩。
“那是反彈琵琶!”不知是誰忍不住大叫了出來,方一出聲就知道自己不該說話,打擾這份舞蹈的美感,在接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譴責目光後,連忙捂着嘴,可是目光裡都是欽羨,反彈琵琶正是彈奏琵琶的最高境界。
此時那琵琶聲音如同小珠大珠落入玉盤,其聲脆脆,在她皓腕輕搖之下,流淌出來,似乎水流衝到了那極高的地方;又似一條在崇山峻嶺間升空的飛龍,盤旋一陣後,向上急衝;隨後又力騁其千迴百折的精神,如一隻銀燕在驚濤駭浪中左右徘徊,最後直向上衝,一個音弦略轉,如同珍珠落下,擲地有聲。
隨之落下的,還有那飛揚的雲袖,和張狂的墨發,靜靜的垂落下來,宛若一朵白蓮最終凝止了下來。
寂靜,大殿中死一般的寂靜。
那打燈的宮人都忘記了在舞曲完畢之後,點上週圍的宮燈,他們呆愣了,只看見在大殿之中,一身素色純白的清歌,她靜靜的佇立着,鮮豔的琵琶在她的懷中,如同人一樣靜謐。
過了半晌,一聲慵懶華美的聲音打破了這個寂靜,“美人舞如旋,世人有眼應未見。高堂滿地紅氍毹(讀音qu,),試舞一曲天下無。”千夜離手中摩挲着半妝笛,嘴角帶着慣有的笑容,肆意的念出一首詩。
衆人方從這驚世的舞蹈之中回過神來,而此時,那塊白色的錦緞已然飄掛在半空的鑾槓之上。
若說方纔的舞蹈和反彈琵琶已經讓她們覺得驚歎了,此時看到這匹白色錦緞之時,更是讓他們驚歎不已,看似毫無章法的足動之下,昏黃的宮燈之下,一副萬里江山圖赫然映下,蜿蜒的山脈,起伏的山巒,奔騰的大河,密密的竹林,仿若在眼前了一般。
不知誰先發出一聲驚歎,千月千明兩位公主目光在那副萬里江山圖上流連不放,讚美道:“舞姿清絕,琵琶妙絕,畫意卓絕,此等才情絕不是我等可以做到的。”
她們兩人一開口,其他人也不好出聲了,如果說剛纔還覺得自己表現不錯,那麼在看過這個之後,都知道自己是比不上了。
這驚鴻一舞,便已經極其考驗人的腰肢柔軟,功底紮實,沐清歌跳了之後,竟然連呼吸都未曾變亂,再加上一手反彈琵琶,放眼天下,能做到這點的不會超過三人,想用這個手法彈琵琶不難,想要彈得好,那就是如登天一般,而以足,袖爲畫,其思之妙絕,已超出尋常人的思維。
每一樣都是拔尖,每一樣都超出他們的想象,她們在開始曾想過,也許沐清歌不是個肌肉女,有一樣拔尖的,卻沒想到人家竟然每一樣都是頂尖的。
她們也不會知道,清歌爲了更好接近刺殺目標時,在這些方面下了多大的功夫,若不做到最好,如何能讓那些享受過最好最豪華生活的上層名流高官另眼相看,以至於得到選絕佳的刺殺機會呢。
北聽芙和凌帝坐在龍鳳鎏金椅上也都震驚了,他們從未想過,這個素來清清冷冷的兒媳婦能有這樣的才情,方纔那一幕就算已經停下,在腦中還在迴盪着。
“清歌,你總是讓本宮驚歎。”北聽芙柔和的一笑,眼底滿滿的慈愛,當初知道沐清歌是個庶女,以爲不名一文,結果宴會上識破了青鸞國的詭計,後來又在右相逆反的時候早早看破,設下了計謀,每一次都讓人有驚喜。
“能給皇后增添驚歎,也算是清歌的有用了。”清歌微微一伏,笑着回答。
凌帝也從驚歎中回過神來,咳了咳道:“這便是你的要表演的才情嗎?”
“是的,清歌一開始便說過,必須要能吟詩做畫,妙舞善樂,做到這個要求,方纔可以。”清歌不快不慢的回答。
“伊舞想問問這樂曲是何樂曲,爲何從未聽過?”鳳伊舞謙虛的問道。
她一問,清歌脣角微微一勾,垂了一下眼,方道:“這是一本古書中的,恰好翻到,叫做《天下》。”這其實是現代的一首古典音樂。
“天下,好名字。”鳳伊舞聽後眼眸閃了一閃,淺笑誇道,“難怪如此大氣,又不乏兒女情長,倒是好樂曲,不知可不可以將樂譜抄給伊舞一份,母皇很喜歡聲樂。”她口中的母皇便是青鸞國女帝了。
“當然可以。”清歌大方的迴應,好音樂無論在哪個,都應該流傳,讓更多人聽見,她不知道這樣一說,在其他人看來是十分大方的行爲,許多樂師譜出好的樂譜,輕易是不會給人的,頓時對清歌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齊沉魚眼中閃着嫉妒的光芒,這個舞,把她的風頭全部給壓了下去,這是什麼意思,讓她跳個桃花舞來熱場子的,沐清歌再來一展風姿,顯得她的桃花舞不堪一提,美眸一瞥,翻眼道:“再怎麼好看,也不過是舞,樂,畫,你說要做到那四項,可是剛纔看你也只做了三項。”
當轉眸看着御天乾的時候,那輕視之色都褪下了,內力滿是熱烈的愛慕,剛纔沐清歌在跳舞的時候,就是御天乾去談的古箏,她原以爲御天乾不過是個能文能武的王爺,不識得那些情趣,今日一看,御天乾的古箏彈的也是頂尖的好,這讓她更是篤定了要嫁給御天乾的決心。
鳳伊舞瞥了一眼齊沉魚,眼底含着濃濃諷刺,站起來舉杯道:“久聞有善畫者,可以在畫中藏詩,定國郡主着竹林藏詩,讓伊舞算是開了眼界了。”
那些不明白的人,比如齊沉魚之輩,再看去,在那片如勁風吹的搖擺的竹林裡,長型的竹葉凌亂錯落,拔地而起,雄健挺勁,清新俊逸的叢叢竹葉,疏密有致,豐麗滴翠,細細觀察和品味,這些似在臨風搖曳中下垂的簇簇竹葉竟組成了一個個文字。
一道溫潤的嗓音慢慢的在大殿之中響起,“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敢用大鵬自比的女子,果真是奇女子。”
這聲音平淡得沒有起伏,卻又仿若純澈得不沾染半點紅塵,音色不大,在殿中盤旋,乾淨得讓人耳目頓時一清。
這是詩聖李白的大鵬賦,清歌很喜歡他的詩,奔放自由,今日在這裡盜他一用,才能配的上這幅大氣凌然的萬里江河圖。
說話的正是一直未語的蓮華,他的坐姿絲毫未變,只是手中拿着一柄玉簫,一直沒有開口的蓮華公子說話,頓時也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再一看他手中的玉簫,有人疑慮的問道:“方纔可是公子簫聲伴奏?”
“正是,希望定國郡主莫怪蓮華,只覺郡主舞姿甚美,忍不住伴奏一曲。”他有禮的回答,清歌自然不會責怪。
“那笛聲,是夜王伴奏的,天啦……”
衆人再一看去,是啊,千夜離手中一直在摩挲一根笛子,接受到四面八方的注視,千夜離頗爲自然的一笑,目光瀲灩,“定國郡主舞姿曼妙,本王情不自禁的吹笛伴奏了。”
語氣之輕鬆自然,似他爲人伴奏是經常做的事情一般,可是誰都知道,連他府中的美人遺姬都未曾得到夜王吹笛伴舞,可也沒有人懷疑,因爲,若不是他們的聲樂不夠,否則也忍不住要伴奏一曲,因爲這舞太讓人想要和鳴。
沒有人會說那個喊出來的人沒見識了,連她們都想要驚訝一聲。
人人面面相覷,眼底都是驚訝和幸運在流露,看過這樣一曲琴舞詩畫四絕已經是今生怎麼都想不到的美景,再聽過世間最爲盛名的三名男子爲之伴奏,其中的美妙,難以言盡。
今日這一趟,無論選不選上,那都不枉來這麼一趟了。
千夜離的目光帶着毫不掩飾的驚豔,當清歌背對着他時,目光悠然一變,變得深幽不可見底,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明顯和豔麗,目光在暗淡的燈光之中顯出別樣的色彩。
蓮華公子則是平靜如水,他的眸子始終平靜,凝視在清歌身上的時間卻是越來越長,風吹過時,蕩起他平靜的衣袂,如同吹皺了的池水,漣漪圈圈。 ωωω★ ttκa n★ ¢Ο
唯有一人,對這事特別的不滿,衆人都是羨慕的眼裡,她的眼裡卻只有嫉妒,甚至嫉恨,猛然的推了推身邊的使者,使者很是爲難的看着她,現在這個情形,就算有不滿,看到定國郡主的表演之後,還能說什麼。
齊沉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這時再說只怕不好,因爲她是來和親的,總不能太過急迫,使者來說纔是好的,低聲惡道:“你若不開口,你全家就等着送死吧!”
使者被她嚇的一驚,現下沉魚公主的孃親米拉貴妃是天星國皇帝最受寵的妃子,連帶沉魚公主也受寵,若是回去米拉貴妃吹吹枕頭風,後果不敢想象。
他心中有怨恨,卻不敢得罪齊沉魚,硬着頭皮站起來道:“定國郡主如此出色,大雍太子真是好福氣,再若加上幾位美妾,必定更是享齊人之福。”
這意思,還是要讓御天乾在這批美人中選上一兩個,一些美人都投以鄙視的眼光看向齊沉魚,礙於她公主身份,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但是還有一部分是很開心的,怎麼說,她們來了也是爲了嫁給御天乾,就算比不過,有個人來出頭說話就是好的,只要納了齊沉魚,那其他人也有了機會。
凌帝面容上掠過一抹深色,側頭對着坐在旁邊的御天乾道:“乾兒,你便選上一兩個也可……”
“真是天大的笑話!”他話音未落,御天乾已然站了起來,郎朗一句話從大殿高臺之上傳來,打斷了他的話語。
一身深紫色袍服,墨發上挽,用東宮金冠牢牢箍住,飛揚的鳳眼中帶着抑制的怒氣,從玉階之上一步步走下來,通身的威儀一點都不比臺上的凌帝少上半分,震得所有人都噤口不言。
擡步走到清歌面前,墨藍色的眼眸掃視了一圈,從各人的面容上看了過去,嘴角噙着的弧度越來越冷,化作了冰寒之色。
“各位前來的各國使者,早在前來之時,本宮曾說過,不娶二妻,可本王未來的太子妃賢惠淑德,願意給予各位機會,世人都說,娶妻當娶賢,納妾當納美,經過這兩天,本宮可想問一句,論美貌,定國郡主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論才情,定國郡主能以一獨四,才情蓋天,論策略,定國郡主能輔助本宮,聰慧睿智,就憑此三點,便能豔冠羣芳,獨步天下,你們又憑什麼要本宮納一個事事樣樣都不如太子妃的人!”
凌厲的話語從殿中緩緩而過,不怒自威的氣勢,不冷自寒的鳳眼,每一處都散發着無雙的威嚴。
御天乾嘴角邪邪的一勾,在冷冽之中透出一抹邪佞的色彩,微微低頭看着素服清妝的清歌,眉眼裡透出幾分深藏的溫柔,長臂一伸攬住清歌的纖腰,朝着衆人道:“我御天乾的妻子,除了沐清歌,今生絕無二人,若再以此事相逼,莫當我大雍乃泛泛之國。”
此話極重,也是當着衆人表決了他的信心,若再逼迫,他不會介意兵戎相見,在戰場上分勝負,如今的大雍,在吞下半個南平後,聲勢更是壯大,除了東雷外,其他國家差了一截。
任何時代,都是強者勝,頓時就算心有不甘,自也不敢多言。
語罷,御天乾收回目光,將清歌一把抱起,攬在胸前大衣內,轉身便出了大殿,徐徐遠行,留下一殿人癡癡看着兩人的背影走遠。
------題外話------
(⊙v⊙)嗯……這個片段靈感於裡面,拒絕留言,至於這個畫中詩,自古就有哈。(*^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