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要離開公司的時候,顧瀟穎找到我,問我晚上有沒有時間,她想帶我去參加個酒會。
我還惦記着肖若晴的事,因而對這次的邀約便沒多想就做了拒絕。
打車趕到肖若晴說的地方時,我看了眼時間,還早,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我因爲着急就直接穿着工作套裝來了,在這環境裡也稍顯得有些突兀,不過這也沒辦法。
想了想,我還是先去了趟洗手間,打算先補個妝。
肖若晴的相親對象,想想應該不會是一般的人,還是得給人家留個好印象的啊。
只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在洗手間裡,我居然也能遇到一個“不速之客”。
方其然。
方其然應該也是記得我,一見到我臉色就立馬沉了下去,看起來我給她留的印象也不算太好。
我也是,我對她也沒什麼好印象。
淡淡瞥了她一眼之後,我就收回目光,專心對着鏡子畫口紅。
“我們是不是見過面?”方其然大概不是那種會任由別人冷落的人,見我不搭理,她便走上前來說了這麼一句,語氣還有些冷傲,跟那時在程輝面前的柔弱模樣大相徑庭。
不過我聽到還是沒回答她,直到將妝補得都差不多了,才慢慢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是嗎?我沒什麼印象了。”
“呵。”方其然冷哼一聲,目光也愈發冷了。
“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對這種人,我懶得花時間去應付,想早早脫身收場。
但方其然卻是不依不饒起來,也許是認爲無視她的我太過可惡,臉色都有些陰沉。
“你是替肖若晴來找我不痛快?”不多久,她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她這麼一說,我覺得自己也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我怎麼樣無所謂,別把肖若晴牽扯進來是底線。
由此,我的目光也變冷了,同時向前邁了兩步,站定在方其然面前,語氣冷淡道:“就算我替她出氣那又怎樣?你覺得自己很委屈嗎?”
“你!”
“你這種人,沒資格對別人指手畫腳的。要是想當呼風喚雨的大小姐,就回去找你的父母,還有程輝。別人沒那個義務忍受你的驕縱脾氣,還有你提的肖若晴,如果我跟她的修養再差一點,你以爲那天你跟程輝能全身而退?”
我說的咄咄逼人,也成功地讓方其然變了臉色。
見此我便斂下目光,心想着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現在看來這般選擇也是正確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
這句話尚算真理。
見方其然怔愣在原地說不出話,我便打算繞過她離開這裡。
我的好口才,還不屑用於她的身上。
只不過我還沒走多久,就聽到後面傳來恨恨的一句:“肖若晴搶走了我那麼多東西,我就想要回這一件,難道不行嗎?!”
她的話讓我猛地頓住腳步。
但我沒回頭,只聽到方其然繼續道:“我很早之前就喜歡程輝了,比肖若晴更早!憑什麼她次次搶在我的前面,而我只能一個人傷心!你到底知不知道肖若晴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知不知道肖若晴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類似的話一說出來,還真是讓人有些心驚啊。
只是方其然,比起從你嘴裡說出的話,我寧願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還有由心產生的判斷。
“是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也沒什麼辦法了。因爲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若晴這邊,真相怎樣,對我一點都不重要。”
所以這麼拙劣的挑撥離間,還是省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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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洗手間出來之後,我先掏出手機給肖若晴打了個電話,後者在電話裡揚着聲音對我說已經到門口了,聽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我聽完應了聲,然後笑笑掛斷了電話。
方纔我說的都是真的,只要是我真心相待的人,不管他們本質如何,亦或者是做了什麼錯事,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我從來都是最有原則,也是最沒原則的那種人,同時極其地護短。
甚至有些時候,哪怕知道是錯了,我也會毫無顧忌地錯下去,不會輕易回頭。
跟肖若晴碰面之後,我們兩個來到預訂好的位子前。
一坐下我便問她:“你今天到底是來相什麼親啊?家裡給安排的?”
肖若晴眯着眼睛笑了笑,回答:“是啊,聽說可帥了。所以我怎麼也不能吃虧,先來見上一面再說。”
對於這個解釋,我表示沉默。
接下來我一直緊盯着門口,沒放過任何一個進門的成年男性。
這次雖然是肖若晴來相親,我總感覺自己比她還緊張似的。
肖若晴也察覺出來了,因而忍不住笑道:“什麼嘛,你也喜歡帥哥?”
我撫額輕嘆:“我是怕你再遇渣男。”
肖若晴聞言僵了一下,而後才緩緩說道:“不會了,不會再有那樣的人出現了。”
她說的簡單,我卻是已經明白她的意思。
所謂渣男,不過是在女人的嬌慣放縱下的存在,一旦女人收回了這些忍讓寬容,他們自然也就無處遁形。
氣氛忽而間變得有些低沉,我輕咳一聲,準備扭轉一下:“要是讓我家那位知道我來見帥哥,估計要生氣的。”
“你家那位?!”肖若晴一聽果然眼睛都亮了,“你又談戀愛了?”
“什麼叫又談,我除了陸懷南,還沒有交過別的男朋友好不好?”我糾正她的話。
肖若晴卻是不顧,她一門心思只關注在我家“那位”的身上。
“是誰啊是誰啊?我認識嗎?哇塞,居然把你給收服了,那肯定很帥很厲害的吧?”
她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我也只能撿其中重要的回答:“你認識。”
“不是吧?難道你跟陸懷南舊情復燃了?!”肖若晴訝異地嘴巴都要張圓了。
我真是服了她的想象力,嘆了口氣之後,我回答:“是霍成澤,你的前老闆。”
……
對於我的現任男朋友是霍成澤這件事,肖若晴顯然是有點“接受無能”的。
聽我說完之後,她基本上已經處於呆滯的狀態。
“霍……霍成澤,霍總?”
“嗯,是你的霍總。”我耐心地給她又重複了遍。
“……時暖,你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霍成澤,怎麼看都不是那種會喜歡女人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