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覺自己正躺在家裡的臥室中,滿室的陽光灑照在地上,顯得溫暖柔和極了。
我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頭,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可是越想越覺得頭疼,最後乾脆也不多想了。
穿好鞋下牀的時候,我看了眼時間,早晨九點鐘,而且今天是週六,不用上班。
不一會兒我覺得嗓子乾渴的厲害,想去廚房倒杯水喝,可是剛走到客廳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你怎麼在這?”我忍不住輕皺了皺眉,心裡也覺得意外。
陸懷南居然一大早像尊銅像似的坐在那,並且臉色也不好,看向我的時候目光都淬着冷意。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他居然還反問我一句,就像之前一聲不吭搬走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無奈地輕嘆一聲,也不跟他去逞什麼口舌之快,去廚房找出瓶水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下去之後,我才覺得嗓子稍稍舒服了些。
重新回到客廳,我對陸懷南說:“要是沒事的話你就先走吧,我待會兒也要出去一趟。”
“出去幹什麼?再出去鬼混找個小白臉上.牀?”陸懷南的語氣中都是不屑和嘲諷。
我見狀也忍不住冷笑:“都是出去玩的,幹嘛說這麼難聽。你跟那些女人搞在一起的時候,我可是一句都沒過問,現在我就算是出去找個玩樂,你又有什麼立場來管我?”
我每說一句,陸懷南的臉色就沉一分。
其實他這樣的心理我也明白,不管自己出去多沾花惹草,總希望自己的老婆或者情人守身如玉,每天隻眼巴巴等着他回來。
以前的我或許也能做到,但是現在,時過境遷這個詞,用來再恰當不過了。
一大早的我也不想跟陸懷南吵架,更何況我身體還不是很舒服,於是便垂下眼睫軟下聲音說道:“懷南,我們都要離婚了,就給彼此多一些空間吧,別到了最後要分別的時候,心裡對彼此剩下的只有厭惡和憎恨。”
陸懷南的臉色愈發陰沉了:“你還知道自己沒離婚,沒離婚你就這麼着急去找男人?何時暖,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是這樣的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
很多難聽的話我知道他沒說出口,但這也不代表他心裡沒想過。
“現在你認清楚也不晚,如果沒什麼其他要說的話,請離開吧。”我懶得再跟爭辯下去,更不想跟他說,我去那樣的地方,不過是爲了接觸黃太太,讓她促成陸氏跟黃家的合作案。
這算是我跟他離婚前最後一件爲他做的事情,但是現在估計也沒什麼希望了。
這樣也好,就像方纔說的,到了最後要分別的時候,不需要再爲類似的事情多生煩擾。
陸懷南走後,我去洗漱完畢,接着換了件衣服出了門。
我去了本市的一家的律師事務所,找了一個相對有名的離婚律師,諮詢他有關離婚的事宜。
雖然陸懷南已經讓律師提前擬好了那些條款,但我畢竟對此沒有概念和研究,所以爲了爭取我的權益,我也必須尋個幫手。
律師跟我說了很多,我也都用心地記下了。
臨走前,律師給了我一張名片,讓我有任何需要隨時來找他。
“會的。”我將名片收到包裡。
從事務所出來開車回家的時候,我從頭到尾想了想,竟然沒有一個能讓我現在全心信任傾訴的人。
活了這麼久,到了現在,連一個真心的朋友也沒有,親人也在我很小的時候都離我而去了,我之於這個世界,當真算得上是孑然一身。
跟陸懷南離婚之後,我也更無牽無掛了。
這樣倒也不錯,不用再因爲別人而讓自己處處受限制受委屈。
回想一下,跟着陸懷南的這幾年,我真的活得太委屈。
……
週一去上班的時候,我在高層會議上委婉表達了自己即將離職的消息,衆人聞言都有些意外,也都明裡暗裡猜測我究竟爲何原因離開陸氏,是不是因爲跟陸懷南的婚姻遭遇了什麼變故。
在他們竊竊私語的時機,我看了一眼陸懷南,後者臉色有些陰沉地坐在那裡,好似對我突然宣佈這個消息有些不滿。
可他不滿也沒辦法了,早晚都要經歷這一步,而且我跟他的婚姻確實是要終止了,這個瞞也瞞不住。
會議結束之後,我收拾東西想離開,誰知道陸懷南突然走到我的面前站定。
周圍人都加快步伐離開這裡,像上次一樣,偌大的會議室只剩下我們兩個。
“你就這麼急不可耐?”陸懷南說話的時候忍不住冷哼一聲。
我則輕笑着回答他:“沒什麼着不着急的,只是早晚都要說,還不如提早打個預防針。”
陸懷南聞言沒說話,只冷冷地看着我。
我也不畏懼他的目光,想了想之後接着道:“對了,新的財務總監物色的怎麼樣了,我下個月離職,離職前總要做好工作交接。”
陸懷南這次聽完突然笑了一下:“你這麼不想待,有的是想接替你的人。放心吧,新總監人選我已經找好了,而且你也認識。”
我也認識?
正在我思考會是我認識的哪個人的時候,他又一字一句緩緩說道:“林蔚然,你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