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傢俬人醫院裡。
黃飛第二次來到了這裡,第一次也是躺在這個房間中,如果他知道一定會很感慨,可惜現在他只能安靜的躺在牀上。
陳思思靜靜的坐在牀邊,默默看着黃飛的臉,平時看慣了黃飛吊兒郎當的模樣,現在他卻躺在牀上一聲不吭,陳思思就有種心碎的感覺,再次回憶和黃飛在一起的一切,似乎都是滿滿的歡笑,那怕是哭,那也是因爲感動,突然發現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佔據了自己心中那麼重要的地位。
這時候陳天豪推門走了進來,看到陳思思黯然神傷的模樣,作爲父親他又於心何忍。
輕輕的走到陳思思後面,柔聲說道:“思思-------回去吧,已經很晚了,我們明天再來看他。”
陳思思沒有擡頭看到陳天豪,雙眼直視黃飛搖頭,說道:“不------我要在這裡陪他,我怕他晚上醒來會孤單,或許會很口渴------我想爲他做點事。”
陳天豪嘆氣說道:“這些就讓護士們做吧,你又何必------”
“爸爸------你就讓我任性一次,我只想陪着他。”陳思思擡頭以懇求的眼神看着陳天豪說道。
“哎------好吧,一定要注意身體,有什麼問題就給爸爸打電話。”陳天豪嘆氣道,他知道多說無益,陳思思也是個性格倔強的人,只希望她不要太過傷心。
“我知道了------爸爸。”
“那我走了,我去吩咐他們,讓他們多關注一下情況。”陳天豪說道。
陳思思點頭不語,目送着陳天豪離去後,她又靜靜的看着黃飛。
頃刻間,房間又沉靜了下來。
陳思思溫柔的握着黃飛的手,一手輕輕撥開他前額的劉海,深情的看着他溫柔說道:“你是我遇到最不正經,最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一個---粗魯但又很細心------一個---肯爲我一句話---當街追逐搶匪,失去我的蹤影后,會爲我而難過------不管我做的菜有多難吃,都會滿臉微笑吃下去的男人,二十一歲生日,一個很難忘很難忘的生日,這一次---真正愛上一個男人我終於知道什麼叫戀愛了---甜的時候---會好甜好甜---苦的時候---都是好甜的。”
陳思思輕輕的說着,眼淚已經忍不住再次滑落,她沒有擦拭掉眼淚,哽咽着說道:“在外灘的那晚,我記得你答應過爲我做一件事情,我沒有忘記你也不能忘記,男人一定要說話算話,我只要你醒過來------好不好------你一定要醒過來。”
不管說了多少肺腑之言,黃飛還是很平靜的睡着,沒有一絲動靜,如果不是看到他還在呼吸,基本和死人沒有區別。
陳思思越來越激動,開始搖晃着黃飛的手臂,哭泣道:“你答應我好不好---好不好---你起來回答我啊------最多以後不讓你嘗試我新做的菜---好不好---我求求你,我什麼都不要,醒呀--!醒呀...啊飛---我求求你,醒醒呀!我求求你---啊飛-----我只是想---我只是想你好起來------阿飛!你醒呀,不要離開我,啊飛------嗚嗚嗚------”
陳思思越哭越難過,最後趴在潔白的牀鋪上泣不成聲,揪人心肺的哭泣聲讓人異常心酸。
空蕩蕩的房間裡沒有人迴應她的叫喚,黃飛依然安靜的躺着,沒有絲毫要醒的徵兆。
良久,良久------
陳思思似乎哭累了,也似乎太過疲憊,握着黃飛的手趴在牀鋪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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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陳思思被第一縷陽光照醒了,眯着眼睛擋了一下刺眼的光線,而後的反應就是立即起身望向黃飛,但是又再次讓她失望了,他並沒有醒。
此時的陳思思雙眼通紅微腫,細潤如脂的臉龐還掛着淡淡淚痕,滿臉憂傷的模樣顯得楚楚可憐。
當她看到黃飛沒有醒來的時候,鼻子一酸,再次淚滿盈眶。
陽光漸漸的照到了黃飛的的牀頭,當那一絲溫暖又刺眼的光線照到黃飛面龐時,他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陳思思一直在關注着黃飛的一舉一動,當看到黃飛的動作,她先是一愣,然後是驚喜,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又流了下來,搖晃着黃飛的手臂,叫道:“啊飛------你是不是醒了,啊飛------”
黃飛緩緩睜開眼睛,光線太過刺眼,他剛睜開眼又眯了一會才適應光線的亮度。
當黃飛完全睜開眼睛時,他看到了又哭又笑的陳思思,然後他用乾澀又微弱的聲音說道:“傻瓜------你哭什麼呢?”剛準備伸手幫她擦掉眼淚的時候,才發現她一直在緊握着自己的手,心中突然一軟,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被深深的觸動着。
這個傻瓜-------
“你終於醒了,你醒來就好了------我好怕----好怕你再也醒不過來。”陳思思的眼淚又是刷刷刷的流下來---好似不要錢的,止都止不住。
“我睡了多久了?”
“你整整昏迷了一天,真是讓人擔心死了。”陳思思抽泣的說道。
“傻瓜,我不是已經醒了嗎,別哭了---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果真不假。”黃飛微笑着說道,內心卻感動不已。
“討厭!剛醒來又不正經。”陳思思擦着眼淚笑罵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我眼睛好像不太舒服。”黃飛低聲說道,腦袋靠在軟軟的枕頭動了動。
“啊------我去叫醫生。”陳思思擔心的說道,準備起身出去。
可是剛起來,黃飛卻反握住她的手,緊緊的------不願放開。
陳思思甩了幾次都沒有甩開,不安的叫道:“你放開啊,我去叫醫生。”
“別------只要多看看你,我的眼睛就好了。”黃飛溫柔的笑道,眼神充滿柔情。
“可是------”陳思思還想去找醫生,突然間才反應過來黃飛又在故意耍無賴。然後她坐了下來,生氣的說道:“你再這麼不正經,我就不理你了。”
“謝謝你------”黃飛認真的說道。
陳思思驚訝的睜大眼睛,清澈的眼眸直視黃飛,久久不語。
“怎麼了?”黃飛不解的笑問道。
“沒事------我去幫你倒杯水,你一定渴了。”陳思思說道,抽出被黃飛握着的手,然後向放在門口的水壺走去。
黃飛舔了舔乾澀的嘴脣,笑道:“確實有點渴。”流了那麼血,又一直沒有喝水,正常人都會飢渴難耐。
咔------
這個時候房門被人打開了。
陳天豪帶着羅冰走了進來,昨夜爲了工作羅冰一夜未歸,直接在公司將究過了一晚,沒想到剛回來就聽到黃飛遇刺住院,這才和付清趕了過來。
陳思思好奇的看向門口,發現是陳天豪後,笑道:“爸爸,你來了。”
看到陳思思一臉笑意,陳天豪鬆了一口氣,問道:“他醒了?”
“恩。”
“太好了。”陳天豪高興的對着羅冰說道:“我們去看看。”
聽到人已經醒來,羅冰也暗鬆了一口氣點頭跟了上去。
“伯父,你怎麼來了?”黃飛疑惑的問道,趕緊用手撐起身體準備坐起來。
“小心點,你纔剛剛醒來,不宜活動。“陳天豪說着趕緊上去扶住。
“沒事-----“黃飛笑道:“我是金剛命,沒那麼嬌氣。”
坐穩後他纔看着羅冰笑着點頭打招呼。
陳天豪和羅冰各自在病牀邊坐了下來,陳天豪鬆了一口氣說道:“你醒來就好了,昨天真是爲你捏了一把冷汗啊!”
黃飛歉意的笑道:“多謝伯父關心,讓你們爲了擔心真是過意不去。”
“是誰做的?”羅冰平靜的說道,卻讓人感到寒氣逼人。
“我想這一切都是康俊的詭計。”黃飛說道:“他先派人暗算謝雲,而後又再次陷害我,一切只是爲了讓陳伯父孤立無援,他好專心的對付伯父。”
“這個畜生------”陳天豪氣憤的伸手拍在自己膝蓋上。“他已經喪心病狂到這一步了,爲了利益他竟然做出這麼殘害人命的事情。”
“伯父,我看你還是先去公司吧,我怕他會對你的集團出手,還是小心一點。”黃飛提醒的說道。
“恩------好吧,那你保重身體,一切等身體養好了,我們再做打算。”陳天豪點頭說道。
“我會的。”
“爸爸,你要走了?”陳思思端着水杯走過來說道。
“恩,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陳天豪看着陳思思疼惜的說道:“你也累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吧,人都已經醒了自然會有人照顧他,別累壞了自己。”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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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