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李江河做出反應,黃飛又繼續說道:“根據李易提供的證據,你現在又多了一項罪名------故意殺人罪。當晚李易帶着開鎖匠韋高去打開保險箱時,不慎事情敗露,結果他被你含恨殺害,手段極其殘忍,無論你怎麼爭辯也難逃罪責。”
聞言,李江河徹底震驚了。
原來黃飛不單是利用自己身邊的人來竊取有用的情報,還聯合官方的人員表演了一場大型戲劇,而這一切只是爲逼他露出犯罪的一面。
“你們居然合夥來坑我。你們這是濫用私權,教唆犯罪。”李江河陰沉着臉怒瞪着黃飛,咬牙切齒地說道。那銳利的眼神就像刀子般直射黃飛臉龐,彷彿是要將他千刀萬剮似的。
他現在心裡真的好恨,更多的是心有不甘。他努力做了這麼多,卻不知這是別人設計好的圈套,還自以爲勝利在望,結果答案竟然如此殘酷,活生生的將他美好的期盼給打碎了。
當然,無論是誰知道自己被人給合夥欺騙都不會覺得好受,更何況這些還都是他最討厭的人。
“那要看是對什麼人而言。”黃飛並不在意李江河的怒視,依然笑着說道:“本來之前我僅僅只是想找到你以前的殺人罪證,孰料不但遇到你再次殺人之外,私下調查之下竟然得到更多的意外收穫,你和安琪莉娜一樣都擁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身份。”
“……”
此話一出,李江河和安琪莉娜瞬間暗驚,身軀不自然地顫抖了一下。兩人同時睜大眼睛緊緊注視着黃飛,心臟跟着不安的狂跳起來。
黃飛轉頭各瞥了兩人一眼,最後定在安琪莉娜的臉上,嚴肅地說道:“安琪莉娜.格蘭德,原名羅克薩娜•薩貝爾。出生於美國,父親是伊朗人,母親是日本人。在你6歲那年,父母不幸在一次車禍中遇難,從此淪落孤兒院,後來被人領養一起離開美國。”
“12年後突然又出現在美國並考上明尼蘇達州肯考迪亞大學,畢業後獲得大衆傳媒和法語雙學士學位,同年當選美國“北達科他州小姐”。一年後,又入圍“美國小姐”決賽前十名。後來,你還先後取得了美國西北大學新聞學碩士和劍橋大學國際關係碩士學位。”
頓了頓,他看着臉色開始微微發白的安琪莉娜笑了笑,繼續說道:“6年前,你開始移居伊朗,從事記者工作,一直在伊朗爲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臺、美國福克斯電視臺和英國廣播公司等媒體進行採訪報道工作。與此同時,你常常利用工作便利的關係遊走多國,並和潛伏在當地的秘密工作者聯繫,然後以記者爲掩護把機密情報交給美國情報部門,還有那個不爲人知的秘密組織——番號506基地組織。”
黃飛說到這裡時,安琪莉娜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面無人色,整個人愣怔得呆滯當場好似一下子就丟了魂似的,原來漂亮有神的藍色眼瞳也變得暗淡無光,沒有焦距。
“其實,你不只是記者和僞鈔集團的成員那麼簡單,你還是個雙面間諜,我說得對嗎?安琪莉娜小姐。”黃飛眉頭微微舒展,眼神灼灼看着她的臉龐,笑着說道:“在你父母雙亡之後,你消失的那段時間,其實是接受了506組織的秘密培養。而且你還是組織之中難得的人才,位居天官之下的副官一職。”
此時,安琪莉娜愣了。她已經失去之前的驕橫,完全處於一種失神的狀態,甚至黃飛在說什麼她都沒有注意,只是兩眼無神的直望前方。
“李江河!”黃飛突然轉身面瞪着對李江河。
李江河被黃飛突兀的動作嚇了一跳,身軀不禁威震,傻愣愣的看着黃飛不語。
黃飛指着李江河冷笑着說道:“而你便是506組織在華夏留下的暗線,起初是組織不惜一切代價爲你打通各個關節,讓你在華夏穩坐一席之地,然後你開始利用自身的職位關係將國家的重要機密泄露出去。上次燕京召開的G8商業首腦峰會也是你在其中提供便利,所以那些犯罪人員才能順利通過各個場所暗中挾制各國大亨。你以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會沒有知道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黃飛冷笑道。“你的所作所爲已經讓國家利益受到損害,你是國家的罪人。你們兩個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轉頭寒臉瞥了兩人一眼,眼裡的嚴厲之色表露無疑。
“你……你是怎麼得到這些情報的?”李江河瞪大眼睛看着黃飛,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一時之間,他的雙腳突然一軟,不禁向後緩緩退了幾步,差點要跌倒在地。
“這些事情你無需知道。”黃飛板臉說道。“你只要明白一點,你現在是個犯人,一個準備吃槍仔的犯人。”
黃飛的最後一句直接是用吼出來的,這犀利的言語讓李江河的心臟又重重的被刺激了一下,他的瞳孔不禁微縮,毛孔張大,背後也同時暗暗冒出了冷汗。
此時此刻,安琪莉娜和李江河已經失去鬥志,自然也無法反駁黃飛所說的每一句話,因爲這些都是真實的事件。
黃飛能說出這麼隱秘的事情來,自然也就說明他已經得到可靠的情報和證據,他們在反抗又有什麼用處?
看到兩人終於伏罪,黃飛也暗鬆了一口氣。
他今天能夠把安琪莉娜和李江河的身份秘密說得如此詳細透徹,完全是靠將軍給他的情報,不然他不可能這麼快解開他們兩人的真實身份。
將軍屬於天官之首,他對組織的瞭解自然要比黃飛豐富得多,有他的幫助,許多工作都能夠事半功倍。
“把人帶走!”黃飛大手一揮,對着久等的國安人員說道。
在屋裡的三名國安人員默默點頭,然後寒着臉面向安琪莉娜和李江河跨步走去。
可是,就在此時。
原本站在原地呆滯毫無反應的安琪莉娜卻猛然擡頭瞥向黃飛,雙眸之中盡是陰寒之色,表情亦是冷酷無情。
緊接着,她在衆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瞬間向黃飛直奔而去,這突兀的一幕讓衆人甚是詫異,誰也想不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反抗。
與此同時,衆人才發現她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閃着寒光的利器------那是她戴在頭上的髮簪。
現代人基本上很少有人再戴這種髮飾,想不到她竟然會有戴着這種東西。
她和黃飛的距離不過是兩步之遙,當衆人發現時已經來不及做出應對,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拿着尖銳的髮簪直刺黃飛的心臟部位。
“就算死也要帶你一起下去。”安琪莉娜心中嘶吼,毫不留情地向黃飛胸口猛刺過去。
“唰!”
帶着刺耳的破風聲劃過空氣,彷彿要撕裂眼前的一切似的,看着那發着寒光的尖銳物體不禁讓人後背發寒。
“小心!”不知道是誰驚叫,急忙喊了一句。
可是一切只在瞬息之間,安琪莉娜的死命一刺已經接近黃飛胸口僅差一寸之餘。
“嘭!”
突然一聲巨響,就當大家以爲黃飛肯定躲不過這一劫時,孰料他的反應速度卻超出了衆人的預料之外。
——安琪莉娜被他當面一腳踢飛了。
千鈞一髮之際,那是不可思議的一腳,甚至大家都沒有看到黃飛怎麼出手的。
安琪莉娜的身軀在空中飛蕩,直直的向後飛去,然後重重的砸在了對面的沙發之上。
“噗!”
剛剛落地,安琪莉娜胸口一悶,猛然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蒼白,看來黃飛這一腳的力度不小。
她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之上捂着胸&部,口角留着鮮血看着黃飛獰笑,有氣無力的喘着氣說道:“想不到竟然殺不了你,你可真命大。”
“不自量力。”黃飛不屑的說道。他冷眼看着這個負隅頑抗的女人,完全沒有一絲憐惜之心,該出手時就出手。
對於冷血的人來說,他會比對方更加冷血,就算對方是個漂亮的女人也不例外,這就是他的待人之道。
黃飛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飛安琪莉娜讓邊上的李江河甚是詫異。本來發生剛纔的一幕時,他心裡還暗暗的開心了一下,如果黃飛就在這突襲的一刺之下而亡,那才真叫大快人心。
可是,他也僅僅驚喜了那麼一小秒而已,眨眼之間所有的一切又恢復原狀------勝利者還是黃飛。
他也沒有料到黃飛竟然會對一個出落得如此卓約多姿的女人下得了手,難道他就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嗎?
李易已經被嚇得腿軟,就差點就直接倒在地上。
剛纔那一下如果黃飛被刺身亡,那麼他們努力這麼久不就白做了嗎?最重要的是,倘若黃飛一死,那他怎麼辦?沒有解藥的話,他豈不是也要跟着黃飛而去。
“還好。”他捂着胸口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想到剛纔驚心動魄的一幕,他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好似剛纔被刺的人是他自己一樣。
“綁手綁腳擡走。”黃飛冷眼看着安琪莉娜,大聲吼道。
“是。”
就當兩名黑衣大漢準備上前抓住安琪莉娜時,她卻突然咧開嘴角笑了起來,沒有一絲懼色,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
“小心她服毒自殺!”
黃飛臉色鉅變,說話的同時人已奔了過去。
可是,他又沒有完全猜對這個女人的意圖,當他是身影奔到途中時,安琪莉娜突然將手中的髮簪用力甩了出去。
“咻!”
髮簪劃破空氣,飛向站在邊上的李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