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後期的治療說不準還需要不少錢,好不容易有人自己送錢來,爲什麼不收?”於若琦理所當然的說道。雖然她不知道家裡這次治病花了多少錢,但是她知道以前的賠償絕對不夠之前的醫療費用。況且這是肇事者應該行使的責任,爲什麼要推辭?
“老婆子,你覺得呢?”玲爸回頭對着玲母問道。
“既然如此,那麼你就收下吧!”玲母嘆息一聲,最終也同意黃飛的觀點。雖然她不是見錢眼開的人,但是家裡最近也確實不是很寬裕,何況接受還能幫助別人,那就勉強收下好了。
大不了以後撐過這一關再把錢還給人家就是了。
之前他還很恨何軍狼心狗肺,現在倒是對他有所改觀。
“那好吧!”玲爸最終下定決心,點頭說道:“東西我就收下了,以後希望你能夠真如今天所言,爭取做一個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人。”
他也不想教別人怎麼做人,他也沒有這個資格,別人的路就由別人自己去走好了,他最多隻能奉勸一句而已,說多了反而不好。
你自己的人生都不算成功,你憑什麼去教訓指責別人?
“謝謝謝謝。”何軍叩頭感激,他終於可以放下心頭的顧慮。他還真的怕這個大叔死都不肯接受,那樣一來他就真的無法回頭了。
“好了好了,快起來回家去吧!”玲爸走過去想要扶住何軍起來。
“謝謝大叔,您腰受傷了,不用扶我。”何軍受寵若驚,急忙站起來擺手感謝。他知道玲爸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現在不適宜彎腰或者乾重活。
頓時之間,他心裡又充滿了愧疚,是他讓這個大好人受傷的,不然他現在也不會遭遇這樣的折磨。
“你好像還有事情沒有做,現在可以走了。”黃飛冷眼撇向何軍,沉聲說道。有些人不經歷傷痛,他們是不會知道悔改。他可不會因爲敵人的一句懺悔而就此罷休,應該承擔的責罰一樣要去受過才行。
“是。”何軍對着深深的點頭,然後對着玲爸說道:“大叔,我走了。您保重身體,我會記住您今天對我的鞭策。”
玲爸嘆息一聲,沉默點頭。
隨後,何軍如卸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此刻,他的心異常的平靜,似乎所有的沉悶都消失了。想到即將面對的牢獄之災,他的心竟然沒有感到一絲害怕,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這種心境真是很奇怪。
他誠懇的對着衆人微笑,深深鞠躬行禮,這纔回身離開這裡。
看着何軍漸行漸遠的身影,玲爸心中唏噓不已。
“爸爸,你說他這卡里會有多少錢?”於若琦好奇的問道。如果裡面只有幾十塊,那就好玩了,肯定會讓人立刻吐血身亡。
“不知道。”玲爸搖頭。“多少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夠真的從新開始。”
“這個何軍看樣子也不是什麼有錢人,應該不會太多,或許有個上萬塊就很不錯了。”於若玲猜測着說道。
“你們幾個年輕人真是的。別人剛走你們就開始談錢,搞得好像我們一家很貪財似的。”玲母看着一堆女兒無奈搖頭。
“我只是好奇而已。”於若琦吐了吐舌頭,調皮的笑着。現在一切都雨過天晴,她也不禁開朗起來。
“你們都別猜了,卡里有一百萬。”黃飛原來一直看着何軍離去的方向,聽到衆人在猜測卡里的餘額,他下意識的回頭瞥了衆人一眼便直接回答了。
那些錢大部分都是他給添上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怕自己送錢給玲爸時會被拒絕,所以他纔會想到這種折中的辦法。
可是,說完他就後悔了。
“啊!?”
“你……你怎麼知道?”
衆人譁然!
大家不可思議的看着黃飛,這也太多了一點吧!何軍哪來的那麼多錢?
黃飛悔已晚矣,一時心直口快說漏嘴了。
“哈哈哈……”他突然仰頭大笑掩飾自己的心虛,眼珠子溜丟的轉了一下,然後戲謔的說道:“我開玩笑的,我怎麼會知道里面有多少錢,逗你們玩的了,哈哈哈……”
聞言,衆人鬆了一口氣。
這種事情黃飛怎麼可能知道嘛!想想都不可能,都怪自己剛纔太大驚小怪了。
“好了,事情總算是圓滿結束了,我們進屋去吧。”玲母笑着揮手說道。這件事情還真是峰迴路轉,她怎麼也想不到何軍竟然會自動上門請罪,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這樣一來到也不錯,除了老頭子需要養傷一段日子,家裡一切都恢復了原來的安寧狀態。
“對對對,進屋去吧。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感覺有點冷了。”玲爸也笑呵呵的說道。他也沒有想到今天除了能夠放下心裡的鬱悶,還能做一件好事。
一家人相視而笑,然後回身向屋裡行去。
於若琦和玲母扶着玲爸進屋。於若玲和黃飛走在最後,兩人肩並肩的一起走着。
“謝謝你。”於若玲突然回頭對着黃飛說道。
“什麼!?”黃飛奇怪的問道。
於若玲豁然停步,瞥了一眼已經進屋的親人,這纔回頭認真的看着黃飛,說道:“我知道一定是你在裡面做了什麼手腳纔會發生剛纔的一幕。雖然我不知道詳細的內情,但是我還是謝謝你爲我們所做的一切。真的謝謝你。”
“你怎麼知道是我做的?”黃飛不置可否,只是頗爲欣賞的看着於若玲微微笑着。這個女人確實比自己想象的要聰明得多,只是她很少表露出來而已。
“我猜的。”於若玲嫣然笑道。她也不說出自己的理由,只是給了一個籠統的答案。
女人聰明固然是好,但是偶爾糊塗一下說不定會讓生活增添不少樂趣。
“你還真是調皮啊!”黃飛笑眯眯的說道。“來,讓我親一個。”
說完,他立即張開雙臂向於若玲抱了過去。
“討厭,這是在家裡。”於若玲羞窘的推開黃飛的狼爪,臉頰潤紅的低頭向大屋小跑了過去。
“都是一家人,何必拒人以千里之外嘛!”黃飛張開雙臂鬱悶的叫道。可惜於若玲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門之外。
“叮咚叮咚……”
這時,院外的門鈴又響了起來。
隨後,門外響起一個男人的喊聲:“老於在家嗎?我是老將------蔣天宇,我來探望你來了。”
“又是誰來了?”玲母走出大屋,奇怪的說道。
“是我們單位的領導,快去開門……快……”屋裡傳來玲爸的焦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