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女服務生愣了一下,有些慌亂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沒有想到客人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應對纔好。
史劍一看就知道這妞是個新來的,頓時顯得更加肆無忌憚,他挺了挺腰板,強硬的叫道:“怎麼,聽不懂少爺的話?”
女服務生輕咬着嘴脣,不安的輕輕搖晃腦袋,說道:“對不起,先生。我……我不陪酒的,而且……我也不會喝酒。”
女孩雙手捧着方盤靠於在胸前,清新的小俏臉也因慌亂而泛出片片桃紅。較爲單薄消瘦的身軀也在微微收縮,顯得楚楚可憐。
可是,這樣的反應不但沒有打消史劍的念頭,反而激起了他內心狂野的佔有慾。
“在這種地方工作你就應該有這樣的心裡準備。”史劍開導着說道。“偶爾陪客人喝一杯這種事情早晚都會發生。而且這裡很多人都是這樣過來的,難道你想因爲一杯酒而讓人客人不高興嗎?”
“對不起先生。我真的不能喝,一杯我就醉了。”女服務生輕輕搖手,拒絕道。
“那就喝半杯,然後坐下了我們慢慢聊,如何?“史劍笑着說道。聽到這女人不會喝酒,他心裡更是暗暗高興。
“先生,那不是我的工作範圍,請恕我做不到。”女服務生雖然很害怕,但是依然堅決不同意。
‘呯’的一聲,史劍拍案而起,他怒了。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史劍怒瞪着女服務生,怒罵道:“到這種地方工作還給我裝什麼清高?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請你喝是看得起你。今天不喝也得喝,不然別想着離開。”
好說歹說這個女人就是不識趣,怎能不讓一直被女人包圍恭維的史大少爺動怒,簡直是太不給面子。邊上可是還有這麼多人看着,連一個送酒的小妞都叫不動,他以後還怎麼在外面見人?
幾個男人身邊的女人都被驚嚇得縮起腦袋,驚恐的望着怒火沖天的史劍。而男人們卻一臉興奮的看着好戲上演,史大少暴怒的瞬間實在是太有男人味了。
“史少,安語她是剛來的不懂事。我代她向您請罪。”史劍身邊那個女人拿起桌上的酒杯,舉杯說道。“這杯酒是我敬你的,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生氣了。”
“滾開!要你多事。”
女人剛舉杯要飲就被史劍一揮手拍掉了。酒杯也瞬間摔到地上,應聲而碎。那個女人驚恐得臉色刷白,再也不敢出聲阻撓,只能無能爲力的看着前方的安語——她已經盡力了。
所謂歡場無真愛。剛剛兩人還抱作一團你濃我濃,就那麼一會的時間兩人就形同陌路了。
史劍這麼一翻臉,安語反而變得冷靜起來,她擡起頭不畏懼的看着史劍,說道:“抱歉,恕我不能奉陪。”
說完轉身就走,難道這些人還敢強行留下她不成?
“哐啷!”
安語剛轉身走了一步,身後就傳來了酒瓶摔在地上的破碎聲,她的腳步也隨之停了下來。
“你走啊!”史劍在後面譏笑的說道。“你走以後我就把你剛送來的酒全部摔碎,然後告訴別人說是你扔的。”
安語咬了咬牙,握盤的小手忍不住用力握了起來,思想鬥爭了半刻,她又往前走了一步。
“哐啷!”
她剛舉步,又是一瓶酒摔到地上,包廂裡的酒氣也隨之越來越濃,那刺鼻的味道讓人開始頭暈難受。
“你繼續走。”史劍大聲冷笑。“這一次我會把所有送進來的酒一次性摔掉,我看你明天也不用來上班了。賠錢然後打鋪蓋走人吧!”
“史少,你還真壞,這樣欺負人家小姑娘。哈哈哈……”那些在一邊看熱鬧的男人起鬨笑着了起來。
“就是就是。”另外一個男人附和道。對着安語嘻嘻哈哈的笑着。“小妞,你還是從了史少得了,免得吃這種苦頭,何必呢?”
“難得史少這麼賞臉,就算一瓶也不爲過啊!你們說是吧?”
“對對對。”幾個人男人手舞足蹈的一起鬨然大笑。
“你們欺人太甚!”安語轉身看着衆人,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眼睛也氣得通紅。她終於忍無可忍了。
仍她再怎麼好脾氣的人也動怒了,這些人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們完全是在故意戲弄自己,要不是家裡的母親急着用錢她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本來想着在這裡幹一個月,拿到工資以後就走,以後再也不進這種風月場所工作了。想不到剛上班三天就遇到這樣的客人。
其實,她心裡也很委屈。
本來家裡就不富裕,家人供她上大學都是節衣縮食才勉強交齊學費,爲了給家人減少負擔,她一直勤工儉學,半工半讀。
兩年來也一直是相安無事。
誰料,前段時間家裡的老母親突然身染重病,急需用錢。可是,生活一直過得緊巴巴的,一時間讓她去哪弄錢?
這時,剛好一位女同學聽到她的遭遇,先借了一點錢給她寄回去,又介紹她到這家酒吧工作。說是工作簡單,待遇豐厚,如果遇到大方的客人還會給些小費,一個月下來怎麼也能拿個好幾千,而且滿月後隨時都可以走。
雖然她知道那種地方很混亂,心裡也很抗拒。但是她找不到第二條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那麼多錢的工作。又聽說只是送送酒水之類的輕鬆活,她想着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所以,幾經思考以後,她還是來上班了。
那料,世事果然不是一帆風順。
你不想招是非,是非卻繞着你不放。身在紅塵,你怎麼獨自脫身?
不管你的身世有多可憐也不會有人在乎你,那些嘲諷和譏笑依然不斷的在眼前飄蕩。
安語的情緒有些激動,她剛剛罵完這些男人欺人太甚。他們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後又是一陣不屑的狂笑聲響起。
這不,其中一個人就看着她鄙夷笑着,說道:“喲。小妞的脾氣不小啊,竟然敢對我們吼起來了。”
“這小妞潑辣起來還真有味道,連我也忍不住……”另外一個遺憾的搖了搖頭。“可惜史少已經搶先了。可惜。”
“……”安語氣無無語。
這些男人完全沒有把她的話聽在耳裡,依然在那裡嬉笑着品頭論足,這跟地痞流氓有何區別?
“廢話少說。”史劍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倒了滿滿一杯,然後起身看着安語,伸手指道:“喝不喝由你。如果你不想喝,現在就可以走,我史劍絕不強人所難。”
“史少真是體貼入微,太會憐香惜玉了。”傍邊的男人立馬拍着馬屁。“如果是我的話,對這種敢吼我的女人早就送她一耳光了。”
“你說錯了。”另外一個男人說道。“我們史少那是大度,宰相肚裡能乘船,他怎麼會在意這些小事情呢?”
“就是,你也不看看史少是什麼人。”
雖然這些馬屁沒有一點技術含量,但是史劍依然覺得很受用。不爲別的,就衝着這羣不停恭維自己的人就讓他很有成就感。
一個人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別人會無緣無故的拍你馬屁嗎?
答案是否定的,當然不會。
有人拍你馬屁,說明你多多少少都算有些讓人側目的實力,所以這些人才會對你阿諛奉承。
通過這些事情,史劍認爲,自己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他臉上的神情自然也變得洋洋得意起來。
不過,史劍這幅小人得志的面孔在安語看來實在是噁心之極,可是她又沒有一點辦法對付這個蠻橫無情的紈絝子弟。
最後,她只能強忍着委屈和怒氣,說道:“我喝。”
她只希望喝完以後,這些人會放自己安然離開。當然,她也知道希望渺茫,但是她卻沒有辦法選擇,這是唯一可以嘗試的途徑。
當然,還有另外一條。
就是直接甩手而去。可是,這樣一來,所有的爛帳肯定都會算在她頭上,在燕京無依無靠的她怎能承受這個代價?這裡的每一瓶都是非常的昂貴,就算她打工好幾年也還不完。
生活的殘酷讓她沒有退路,只能被逼前行。
“這樣就對了嘛!”史劍笑呵呵的說道。“早這麼幹脆的話又怎會弄出這麼多事來?”
安語艱難的舉步走到桌前,低頭看着那杯還在冒着小白泡的烈酒,一股刺鼻的強烈酒味撲鼻而來,讓她忍不住皺起黛眉。
“拿起來喝啊!還在猶豫什麼?”史劍在一邊催道。
“唰!”的一聲。
安語咬牙突然快速拿起酒杯,仰頭把酒杯送到脣邊,然後閉着眼睛就是一陣猛灌,她心裡在流淚。
安語的舉動讓史劍略爲驚訝,隨後嘴角卻輕輕了翹了起來。
啪——
安語把酒杯拍在桌面上,說道:“我喝完了,可以走了吧?”
幾秒後,一陣眩暈慢慢爬上她的腦袋,讓她有點站立不穩,那股炙熱的暖流從胃裡開始向身體四處蔓延,她的臉頰也瞬間變得緋紅誘人。
看來是酒勁上來了,她本身就喝不了酒,而且剛纔還是喝的猛酒,這後勁可是非常大,馬上就讓她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了。
史劍看着搖搖欲墜的安語,嘴角露出了得逞的陰笑。
“好。你可以走了。”史劍點頭笑着說道。
安語有些驚訝,他真的放自己離開了?
她沒有多想,只想趕緊離開這裡。輕輕甩了甩頭,努力打起精神回身看向門口,突然之間就感覺大門開始搖晃起來。
“這是喝醉的感覺嗎?”安語心裡想道。
雖然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可是她依然強制穩住身影,搖搖晃晃的向門口走去。
一步。
兩步。
三步……
一步一艱難,她明明心裡很清醒,但是身體卻不聽使喚,那暈乎乎的感覺越來越來重。
衆人都以爲她應該馬上就會倒下,可她硬是靠着堅強的意志力走到了門後。然後見她伸手拉住了門把。
“媽的。還不倒?”史劍心裡罵道。
嘎吱——
安語還是把門打開了,一陣光亮照在她的臉上,讓她瞬間有了一點精神,她的嘴角微微笑了起來。
啪——
突然,身後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吼道:“想走,哪有那麼容易?”
“放開我”
安語猛的一驚,突然迷迷糊糊的下意識用力摔了一下手臂,抓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手果然鬆開了。
可是她也同時失去了平衡,身體猛的向前方的地上倒去。
啪——
一聲撞擊聲響起,安語的腦袋瞬間一片混沌。
不是很痛,她只知道自己好像撞到了什麼?
“小姐。你沒事吧?”一個男人有力而急促的聲音響起。
在她要摔倒的時候,有人扶住了她,而她直接倒在了來人的懷裡。
“你們是什麼人?”包廂裡響起史劍的聲音。
“抓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