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試探

書房中。

這是一間古香古色的書房,屋裡擺設很簡單,牆邊只有兩排書架,上面擺滿各種各樣的書籍,琳琅滿目。書架前面兩米開外就是一張傳統的四方桌,上面整齊的擺着文房四寶。

書桌的右牆邊是兩張及其特色的木椅和一張小茶桌,專供客人入座之位。

而此時,屋裡正坐個三人男人,一老一中一少。

老者坐在書桌的主位上,他年紀約六十多歲,一身灰色唐裝,雖然兩鬢斑白,可是依然雙目清明、紅光滿面,顯得神采奕奕,完全不像他這個年紀該有的狀態。

最重要的是,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面對這樣的人心裡總是壓力大增,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不自覺的自己就會變得小心翼翼,深怕惹怒他的感覺。

此時,他挺着筆直的身軀坐在椅子上,正用那雙銳利的目光審視着面前的年輕人,彷彿在似在觀察和思索着什麼。

“你叫黃飛是吧!”姜雲問道。

“老爺子直接叫我小飛就行。”黃飛很謙虛的笑道。面對一個完全不知道性格的老一輩人物,他不得不謹慎爲之,他們都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精明得跟狐狸一樣,在他們面前耍任何小心思都是自取其辱。

“我聽姜琪說過你的事情。”姜雲說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年輕許多,看來江山代有人才出,國家能有你們這樣的年輕後代,甚是欣慰。”

“老爺子謬讚了。”黃飛靦腆的微笑點頭。

“只是年輕人做事都缺乏謹慎和耐心。”姜雲瞥了一眼黃飛說道。“國家大事絕對不是兒戲,不是空有一身武藝就能勝任的,對於這次任務你有多少把握?”

“老爺子,你這話把我難住了。”黃飛如實的說道。這些老傢伙先誇你一下,讓你暗自得意一會,可是話鋒一轉就開始貶你了。

“怎麼?”姜雲說道。“難道你一點信心都沒有?”此時他的眼裡寒光一閃,似乎對黃飛有些失望,武功好沒有智謀,這樣的人怎麼能成大事,光有匹夫之勇是不夠的。

“信心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黃飛說道。“可是光有實力也不夠,還必須擁有天時地利人和。根據這些因素,事先也得先做周密的計劃才能增加任務的成功率。而現在,我什麼都不瞭解,既不知道我要面對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更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你說,我應該怎麼回答您的問題呢?”

姜雲嚴肅的臉色微微舒展了一些,只是依然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

“老爺子,我知道你的意思。”黃飛繼續說道。“你無非就是想試探我是否是那種盲目自信的人,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如果我還口口聲聲的說我自信滿滿,一定不負重託。我想你一定會立即讓我滾蛋,是也不是?”說完後,他一臉笑意的看着姜雲,完全不懼怕他的威嚴之色。

雖然黃飛直白的口氣不是很令人高興,但是他所表現出來鎮定和從容依然給他加了不少分,而且他還能分析出姜雲的用意也是難得的智慧。

姜雲的目的就是想試探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畢竟這次的任務關係重大,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連他這一關都過不了,那這個人也不適合任務。如果派一個不能勝任的人去做任務,不但不能成功,反而會打草驚蛇。

所以,他不得不慎重考慮人選。

可是,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表現讓他很滿意,不驕不躁,心思細膩。而且表現得也很鎮定從容,應該是個很好的人選。

“哈哈哈……”姜雲突然大笑,聲如洪鐘。“不錯不錯。”

他連續說了兩個不錯,但是黃飛卻依然不敢鬆懈,這些老狐狸翻臉像翻書一樣快,別以爲他笑你就能輕鬆過關。

“年輕人,你很有膽識。”姜雲說道。“外面的那些小傢伙還沒有誰敢這樣跟我說話,他們每次看到我都想跑得遠遠的,你是第一個,有點意思,哈哈哈……”

“老爺子過獎了。”黃飛笑着說道。“我這個人向來都是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的,您老如此和藹可親,我想親近您都來不及,怎麼還會躲呢?”在他高興的時候,順便拍一下馬屁,他應該不會介意纔對。

果然,姜雲聽這句話以後,他只是稍稍的不悅了片刻,但是卻沒有怪罪,笑容依然是那麼開朗豪邁。

好話人人愛聽,但是說得太過了,那就有拍馬屁的嫌疑。

拍馬屁就是一門語言的藝術,華夏幾千年來都一直有人在研究這門功課,拍得好飛黃騰踏,拍得不好——那肯定是你沒有學好。

姜雲開懷大笑了片刻,終於慢慢恢復了嚴肅的神色,只是比起開始的時候緩和了不少,也沒有再散發出那種讓人爲之心驚的氣場。

“好了,我們現在談正事吧!”姜雲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位人物,就是你身邊的徐明——徐教授,他是專門負責研究‘烏石’的人員。他會給你講解關於‘烏石’的研究發現,還有失竊的經過。”

徐明,年紀約五十來歲,一身黑西裝,白襯衣、黑領帶。本來正當壯年,可是如今就已經禿頂,這樣更顯得兩邊的黑髮異常茂密。雖然表面顯老,可是他的一雙眼睛依然是明亮有神,充滿智慧。

“徐教授,你好。”黃飛伸手笑道。兩人僅隔一桌之距。

“你好。”徐教授也伸手和黃飛握了一下。

本來,按道理來講,當黃飛剛進門的時候兩人就應該相互介紹認識才對,可是姜雲卻遲遲沒有要介紹的意思。而且徐教授也是一直悶做在椅子上,似乎沒有得到姜雲的允許他也不敢亂打招呼。

兩人就這麼無奈的把對方當作透明人,一直一句話也沒有說過,甚至連眼神也沒有交匯過,這種滑稽又無奈的場面直到現在才結束。

這也不怪姜雲小氣,他一開始沒有介紹兩人認識也有他自己的考慮。

他事先也不知道黃飛是什麼樣的人,而徐教授卻是在研究一項關於國家未來的強盛的工作。

如果黃飛不能通過自己的考驗,那麼介紹兩人認識就會變成沒有意義的舉動。而他做事向來就是講究效率和節省時間,他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那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讓別人知道徐教授在專門研究一種新型的金屬,那樣將會帶給他生命的威脅。雖然他有專人暗中保護,但是事情沒有完美,能夠儘量避免發生的事情,他們都要去重視。

所以,姜雲做了這麼多也是爲了謹慎行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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