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寂寞的人總是一個人看着月亮,無法入睡!段離一個人站在了樹下,聽着樹葉的沙沙聲,在月光下,背影顯得格外蕭索!
李原看着忙來忙去的柳杏,摸了摸嘴脣上的藥,又一次趴在了牀上看着柳杏一個人做着好幾件家務。趴在牀上的李原看着柳杏的一舉一動,突然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急忙跑到了平時只有段離一個人注意到的屋子裡。
略微低頭,男子跪在了地上,面前是一柄劍,一柄紋滿金龍的劍!一柄出鞘的劍,一身貂裘的男子斜坐在椅子上,看着劍在顫動!男子顫抖着,一動不動,貂裘男子說:“背叛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準備好了嗎?”
男子顫抖着,說:“聖主!我不知道是您。我從來沒有背叛李唐!天地可鑑,我的赤膽忠心!”
聖主李羽塵,也就是貂裘男子說:“是嗎?那我來的時候,你在幹什麼呢?李鵬!”
時光迴轉,李鵬在自己的店鋪裡收拾了一下,拿起了一包東西正想要有出去,來了一個買東西的人。無奈,商人爲利輕離別,爲了利益可以趨之若鶩,更何況一個渴望出人頭地的“小商人”!
李鵬的店鋪在外表十分簡樸,甚至可以說是寒酸!連同擋風的門簾都是補了又補!李鵬根本不想在這種小地方一生終老,可惜自己是一個特殊組織的外圍成員。沒有任何資格離開,除非離開這個特殊的組織!
收拾了東西,李鵬想要離開這裡,反正是一個小地方,應該會沒有人注意吧!安慰好了自己,背上包裹推開門準備走時,一柄劍掉了下來!
劍?李鵬的店鋪內從來不賣任何武器,又怎麼會出現劍呢?搖了搖頭,李鵬無奈地把劍撿起來,放在了店鋪內的小桌上。剛準備轉身,一道金光擋在了李鵬面前。金光?李鵬所在的小地方里大部分買東西都是用的銅錢,連銀子都很少用的,怎麼可能會有金子?
李鵬停了下來,不是因爲那一道金光,而是金光直接紮在了地上,那是一把劍,一把特殊的劍。
小店內的燭火晃了一下。李鵬是一個吝嗇的人,急忙伸手放在燭火前,擋住了風,也取了暖。等到風停,挑了挑燭火,讓火苗變暗一點,省一點不必要的燈油。
回過頭來的李鵬跌坐在了地上,金光是一把劍,可偏偏在劍之前坐了一個男人,一個一身貂裘的男人。
其實李鵬根本不認識所謂的貂裘,但身爲商人的基本眼力還是有的。衣服,劍,還有那藐視衆生的眼神,無一不彰顯着主人至高無上的地位!
李鵬想過要詢問一下,可是偏偏不知如何開口,以往的眼界可以在小村莊內說是“見多識廣”。可面對眼前的這一位,李鵬沒有任何辦法。
貂裘男子,也就是聖主李羽塵,看着護着燭火的李鵬,不由笑道:“你,過來,小小的燭火而已,爲什麼要如此吝嗇?”
李鵬不由得腳下一軟,說:“閣下是什麼人,小店恐怕沒有閣下想要的東西吧!”
看到李鵬的強定心神,李羽塵笑道:“我?是你的貴人!我來不是要你的小店,我還沒有看上你的任何東西!”
李鵬一聽,喘了一口氣,說:“原來你不是要我的小店啊,那就好了。”
李羽塵笑道:“你是哪個組織的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李鵬的額頭流出了一道道冷汗,掙扎着說:“沒有,我不是任何組織的人,閣下想多了!”
李羽塵煞有介事地說:“是嗎?你們的組織已經被我給滅了,我可是看到了你們的分佈地圖,找過來的!”
組織被滅了?李鵬跌坐在了地上,沒有了一絲一毫商人的風範!喃喃道:“組織被滅了?居然就被滅了?不是幾百年的傳承嗎?不是最強的組織嗎?居然會被人給滅了?”
李羽塵繼續蠱惑,說道:“你可願歸降?”
李鵬回過頭來,打開了自己的包裹,說:“既然如此,那便讓這個組織的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吧!”
包裹被打開了,一張張信件被李鵬拿起,伸在了燭火前,一張又一張!
看着信件被放在燭火上燒了,李羽塵暗罵,臉上仍是笑臉說:“你燒什麼東西?那個組織的?”
李鵬看了一眼李羽塵,說:“燒了這一切之後,我便和那個組織沒有了一絲關係,閣下也可以離開了!”
李羽塵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李唐,身爲一個勢力極大的組織,有着嚴格的規律。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李羽塵嘆息着說了一句話:“李鵬!你在懷疑,對吧!組織到底還在不在?”
李鵬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說:“我說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組織滅不滅與我何干?如果你要殺這個組織的人,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是!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如何?”
看到李鵬的不認賬,李羽塵微笑着說:“我是李羽塵!”
如果說段離是一個被天下人都熟記的名字的話,李羽塵便是一個絕對陌生的名字,因爲他根本不屬於這個時代!
如果在前朝的話,這個名字不是誰都有資格叫的!
前朝初立之時,秦王李世民手上沒有多少猛將,無法在羣雄割據的中原擁有立足之地!一個名叫李羽塵的男子歸順,幾乎一人便是所有詞彙的集合體!
他有着智者的睿智!
他有着武者的霸氣!
他有着皇者的無情!
甚至有道者的自在!
秦王眼中的李羽塵便是一個生死大敵!
可是前朝的李羽塵幾乎是耀眼到極致的星辰,即使是李世民也無法擋住李羽塵的風頭!
據傳聞李唐這一組織便是在李羽塵手上一點點建立起來,作爲了大唐的護衛軍,李世民也無法對李羽塵下手,直到李世民在玄武門殺兄弒弟後。
李羽塵才告訴李世民:李羽塵是來自未來的人,擁有與整個時代截然相反的“氣運”,因爲截然相反,所以李羽塵不管在那個時空做出任何事,都會順風順水!而他唯獨不對皇位感任何興趣,只好建立起了所謂的“李唐國度”,滿足自己的慾望!
李羽塵所建立起的李唐,在李唐覆滅的情況下仍然存在。不被容納?那便轉入地下,即使顏色已經是黑色了,但是原本的目標不曾改變:捍衛華夏!
李羽塵的名字剛剛說出口,李鵬腳下一軟,急忙跪在了地上,說:“不知聖主大駕光臨,還望見諒!”
李羽塵起身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金劍,說道:“此劍名爲龍泉,專殺逆賊,亂黨!這天下,都是亂黨,所以斬盡天下不收刀!”
李鵬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李羽塵的劍在地上畫來畫去,似乎心中另有所想!
李鵬問了一句:“聖主?屬下能站起來嗎?”
李羽塵隨口答道:“隨便,要跪着你就跪着,不想跪你就起來吧!”
李羽塵身上沒有一絲霸氣流露,李鵬暗自生了一個心眼:聖主的樣子誰也沒見過,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門突然響起了,砰砰砰,接連三聲。李鵬站起來了,手忙腳亂地打開了門,一個白衣男子握着一把劍走了進來。看到了貂裘男子,問道:“掌櫃的,他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李鵬問道:“公子又是何人?深夜爲什麼會來這裡?看公子的打扮,不像是本地人啊!”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說:“不錯,我不是本地人,經常東奔西跑,連是哪裡人都快忘記了!”
李鵬看了一眼所謂的李羽塵,又看了一下白衣男子,問道:“二位,長夜漫漫,二位是否要酒?暖暖胃!”
李羽塵的金劍扔在了地上,抱住一罈酒,豪飲了起來!白衣男子說:“算了吧,給我一壺茶就夠了!”
酒不需要找,小店內隨處可見。李羽塵也就不客氣地喝了起來。白衣男子看着忙忙碌碌的李鵬,問道:“你可是李鵬?”
李鵬轉過頭來,說:“正是我,不知公子有何事?小人一定辦到,滿足公子的任何要求!”
白衣男子嘆了一口氣,說:“你還有個哥哥叫做李昆?”
李鵬一聽到李昆二字,急忙轉過頭來,問道:“公子真的有我哥哥的情況?”
見慣了欺騙的手段,李鵬對於藉着他哥哥的名號騙吃騙喝的人太多,但是一見到白衣男子,便對他極爲信服。
把水放在火爐上,李鵬切起了當地特有的茶葉,看着白衣男子輕道:“公子真對不住,我哥哥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李羽塵”整理了一下貂裘,說:“李昆?不正是亂黨的小頭目嗎?”
李昆?亂黨?白衣男子還沒有任何反應,李鵬臉色一變,說:“我哥!亂黨?”
白衣男子皺眉看着“李羽塵”問道:“不知這位兄弟是什麼人?”
“李羽塵”
貂裘男子懶洋洋地說:“你算什麼東西?敢問本公子?本公子什麼身份?你這下等人!”
下等人?白衣男子的眉頭蹙的更緊,一字一頓地說:“你,馬上說出你的身份!否則你必死!”
“李羽塵”手中長劍一震,說:“本公子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
白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金色的長劍?你以爲世間誰都可以叫李羽塵?冒充別人倒也沒什麼,可惜你冒充了不該冒充的人!”
白衣男子的身法極快,站在了“李羽塵”身後,瞬:“說出你的身份,饒你不死!”
白衣男子的光彩瞬間擾亂了李鵬的思緒,而“李羽塵”兩股戰戰,手中的長劍一抖,就要掉在了地上。白衣男子用腳尖勾起了金色的長劍,一鉤,一
甩,金色的長劍直直插在了木柱上。
“李羽塵”看到了自己的長劍直直插進了木柱,又想起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才能逃出去?略定心神後,聽到了一句“我纔是李羽塵!”
聽到白衣男子說出一句“我纔是李羽塵!”不止是“李羽塵”,連同“見多識廣”的李鵬都有點腦袋轉不過彎!來個兩個所謂的“李羽塵”,又要如何分辨?
白衣男子說他纔是李羽塵!貂裘男子問道:“你憑什麼說你是李羽塵?不怕李唐找你滅口?”
白衣男子說:“李羽塵的劍是龍泉,又名龍淵,纏繞着多條金龍,一條龍罷了,真正李唐高層的人一眼就可以認出真假!”
貂裘男子看到白衣男子根本不拿劍,還要狡辯說:“就算,記住只是就算,李羽塵的劍上有着好幾條金龍,可你連劍都沒有,如何證明你是真的,我又是假的?嗯?”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貂裘男子,說:“呵呵,你之所以是冒牌貨,理由十分簡單啊!李羽塵就是你所說的叛黨老大啊!幾天前被姬浩然攔在了路上我就在懷疑,到底是爲了什麼?現在看來,我懂了!”
貂裘男子在聽到姬浩然的名字後,停下了狡辯,問道:“你看出了什麼?”
李羽塵鬆開手,說:“你們煞費苦心地在長安讓姬浩然和我見面。我們一見面,必然是一場大戰!你們利用情報,謊言來策反我們李唐小地方的負責人,來獲取更多的情報。不得不承認你們身爲姬浩然的親信,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
貂裘男子嘴角動了一下,說:“可惜,你抓住了又能如何?身爲死士,我們的任務失敗了,就註定了敗!”
看着貂裘男子漸漸發青的臉,李羽塵低下了頭,略有一絲苦笑,說:“李鵬!身爲李唐的一份子,你可以驕傲了。厚葬了這位先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李鵬看到李羽塵走出了大門,不由得罵道:“真混蛋,老子是李唐的人又如何?你們在我的店裡殺了人,但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我呢?一輩子啊!”
一邊發着牢騷,一邊搬動着貂裘男子的屍體。李羽塵又從門口伸進頭來,說:“我突然想要一個死士?你看跟我嗎?”
轉機!驚天的轉機!李鵬的哥哥從小都只是一個小人物,救了一個老人以後,被邀請加入了李唐。從此不再平凡,而他哥哥所救的那個人似乎只是一個小小的長老!而眼前的這一位可是李唐之中至高無上的聖主李羽塵!
李原看着段離的密室!雖然說是密室,但沒有上鎖!沒有所謂的機關!李原所做了的事也十分簡單:把門推開,走進去,關門!
秘密的要隱藏起來的,可是秘密被堂而皇之地放在眼前,這是一種震撼!赤裸裸的震撼!李原身爲北主,自然是見多識廣,可是這一刻,他也迷茫了!
“密室”內書架上只放着一本書冊,李原在好奇之下,拿了起來。也許秘密就是如此簡單,拿起來,翻閱!
所有的不惑都可以迎刃而解!李原看着手裡的書,封面上有一個特殊的獨屬於李唐的標誌。按照第一任李羽塵所說:“李唐的一切都是神聖不可侵犯!自然無法世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我們的組織不會太乾淨,倒也不會太骯髒!”
摸了摸熟悉的圖標,李原翻開了第一頁,一個在李唐內部不算秘密的事寫在了卷首!繼續向下翻,李原的速度越來越慢!看過之後,殺氣雖然不明顯,但仍是一縷殺氣悄然瀰漫!
李羽塵(現任)將最有希望的李元昊秘密追殺,足跡遍佈了大江南北,李元昊被一幫神秘人所救,而後不知所蹤!
在資料下方還寫着一句“不知道現在的李羽塵到底是誰?逼走財神!”
李原極度訝異,想要向下翻看時,門開了,段離灰髮走了進來,問道:“你不是在養傷嗎?怎麼出來了?”李原裝作伸了個懶腰,說:“躺在牀上悶的慌,出來逛一逛。”
段離問道:“那個,你的嘴脣?”
聞言,李原摸了一下,還是鑽心的疼啊!說:“還沒好,要不你先忙吧,我先出去了!”
李原略顯狼狽地走了出去,段離伸手在放着記載李唐的書籍上,按了下去,一個小格子彈起,段離伸手接住,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難道你們真的是李唐派來潛伏在我身邊的 ?不看關於我的,反而看一些自己有可能知道的事!不是莫大諷刺?”
李原站在了大門外,看了一眼門裡的段離,微微心顫:行動全無聲息,速度,力量都遠超常人,這就是神話?
柳杏略有一絲疲倦,靠着桌子頭枕在胳膊上,沉沉睡去!
段離坐在了“密室”,看着天下大事。
李原坐在了石桌前,內力運轉間恢復着身體!
劉杉,他?他剛剛醒來!
(本章完)